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瞳孔猛的一縮,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有這個動作,幾乎是在她膝蓋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一把粗暴的把她提了起來,語氣近乎暴怒。
“你瘋了是不是?”
池粟眼眶通紅,情緒顯得有些崩潰。
“你不是就要我這樣求你嗎?我跪下來求你還不行嗎?我求你放過我爸,放過我。”
“池粟。”
薄宴冷喝一聲,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
池粟不再看他,把臉撇向一邊,眼角無聲的劃過一滴淚,渾身上下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後腦勺被人扣住,另一隻手死死的鉗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推倒在沙發上,野蠻卻又顯得粗暴。
池粟心頭一驚,開始掙扎,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薄……嗚……”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在唇齒之間,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到了頭頂,大腦眩暈一片。
靈巧的舌..鑽進來,痴纏撕咬。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越流越多,布料撕碎的聲音,呼吸交織的聲音。
無錯書吧池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慄。
薄宴似乎並不滿意她這副樣子,一心想要把她的傲骨折斷。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池大小姐的骨頭到底有多硬,為了你父親可以朝我下跪,那是不是也可以給我睡,嗯?。”
一字一句都帶著極具侮辱性的腔調。
眼淚越流越多,她不懂,真的不懂。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她都走投無路了,薄宴還是不肯放過她,他真的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你們在幹什麼?”
後面女人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
池粟清晰到感覺到壓在自已身上男人的身子微微震了震。
兩人一同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女人一身長裙,乾淨清秀的一張臉顯得楚楚可憐,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
可此時眼底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弱不禁風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像是深受打擊的般。
顧靈薇。
池粟臉色一寸寸蒼白下去,眼底迅速劃過一絲慌亂無措,身上的力道陡然間離開。
“你怎麼來了?”
男人抬手扣好釦子,似乎是怕刺激到她,語氣溫和了些。
顧靈薇白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池粟,語氣尖銳。
“池粟,你已經不要臉了到爬到薄宴床上了嗎?你賤不賤。”
池粟扣扣子的動作突然間僵住,後面四個字不著痕跡的砸在了她的心上,鮮血淋漓。
是啊!
她真賤啊。
爬到薄宴床上,還被他的心上人當場捉到。
但在顧靈薇面前,即便是處於下風她都不能讓自已失了氣焰。
她本就生的極其明豔,是那種極為豔麗張揚的長相。
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微彎,美麗不可方物。
即使現在落魄到無家可歸,聲名狼藉,依舊漂亮肆意。
顧靈薇死死的握著拳,心頭的那點陰暗的邪惡分子慢慢的不斷滋生髮芽。
想著用各種扎耳的言語來刺激她。
“我還以為池大小姐有多麼的有骨氣,還不是把自已送到男人身下,你在其他男人身下也是這麼淫蕩嗎?也不知道你那半死不活的父親知道你在外面這麼浪蕩會不會氣的死過去。”
滿滿的話都是惡毒的詛咒。
“靈薇。”
薄宴神色冷下來,開口制止,隨後把話音轉向池粟,瞳孔微縮。
“靈薇身體不好,你別和她計較。”
池粟扯唇,心頭一片悲涼。
看吧,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在維護顧靈薇呢。
她怎麼奢望自已能在薄宴心裡和顧靈薇處在同等的位置呢。
池粟沒有穿鞋,小巧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語氣溫溫柔柔:“顧小姐身子嬌弱,薄先生怕是捨不得在床上對你動粗,我就不一樣了,我皮糙肉厚,怎麼折騰都行。”
“池粟。”
像是突然刺激到她的某根神經,顧靈薇突然激動起來,尖叫一聲,趁其不備猛然上前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臉上,怒罵出聲。
“你要不要臉?”
薄宴瞳孔猛地一縮,腳步邁開了一步又生生頓住,掌心漸漸收緊,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忍耐。
池粟捂著臉,側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顧靈薇氣的整個人都在抖。
女人無所謂的揉了揉被打紅的臉,突然冷笑一聲,猛的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顧靈薇,我們家是欠薄宴的,但不欠你的。”
顧靈薇本就身子弱,池粟這一個巴掌甩的不輕,她一個不穩整個人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薄宴眼疾手快的把她扶起來,目光冰冷冷的掃射向面前的女人,聲音更是冷的可怕。
“池粟,馬上給靈薇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不是她先動的手嗎?”
薄宴沉沉的盯著她,勾唇笑。
“好,那我看看明天江城有沒有池明敘這個人?”
池粟猛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居然拿這個來威脅她嗎。
拿她最在意的人逼她跟顧靈薇妥協。
薄宴永遠知道怎麼傷她最深最難堪。
跟顧靈薇,這個世界上最討厭她,她也最討厭的人道歉嗎。
垂在旁邊的手指止不住的蜷縮起來,連帶著心臟都縮成了一團,夾雜著隱隱的痠痛。
“好,很好。”
見她半天沒有動作,薄宴淡定的拿出手機,剛準備撥打電話,面前的女人條件反射般的上前阻止。
“不要,我道歉。”
薄宴收回動作,單手插回兜裡,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旁邊的顧靈薇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但池粟沒有忽略她唇角勾出的嘲意,刺的眼睛生疼。
往日裡漂亮靈動的眸子此刻空洞洞的看不見一絲光彩,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等待著那股難堪酸澀過去。
“對……對不起顧小姐,剛剛是我不小心打的你,對不起。”
她的脊背也順勢微微彎了下去,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指甲掐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疼。
大小姐一身傲骨在這一刻被折斷,她傲的這麼多年,還是向顧靈薇低了頭。
但為了池明敘,她朝薄宴下跪都敢,低個頭算什麼?
“呵,讓池大小姐跟我道歉可真不容易啊!”
顧靈薇並不領情。
“歉道完了,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