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章 神秘黑衣人

晚上七點鐘,東久一郎如約乘車獨自來了烏蘭在香坊大街的宅邸。烏蘭見他進了門,手中還拿著一個禮物盒子。

“東久先生,您光臨寒舍是我的榮幸。還帶了禮物就太客氣了。”,烏蘭把東久一郎迎進客廳說道。

“烏蘭小姐,很高興您邀請我來您的私宅。我在中國朋友不多,很希望多好幾個像您這樣的朋友。您不必太客氣。”,東久一郎依然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假如不是姜子安之前的話讓烏蘭有所介懷,不得不說這個東久一郎給女人留下的印象一定是極好的。

“東久君,不知道可否這樣稱呼?”,烏蘭問道。

“當然,烏蘭小姐,現在是工作時間之外。我一貫把工作和私人生活分的很清楚。”,東久一郎微微一笑,白皙的臉顯得很乾淨。

“我今晚準備了一些中餐,不知東久君是否吃的慣。我們不如邊吃邊聊?”,烏蘭把客人迎往餐廳。

她在家穿得更為休閒輕便,馬褲配上寬鬆的白色針織衫,頭髮簡單地束起了馬尾,比起白天女強人的打扮,此刻的烏蘭雖未打扮,確難掩她的英氣和青春氣息。

東久一郎此刻近距離接觸烏蘭,心中不免驚訝,一個年紀看似尚未滿二十的少女,竟然能夠肩負起如此龐大的家業,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更讓他著迷的,卻是這個少女的獨特魅力。她不同於那些他所見過的名媛貴婦,烏蘭的打扮簡約而不失優雅,沒有濃妝豔抹的俗氣,卻散發著一種自然健康的美。那種美,渾然天成,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高階感。

“烏蘭小姐,你讓我對中國的女孩子有了不一樣的認識。”,東久一郎落座前,不由得發出讚歎。

“東久君,我就當你在誇我吧!哈哈,從小大家都把我當男孩子。”,烏蘭爽朗一笑,示意下人把酒拿過來,“不知道東久君酒量如何,我們的待客之道是一定要請客人喝酒的!我今天準備了一種我們蒙古特色的馬奶酒,先給你嘗一嘗。其他您喝什麼,我都奉陪。”

東久一郎見慣了那些矯情的貴族小姐,烏蘭這麼爽朗豪邁的型別,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他覺得這女人挺有意思。

“哦,我不勝酒力,但可以陪烏蘭小姐喝一些。”,東久慣會扮豬吃老虎,他一個風月場上的浪子,酒量遠勝於一般人。

烏蘭今晚是奔著要把東久一郎喝醉準備的,她心想其他方面暫時不能拿他出氣,憑藉一已之力把他喝倒也算是給自已給國家出一口氣了!

頃刻之間,他們喝了些馬奶酒,又開始品嚐烏蘭收藏的葡萄酒。待到喝完兩瓶葡萄酒,烏蘭見東久只是微醺的狀態,心裡暗罵,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心思乾淨,還說自已不會喝!烏蘭拿出殺手鐧,開了一瓶東北燒刀子!此酒一開,烏蘭不禁心中暗笑,我看你還不倒!

“東久君,這個酒是我們東北的特產,你今天一定要嘗一嘗!”,烏蘭說完就給東久一郎倒滿了。

東久一個日本貴族,哪兒見過這陣仗,從來都是他把女孩兒灌醉,但眼前這女孩這酒量也太厲害了!他不禁也頭冒冷汗,本以為烏蘭把他請到家中是多少對他有些好感,說不定他有機會進一步發展,但實在沒想到跟草原女孩兒的相處竟是這般畫風。

“烏蘭小姐,你真的是……特別!”,東久被烏蘭左三杯,右三杯地灌下去,此刻已經微微頭暈,連幾個好聽的中文詞兒都有點想不出來。

“特別?特別能喝麼?哈哈哈……東久君的酒量也是讓我意外呀!”,烏蘭心想,好好整一整這個日本男人,看他還敢不敢打她主意。

“烏蘭小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很有趣!”,東久一郎有點醉了,聲音逐漸高了起來。

“東久君很爽氣!我們今天談的貨物走滿鐵到大連的事情,我也已經跟下面交代了,爭取下個季度開始走這一條線。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商社這邊就靠東久君了!”

“沒問題!我明天就交代下去,只要是烏蘭小姐的公司滿鐵商社內部全部通通地給予優待!”,東久是真的喝高了,此刻脫去了那層謙遜的外衣,說話的語氣終於暴露了他在滿鐵商社的地位。

“烏蘭小姐,我今天真的有點醉了,時間不早了,該準備告辭了。”,東久起身有點站不穩了,烏蘭走上去扶了他一下。

東久一郎的眼神略顯迷離,他目光投向身側攙扶自已的烏蘭,不禁湧起一股自嘲之情。他竟被一個姑娘灌得如此,這實在有違他平日的行事風格。然而,與烏蘭相處更像是與一位知已好友把酒言歡,這樣的體驗讓東久一郎感到新奇,幾乎差點忘記了對烏蘭的關注是因為姜子安。

他們今天喝到有些晚了,除了烏蘭的宅子,很多家已經熄了燈。一片漆黑的夜只有月亮當空,星星點點。

走到室外的庭院,一陣冷風吹散了一些酒氣,雖然腳步有些踉蹌,但東久君還是清醒了一些。他假裝不經意地把手輕輕覆在烏蘭攙著他的手上,烏蘭卻假裝調整姿勢立即把手拿開了。

東久君見狀微微苦笑,溫柔地問道:“烏蘭小姐,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東久一郎的眼神深邃朦朧,在月光下,他的面板白到滲出一種淒涼病態的美感,令人不禁心生憐憫。烏蘭有一瞬間竟覺得他有些可憐,像是被遺忘在世界角落裡的一株蘭草,渴望著世人的一絲垂憐。

“東久君,我生意都忙不過來哪兒有空喜歡男人!我只喜歡錢!”,烏蘭趕緊大笑緩解尷尬。

東久一郎於是低頭繼續往前,嘴角卻不禁得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他明白烏蘭只是說笑,雖然不清楚她跟姜子安到底什麼關係,但顯然絕非普通朋友,否則舞會那晚姜子安哪怕為了勸退他,也不敢稱她是“妻子”。

走到庭院的轉角處,忽地不知從哪兒閃出一團黑影,只見一個蒙面黑衣人從前方一閃而過。東久一郎轉身將烏蘭護在了懷裡,順勢拔出了槍。卻見那黑衣人一躍翻出牆外,不見了。

烏蘭心裡一驚,第一反應覺得會不會是姜子安或者他派來的人,怕東久一郎對她不利。但轉念又覺得,姜子安才不至於這麼離譜,若派了人來家裡保護大可跟她光明正大打招呼。她正一臉懵,卻發現自已此刻已被東久君抱在了懷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和酒氣糾纏著她。

她試圖掙脫,然而,卻發現東久一郎那看似纖弱白細的身軀之下確是軍人的銅牆鐵壁般的身軀。先前他那一氣呵成的拔槍動作,也顯示了他非凡的軍事素養。

“烏蘭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小偷。你怎麼樣?沒受到驚嚇吧?”,東久一郎緩緩放開烏蘭,似乎很享受這種英雄救美的感覺。

“我沒事,回去後我會讓管家檢查一下家裡是否有失竊的物品。現在世道不太平,可能只是個小偷罷了。”烏蘭迅速與他保持距離,但周圍的氣氛卻略顯尷尬。

東久一郎不禁對烏蘭小姐刮目相看,她果然與眾不同。若是換成其他女子,恐怕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撲入他的懷中尋求安慰了。

到烏蘭家門口告別時,東久一郎溫柔地輕聲說道:“烏蘭,這裡是否安全尚不可知,若你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絡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烏蘭微笑著點了點頭,禮貌地揮手道別:“好的,東久君。我們合作愉快!”她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留戀之情。

東久無奈地轉身上了等在旁邊的轎車,緩緩駛離。他此刻明白,烏蘭對他沒有興趣。那她心裡有姜子安麼?

想到昔日在學校令人矚目的同窗姜子安,他心頭襲來一絲惡意。他其實只是父親的私生子,遺傳母親的美貌,卻從小體弱多病。因此,他空有貴族的頭銜,在家族中是被拋棄和抬不起頭的。直到他拼命鍛鍊身體,後來考上了軍校,才在尚武的家族裡獲得一些認可。但儘管他如此努力,卻成績永遠比不過姜子安。姜子安在軍校各科成績都要優於他,使他堂堂日本皇室出身的貴族十分難堪。

但只有在追女人這方面,他永遠贏過姜子安,因為他比姜子安更懂女人,也更有手段。搶姜子安的女人就是他在巴黎軍校時期最大的樂趣。

而現在呢?難道連女人他都搶不過姜子安?東久坐在車上浮起陰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東久桑,抱歉沒有完成任務。請您責怪!”,車上他的侍從說道。

“嗯,下次這種情況要再靠近一點。”,東久一郎說道,是的,他心裡暗自責怪自已安排的黑衣人也太不嚇人了,讓他這個護花使者演得有點刻意了。

“不,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們的人剛準備下車就遇到馬路上巡邏的人,還沒尋到機會。”,侍從緊張地說道。

“什麼?!你是說那不是我們安排的人!”,東久一郎一驚,轉而心想,那一定就是姜子安的人。那麼他知道他去過烏蘭家了,甚至聽到了說的話。他微微一笑,算了,知道又如何。

“沒事,算了。你明天通知一下滿鐵商社,烏蘭小姐的公司絕對要給優待。還有,她家族的礦產有多少儲量,你查個明白告訴我。”,東久一郎不糊塗,烏蘭除了是他感興趣的女人,或許也是他此行探查整個東北資源情況的重要目標。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

烏蘭一踏進宅邸,心中最先湧現的念頭便是給姜子安撥去一通電話。然而,就在她思緒紛飛之際,屋外的門鈴突然響起,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下人迅速前來稟報,說是姜少帥的車已經停在了門外。

“直接讓他開進來吧。” ,烏蘭沒想到這麼晚,姜子安還真的過來了。但這麼晚,車停在外面太招搖。

等他進門的功夫,她問管家胡四道:“胡四爺,今天晚上宅子裡可有異常?我在院子裡好像碰到了賊,你叫下面都仔細些,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什麼?我們沒聽到動靜啊。我馬上叫下面去查檢視。”,胡四爺於是急忙退下了。

一個回身,姜子安已經進門了。他一身黑色中山裝配上長靴,帥的不可一世,卻滿臉寫著大大的不爽。是的,少帥生氣了。

他見烏蘭一直沒有給他電話,便直接叫司機開車候在附近,剛剛是眼見著東久在門口依依不捨地離開的。他一想到東久那傢伙又來覬覦他的女人,他竟然還只能乾瞪眼,就怒火中燒。

“這麼晚,你還真過來了?”,烏蘭知道姜子安在生氣,好脾氣地過去拉他。

“你也知道晚了?跟他有什麼能聊到現在?還喝這麼多酒!”,姜子安語氣不好,聞到烏蘭的酒氣就更生氣了,臉色愈發深沉。

“先不說這些,我問你,你今天派人到我宅子裡過麼?”,烏蘭還在想那個黑衣人的事。

“沒有,我的人在外面街道巡邏。怎麼了?”,姜子安疑惑。

“我跟東久一郎在院子裡出門的時候碰到個黑衣人,一閃就跑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不知道你的人有沒有看到他翻出去?”,烏蘭問道。

“什麼!媽的,這幫畜生一定在糊弄我,竟然你這兒進了賊他們都沒發現。我他媽明天非要罰死他們不可!”,姜子安一聽就火了,立即又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嚇到了沒有?”

“沒……沒什麼事,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一般賊也不敢到我這造次,究竟是什麼人……”,烏蘭喃喃道。

突然,她似乎想到什麼,叫姜子安:“子安,你跟我來。”

她於是拉上姜子安就往樓上的書房急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