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的氣息不一樣。”
它潰散漂浮到榮青身邊，繞著榮青轉了一圈，尾巴搖晃在他面前輕輕拂過，榮青身形後仰視線緊跟著它。
“你身上的氣息惹人厭惡，你和我們不是一路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小黑揚起高傲的尾巴，“你不——啊——”
無錯書吧榮青一把抓住小黑的尾巴將它提拎起來:“廢話多，說話還慢，要不是因為那破小孩兒我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再給我裝，尾巴給你掰折！”
陳野站在原地偷笑，榮青轉頭瞪著她:“還有你，帶我來之前不跟它說一聲，是等著看我跟它打一架嗎？”
被冷不防連帶捱罵，陳野也是無奈又好笑:“那我還得打輛車先到這裡來一趟，那我自已都來了，還要你幹嘛？！”
小黑回身爪子撓向榮青。
榮青眸色一冷，手心金光亮起，小黑痛的直叫喚:“別，別，老實了！”
“破德行。”榮青隨手一扔，小黑潰散凝聚到客廳的桌子上，心疼地抱著尾巴:“要不是看你和陳野是一起來的，我鐵定殺了你！”
榮青眼中冷意更多，小白冷不防冒了出來卡在兩人中間:“見面就是朋友，別傷和氣。”
“別鬧了。”陳野出聲打斷，“小黑，方若馨在哪兒？”
“樓上。”小黑默默瞪了榮青一眼，幾個閃身便鑽上了樓。
陳野跟在後面沒走兩步，榮青突然開口，語氣淡漠:“為什麼我感覺你總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你不怕欺騙？”他的腳步聲漸近，停在陳野身後，“如果我天生憎惡鬼祟，一心想要毀了這裡，你會不會後悔帶我來這兒？”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陳野回頭衝著榮青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曾經有個老頭跟我說過，選擇權永遠在我的手裡，帶你來是我的選擇之一，我必須承擔帶你來這兒所產生的任何後果，所以早在我這麼做之前，我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話又說回來，我信我的緣，這才是我隨心所欲的理由。”
陳野挑了挑眉，回頭抬手撥動高挑的馬尾，大步上樓:“別想那麼多，隨心去做問心無愧就好。”
榮青似懂非懂站在原地，前半句，無非就是她根本分辨不出是非，就只能用極端的方式去與人交往，賭對了就萬事大吉，沒賭對，那就勇於承擔後果。
後半句，實在太奇怪，什麼叫信緣？相信她自已的緣分不會讓她遇到壞人嗎？這會不會也太過自信了些？
一樓二樓的格局差不多，二樓也有客廳。榮青一上來就見陳野背對著自已蹲在沙發旁邊，他湊過去看了眼。
陳野跟前擺放著一個類似貓窩一樣的東西，中間放著一個紅色的紙人。紙人的五官惟妙惟肖，就彷彿下一秒會睜開眼睛活了一般。
“果然讓你把她帶過來是件對的事。”陳野衝著小黑說。小黑還是一股高傲姿態，“那肯定的，她身上的傷都已經好很多了，可能再待兩天就能化形了。”
榮青彎腰看著兩人跟前的紙人，上面隱約透露著絲絲陰氣和已經平緩下去的魂魄。紙人身上特別是胳膊，大大小小有不少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與人打了一架，情況十分慘重。
“這是什麼情況？”
陳野指尖輕輕摸了摸方若馨斷臂的位置，扯著嘴角笑著調侃:“比慘大會，她贏了。”
榮青聽出了她話裡敷衍的意思，所以就沒再多問。
“小黑，你得跟我走了。”陳野冷不丁開口。小黑遲疑一瞬，果斷答應下來:“好，現在離開嗎？”
陳野猶豫片刻，“方若馨待在這裡能行嗎？她會不會醒了過後到處跑？”
“這不關我的事。”小黑直截了當的說。
“……”陳野根本不放心把方若馨單獨留下，如果她醒了之後有意識還好，如果沒有意識，逃出去被歹人抓去利用，那這又是件麻煩事。
“我留下吧。”小白突然冒了一句，“等方若馨醒了，我就招呼著她去找你，沒醒我就在這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
榮青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在聽到小白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對他的態度逐漸緩和，不再那麼帶刺。
陳野思索片刻，點頭同意:“行！以防萬一，小獒也留下來！”
說罷，小獒便越了出來，榮青後退幾步，心念一動一杆毛筆落入手心，作勢要動手的架勢，可小獒看到四周的貓狗，歡快地轉著圈，憨憨樂著，興奮的根本不像是已經死了。
“傻狗！”小黑喚了聲，一條大狗嗖的一下踏入了房間，看到小獒兩條狗歡快的圍繞轉圈去。
小黑指著貓窩裡的紙人，“她要是溜出去了，你自已把腦袋掛杆子上去。”
安排好屋裡的事，陳野便帶著小黑離開了。
榮青和陳野兩人回到車上，原本小白的位置換上了小黑。
“所以我的作用僅僅只是開車送你過來？”榮青板著個臉瞪著陳野。
陳野心虛，就當做沒聽到。
“我讓他們查了那個叫羅遠的，他的檔案非常乾淨，手機位置也查了，他目前在一家咖啡廳裡，看起來沒有絲毫可疑的點。”榮青緊接著又說，“反倒是阿玉，她精神上好像有點問題，去年和今年都有去醫院開治療焦躁和抑鬱的藥物。”
“近期還治療過。”榮青抬眸看著後排位置:“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她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嗎？”
鄭軼深深嘆了口氣:“知道，我還陪她去過醫院，但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榮青點頭示意瞭然，之後沒再接下這個話題，轉而看向陳野:“現在的位置看上去還挺正常，但越是正常我越覺得不對勁，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不覺得他們還會在外面閒逛。”
陳野若有所思問道:“所以你覺得？”
榮青毫不猶豫:“我覺得羅遠的手機號並不是他在使用。咖啡廳裡的那個人應該也不是他！”
陳野冷不丁笑起，果斷從兜裡掏出那個紐扣在手中把玩:“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有點默契，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一開始才會留下紐扣。”
榮青看著那顆泛著淡淡異樣氣息的紐扣疑惑不解:“有什麼用？”
陳野將紐扣反手遞向後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用處那可就太多了。”她回頭看著湊近的小黑，“是吧？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