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婊子。”
林主任破口大罵。
“外面想要包養我的都得排長隊,姑奶奶我開價就一百萬一晚,就你這種沒幾個臭錢大肚子地中海的臭男人還想包養我,早點關了醫院回家做白日夢去吧。”
池粟也不甘示弱的回懟出去,氣的臉色通紅。
林主任捂著臉躺在沙發上嚎叫,池粟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心頭的一口鬱氣終於發洩了。
臨走之前又狠狠的踢了一腳林主任。
“你你你,池粟,馬上帶著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爸滾出這家醫院。”
林主任哀嚎著指著池粟離開的背影咒罵。
出了辦公室的門,池粟有些絕望,她剛剛那樣做算是斷了池明敘的最後一絲出路。
自從池家出事以來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幾乎都漸行漸遠,唯一還有聯絡的大概是她現在為數不多的朋友岑漾。
薄宴現在在江城幾乎是隻手遮天,只要他一句話沒有哪個人願意幫她,她也不願意連累岑漾。
醫院這邊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明天必須離開,如果說本來還有點勝算的話就在剛剛她潑林主任那一杯茶的時候希望已經完全破滅了。
池粟現在像個無頭蒼蠅,沒有人願意幫她,也沒有人敢幫她。
她絕望的想哭,眼睛紅了一會兒。
薄宴。
腦海裡頓時閃過這兩個字。
去求薄宴嗎,去求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求他高抬貴手放過他們父女一把嗎。
趴在視窗,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病重的的池明敘,心縮成了一團,暗暗下定決心。
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撥打那通爛熟於心的號碼。
本以為薄宴應該把她的聯絡方式拉黑或者刪除了,沒想到卻意外的打通了。
“喂!”
男人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池粟一下子捏緊了手機。
“是我。”
“什麼事?”
男人的語氣絲毫不顯得意外,彷彿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但轉而又想,這或許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就是要把她貶低到塵埃裡嗎。
無錯書吧“能不能求你放過我爸?”
池粟不知道自已以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薄宴沒說話,捏著手機的手無聲的收緊。
這大概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池粟說求這個詞,哪怕是薄家破產,池明敘父女無家可歸她都沒有說這一個字。
公主的頭顱,終究還是低了下來。
可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不知道是不是池粟的錯覺,薄宴的聲音冷了幾分。
“池大小姐的求人方式就是隔著手機嗎?”
池粟猛的打了個寒顫,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你想怎麼樣?”
“晚上八點,江月灣別墅。池小姐,可別遲到了。”
結束通話電話,池粟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般,無力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發呆。
每一次和薄宴的對峙,都要耗費她很多力氣。
江月灣別墅,是薄宴現在的住址,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可現在的薄宴不似從前寄人籬下,他有錢有身份有地位,什麼都不缺。
可池粟不明白,現在什麼都不缺的薄宴為什麼偏偏熱衷於找她的麻煩,還是說在折磨她的過程中能體會到一絲快感。
池粟找了護工來照顧池明敘,但面對未知的今晚她還是極為忐忑的。
薄宴這個人太神秘了,從來都讓人琢磨不透,他想說的想幹的從來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不然池家怎麼會讓他順利到手呢,偽裝了十幾年,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八點,池粟準時到達江月灣別墅。
這不是池粟第一次來這裡,她和薄宴交往的那兩年裡也曾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
那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薄宴和薄宴的未來,想著和他以後的家是什麼樣子,他們生的孩子又是什麼樣子,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已真是天真愚蠢的可笑。
明明才隔了幾個月的時間,但再次踏入這裡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池小姐您來了。”
管家一身中山裝,恭敬的朝她打了個招呼。
“嗯。”
“您請吧,先生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好,麻煩了!”
池粟努力扯出一個笑。
家裡的擺設幾乎沒怎麼變,很多都是她按照自已的風格喜好來設計的。
曾經還很不要臉的說這是她和薄宴的婚房,所以必須要按照她的喜好來裝修。
曾經她所有以為的甜蜜,後來都變成射向她心臟的一把利劍。
她不管不顧的想要闖入薄宴的世界,撞了南牆,撞的頭破血流
二樓書房,池粟輕輕敲開房門。
“進來。”
薄宴抬頭瞥見她,放下手中的鋼筆順勢起身,淡聲道:“大小姐一把硬骨頭怎麼還向我低頭了?”
池粟不卑不亢的和他對視,直接道出她來的目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爸?”
薄宴玩味的扯唇,:“放過,我沒要他的命不是已經在放過了嗎?”
池粟神色稍冷,無聲的握緊拳頭,男人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
抬手禁錮住她的腦袋,逼迫她抬頭。
他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有幾分溫柔,但這都是表象。
“池大小姐現在最值錢的應該有隻剩下這副身子了吧?不過確實很讓人著迷”
強烈的屈辱感湧上來,女人臉色微微發白。
薄宴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
“穿這麼多幹什麼,不是還得脫掉?浪費衣服了不是。”
“薄宴,你到底是不是人?”
池粟再也受不了他的侮辱,猛的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似乎也不惱,反而是溫溫淡淡的笑,揉了揉被打紅的手,慢條斯理。
“池小姐求人就是這麼個態度。”
池粟紅著眼看他,想要歇斯底里卻沒有力氣。
“你到底要怎麼樣?”
薄宴盯著她通紅的眼眶,垂在旁邊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
“那就要看看池小姐的誠意了,我說了,你父親的命在你手上,他是死是活全憑你。”
池粟仰頭盯著他,大概有兩三秒的時間,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突然半彎著身子整個人直直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