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帳內,阿史那雲達急切且略帶焦慮地問起使節:“那王弘究竟如何回覆?莫不是說不來了?”
使節趕忙恭敬地回答:“將軍,王弘將軍言明不日便會前來。”
阿史那雲達聽聞,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王弘,我們即將再次相見,且看此番究竟如何。”
出發前一日,薊縣軍營之中,王弘目光如炬,注視著正在帶隊操練的韓平與趙軍,將他們喚至跟前。
“本將不日要前往突厥王帳,欲帶一人同行。”王弘神色嚴肅地說道。
韓平和趙軍聽聞,眼中瞬間燃起熾熱且急切的光芒,忙不迭地表態,皆心急如焚地表示願隨王弘前往。
王弘看著他們急切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然考慮到城防之重責,需留一人駐守。為示公平,你二人扳手腕,一局定勝負。”
趙軍身材魁梧,體型明顯比韓平壯碩許多,此刻他信心滿滿,彷彿勝券已然在握。
兩人各自就位,擺好架勢,只待王弘一聲令下。
王弘沉聲道:“開始!”
比賽伊始,雙方互不相讓,僵持不下,一時間難分勝負。
關鍵時刻,韓平眼珠滴溜溜一轉,耍了個狡黠的滑頭,猛地高喊:“後面有人!”趙軍毫無防備,不疑有他,下意識扭頭回望。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韓平趁機驟然發力,一舉將趙軍的手腕壓下,成功獲勝。
趙軍猛地反應過來,氣得面紅耳赤,氣惱不已,扯著嗓子大聲嚷道:“此乃勝之不武!”
無錯書吧王弘邁著大步走上前來,和聲安慰道:“此乃本將未將規則闡述清晰,過錯在我。不過此番,本將仍選韓平,其頭腦機靈,智謀頗多,或能於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緊接著,王弘神色莊重,目光如劍般直視趙軍,語氣鄭重地說道:“本將離開這幾日,城防之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防死守,切不可有半分差錯,否則軍法處置。”
趙軍雖心有不甘,但仍挺胸抱拳,正色回道:“將軍放心,末將必當肝腦塗地,不辱使命!”
正式出發之日,王弘著裝看似與往常無異,普普通通,其袖中卻悄然暗藏一件暗器。此行定然兇險萬分,絕不可心存絲毫僥倖,莫要指望此約皆是和平之象,這極有可能是一場暗藏殺機、笑裡藏刀的鴻門宴。
王弘與韓平精心挑選了兩匹良駒,揚鞭向北疾馳而去,身後揚起滾滾煙塵。一路奔波,終至突厥王帳附近。
放眼望去,廣袤無垠的草原如綠色的巨毯鋪展至天際,微風拂過,草叢搖曳,似波濤起伏。
在前方不遠處,一支突厥軍隊如旋風般疾馳而來,馬蹄聲響徹天地間。為首之人,正是阿史那雲達,身騎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而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個身著奇異服飾、與突厥人略有不同的胡人。此時的王弘並沒有特別關注這個胡人,目光更多地停留在阿史那雲達身上。
待到突厥軍隊靠近,王弘抱拳施禮,朗聲道:\"雲達將軍,別來無恙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阿史那雲達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笑著回應道:\"哈哈,原來是王弘啊!確實許久未見,今日一見,風采依舊啊!\"。
阿史那雲達亦回禮道:“王弘,確是許久未見。”臉上似笑非笑,目光中透著複雜的意味,接著說道:“想當年你為使節,而今已為大隋將領,不知這身份之變,於你而言有何不同?”
王弘淡然一笑,回應道:“身份雖異,然保家衛國之初心從未更改半分。”
幾人相互寒暄數句,阿史那雲達說道:“先送貴客去歇息,晚間有一場盛大的篝火宴會,屆時可汗亦會親臨。”
王弘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量。現任可汗乃是始畢可汗,三年前奪得汗位,此番宴會究竟所圖為何?
王弘離去之後,那位胡人突然開口道:“將軍,此乃那晚帶兵夜襲契丹部落之人,雖那晚夜色深沉,但借月色,我仍看清其穿著,怪只怪他未曾換裝。”
阿史那雲達面色一沉,雙眸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心中不知在籌謀何事。
王弘與韓平被帶至一處營帳,韓平壓低聲音,面露憂色道:“將軍,我總覺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王弘見韓平神色緊張,為了緩和氛圍,笑著打趣道:“韓平啊,今晚你儘可在宴會上敞開肚皮大吃大喝。我還跟雲達將軍提了,倘若你有興致,他沒準會允許你抱得一個漂亮的突厥妹子歸。要是你倆情投意合,說不準能成就一段良緣呢!”
韓平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臉漲得通紅,著急說道:“將軍,都這節骨眼上了,您就別拿我尋開心啦!”
王弘爽朗地大笑起來:“別這麼緊繃著,放鬆些,咱們隨機應變,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