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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舊緣續

新生計劃•第六章節•新舊緣續

第二十三節

又是新一週的週末,釩屹邇日學院周邊滿是遊玩的學生,金碧輝煌的夜黎城,鬱鬱蔥蔥的落暮森林,熱血高漲的決鬥場,清閒自在的碧影公園……

何渝與塗任往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散著步,何渝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誒?昨天我們分開的時候,軾到底和你說什麼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昨天回宿舍的時候不問,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塗任往反問他。

“誒,昨天太累了就提前睡了,一早醒來忘記問了吧。”何渝攤攤手。

“哎,記得昨天軾姐說……”塗任往回憶著,“她不相信以我的實力可以殺掉她的弟弟,所以斷定我是被借刀殺人了。”

“她的弟弟是?”

“你忘了嗎?就是在學校海選那天我失手殺掉的人。”

“啊?”何渝一臉震驚,“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誒,今天晚上太累了就直接睡覺了,一早醒來忘記告訴你了吧。”塗任往學著何渝的語氣說。

“……”何渝抿抿嘴,此時他的內心一定非常無語。

“於是軾姐不打算追究我的責任了,而且還說要和我合作找到殺害她的弟弟的兇手。”

“找到兇手了有什麼獎勵嘛?”何渝找到了事情的華點。

“她沒說。”

“切。”何渝不屑了。

“但是她說以後在學校,他們冥月派罩著我,無論遇到了什麼事,只要報軾的名字,就可以擺平大部分的問題。”

“那要是還不管用呢?”

“要還是不行,隨便找個冥月派的成員來幫忙就好了。”

“也包括當時我們被軾追擊時,攔著我們進入學校大門的黑墨白帛?”

“是的。”

“那還是不行不管用呢?”

“那就是軾姐親自出馬咯。”

“就是連學校領導都管不起的軾親自出馬?”

“嚴格意義上來講,是的。”

“哇,真是太厲害啦”何渝學著塗任往歡呼時的語氣震驚道。

“太厲害啦!”塗任往也用他獨有的歡呼語氣附和道。

一會後,倆人走著走著,塗任往說∶“對了,要不我帶你去個風水寶地?”

“你不會又在夜黎城找到什麼新遊戲了吧?”何渝調侃他。

“怎麼會,我說的風水寶地啊,是在落暮森林裡。”塗任往說。

“那多沒意思,你不會就只是帶我去看風景吧?”何渝又調侃他。

“不不不,我帶你去拜訪拜訪冥月派。”

“冥月派?”

“來啦!來看就知道啦,來啦!”說完,塗任往就拽著何渝走向落暮森林的方向。

“哎呀,塗哥,飲料!”

“拿著,來來來!”

兩人乘著懸浮板,飛行了許久,終於到了塗任往所說的“風水寶地”。

“這座山叫冥月山。”塗任往踩著懸浮板,穿過陣陣微雲,指著遠處的一座山。

這座山酷似一個平躺的月牙,看著十分宏偉,山上鬱鬱蔥蔥,草木茂盛,山間還有流水湧出,十分盎然。

“這就是你說的風水寶地?”何渝將手插進兜裡。

“這難道不是風水寶地?”塗任往反問道。

“那冥月派呢?”何渝問。

“來來來,你跟我來!”塗任往招呼何渝,隨後控制懸浮板向下傾倒,往酷似月牙的冥月山的內弧滑翔而去。

一會後,塗任往與何渝下了懸浮板,腳踩在地上,這裡比何渝想象的要寬敞一些,他們被冥月山包裹在中間,地面上直到山腳都是綠意盎然的草坪,而面前的山峰像一座高大的森林圍牆,向左轉頭,還有瀑布不斷地下落著山泉,山泉不斷呈現霧氣,飄散在空中。

“跟我來!”塗任往說著,繼續向冥月山內弧走去。

帶著何渝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來到了山的最裡面,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層層光禿禿的石壁。

“冥月派呢?我們不是來拜訪冥月派的嗎?他們人呢?”何渝有些不理解塗任往為什麼要給他帶到這個地方來。

“用你聰明的小腦袋好好想想,冥月派究竟在哪?”塗任往打趣地說。

“你到底說不說。”何渝有些不耐煩了。

“一般這種情況,冥月派能藏哪?”塗任往繼續引導何渝。

“藏哪?”何渝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哦,我知道了。”

說完,何渝徑直朝那層光禿禿的石壁走去,果然一下就穿過了這個石壁,這個石壁原來只是一層投影而已。

“何渝,你這樣搞得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塗任往撒撒嘴。

“這不是小說以至於各種文學作品裡慣用的套路嗎?”何渝在洞穴裡向塗任往說,“主要我剛剛不知道冥月派是藏起來了,不然我肯定知道這地方有個暗道。”

“我真服了,唉。”塗任往失落地抱怨道,跟著何渝進入了隱藏的洞穴。

“現在怎麼辦?”進入洞穴後,何渝再次問塗任往。

“你猜。”塗任往又用俏皮的語氣回答。

“總不能是一直往前走,稍等。”說完,何渝從自已的褲兜裡掏來掏去。

“在哪呢……找到了!”掏出了個金屬小球。

“這回你可以派上用場了。”接著,何渝把這枚金屬小球往地上一甩。

一瞬間,小球綻放出藍紫色的光芒,周圍的場景,石壁、鐘乳石、苔蘚,全部消失了,而一枚藍色按鈕在何渝的左手邊顯現出來,這枚按鈕連著電線通向了藍紫光芒照不到的地方。

“你這又是什麼高科技?”塗任往有些驚奇又有些不解。

“電成像球,一般用於尋找機關,範圍有限,而且是一次性的。”何渝回答。

“你電成像歸電成像,怎麼按鈕都能照出來?你不知道按鈕是不導電的嗎?”塗任往疑惑了。

“你以為別人發明這個球的人跟你一樣傻?不得給它設計得高階一點?”何渝說。

小球的藍紫光芒慢慢消失了,洞穴的場景又被顯現出來,何渝走向他的左手邊,接著按動了石壁。

“轟轟轟轟……”這是機關運作的聲音,洞穴隧道中間的地面在緩慢塌陷,形成了通往地下的樓梯道路。

“我家何渝真聰明!”塗任往帶領何渝進入隧道了。

走了一小會,終於見到光了,這裡是一扇玻璃大門,兩人站在大門門口,聽著一陣“塗任往,已登記。”的電子人聲,玻璃大門開啟了。

裡面是一個寬敞而又富有科技感的大廳,有著一層鈦合金的地板與牆壁,而天花板竟然就是外面的天空,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天花板只是一種顯示屏而已。

何渝與塗任往面前是一片空曠的地板,仔細看地板也裝著一些待使用的微型全息投影儀,不遠處就是前臺了,而前臺上貌似坐著兩個彪形大漢。

“那不是黑墨白帛嗎?”何渝有些震驚。

“是啊,就是上次堵著我們不進校門,結果被常達維老師轟走的那兩位。”

“你們是……喲,那倆小崽子啊。”黑墨從前臺的座位上站起來。

“你就是塗任往是吧,聽說你也是一個凜穹人,所以我們可能是老鄉。”白帛套起近乎。

“嘿,罰顆鈾(俗語,譯為∶罰你一顆鈾礦;一般對別人說的話表達否認態度時使用,也可翻譯為“你這樣說要扣分”等),我是一個純正的瀧疆人,只是小時候在凜穹靠近瀧疆的邊界居住而已。”塗任往解釋。

“不是,你都不為他知道你家住哪而感到奇怪嗎?”何渝問塗任往。

“沒啥好奇怪的啊,進他們這個地方本來就要登記各種資訊,我的老底都被他們扒光了。”塗任往攤攤手。

“提醒我了,何渝先生”白帛在旁邊站起來說,“我們這裡有些手續……”

“幹嘛?”何渝不屑地說,他不想和這倆粗壯的傢伙有過多的交流。

“你就去吧,人給你登記資訊。”黑墨補充。

“跟調查問卷一樣的那種?真麻煩……”

“請不要沮喪,何渝先生,我們很快!”白帛伸出他健壯的手臂。

“快?調查問卷能有多快??”何渝反問他。

“快的意思是,登記資訊,只需要掃描一下就結束了。”白帛一旁接著說。

“好好好,快帶我去。”何渝很是不耐煩。

“請隨我來。”白帛帶領何渝走向了別處。

“你,就隨便在這裡走走吧,軾現在應該在她的辦公室,你還能跟她聊聊天。”

“嗯,那我去拜訪拜訪她。”說完,塗任往走向右邊的走廊,進入最靠裡的房間。

一張石英桌子擺在房間中間最靠裡的位置,石英桌子後有張空辦公皮椅,除此之外,周圍的地面上都是一些花盆,花盆上是塗任往說不出名字的一些植物。

“沒人啊。”塗任往自言自語,走進辦公室,石英桌子上,除了一些擺件外,桌子中間的一臺膝上型電腦顯得尤為醒目,“還在用電腦啊,連我家都換成全息投影了……”

塗任往好奇地到桌子前面,想觀察觀察這舊時代的產物,電腦處於待機狀態,螢幕上顯示的是“桌面”介面。

“嗯?後臺有東西,是Wold文件?”塗任往好奇地操作起滑鼠,點開後臺的檔案。

文件的標題是“計劃書”,底下是大段大段的文字,塗任往開始閱讀了。

“第一步,在老師出差期間,運送軍火到每個成員手中……”

“完成準備後爆發反抗,示威,並佔領學校……”

“第三步,在校門口建立防禦措施……”

塗任往越讀越迷惑,自言自語起來:“這是……寫小說呢?”

這時,門外想起聲音,塗任往迅速將介面切回桌面,發現自已居然已經坐在軾的辦公椅上了,他趕緊起身,迅速來到地面上一株自已不認識的植物前。

門被開啟,軾走進房間,塗任往假裝自然而然的說:“軾姐回來了,哎哎,這個植物叫什麼啊?”

“你來了啊,這個叫‘藍雪花’,我養很久了,你看,這都長了有一米了。”

“‘藍雪花’?它在這樣的溫室,不會化了吧?”

“哈哈,別人是長得像雪花啦,人家在寒冷的地方才活不長呢……”

何渝那邊,白帛正帶他去登記資訊。

“你別說,這地方還挺高階,起碼……比釩屹邇日學院高階些。”何渝小聲自言自語。

“高階?這種讚美,大姐頭會喜歡的。”白帛邊走,邊舞動他健碩的肌肉。

“你怎麼聽到我說話的?我幾乎沒出聲。”何渝有些感覺別人侵犯到了他的隱私。

“只要有聲音,在這個我們這個地方,屬於同一個房間,戴個我們研製的隱形耳機,只要你想聽見,你就可以聽見。”白帛解釋。

“你們這兒的成員是不是沒隱私啊?”何渝的語氣帶著憤怒。

“嚴格意義上來講,還好,這玩意隔著一扇門就聽不到了。”白帛很堅決。

“話說,你們搞這麼神秘幹啥?不會要做什麼壞事吧?”何渝打趣道。

“什麼壞事,我們是為了——自由。”白帛的眼裡彷彿嚮往著光芒。

“能不能說人話?”

“額……就是……推翻、推翻新生計劃。”白帛瞞不住了。

“什麼?!”何渝滿臉震驚,他不敢想象到如今還有民間組織敢與政府作對,最起碼,也不能是一群學生組建的組織。

“這件事,塗先生並不知道,我已經在你腦中植入了記憶清除晶片,如果你準備向外透露我們冥月派總基地的方位以及我們的目的,晶片會自動刪除你來到這裡的記憶,那時候你什麼也不會記得。”白帛眼睛死死瞪著何渝。

“塗任往也被植入晶片了?”何渝問。

“是的。”白帛回答。

“那為什麼他當時帶我來這裡的時候,沒被刪除記憶?”何渝問。

“他是大姐頭的合作伙伴,而且我們原本就想讓他找幾個幫手一起合作,只是他不知道我們的目的而已,沒必要過早地刪除記憶。”

何渝沉默了,他的世界觀開始重新構建。

白帛拍了拍何渝的肩膀,一臉認真嚴肅地對他說:“我們之所以想要推翻‘新生計劃’,也是為了你們好啊……”

“我如果想要告訴別人,就會被刪除在這裡的記憶,是嗎?”何渝反覆確定。

“是的,包括而不侷限於寫日記、暗示,哪怕自言自語都會被刪除記憶。”

“知道了……”何渝只好答應了,反正與他無關的事情,他也沒興趣和別人說。

“那請好好保守秘密。”白帛虔誠地說。

第二十四節

這天,何渝塗任往來看望學院醫務室裡的林燼。前幾日,他做懸賞任務時,受了重傷,現在需要靜養。林燼睜開眼睛,面前是何渝和塗任往伸過來的頭,接著,他又合上了眼睛。

塗任往眉頭一皺,接著看向何渝,說:“燼燼剛剛確確實實是睜眼了,對吧?”

“我沒看清。”何渝搖搖頭。

“嗯……一定是睜眼了,我剛剛,看得很清楚!”塗任往認真地點著頭說。

“算了算了,馬上就上課了,下節下課再來看吧。”何渝建議。

“行。”塗任往答應了,“熊,你既然決定要照顧林燼,你就好好照顧他,別到處亂跑了。”

“明白!”熊答應道,熊在林燼去醫務室時就推薦自已照看他,這樣不僅能翹課,還能多瞭解瞭解這位外國學生,簡直是一舉兩得。

待二人出門,林燼坐了起來,他看向周圍的環境,面前就是一整個自動售貨機,裡面除了普通的水果飲料,還可以在資訊網購買營養套餐;房間裡有三個床位,他在左邊靠門的一邊,而熊坐在中間的床位偷偷玩手機,而最後一個床位,是一個正在大吃大喝的胖子。

這個胖子起碼比熊高兩個頭,面前擺著各種大魚大肉,讓林燼感到奇怪的是,他一口咬下一個巨型肉腿,咬下來的那塊肉竟然重新在巨型肉腿中再生。

那位胖同學或許是感受到了林燼的目光。

“哦?你對這個感興趣啊,要不來一口?”胖子一邊咀嚼著口裡的食物,一邊將手中的肉腿伸向林燼的方向。

“不用了不用了。”熊以為他是跟自已說話,回答到。

“沒事,都是同學,不管什麼有的沒的。”胖子說。

“同學?你和我們同班的呀?”熊問。

“嗯,是啊,介紹一下,我叫任柏楊,會使用魔能,也時常用用武技,你想吃什麼都別客氣,我家有的是錢。”

“那你傷哪了?在醫務室幹啥?”熊說。

“唉,別提了,和我爸鬧彆扭了,不然我也不會來醫務室避著他。”任柏楊嘆了口氣,“我爸,浩陽日報主編,非得來宣傳我們學校,還說要在我們班取景。”

“怎麼會鬧彆扭呢?鬧什麼彆扭?”

“我不想出鏡啊,每次一出鏡,我爸就非得給我整成什麼王子一樣,什麼配飾都往我身上戴,巴不得讓別人知道我是他兒子。”

“啊,反正你不懂!”任柏楊又往嘴裡倒進一盤零脂叉燒,誇誇其談起來,“每次別人一提到我,就不得不提到我爸,經常有人背地裡說我家就是有錢有關係,我就算不努力我爸也能給我鋪一條路出來。”

“說的有道理啊……”熊手撐下巴,點了點頭,像是默許了任柏陽口中“別人”的觀點。

“我真的不希望同學們知道我爸是浩陽日報的主編,不然又會有不少我討厭的聲音出現,索性跑到這裡,故意讓我爹找不到我,也就沒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了。”

“你不怕你父親擔心嗎?”熊說。

“他擔心?”任柏楊又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能擔心我?”

“我覺得你們一定是缺乏溝通,你得找他把話說清楚!”熊分析說。

“別了吧,和他溝通?他一口就是一個給我花這麼多錢,給我這麼好的待遇,這麼好的環境,這麼好的家庭背景,我拿什麼跟他溝通?”

“不過,你父親的確給了你好的待遇、好的環境,以及好的……家庭背景呀……”

“但是……”任柏楊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說“算了,我和你聊不到一塊去,你是不會懂我的感受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我就一定不會懂你的感受嗎?”

“……”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在醫務室裡大開嘴炮,根本沒有在乎林燼的“靜養”,直到上午的一節課。

“來,同學們,坐端正!”任柏楊的父親,也就是浩陽日報的任浩陽主編,正用全息投影操控著他的空間攝影儀,任浩陽主編滿心歡喜地介紹道∶“這可是我們報社發明的最新產品,可以記錄幸福生活的新科技——這款空間投影儀,可以擷取儲存一定空間內的所有實物,待到同學們要回味這一天時,就可以使用你們的資訊網,查詢你們資訊網中的‘閱歷’裡的‘相簿’功能,你們就能找到今天我們照的‘相’,再連線一個全息投影儀,全息投影儀就會把這一天的這一刻全息投影出來!”

“配合那個彩色擬真全息投影儀,豈不是可以百分百還原現在咯?”何渝大聲問。

“聰明!”任浩陽主編很歡喜有同學積極回應他:“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全息攝影儀做不到的奧,這款投影儀除了可以應用在記錄生活上,還可應用在‘儲存犯罪現場’,‘儲存軍事機密’以及‘儲存法律證據’等地方上。”

全班同學待他說完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都說了我不想見我爸!”任柏楊被熊帶到教室門口,爭吵著。

“相信我,你去跟你爸好好溝通一下!”熊將任柏楊拽進教室。

他的爭吵聲被教室裡的同學們注意到了,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到了教室外的兩人身上。

這時候,一陣白光順勢而過,眾人都被嚇到了一下,一會後,每個學生的資訊網上,都收到了這張全息照片的檔案。

文天星率先開啟訊息,開啟裡面的檔案一看,照片裡,同學們都看向了教室門口,他轉動視角,教室門口,居然正好是熊拽著任柏楊的衣服拖進教室時的場景,而林燼在門框上抱臂站立,可能是他倆擋住他進教室的路了。

任柏楊慌張地快步走到文天星的身後,看見了那張全息照片。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開始大吼道:“刪了!都給我刪了!”搶過文天星的手臂,就要操控他的資訊網刪除這個檔案。

“離我遠點!”不知從哪裡出現一團閃亮的星星,將任柏楊擊退,星星隨之消散,但任柏楊的重量擺在那,看似猛烈的進攻也僅僅是把任柏楊推開而已。

“呀!我親愛的兒子來了?你害羞什麼啊,影像裡的你多帥啊!”任浩陽主編自賣自誇起來。

“是啊是啊,多帥呀!”有同學應和起來。

“大帥哥!”幾個女同學也開始起鬨。

“我不管!爸,快讓他們刪了!”任柏楊氣沖沖地對著他爸說。

這次,任柏楊的父親沒有理會他了,而是轉向頭和一旁的班主任慄華聊起了別的東西。

“爸,爸!你說句話啊!”任柏楊大呼小叫起來。

“好,同學們,靜一靜!”任浩陽主編開始安撫同學們燥熱的情緒。

但他的安撫似乎並沒有讓同學們安靜多少。

“安靜!”直到班主任慄華的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教室裡的同學瞬間安靜了下來,簡直彷彿時間停止了一樣。

“好,同學們,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家也一定收穫了不少新的朋友,新的友誼。”任浩陽主編開始公佈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我們來開展‘競選班幹部’的班會活動,請同學們踴躍毛遂自薦,也請同學們為自已心中的班幹部投上寶貴的一票,為我們13班出一份力,與同學團結友愛,與老師成為良師益友!”

“切,我才不稀罕呢,不就是選幾個大冤種給老師做事嗎?”何渝不屑地喃喃道。

“可就算是這樣,也有不少人願意成為班裡的班幹部呀!”餘塵笑著說,秉持著相反的觀點。

“那你們去爭吧,我只想更好地擺爛。”何渝慵懶地趴在桌上。

“大家好,相信同學們在開學時的自我介紹中對我有一定的瞭解,有忘記的同學,我可以帶大家再回憶一下!”餘塵在講臺上講道,“我叫餘塵,尊敬老師,樂於助人,主要進攻手段是魔能,我自我上小學起,就始終擔任著‘班長’的班級職位,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已經教會了我處理班級事務,處理糾紛矛盾,以及……”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與厚愛,謝謝大家!”餘塵說完,向大家鞠了一個深深的躬。

這時候,一個身穿洛麗塔,肩上還趴著一隻可愛的墨魚的一個女生蹦蹦跳跳地走上了臺。

“嗨,大家好呀,我的名字是穆莎,主要進攻手段是科技與魔能,這是我的弟弟,常誕。”說著,朝正對著講臺下的第一位男同學雙手一攤,那男同學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是來當……哦不,我是來競選學習委員的!眾所周知,我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當年常誕親眼看見我在『百人同臺 ,一人生還』的大型學生對決比賽中榮獲第一名!”

“是這樣的。”常誕,也就是穆莎的弟弟,在臺下笑著點頭。

“當然,在學習的過程中,如果大家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都可以來找我……哦不,是找我的弟弟,常誕!”說完,穆莎又是對常誕雙手一攤。

“他會幫你解答困惑,排憂解難,如果他不願意……找我就可以了,他不願意我會狠狠地教訓他!”穆莎裝模作樣地說。

常誕還是笑了笑。

“謝謝大家!”穆莎下了臺,坐到常誕的旁邊,這時候同學們才注意到,穆莎和常誕還是同桌呢!

又幾個同學陸續上臺,有講得精彩的,也有在講臺上胡亂搞怪的,直到一個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走上講臺。

“同學們好,我姓唐,名潾汐,潾是潾湧的潾,汐是潮汐的汐。”這位女同學衣冠楚楚,低下頭鞠了深深一躬。

“我叫唐潾汐,主要進攻手段是魔能,請允許我競選班級裡大隊長的職位。”

“大隊長?大隊長是幹什麼的?”有同學在臺下大聲問道。

“我在以前的學校就擔任著大隊長的職位,大隊長的職責,就是在班裡或學校舉辦各種活動的時候,身為大隊長的人就要負責組織安排活動,讓每次活動都讓同學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這一聲“哦”的聲調有一種恍然大悟的音調。

“而在日常生活中,我也會保持著自已的原則,以互相提升互相完善為基礎,指出一些同學的錯誤,並提出相應的建議,也希望同學們能多多關照,指出我身上的錯誤,我會加以思考並改正……”

“好了,我看看,所有的班幹部都有人選了吧。”班主任慄華的臉上容光煥發。

“嗯……班長……大隊長……學習委員……嗯?風紀委員沒有人競選嗎?有沒有同學願意競選風紀委員啊?”

此話一出,班上寂靜了好一會。

“沒有嗎?”班主任慄華開始提高聲調,已然沒有了最初的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微的不耐煩。

班上依然鴉雀無聲。

“行,都這樣是吧,那我隨機點了啊……啊……就你吧,龍佳辰同學。”

眾人看向龍佳辰,他一言不發地聽著,算是預設了老師的做法。

“好,這樣一來,班上的班幹部就都有合適的人選了,同學們掌聲慶賀!”

臺下再次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任浩劫主編操控幾個微型無人機在教室空中錄著影片,這也許將成為以後每個人寶貴的回憶吧。

經過一段時間在資訊網上的投票後,最後的班幹部名單傳送到了班主任慄華的資訊網中,於是,她開始宣佈起來∶

“那同學們,班長就由‘餘塵’同學擔任,相信在未來的三年裡,他會帶領大家奔向新的終點!”

“學習委員,就是‘穆莎’同學擔任了,以她開學時摸底比賽比第二名的‘常誕’同學高出幾個得分點的優異成績,一定能在班級裡起到帶動大家學習的作用的。”

“嗯……‘唐潾汐’同學,就是我們班裡的大隊長了,相信她一定能帶領班級舉辦並策劃好每一次活動的!”

“那勞動委員,就由‘湯嶽天’同學擔任,請這兩位同學監督好教室裡的衛生情況,為同學們營造一個乾淨舒適的學習環境!”

然而同學們都知道,這個同學壓根沒有上臺參加競選,只是開學時的摸底比賽成績在班裡倒數,班主任為了提高他學習的積極性,才安排成勞動委員的,只是同學們看破不說破罷。

“這名代號為‘佑’的同學就來擔任武技委員吧,你的主要進攻手段是武技,而且在摸底比賽中有著不錯的成績,同學們可不要小看武技,哪怕你的主要進攻手段和武技根本不沾邊,但在實戰中,有一定的武技能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沒有人想競選的風紀委員,但既然這個職位存在,就總需要有人來承擔。所以這個光榮的職位就交給龍佳辰同學啦。”

“好,那請各位班幹部走上講臺!”任浩劫主編喜氣洋洋地歡迎著他們。

班幹部們在臺上擺好自已喜愛的姿勢,歡喜地拍著照,臺下的同學們鼓著掌,教室裡滿是熱熱鬧鬧的空氣。氛圍已經達到了極點,“咔擦”一聲,全息投影儀將大家的熱鬧非凡記錄了下來,永遠地保留在大家的記憶裡……

第二十五節

期末考試就要到了,本次期末老師分為理試、體試與實試。理試指需要在一定時間內回答物理、亞爆史和魔能理的知識,佔總分的30%;體試指身體素質上的測試,佔總分的20%;實試也是最重要的測試,將會隨機匹配兩個兩個一組進行對決,透過場上表現進行打分,佔總分的50%。

期末考試前一天,亞爆史老師還在孜孜不倦得為同學們複習著亞爆史。

“再說一遍,我們現在所處的年代是亞爆代,亞爆就是指第二次宇宙大爆炸,至於爆炸的原因當今亞爆學家還在進行研究,總之,亞爆的規模與強度都比第一次宇宙大爆炸要小的多,因此才會有人類倖存,倖存的人類重新組建家園,才形成了我們現在所處的‘新地球’。”

“老師,那亞爆之前的地球是什麼樣的?”

“據亞爆後殘留的資訊流不難看出,那是一個純種動物和純種植物與人類共存的時代,不像我們現在還有不少獸人與植物精……”

講到這,塗任往與何渝不期而同地想到了樹精何慕水。

“亞爆讓生物的基因發生了改變,不少不同種族的生物開始互相交配,沒有了一部分生殖隔離的限制,也讓不少人獲得了各種各樣奇特的能力,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魔能’。”

“不過儘管如此,亞爆的發生也只讓少數人倖存下來,保留的亞爆前的科技也少之又少,我們現在也沒有達到亞爆前的科技水準,讓人類文明覆興的任務還得交給你們了呀……”

期末考試開始了,何渝前面的理試與體試都很輕鬆地透過了,接下來就是分數佔比一半的實試了。經過了前面的考試,何渝還是很有信心戰勝對手的。

“三,二,一,開始!”隨著裁判冽首的一聲令下,何渝與對手也開始了對峙。

何渝見了他的對手,開始有了些壓力,只因他的對手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生,她有著烏黑的長髮,白色的連衣裙,楚楚可憐地端坐在輪椅上,不難看出,她的腿是癱瘓的。

“我這麼憐香惜玉的紳士,怎麼就匹配了一個這麼楚楚可憐的少女啊?”何渝自言自語。

“請毫無保留地與我戰鬥。”女生髮話了。

“啊?”何渝略微有些尷尬,看來女生是聽見他的自言自語了。

“毫無保留地戰鬥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女生雖然做在輪椅上,但卻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堅強。

“唉,那……好吧,真正的紳士是不會無視女士的想法的。”何渝沒有多想,迅速拔槍對準女生就是一槍,女生也立即反應過來,從她的連衣裙裡鑽出大量的白色小鳥,並開始圍繞在女生周圍,這使一隻白鳥為女生擋下了何渝的脈衝子彈,接著化作幾片羽毛,消失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魔能中以喚靈為主要進攻方式的人呢。”何渝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就要擒賊先擒王,於是對準女生乘勝追擊,尋找白鳥飛行的間隙向女生髮射脈衝彈,奈何這白鳥像是有引力一樣,只要何渝的脈衝彈即將擊中女孩,就一定有一隻白鳥衝上去擋下攻擊,地上又散落了不少焦黑的羽毛。

緊接著,這名女生周圍圍繞的白鳥越來越多,開始有不少白鳥用爪子抓著女生,也有不少白鳥開始托起女生的身子,讓何渝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這名女生在白鳥的幫助下,離開了她的輪椅,向天空飛去。

只見女生暗念咒語,她的白鳥便和收到了指令一樣簇擁在一起,黑壓壓地向何渝突襲。何渝迅速翻滾躲閃,慌亂中逃過一劫,誰知那團白鳥在何渝身後左右散開,欲飛回女孩旁邊,何渝來不及躲閃,被一側的白鳥擊中後背,亂爪刮傷了何渝,血液和羽毛混合在被刮爛的衣服上。

何渝強忍疼痛,雙槍合併為重炮,對準女孩扣動扳機,一陣脈衝光束髮射出去。女孩連忙呼喚白鳥躲閃,隨後再次暗念咒語,一部分白鳥再次向何渝衝擊,期間女孩向衝出的白鳥投擲了一瓶紅色藥瓶,藥瓶在白鳥間迸發出紅色火星,接著點燃了白鳥潔白的羽毛。此時,白鳥們如同萬箭齊發般向何渝衝擊,何渝立即展開電磁護盾,但護盾的強度遠遠不及萬箭齊發來的那般猛烈,在護盾破裂之時,何渝又砸下隱形霧彈,隨後趴在地上,白鳥從他的身上掠過,何渝趁亂憑自已的感覺向前方發射脈衝光束,想要盲打女孩。

煙霧和光束同時散去,女孩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但她周圍的白鳥全部都化為燒焦的羽毛,沒有白鳥支撐的她摔在地上,何渝看起來要取得勝利了。

“雖然身為一個紳士,我不忍心下手,不過在賽場上,就不論這些有的沒的了。”說完,何渝將重炮切換成雙槍,對準女孩開始連續射擊。

這時候,何渝明顯感覺周圍的陽光開始變成陰影,直到一根羽毛的墜落擋住了何渝的第一發脈衝子彈,他才反應過來,天空中全是飛翔著的白鳥,何渝深知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於是向女孩邊衝刺邊射擊,卻在快靠近女孩的時候犯了難,不斷有白鳥向他的必經之路滑翔,還不斷地擋下他射擊的脈衝子彈。

此時,何渝背後一涼,僅靠直覺就左右躲閃,果然,幾隻白鳥的嘴尖插入地底,接著化為幾片羽毛。

又一隻白鳥擦過何渝的手臂,何渝向天空一看,接連而來的白鳥如同雨點般朝何渝進行打擊,何渝知道無法再躲閃就決定殊死一搏,他再次雙槍變重炮,用盡最後的脈衝液射擊脈衝鐳射,朝女孩射擊……

最後,光束和白鳥都消失了,何渝倒在地上,周圍滿是亂羽。而女孩垂死掙扎後也倒在地上。

直到工作人員進場救治後,何渝的考試也隨之結束了。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塗任往見走出決鬥場的何渝陰著臉向他走來。即使身上的傷和打鬥留下的物資已經在決鬥場的準備室清理好了,但剛縫合好的衣服可逃不過塗任往的眼睛。

“怎麼啦,難不成你考砸啦?”塗任往略帶嘲諷地說,“比起你考砸,我更願意相信有人給我表白。”

“你就別貧了,這次與我決鬥的人實力不容小覷,可是一個以召喚為主要進攻方式的同學。”何渝說,“我倆最後都倒下了,都不知道誰贏誰輸。”

“召喚?”塗任往突然有些疑惑,“男的女的?”

“女的,怎麼了?”何渝問。

“女的啊……沒什麼沒什麼,”塗任往岔開話題,“不說這些,反正咱都考完了,不如一起去夜黎城玩玩?”

“夜黎城……”何渝似乎想到了什麼,“誒,要不我們去賭場玩玩,體驗體驗大人才會有的快感?”

“賭場?”塗任往鄙夷地看著何渝,“那地方我們真能進去?”

“誒,今時不同往日啦,”何渝講述了起來,“如今政府為了減少因為賭博而家破人亡的人,頒佈了‘賭博法’的政策,簡單來說,就是根據你的收入,約束你每天賭博的金額,這樣一來,‘賭場’的產業不僅能開發下去,還可以約束人們的慾望。”

“嗯……”塗任往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那我們都沒有收入,賭什麼啊?”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何渝說,“除了賭錢外,還可以賭一些別的東西,比如物件,比如真心話大冒險,都可以在賭場上籤訂賭約,你只需要交一點點入場費就行了。”

“這樣啊……好吧好吧,那我們去吧。”

倆人來了夜黎城。夜黎城由一座高大的主區域與四座浮空的福區域組成。主區域屹立在大地上,只有開展大型活動時才會對外開放;四個副區域浮空在主區域四周,分別分為學生專區、普通區、會員區和尊賓區,學生專區浮空的層數最低,尊賓區則最高,不同的區域服務與娛樂設施都會有所改變。而何渝與塗任往的目的地,是普通區的賭場。

倆人剛來到夜黎城,資訊網就釋出了資訊,塗任往開啟磁化手臂,裡面除了介紹夜黎城,還說明了四個區域如何前往:主城區大門左右各有兩臺空間摺疊電梯,只需要進入你想進入的區域的電梯,電梯就會將你傳送到那個區域。

“我說,我們兩個學生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賭場,真的不會被趕出來嗎?”塗任往剛進入了電梯,就開始擔心。

“擔心什麼?以前我爹天天帶我來這,說是帶我看清人性,結果自已輸的比誰都多。”何渝調侃道。

“那到時候我們和別人賭啥?”塗任往又問。

“真心話大冒險唄。”何渝回答。

倆人被傳送到了二層,一睜眼就來到了整個區域中間。抬頭一看,天花板是可以全息投影的玻璃罩,不投影時,可以清晰地看見天上的星星。再將視線移向四周,盡是各種各樣的娛樂場所:餐廳、各種商店、電玩廳、娛樂性球類、以及他們的目的地——賭場。

“不要怕,跟我走!”何渝推著塗任往走進賭場,入場費自動就從倆人的資訊網裡扣除了。

這時候,天花板上的玻璃罩突然投影出這樣的字幕:“純真賭徒今天又小賭必輸,大賭必贏了,還有沒有能上的?”

“純真賭徒?”塗任往又疑惑了,“真名還是代號?”

“你傻啊,肯定是外號啊。”何渝說。

倆人找到了“純真賭徒”,來到了他所在的賭桌,塗任往才看見,所謂的“純真賭徒”甚至還穿著釩屹邇日的校服,是他們的校友。

“呀,何渝來了?”純真賭徒看見了何渝,反而揮起手,露出純真的笑容,打起了招呼,“嗨!”

“好久不見,真是好久不見啊。”何渝介紹,“這是我的同學,塗任往。”

“你好塗任往!”純真賭徒又是露出純真的笑容打招呼,隨後說,“我叫艾睦,在釩屹邇日一年級14班就讀。”

“14班?可不就在我們班隔壁嗎?”塗任往在一年級13班,可他對這個看似純真的人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來賭一場嗎?”何渝突然對艾睦發起了挑戰。

“可以呀,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艾睦純真的笑著說。

“真心話吧。”何渝回答。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賭桌兩邊突然開啟,兩臺顯示屏呈現在兩人面前,塗任往看了旁邊的遊戲說明才搞懂規則:一名玩家從0到9選擇一個數字,另一名玩家需要猜出其選擇的數字。在時間限制內,他們可以自由聊天,也可以選擇沉默不語,一輪只能猜五個數字。若是沒有猜到,猜數字方輸;若是猜中,選擇數字方輸。

本局,艾睦是選擇數字的人,何渝是猜數字的人。

“你選的這個數字的字形……密不透風嗎?”何渝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

“你是讓我說實話,還是說假話?”艾睦調侃。

“我想聽到你認認真真的大實話。”何渝抱臂。

“其實,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出來。”艾睦回答。

“好,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何渝在顯示屏上選擇了數字四。

一陣輕快的旋律響起,何渝獲得了勝利。

“你是怎麼猜到的?開透視眼了?”塗任往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何渝,臉上寫滿了不解與驚奇,“居然第一次猜就猜中了?十分之一的機率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何渝分析,“剛剛我問他‘這個數字密不透風嗎’,他的回答是‘我回答不上來’。

“這能有什麼關係?”

“我剛剛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沒有躲閃,所以大機率說的是實話。”何渝引導塗任往,“你想想,不同的人寫出的4都不一樣,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有些人寫的4上面封口,而有些人卻不封。”

“啊——對啊!”塗任往恍然大悟。

“4這個數字是否密不透風,全看寫這個數字的人怎麼寫,所以他才說自已也不知道這個數字是不是密不透風。”

“很厲害哦,何渝的賭術依舊還是那麼令人出乎意料。”艾睦誇讚起何渝。

“那根據賭約,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問吧。”

“你會耍老千嗎?”

“會。”

“啊?”周圍剛和艾睦賭輸了的人聽到了這句真心話,明顯有些不樂意了。

“別誤會,我確實會,但也僅僅是能夠耍老千,但是我從來不會做耍老千這一行為。”艾睦解釋道。

“嗯……”周圍人點點頭,雖然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確實沒有任何一個發現過艾睦出老千的跡象。

“再來一局嗎?”艾睦發出邀請。

“來,這局還是真心話。”何渝答應道。

本局,何渝是選數字的人,艾睦是猜數字的人。

“選好了,請猜吧。”何渝抱臂躺坐在座位上。

“嗯……讓我猜猜看……”艾睦一副思考的樣子,“你選的這個數字……它密不透風嗎?”

“或許是。”何渝回答了,但好像沒完全回答。

艾睦在顯示屏上選擇了“4”、“5”、“6”、“8”、“9”這幾個數字。

一陣輕快的旋律響起,艾睦猜對了。

答案是5。

“這你也能猜到,你不會是蒙的吧?”何渝調侃他。

“其實我也是有根據的啦,我把所有數字和瀧疆字結合到一起,4對應四,5對應五,6對應六,8對應八,9對應九。”艾睦分析道,“以上字元總有一種寫法是密不透風的,就像答案5,雖然數字的字形沒有內部存在,但是瀧疆字‘五’卻有封住的地方。”

“啊?”塗任往有些沒聽明白。

“總之,何渝,我現在可以問你真心話了吧?”艾睦說。

“但說無妨。”

“你知道……‘淨濁青珀’的下落嗎?”

“什麼什麼青珀?”何渝有些沒聽清。

“嗯……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摸起來可以讓你感覺到非常舒適的琥珀,你知道它在哪嗎?”

“你這麼一說……”何渝回憶了一下,“倒是有一個,不過現在它已經被我放在了落……”

“落什麼?”艾睦有些著急。

“誒?”何渝拍拍腦袋,“我要說什麼來著?”

“就是一個琥珀,你見過的,它在哪?”艾睦已經焦急到把手扒在桌子上了。

“琥珀?我沒見過什麼琥珀啊。”何渝回答的很自然。

“可是……你剛剛才說你見過……”艾睦失落了。

“啊?我說過嗎……”何渝開始自我懷疑。

“算了算了,你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吧……”還沒等圍觀的其他人搞清事情狀況,艾睦就站起身,朝賭場外走去,“不賭了,回家吃飯了。”

“奧,再見!”何渝招呼道。

“再見!”塗任往應聲附和。

第二十五節

塗任往拉著何渝走出了夜黎城,但有些事情塗任往始終也想不通。

“我說何渝,你真的忘記剛開學那幾天的事了?”塗任往問他。

“啥事?摸底決鬥還是開學典禮?”

“你忘了嗎?”塗任往拉住何渝不讓他繼續走動,又跨到他面前並看著他,“開學典禮之後,我們去落暮森林被軾追殺,被黑墨白帛堵校門,被常達維老師所救,最後和冥月派化敵為友……”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何渝驚奇地看著塗任往,“你寫小說呢,這麼精彩的故事?”

“你……”塗任往繼續看著他,雙手扶在他的雙肩上,“是不是被清除記憶了?”

“清除記憶?”何渝說,“這不是違法的嗎?”

“我知道了。”塗任往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什麼跟什麼嘛。”何渝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在整蠱我啊?”

“唉呀,我讓你去就去,別廢話!”塗任往馬上開啟資訊網租了兩輛懸浮板。

“好好好,我跟你去,不過到時候你得回來給我一些報酬。”

“好好好,給你給你,給你買奶茶,行了吧。”塗任往接過了無人機送來的懸浮板,一輛自已踩著,一輛丟給何渝。

“這還差不多,我們走吧。”何渝踩上懸浮板,跟著塗任往出發了。

就這樣,塗任往陪何渝重新演了一遍上次進入冥月派基地的劇情,何渝竟和之前一樣使用了一顆電成像球。

他們剛走進玻璃大門,軾就已經在門前恭候多時了。

“說吧,記憶怎麼被清的?”軾直接開門見山。

“夜黎城賭場真心話,被人問了個問題,就被清記憶了。”塗任往回答。

“我都說了我沒失憶!”何渝看了看面前的軾,“還有……你是誰?”

“沒事小塗,我們不管他,等會讓黑墨白帛把他綁進記憶輸送間捆著就行了。”軾笑著說。

“啊?你們要把我捆起來?”何渝雙手已經搭在自已的雙槍上了。

突然,黑墨天花板上掉下,重重地砸在何渝背上,何渝剛想反抗,門後的白帛迅速用雙腿夾住何渝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你們這麼搞他……真的不會出事嗎……”塗任往略顯尷尬。

“哎呀,放心,我們黑墨白帛做事最有分寸的。”軾拍拍塗任往的後背。

“你倆,把他帶進記憶輸送室,記住別選錯記憶了,小心讓他記憶紊亂,到時候他還認不認識我們就不好說了。”軾命令這兩個大漢。

“遵命。”黑墨白帛異口同聲。

何渝被捆進記憶輸送室。隨之而來的,是塗任往小時候的記憶,被強行灌進了何渝的腦子裡,直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

“我交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一起玩樂,一起鼓勵,一起經歷生死,她卻最後死在我的一個錯誤之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你又沒有親眼目睹,怎麼知道她死了呢?你沒有親口向她道歉,怎麼知道她不會原諒你呢?你不繼續活著,怎麼知道你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我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來替你活下去吧。”

隨後,記憶中斷,何渝回到現實。

“黑墨白帛,你們怎麼搞的?”軾奔進記憶輸送室,衝在輸送室的顯示屏上,快速輸入指令,記憶輸送暫停了。

“叫你們別輸錯記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讓我看看你們把誰的記憶輸進他腦子裡了?”軾指揮螢幕,戲謔地說,“喲,他好哥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黑墨白帛小心翼翼地詢問。

“還能怎麼辦?你們不會還想著把他腦子裡的記憶刪除?你想把他腦子搞炸嗎?”

“重新把屬於他的記憶還給他得了,至於還停留在他腦子裡他哥們的記憶,知道了也沒壞處,讓他以後別搞混就行。”

“遵命!”

記憶輸送室裡,一個巨大的鐵鍋蓋在何渝頭上,鐵鍋頂部連線著幾根粗壯的電線,一直延伸到房間天花板,眾人與何渝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而塗任往默默的看著另外三個人忙上忙下,聽著他們之間的話語,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記憶?”塗任往默默想著,他也沒有在意自已說出了口。

又是幾分鐘的忙碌,原本電閃雷鳴的記憶輸送室終於重回正常,何渝一會後也醒了過來,當他推開了門,眾人才發現何渝眼睛裡有淚水打轉,何渝抹了抹臉,微微搖頭,感嘆道:“像看了場電影一樣。”

“什麼電影?”塗任往率先問答了。

“我夢到我變成了你,還發生了一堆狗血的事情。”何渝說。

“小子,你做的夢就是真實發生過的。”軾在旁邊打斷他們。

“真實發生過?”何渝皺起眉頭,又看看塗任往,眼前這個塗任往可真不像他記憶裡那樣內向。

“你們確定?”

“確定。”

眾人陷入了沉默,而何渝心裡一直在想,塗任往記憶裡最後一段的聲音是誰。

“對了,我想起來我之前來這的事了,原來我很早之前就來過這。”何渝現在才知道此行的目的,“那,沒什麼事了吧?”

“沒事了。”軾回答,“啊對了,為了防止你們再突然失去記憶,我把那個刪除記憶的設定取消了,你們別在外面說我們的事啊!”

“那行那行,我們不會說的。”何渝拉著塗任往就準備離開,“那我們走咯?”

“不在這裡坐坐,玩玩遊戲?”黑墨還是一臉痞樣地說。

“不了不了,我和他還有事呢。”何渝說。

“慢走,慢走。”白帛揮手。

夜幕降臨,天空的無人機閃爍的微光星星點點般照耀天空。何渝塗任往回到宿舍,正巧沒人,何渝就已經忍不住發問了。

“喂喂,你還記得多少你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塗任往思考片刻,“不記得。”

“你記不記得一個女生,你和她交過朋友,然後最後因為一個意外,你們不辭而別?”何渝追問。

“說實話……不記得。”塗任往搖搖頭。

“切,還想騙我?何渝撥開塗任往的衣領,驚奇地看到塗任往記憶裡的那條鑲著綠色寶石的項鍊還在他身上佩戴著,“那我問你,這個項鍊是哪裡來的?”

“應該是小時候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吧。”塗任往說,“你別說,這玩意我都戴了快十年了。”

“你沒騙我?這和劇情不符誒。”何渝依然抱著懷疑的態度。“難道這個項鍊真的不是一個女孩送給你的?”

“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懷疑自已了……”塗任往看看何渝,“不過,你問這些幹啥?”

“幹啥?哼,黑墨白帛不是把你的記憶輸到我的腦子裡了吧,所以我對你的記憶後面的劇情感興趣啊,拜託!哥們你就告訴我後面發生了什麼吧!”何渝震聲。

“我的記憶我怎麼不記得?”塗任往皺起眉頭,“難道?”

“難道什麼?”何渝伸過頭看著塗任往的臉。

“難道……難道什麼來著?”塗任往撓撓頭。

“……”何渝無語。

“這就跟看電影看一半突然黑屏了一樣,你知道有多難受嗎?”何渝依然想著塗任往記憶裡的劇情,最後的那一句“我來替你活下去吧!”到底是誰說的,這句話又有什麼含義,甚至當事人都在這裡,他卻忘記那些事了。

“你想起來一定要和我說哦。”何渝指著塗任往認真地說,“你這條項鍊,絕對不是你媽送的,絕對不是!”

“關鍵是小時候的事我也記不清了啊……”塗任往撓撓頭,“你讓我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再想想吧。”

這時候,何亦假推開宿舍門,他穿著睡衣,渾身散發著白色蒸汽。

“這澡洗的真舒服呀,都快趕上咱家了。”何亦假緩緩走到自已床邊然後躺下。

“話說,我們都玩一天了,為什麼不去好好洗個澡呢?”何渝突然心血來潮。

“嗯……可以啊,正好順便洗洗我的襪子。”塗任往回應。

“你還自已洗襪子?”何渝說,“為什麼不直接甩進洗衣機?”

“誒,自已洗放心嘛,洗衣機能洗掉啥?”塗任往略帶嫌棄地說,“只要襪子不洗乾淨,等曬乾了,總有一股餿味……”

“你是人狗雜交出來的嗎?這都聞得到。”何亦假忍不住吐槽了。

“哎,我還是有點潔癖的。”塗任往解釋道。

“話說,餘塵班長跑哪去了?”何渝問。

“他呀,請假回家過年了。”何亦假說。

“過年啊……挺好的。”何渝感慨。

“你這麼這副模樣?”塗任往忍不住問。

“我……哎沒事沒事,我們快去洗吧,誰先到誰先洗!”何渝說完,腳一蹬就衝出宿舍,塗任往甚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哎你等等我啊!”

兩人終於如願來到澡堂,雖然被何渝搶先一步,但塗任往還是順利地抄近道進入洗澡隔間,何渝只好在外面的走廊等待。

“好了沒啊?”何渝實在等不及了,“你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了二十分鐘了!”

“馬上,馬上,只剩腿上的沒有搓掉了!”澡堂裡傳來回音。

“你到底是洗澡還是搓澡啊?!”何渝跑到門口對著門縫喊,“你最好給我快點,不然我就闖進來了!”

“快了,快了!”塗任往說,“在擦了,在擦了!”

“在擦了怎麼還有花灑噴水的聲音!怎麼還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忘關了,忘關了!”過了一會,花灑的聲音停止了。

“我再最後等你一分鐘,趕快給我出來!”

何渝已經數了一百二十秒了,塗任往還是沒有出來,何渝這次已經無語了,於是他決定瞄瞄門縫,看看塗任往到底在幹什麼耽誤這麼長時間。

何渝來到門縫往裡面一瞧,塗任往已經穿好了睡衣,洗漱用具也擺好在洗手池上,很明顯他不在洗漱,那他幹什麼呢?何渝看見,塗任往正照著鏡子,笑容燦爛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已揮著手,像是在打招呼,嘴裡還不停唸叨著什麼。

“這傢伙真無聊,還對著鏡子裡的自已說話,真是沒救了。”何渝推門而入,“洗完了吧,該我了吧?”

塗任往怔了一下,隨後迅速整理好表情,回頭說,“那你洗吧,我先回宿舍咯。”

“哎哎,我等你這麼久,你就不能等我洗完?”何渝見塗任往還是執意要走,心裡更不滿意了,“我哪像你,洗個澡洗半小時?”

“好好好,那我等你,真是的。”塗任往隨後坐到了何渝原來的位置。

回到宿舍後,何渝兩眼放空,他熬夜的習慣依然保留,或許是……睡不著吧,他的上鋪是塗任往,可另他疑惑的是,平時塗任往睡覺時總會翻來翻去,可目前為止,上鋪卻一點聲響也沒有。

“哪去了?”何渝自言自語,閉上眼睛。

何渝想起了以前的曾經,自已堅持來釩屹邇日學院,就是為了三年前那個人——連漪。幾天前,艾睦竟聯絡上了他,邀請他前往夜黎城賭場賭博,這讓他又想去又害怕,想去是因為可以當面問問連漪的下落,害怕是因為,跟政府臥底這樣的人物接觸,多多少少也會有不妥吧?結果到了之後 何渝跟艾睦根本沒有私下交流的機會。何渝又直接在資訊網上說這事,艾睦也不回任何資訊,何渝想到了艾睦說過的,政府臥底會被嚴格限制社交……

不過,既然艾睦在,連漪也一定在,何渝這麼想,這使他舊灰復燃,堅持一定要見到她。

宿舍門悄悄開啟,何渝眯起眼睛,看走來的身影,是塗任往吧?這麼晚去幹什麼了?

塗任往正擦著汗,無意中瞟到何渝一眼,何渝發現,塗任往的眼睛顏色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是淡藍色,現在是深藍色。

這個眼神著實有點嚇人呢,何渝不再觀察塗任往,閉起眼,隨後塗任往又出門了。

幾天後,正值寒假。何渝和塗任往在外閒逛,無人機的光亮將空中的無限雪花顯現出來,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人心太冷,街外的景象顯得格外地冷清,來來往往的只有不斷運送快遞外賣的無人機。其實在很久以前,瀧疆人似乎會在這樣的天氣靠一種叫“鞭炮”的東西取暖(也說不好除了取暖還能幹嘛),家家戶戶都會使用這種東西,讓這樣冷的天氣也熱熱鬧鬧,只可惜因為政府各種各樣的理由,這樣的東西漸漸不復存在了……

“這寒假真無聊,什麼東西都玩遍了,都沒勁,還不如在學校多打打架呢……”何渝發起牢騷。

“我建議把寒假的假期分到上學日裡,比如一年不放寒暑假,而是上四天學放三天假,不僅學習效率高,放假也能玩得好!”塗任往幻想起來。

“你就做夢吧,要學習效率真提高了,那群專家們怎麼沒發現呢……”

這時,塗任往突然一怔,接著拉開衣服的拉鍊,順著脖子將一條項鍊摘下,放在手上。

項鍊上的綠色寶石碎了,塗任往又怔了一下,接著向一個方向跑去。

“誒誒,你去哪啊?”沒等何渝說完,塗任往已經沒影了。

一個坐在地上的女生被兩個成年人堵在一個死衚衕裡,旁邊是一輛輪椅。這裡陰暗潮溼,周圍都是沒有人住的舊時代無法移動的房子,不像當代人人都有一輛懸浮房車。

“你們要幹什麼?”女生向他們吼叫,地上是剛剛的搏鬥中摔碎的綠色寶石。

“這寶石,看著就值錢,可惜碎了。”一個滿臉鬍渣的精瘦男人說,“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交出來。”

女生想要動用魔能,但不僅使不出來,身體還伴隨劇痛。

“別想用你那破鳥了,你的身體已經被我射進了干擾魔能的電磁鋼針,除非取出來,不然你今生今世也別想再見到你的那堆破鳥了。”另一個戴著眼鏡的胖男人猥瑣地說,“別廢話了,值錢的,自已拿出來。”說完,還故作英俊地伸伸手。

女生沉默不語,眼睛死死盯著他們兩個。

“不給?”瘦男人說,“不給,我就只能強行搜身了。”

“搜身怎麼能不帶我呀。”胖男人說,“人多力量大呀。”

說著,四隻罪孽的手掌越來越接近女生的肌膚,女生已經被逼到死角,張牙舞爪地反抗,奈何她的手被一胖一瘦的手控制住,摁到牆壁上。

“那,我們就要開始搜身咯……”

“額啊!”胖男人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一擊,然後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瘦男人見狀,朝那個人從戒指裡發射抑制魔能的鋼針,被一顆電磁子彈打歪了方向,又一發電磁子彈命中瘦男人,將他也擊倒在地。

兩個人倒在地上,慌張地貼著牆爬起來,腿腳利索地跑了。

“你……還認識我嗎。”塗任往將女生扶起。

“你是……”女生努力回憶的同時被塗任往攙扶著。

“你……不記得了嗎?”塗任往扶她坐在輪椅上,眼睛裡滿是後悔和自責。

“我……”女生欲言又止,接著低下頭,“不記得,但是,剛才謝謝你。”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塗任往情緒開始激動,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努力地看著她的眼睛。

女生眼睛躲閃,說:“謝謝你,我要走了。”

“小時候,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塗任往拉住她的輪椅,“我是塗任往,我們一起經歷過不少事情,你真的忘記了?”

“小時候啊……”女生說,“小時候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從我有記憶起,我都已經上初中了……”說完,扶了扶自已的輪椅。

“對不起……”塗任往哽咽了,“對不起……”

“你怎麼了?”女生說,“我不知道小時候你和我是什麼關係,有什麼過節,但是你今天幫我了,我們就兩清了吧?”

“但是這種事……”話已經放到嘴邊了,塗任往又給他嚥下去。

要是她想起來她是因為我而殘疾,會不會恨死我……

“那今天謝謝你了,拜拜!”女生說完,坐著輪椅離開了,留下塗任往一人。

“拜拜……”塗任往這句話,只有他一個人聽得到。

待女生離開後,何渝從暗處走出。何渝發現,塗任往的眼睛是前幾天晚上看見的深藍色,這是怎麼回事?

“哎哎,這女生和你是什麼關係啊?”何渝一臉八卦地過來。

塗任往抬起頭,認真端詳了一下何渝,接著說:“她是我小時候的朋友。”

“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你像不認識我一樣!”何渝質問他。

只見塗任往開啟手臂上的資訊網,開啟“照相”的功能,再切換成“自拍”,資訊網就實時顯示出塗任往現在的臉。

“告訴他嗎?”塗任往對著鏡頭說,“隨你便唄。”

“你對著自已說話?”何渝越來越疑惑,“你人格分裂啊!”

“嗯……在醫學上,好像確實有這個名稱。”塗任往笑著說,“可是我們和那些人格分裂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我們不會搶著佔用身體,比較和睦。”

“啊?你沒在和我演戲?”何渝一臉懵圈,雙手攤開,眉頭頭別說有多皺了。

“很驚訝吧。”塗任往平靜地說,“以前,我覺得我沒了活著的價值,於是我讓這個憑空出現的另一個靈魂接替我的身體,當時我覺得,那就讓他為我而活吧,我在內心深處睡一輩子就好了。”

何渝這時想起來,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喜歡對著鏡子做鬼臉,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了。

“對了,聽他說,你的腦子裡有我的記憶。”

這時,何渝想起來那些記憶,想起來記憶最後莫名的人聲,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眼前這個塗任往就是小時候的塗任往,也是真正的塗任往,經歷了小時候的事之後,眼前這個塗任往被另一個憑空出現的“塗任往”共用了這具身體,而一直到現在,自已交的朋友居然卻是那另一個“塗任往”……

“好、好細思極恐啊……”何渝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唉,能有什麼啊。”塗任往搖搖頭,“我們又不會把你殺了。

“是是是。”何渝轉害怕為好奇,“那你一般什麼時候會佔用這具身體呢?”

“遇到好玩的事吧,或者是一些東西讓我想起曾經的時候。”塗任往說。

“比如……那個女生嗎?”

“是的,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其實我還挺開心的,畢竟她還活著。”塗任往說完,笑了笑。

“嗯……”何渝沉思一會,“這個女生,應該叫楊雲鶯吧,你打算之後怎麼辦?”

“我只能……”塗任往嘆口氣,“在背後默默守護她吧……”

新生計劃•第六章節•新舊緣續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