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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幕下的哈爾濱

烏蘭開啟書房的大門,發現會客廳的窗子沒有關緊,此刻正在呼呼地漏著風,屋裡冷極了。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少了什麼,但是……她覺得她的東西被翻動過。

她於是一陣緊張,衝到了書桌前,看了看重要的檔案櫃,貌似東西都在。

“烏蘭,那隻法貝熱彩蛋被你收起來了麼?之前是放在這裡。”,姜子安跟著烏蘭進來也在幫忙檢視,他指著之前放彩蛋的位置問道。

“我沒有收起來……所以外祖父送我的彩蛋被偷了!”

烏蘭被這個發現一震,因為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彩蛋。彩蛋被偷她自然難過,那是外祖父送她的珍貴的禮物,但她此刻唯一慶幸的是,彩蛋中真正藏有秘密的秀珍屏風,已經被她拿出來放到了另一個隱秘安全的地方。

偷彩蛋的人,或許也知道關於沙皇皇室寶藏的事情,而且知道線索跟彩蛋有關。如果發現屏風不見了會不會再來。烏蘭隱隱有些擔憂。

“我立馬叫人去搜查,小偷應該還沒有跑太遠。”,姜子安拔腿就要出門。

“不用了,敢來我家偷東西的人絕不是一般小偷,恐怕沒那麼容易查到。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再查吧。”,烏蘭有一絲憂慮,她怕姜子安一鬧反而打草驚蛇。

“那不是你外祖父送你的禮物麼?”,姜子安以為烏蘭的難過是因為失去了外祖父的禮物。

“沒事,外祖父送我了很多禮物。如果實在找不到,也不缺這件了。”,烏蘭說道。

“好,那我明天儘快安排人來查,你別擔心。我一定在這附近加派人手,再不會有這種事。”,姜子安說道。

“嗯,好的。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了。子安,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烏蘭簡直是發出了逐客令。

“發生這種事,我必須留下來護你安全。”,姜子安說的一臉正經,烏蘭幾乎就快要信了。

直到姜子安問道:“東久那個傢伙今天沒有動手動腳吧?”

烏蘭便很快清醒地認識到,少帥的醋瓶子竟然還沒扶起來呢。而且,她很快便會知道男人吃起醋來,也真的很可怕。

“當然沒有。”,烏蘭心想若姜子安知道他們有身體接觸非要發瘋不可。

姜子安說要留下來保護烏蘭,他的理由聽起來是充分的。烏蘭默許,畢竟今晚也喝了許多,此刻也微微有些頭暈。她揉了揉頭,帶著姜子安上樓了。

步入烏蘭的臥室,姜子安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烏蘭尚未沐浴更衣,姜子安便猛然將她抵在了門上。少帥的吻越來越瘋狂,透露出一種霸道而狠戾的氣息,彷彿要將她吞進去,好似在懲罰她一般。

“你……姜子安,我要洗澡!”烏蘭喘息著,掙扎推開了他。

“去吧,把他的古龍水味道洗掉……”姜子安的臉色陰沉,語氣中透著一股冷意。

烏蘭感到疲憊,不想再與他解釋,便默默地走向浴室。

正當她沐浴在溫暖的水流中時,姜子安竟然推門而入,烏蘭不禁發出一聲尖叫。

然而,姜子安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尖叫,一言不發地開始一件件脫下自已的衣物,露出他那近乎完美的、強健的男性身體,彷彿要將自已的一切都展現在烏蘭面前。

“我幫你洗。”,姜子安說完便怒氣衝衝走進了浴室。

此刻,烏蘭覺得姜子安可氣又可笑,像小狗護食一般,別人聞兩下他便要重新蹭上自已的氣味。

溫熱的水汽下兩個完美的身體熾熱,氤氳的水汽讓光線也忽明忽暗。姜子安順著水流撫摸著烏蘭光潔柔軟的身體,忍不住俯身在她白皙的脖頸處輕輕啃咬,舌尖探索在她的每一寸肌膚,烏蘭被他熾熱的吻弄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微醺的狀態中,她凝視著姜子安,夜色中的她依舊帶著未消的酒意,此刻的少帥形象更是顯得強勢而又迷人。她因此以滿腔的柔情回應著他,引領著他的手探索自已引以為傲的曲線。

他從背後環抱住她,輕吻她的頸項,用力將她拉近,讓兩人的身體緊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浴室裡,潺潺的水聲與急促的喘息交織成一曲纏綿的樂章,久久迴盪在空氣中。

終於洗完澡,姜子安穿好浴袍溫柔地給烏蘭擦乾頭髮,沒那麼生氣了。

“你怎麼那麼愛吃醋?”,烏蘭忍不住調笑他。

“憑他有讓我吃醋的資格麼?不過,你們到底聊什麼竟然今天喝到這麼晚。”,少帥問道。

“哈哈,他啊酒量真不錯,我竟然喝了三種酒才把他喝倒!也算出了一口惡氣,為國報仇了!”,烏蘭說的一臉興奮,卻不料是說過了,“我意思他們也在中國太囂張了,我就在酒桌上教育一下他!”

“你啊,一個女孩子跟男人拼什麼酒!哪家大家閨秀像你一樣!”,姜子安說道。

“呦,嫌棄了?我就這個做派,初見時候還說我是土匪你都不嫌棄,這麼快就還是覺得大家閨秀好了?那你愛找誰找誰去,我就這樣。”,烏蘭一把奪過毛巾,自已擦頭髮。

“我誰也不找,就跟你死磕!”,姜子安嘴角一笑,把烏蘭抬腳打橫抱出了浴室。

“姜子安,我累了,你別鬧了……”,烏蘭對於少帥無限的體力感到既是幸福也是負擔,甚至瞬間覺得當初自已招惹他或許是個錯誤。

然而,下一刻她又不禁為自已的眼光而暗自得意。當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因為得到灌溉而充盈起來,她覺得自已又被喚醒了,如魚兒在海浪中翻騰,一波高過一波的浪花,讓她如至雲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好。

經過好一番折騰,姜子安才似乎有些疲憊了。他抱著烏蘭,輕輕地說:“烏蘭,我們還是結婚吧!”

“你怎麼又提這事兒了?”,烏蘭強撐著眼睛睜開說道。

“你之前總擔心曝光後對家族會有影響,但你覺得能瞞一輩子麼?這是早晚要面對的事情,日本人現在不也知道了麼?你再不承認,該來的還是回來的,還不如我們就共同面對。憑藉我們聯手之力,我覺得不需要去在意他們。”

姜子安是真的想跟烏蘭共度餘生的,他討厭這種地下情人的感覺。

烏蘭深切地感受到,此刻姜子安說這話,她內心沒那麼抗拒了。一方面,她知道自已也愛著姜子安,他雖偶爾會霸道無理,卻心裡裝著的都是她。另一方面,她也看清楚了,無論是日本還是俄國,遲早會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若要共同攜手走下去,那麼便遲早要面對這一切。

“等我從北京回來再商量吧?最近實在太多事情要忙。”,烏蘭沒有表態,但語氣確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

“北京?你要離開哈爾濱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你哪天走?”,姜子安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我本來也不會常年在哈爾濱呀,總要到處跑跑。我儘快處理下手上的事情,爭取兩日後出發。”,烏蘭說著,輕輕用指尖在姜子安結實的手臂上劃了劃。

“多久回來?”,姜子安沉著臉問道。

“約莫順利的話半個月吧。你知道你父親代表新政府邀請了我哥哥赴京參加會議,我哥哥還有科爾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帶他參加完會議就差不多可以回來一下。”,烏蘭說道。

“好,我知道了。”,少帥沒再多說話,烏蘭便以為他也累了,片刻便睡下了。

然而,姜子安此刻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深知父親所組織的這場東北各界勢力的會議,其真實意圖是迫使各方表態,以彰顯其權威。任何對父親的不順從,都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而博爾齊所代表的草原勢力,正是姜天成極為看重並希望極力拉攏的物件。若是烏蘭肯能夠成為姜子安的妻子,那麼一切都將變得簡單的多。

少帥將熟睡的烏蘭摟入了懷中,烏蘭是一個不喜歡被約束的女人,大概覺得只有這一刻他才能將這個女人完全擁有。

第二天一早,兩人一起用過早飯後,便匆匆分別了。今天他們都有很多事情要來安排。

姜子安第一時間給地方警察局長打了電話,命令他盡最大力量徹查彩蛋的下落。昨晚在烏蘭宅邸外巡邏計程車兵通通被罰往更冷的北邊駐守。

黑龍江省新任督軍吳兆恩已正式上任,原本姜子安已可順利離任。然而,他深知父親希望他繼續留在東北帶兵,若要回京,必須有充分的理由。因此,他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父親,哈爾濱這邊的事務我已處理妥當。聽聞您近期將召集東北各方勢力在京開會,我想趁機返回,與他們交流一番。日後在東北行走,也更為方便。”姜子安向父親姜天成彙報道。

姜天成聽後,欣喜地回應:“子安,我正有此意。你馮伯伯也從上海過來了,佳琪也會一同出席。你們年輕人可以好好聚聚,增進感情。其實,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儘快訂婚。”

姜子安回答道:“父親,關於訂婚的事,我已經說過了,暫時不急。等我回京後再與您詳談此事。”少帥正想借著此次的機會,跟父親言明他跟烏蘭的關係,徹底推掉這樁婚事。

烏蘭那邊已經跟胡四爺交代好後續安排,買了兩日後去北京的火車票。她也想盡快離開哈爾濱,因為她隱隱地感受到了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危險。不論是東久一郎,還是神秘的黑衣人,繼續待下去恐怕只會越來越糾纏。至於姜子安,烏蘭也覺得他們或許現在太親密了,也許暫時有點距離,冷一冷,並不是壞事。

她現在心頭最為惦記的還是關於傳聞中的寶藏,本來哥哥跟他提及這件事的時候,她多少是隻當是個傳說。但自從她發現了外祖父透過彩蛋留給她的資訊,以及彩蛋莫名被偷走,她越來越覺得,或許這個傳聞是真的。

她悄悄從自已臥室保險櫃中,取出來她早已收起來的彩蛋中的秀珍屏風。這屏風摺疊起來不過像一個火柴盒大小,十分精巧。她仔細拿過放大鏡,展開屏風屏住呼吸,細細地端詳。她發現除了之前發現的座標外,並沒有其他什麼痕跡了。

外祖父怎麼從來沒有提過任何關於佩德羅瓦將軍的事情呢,萬一這個座標並不是這筆寶藏呢?烏蘭內心充滿疑惑,但謎底恐怕只有待去了漠河一探究竟才知道了。她只希望北京之行能夠順利,儘快啟程去漠河。

這兩日,姜子安似乎很忙,除了給烏蘭撥了個電話問了她去北京的車票時間之外,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雖說她理智上希望兩人冷靜一點,但她都馬上要去北京那麼久,這男人竟然也不來陪她。果然是軍閥家的公子,見得女人還是太多,說不定少帥很快就膩了吧。那也挺好,再不用為兩人的關係遮遮掩掩擔心了,烏蘭心裡這樣想著,卻隱隱感到了一絲失落。

沒想到的是,臨行前一日,東久一郎來了電話。

“烏蘭小姐,你好!”,東久一郎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溫柔。

“東久君,謝謝你的支援!滿鐵商社這邊已經恢復了跟我們的合作,而且給到了最優惠的價格。”

“哪裡,跟烏蘭小姐合作是商社的榮幸……你真的……令人很難忘。”東久的聲音充滿磁性,話多少說得有點曖昧。

烏蘭趕緊說笑起來,“哈哈,抱歉上次喝的有點多了。”

“是我自已貪杯才醉了,有點失態。不知道烏蘭小姐哪天有空,想請你吃個飯,方便麼?”,東久與姜子安不同,他對於喜歡的女人向來是主動的,當然也很少女人會拒絕像他這樣風度翩翩,溫柔體貼,又身份尊貴的軍官的追求,他還沒有失手過。

然而,烏蘭卻與眾不同。她的心早已被姜子安佔據,相較於東久的細緻入微,她更偏愛姜子安那略帶霸道的氣質。更何況,她知道未來的局勢,對東久的身份心裡不可能有好感。

“東久君,真的不用了,我即將啟程前往北京處理一些緊急事務。我們日後有機會再聚吧。”烏蘭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

“你要去北京?哪天啟程?”,東久問得依舊很平靜。

“明天就走。”,烏蘭說道。

“好,那我們北京見吧。我也剛好要去北京。”東久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東久君也要去北京?啊……那屆時再看安排吧。我北京行程很緊張。”

掛了電話,她不禁捏一把汗。烏蘭沒料到東久一郎這麼粘人,但轉念一想,他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北京這麼大,怎麼聯絡她。於是,就把這件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