池粟沒有理會顧靈薇,側頭對薄宴說。
沒等到他的回答,就拎起旁邊的高跟鞋都沒來得及穿匆忙的開啟門出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池粟走的匆忙,臉色白的不成樣子 。
死死咬著的唇瓣已經滲出了一絲血痕,眼睛痠疼痠疼的。
她不斷的吸著氣,強迫自已不哭,胸口處的鈍痛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時無刻不在攪動著她的心臟。
到門口池粟突然間乾嘔了兩聲,吸引了陳媽的注意力。
陳媽見到她下來,又看到她在那乾嘔,心頭大驚。
“池小姐,您怎麼了?”
池粟沒有理會,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但流下來的眼淚還是沒能逃過陳媽的眼睛,幾步跟過去追在後面喊。
“池小姐,外面下雨了,您帶把傘再回去。”
沒有人回應她,嬌小的身子踏入了漆黑雨夜消失不見。
陳媽站在原地,無奈的搖頭嘆氣。
池小姐這性子她是看在眼裡,向來都是明媚的像個小太陽一樣,從來不冷臉。
要不是今天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是不會哭成這樣子的。
先生現在這麼作,遲早要把人給作沒了,到時候有他哭的時候。
池粟離開將近兩分鐘後薄宴就下樓了,冷著一張臉問。
“池粟呢?”
“池小姐剛剛離開了。”
說到這裡,陳媽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薄宴的臉色,斟酌的開口。
“我剛剛看到,池小姐好像在哭。”
男人的表情像是一下子湧進這無邊的墨色,竟比這黑夜還要暗沉兩分。
他幾乎是連傘都沒拿,轉身衝進雨夜裡,腳步匆忙。
二樓,顧靈薇看著一前一後匆忙出去的身影,指甲深深的掐入肉裡。
她等了這麼多年,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池粟搶走薄宴。
這種住宅區離市區遠,地段本就偏打不到車。
手機早就沒電了,身子被凍僵,怎麼搓都沒有溫度。
池粟雙腳麻木的往前走,水順著她的髮絲往下滴,她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真冷啊!
冷的她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猶記得那晚薄宴奪走池家,他們父女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也是這樣冷,從身到心從頭到腳,都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遠處的鳴笛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她也像是聽不到一樣。
直到黑色邁巴赫直直的擋在她面前,池粟才徹底停下了腳步,瞧見熟悉的車牌,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
男人的動作很快飛速的開啟車門,疾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到底要鬧哪樣?”
“你鬆開我,神經病,放開。”
壓抑了一個晚上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決堤,她拼命的踢他,打他,咬他。
薄宴已然不動,像是沒什麼感覺一樣,提著她塞到副駕駛座,在池粟要下車的前一秒鎖住車門。
薄宴重新坐上駕駛座,池粟立馬回頭,死死的瞪著他。
“薄宴,侮辱我你是不是很開心?”
男人微微垂著眸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兩下方向盤。
“不管怎麼樣靈薇是因為你才昏迷了幾個月,她這一口氣要是不出了不會善罷甘休,池粟,這是你欠她的。”
池粟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被她打就是我活該?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送到監獄裡去,那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薄宴神色一下子就冷了,無聲的冷笑。
“送到監獄裡去?那樣不痛快,池粟,我看你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開心。”
女人看著他,漂亮的眸子裡像是有什麼在慢慢的崩潰塌陷。
看她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嗎。
心頭的那股噁心又一次湧了上來,她捂著胃不斷的乾嘔著。
膽都要乾嘔出來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面板蒼白的近乎透明。
她今天的胃特別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懷孕了?”
旁邊的薄宴突然開口,銳利的目光掃向她。
池粟心跳頓了幾秒,腦袋轟一下子就空了。
懷孕?
怎麼可能。
那天她不是吃了藥嗎?
無錯書吧不對。
她和薄宴決裂前的最後一次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如果真的懷孕了她已經不敢再想了。
薄宴會直接把她押上手術檯吧。
“池粟,我在問你話。”
“沒有。”
薄宴眯著眼冷然的瞧了她一會兒,沒說話,又一次發動車子。
池粟冷靜開口,但心裡的不安在持續擴大。
“你要帶我去哪?”
“醫院,我說過你沒資格懷我的孩子。”
心頭的傷疤被撕扯的越來越大,血淋淋的怎麼都癒合不了。
哪怕以為自已已經百毒不侵不會再被任何的言語冷漠傷害,此時此刻這種感覺還是疼的她額頭泛出一層冷汗。
她不敢去猜薄宴的心思,如果知道她今天懷孕了,哪怕是為了顧靈薇他都會直接讓她在醫院打掉。
池粟越想越害怕,開始掙扎。
“我沒有懷孕,也不可能會懷你的孩子,你放我下去。”
“有沒有懷孕待會就知道了。”
薄宴一口回絕她的請求,沒再回答他。
眼見著離醫院,越來越近,池粟的心情也越來越忐忑。
他直接帶著池粟到了婦產科,主任醫生被他這個架勢嚇到,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一見到是薄宴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帶著池粟去做檢查。
池粟心頭慌的厲害,聲音沙啞的不像樣。
“薄宴,我沒有懷孕,我前不久經期才來過。”
薄宴壓根沒有理會她,直接送她進了檢查室。
“馬上給他檢查。”
池粟躺在床上,盯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有些恍惚,耳邊傳來醫生斷斷續續的話。
“池小姐,您上一次來經期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嗎?”
經期。
池粟眨了眨眼睛,他剛剛是騙薄宴的,回想了一下時間。
“這個月沒來,上次來應該是上上個月的事情了。”
薄宴坐在外面的長椅子上抽菸,低垂著腦袋,黑色的碎髮遮住了他的表情。
檢查室的門被人開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掐滅煙上前,一眼擒住池粟。
“檢查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