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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遊戲操控者的咒語

“那麼,請務必不要殺人,和平解決吧。”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無論姬夢璃的本性如何,絕對不要殺人。”

陳道允在與姬夢璃展開談判前,透過他手中的萬能鑰匙,開啟了另一個房間。

在簡短交談後,陳道允前往姬夢璃所在之處,而陸明則推開了剛剛解鎖的門。

陸明目送陳道允離去,心中回想起陳道允關於姬夢璃本性的推理,感到心情沉重。

雖然這並非確鑿無疑的結論,但陳道允的邏輯推理相當有力,陸明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畢竟,陳道允的推理是基於陸明在第一天親眼所見的姬夢璃的表情,他無法否認。

但對陸明而言,他更願意相信那一瞬即逝的笑容是自已的誤判,或是出於極度恐懼下的失常。

在遊戲剛開始就放棄自已的武器,將所有戰略交給一個陌生人,即便可以解釋為展現脆弱,也未免太過冒險。

更何況,姬夢璃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愛上的女性。

如果有可能,他不願懷疑她,更願意無條件相信她的每一個言行。

然而,他心中對她認識的動搖,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支援了陳道允的推理。

儘管在努力相信她,卻始終無法完全信任,這難道不是潛意識中對事實真相的認知嗎?

陸明不禁在心中反思。

輕輕搖頭,陸明將注意力轉移。

現在,事實的真相尚不明朗。他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去確認。

他深吸一口氣,排除雜念,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昏暗的房間映入眼簾,一片死寂,連微弱的蟲鳴聲也聽不見。

房間內的時間彷彿停止了,一切都陷入了靜止。

陸明邁出了一步,踏入了房間。他調動全身的感官,仔細檢查四周是否有陷阱。

雖然還不確定是否安全,但他並未感覺到任何直接的致命威脅。

確認無異狀後,陸明關上門,慢慢走向房間的中央。

他來到了一個寬敞的空間,擺放著床鋪、桌子等傢俱。

摸索一番後,他找到了電燈開關,按下,點亮了房間的燈。

黑暗立刻被驅散,一股強烈的光線充斥整個房間,刺激著他的視網膜。

為了避開刺眼的光線,陸明眯起眼睛,抬起手來遮擋。

當視線逐漸適應,他環顧四周——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來對了地方。但當他真正看到她在那裡時,他還是感到了震驚。

他張不開嘴,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坐在床上的她。

這時,張曉萌眨了眨眼,開口說道:“你好,陸明。看來你終於發現我了。”

“是的,我發現了。”

坐在床上的,應該是在第四天被馮陰殺害的張曉萌。

她不是幻覺,也不是幽靈,而是真真切切地坐在那裡。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印有逼真黑貓圖案的黑色T恤。

那隻潛伏在黑暗中準備捕食的黑貓,似乎與她剛才的行為相呼應。

不,考慮到她並未真的出擊,這或許更像是一隻懶散的貓咪。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玩笑。它們與即將發生的事情,以及她迄今為止的行為毫無關聯。

面對陸明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張曉萌顯得鎮定自若。

陸明緊緊地盯著她,開口說道:“說實話,直到真正面對面之前,我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沒想到你不僅沒有躲藏,反而如此大方地待在房間裡。甚至預料到我會來。”

“其實並不是預料到了。只是,如果有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想那一定是陸明你。”

張曉萌的聲音平靜,她的眼神依舊帶著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茫然,讓人無法從她的表情中讀出她對當前情況的真實感受。

即使是觀察力敏銳的陸明,也難以從她的神態中察覺到任何線索。

陸明感覺到對話似乎無法觸及核心,於是他決定不再等待回應,而是單方面地繼續說下去。

“在這場遊戲中,我一直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彷彿自已只是在別人編寫的劇本中行動,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即便我認為自已是按照自已的意願在行動,但或許,我只是在執行另一個存在的意志?我懷疑幾乎遊戲中的每個玩家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某個人巧妙地操控。這個想法一直在折磨著我,促使我開始尋找這個人。經過一番思考,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懷疑遊戲操控者馮陰就是這個人。”

陸明停頓了一下,試圖從張曉萌的臉上尋找反應。

他本以為提到馮陰的名字會讓她有所動搖,但她的表情依舊平靜。

意識到從她的表情中得不到任何線索,陸明繼續說道:“實際上,馮陰可能真的相信自已作為遊戲操控者掌控了一切。考慮到他所做的一切,這個想法並不完全沒有道理。但最終,他死了,而且是因為明顯的疏忽和過度自信。坦白說,這與我心目中的遊戲操控者形象相去甚遠。”

陸明再次停下,觀察張曉萌的反應。

儘管他無法猜測她心中所想,但她至少沒有打斷他的話。

陸明還沒有透露此行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張曉萌心中作何感想。

在這場遊戲的最後階段,他來訪的理由實際上只有一個。

張曉萌要麼是已經放棄了一切,處於一種虛脫的狀態;要麼她正在策劃如何殺死他。

但無論哪種情況,對陸明來說都不重要。

如果她的咒語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那麼只要他繼續說話,她就無法對他下手。

長時間的沉默後,張曉萌依舊沒有開口,陸明便繼續說下去:“重新審視馮陰是否真的是遊戲操控者,我發現有一件事始終讓我無法釋懷。那就是馮陰是如何,以及為什麼要和你跟吳狂組成團隊的。考慮到他的計劃和咒語,選擇團隊成員應該是一個需要非常謹慎的過程。但馮陰至少沒有和我或姬夢璃有過接觸。他是根據什麼標準選擇隊友的?我真的想象不出來。但他似乎對此毫不在意,輕描淡寫地說他已經完成了任務,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馮陰臨死前說了很多多餘的話。感覺即使我不做任何事情,他也會自然地死去。”

張曉萌低聲地嘟囔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陸明聽著張曉萌的嘀咕,更加確信自已對馮陰的違和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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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更加自信地逼近推理的核心。

“馮陰擁有的咒語能夠複製包括人在內的物體。雖然這不是一個秒殺咒語,看起來在傳授給他人時風險似乎很小,但這僅限於對方實力較弱的情況。畢竟,如果像吳狂或鄭毅這樣擅長近戰的人學會了,他們肯定會像魚兒得水一樣大鬧一場。因此,馮陰不太可能與擁有能製造武器的咒語的人組隊。”

“難道不能只告訴對方計劃而不教咒語嗎?用我們的咒語製造一個分身,然後殺了那個分身,以此欺騙其他玩家,讓他們以為他已經死了。我覺得不管對方是誰,風險都是一樣的。”

張曉萌用一種輕佻的語氣提出疑問。

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不成立的。陸明冷冷地看著她,迅速否定了她的說法。

“遺憾的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馮陰沒有得到你的咒語,那麼加入他的計劃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完全可以自已製造一個分身然後殺死它。但事實上,馮陰不僅製造了自已的分身,還製作了竊聽器和備用鑰匙。這意味著他獲得了除複製之外的其他咒語。吳狂當然不可能先教他自已的咒語。認為馮陰已經展示了自已的底牌是合理的。”

“那麼,如果製造物品的咒語是我的能力呢?聽了馮陰的計劃後,我可能會覺得可以教他咒語。”

對於張曉萌的假設,陸明再次搖了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咒語是製造物品的能力,馮陰應該早就對你下手了。有了這樣的咒語,他可以輕易製造竊聽器。一旦有了竊聽器,他完全可以在不組隊的情況下獲取所有必要的資訊。這樣的話,知道馮陰計劃的人反而會成為更大的威脅。”

“如果馮陰沒有從我們那裡學到咒語,他就不會與我們組隊。但如果他學到了咒語,那就意味著我們對他構成了威脅。如果我們同意馮陰的計劃並教給他咒語,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會處於被馮陰殺害的風險之中。正如陸明你所言,這樣的結論讓人無法與馮陰組隊。陸明,你認為我們是如何成為隊友的呢?”

張曉萌用一種空洞的眼神凝視著陸明。

陸明與她那深邃的黑眼睛對視了許久,那雙眼睛彷彿能吸走人的靈魂,讓他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寒意,不由得將視線稍稍移開。

“擁有製造武器的咒語或秒殺咒語的人是無法與馮陰組隊的。但是,如果有一個擁有特定咒語的人在場,情況就會完全不同。那就是一種能讓對方猶豫是否要對自已下手的咒語——反擊咒語。”

陸明終於觸及了問題的核心,他揭露了張曉萌一直操控遊戲的咒語。

“這種反擊咒語,並不是簡單地反射對方的咒語或將自已的痛苦轉移給對方。對於擁有製造武器等咒語的人來說,這些反擊咒語並不構成真正的威脅。所以,你所擁有的咒語,是一種更為扭曲的能力,它甚至讓施加傷害的行為本身變得令人猶豫不決。

根據我的推測,我們被賦予的殺戮咒語似乎與我們的罪行有所關聯。基於這一點,我推測你被賦予的咒語是……”

“‘過度防衛’,一種為了保護今生乃至來世的安寧,詛咒那些傷害我的人及其後代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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