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近傍晚的時候,從他營地逃出來的駐兵來報,營地被襲,屯頭王,韓王,相國,當戶被俘。
營地將近八千守兵與霍部仍在混戰中。
右谷蠡王大為不解,要到狼山後的營地,是要必經我這裡的啊,難不成他們是飛過去的?這時一個哨兵手裡捧著一大抱碎布條,來到右谷蠡王面前,放下碎布條,道:“山後面都是這樣的碎布條.”
原來這若大的狼山,這右谷蠡王只在道口布防,因為狼山山勢險惡,數萬馬匹要想從別處上山而不讓他們發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這霍去病也夠大膽的,選在深更半夜他們熟睡的時候,偃旗息鼓,含鋏裹馬足,套封馬嘴,悄無聲息地從他們旁邊的山上翻越而過。
他只讓趙破奴帶著一萬人馬去襲擊營地,讓依即軒帶著一萬人馬在道口埋伏,他和另一個校尉李敢各帶一萬五千兵馬在通往營地的兩邊山頂上潛伏了起來。
看到碎布條,右谷蠡王立刻帶著人馬從山上向著後山衝下山去,霍去病的兵馬悄悄地尾隨著他們蛇行而下,到半山腰,看看已及箭發之距,霍去病沉著地繼續前行了數十丈遠。
他是想拉近距離,提高命中率。
只見他一抬手,他的兵馬立刻停了下來,等著右谷蠡王的人馬剛下至山腳,霍去病一聲令下:“放!”
數十萬的弩箭如蟥雨般射向敵人。
右谷蠡王帶著人馬向前狂衝,趙破奴部的人早已在前面恭候著他了,只見前面也是弩箭如雨,原來到西漢漢武時期所制的弩已經是一弩多發了,就是一張弩同時可發射五至六支箭,若果是戰車上的弩,一次可連發上百支箭。
右谷蠡王立刻帶領殘部向後往大道口衝去,可是在道口也是遇到了依即軒的箭雨。
到右谷蠡王的人馬死傷過半的時候,他們的弩箭也已發得差不多了,霍去病長劍一指:“衝!”
兩邊山上合共三萬人馬,殺聲如雷從山上直衝下山來。
霍去病一馬當先,使著那把月牙長刀上下飛舞,迅捷無比。
但見刀光如電,閃過處血花飛濺。
他一路衝殺而來,專挑那武功高強的對手而戰。
當他將近右谷蠡王的時候,右谷蠡王身邊的兩個武夫,一個穿著黑衣,一個穿著白衣,挺著長刀分向霍去病的左右兩路攻來。
霍去病以一敵二,仍然遊刃有餘。
只見那黑衣武夫舉著長刀從霍去病的頭頂上方向下斬落。
白衣武夫則提刀斜向霍去病的肩上削來。
霍去病縱馬向前的時候,橫刀向著左方的黑衣武夫的馬頭戳去,再往右拖,用刀柄末端戳向右邊的白衣武夫的胸口。
這兩下形同閃電。
他剛一出招畢,他的馬便已把他向前一帶,避過的對方的兩招,而黑衣武夫的坐騎因為受驚,揚起前蹄,更是令他的刀鋒落空。
那白衣武夫立刻回刀護胸。
霍去病兜轉馬頭,提刀一招白練噴礴直指黑衣武夫的咽喉戳去,然後再一個橫虹飛渡削向白衣武夫的脖子。
黑衣武夫把上身往後一仰,避開霍去病的刀鋒之時,再仰起身子往前一傾,挺刀向著霍去病的門面直戳而來。
而那白衣武夫舉刀格開霍去病的刀刃,再反手一刀削向霍去病的腰部。
霍去病上身後仰在馬背上避開黑衣武夫戳至面前的刀鋒的同時雙手倒提長刀,刀柄在上刀身在下反削向白衣武夫的刀鋒,還未直起上身便再挺刀一招觀音送子直指白衣武夫的腹部戳去。
在白衣武夫打馬躍開去避霍去病的刀鋒的時候,霍去病伸出右腿鉤著棗紅馬的脖子,俯身一探拾起地上的一枝長矛。
他的這一俯身,卻已避開了黑衣武夫再度掃過來的刀鋒,不待起身便一矛刺向黑衣武夫的馬腹。
在黑衣武夫的馬屈起前蹄倒身下去的時候,霍去病的長刀已掃向黑衣武夫的脖子。
因為坐騎倒斃,黑衣武夫不及閃避,霍去病那一刀下去,對方血噴如泉,黑衣武夫當即身首異處。
白衣武夫狂吼一聲,提刀向著霍去病的門面亂砍而來,他因為怒火中燒而章法大亂。
霍去病哈哈一笑,一提馬韁躍開一邊去的同時,再打馬靠向白衣武夫的馬側,上身往右一閃避過對方向他戳來的刀鋒,再左手一探,抓著白衣武夫的刀柄,往後一扯的同時,右手手持長刀再向著白衣武夫的胸口一送。
對方的上身隨著他的一扯而前傾,恰恰與霍去病伸來刀鋒相碰。
只聽卟的一聲,霍去病的刀鋒已戳入白衣武夫的胸口。
白衣武夫當即命喪霍去病的刀下。
霍去病再抬眼掃去,早已不見了右谷蠡王的身影。
他提刀再次殺入亂陣中。
這時趙破奴與依即軒的二萬人馬也已包抄而上,把右谷蠡王的人馬殺得東逃西躥。
而那李敢看到右谷蠡王的狼旗在迎風招展,以為右谷蠡王便在那旗下。
於是一路狂殺衝向右谷蠡王的旗下。
只見他打馬一個飛躍,一劍直指那持旗者的胸窩刺去,在那持旗者倒地之前一手抄起旗杆,再認真細看,哪裡有右谷蠡王的身影。
無錯書吧其實那右谷蠡王在霍去病與他的武夫酣鬥之時,感到大敗在即,於是只帶得不足一萬人馬乘亂之際殺出重圍。
向著大單于的方向遁去。
這時戰鬥已接近尾聲。
右谷蠡王的其餘兵馬被霍去病部全殲。
戰鬥結束後,霍去病一點人數,自己損失了一萬五千人,殲敵七萬多人。
俘虜了匈奴的王親貴胄共八十多人。
打掃戰場後,霍去病在狼居胥山匈奴人祭祖祭天的壇場上,立起了漢碑,舉行了祭天封禮儀式,在姑衍山舉行了祭地禪禮儀式。
然後帶著兵馬繼續向西北突進,追擊匈奴的殘部,一直打到翰海,(即今俄羅斯的貝加爾湖)沿路大勝。
方才收兵回朝。
這次的漠北大戰,衛青另帶領五萬人馬,在漠北王庭與大單于的七萬人馬打了一場硬碰硬的大仗。
這一仗,衛青指派李廣和趙食其從右路迂迴而上,自己則與公孫賀,曹襄從正面進攻,公孫敖從左邊迂迴。
李廣一直想當前鋒,從正面進攻敵人,對衛青的安排十分不滿。
衛青一直堅持已見,因為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可沒想到李廣在滿懷怨氣的迂迴中竟然會迷了路,延誤了殺敵的最佳時機。
在與大單于交鋒的時候,不見李廣和趙食其的人馬出現,衛青臨機應變,用鐵甲車環成一個堅固的陣地,派出五千騎兵殺向單于陣中。
單于派出一萬騎兵應戰。
衛青與公孫賀和曹襄分從兩邊包抄而上,直殺得天昏地暗。
單于見漢軍人強馬壯,深感敵不過,於是跳上一精騎帶著數百個精兵殺出重圍,奪路而逃。
衛青發覺後帶兵追趕,追至趙信城,不果,卻發現了敵人的糧草,於是,一把火把糧草燒了。
這一仗,殺敵一萬九千人。
戰後,衛青問起李廣迷路的情況,李廣不答。
衛青再派人去催問他的幕僚,因為每戰都是要寫奏報的,衛青的做法是例行程式。
李廣認為與幕僚無關,是自己一人之錯,遂拔劍自刎。
對於李廣的死,衛青心裡很不是滋味。
雖說在整件事上,他問心無愧,可他那寬厚仁善的性情卻總令他很有一種他的死不是自己造成,卻是因自己而起的感覺。
後衛青也班師回朝。
自此,漠南無王庭,匈奴遭受重創,大傷元氣,往西北遷徙。
數十年內再無能力越過漠南對漢朝邊塞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