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異次元,太好了。”
遠山金太郎蹦了起來,他雙手握拳,看起來很是興奮。
詭譎的彷徨者徹底釋放,除了似有若無的黑霧外,似乎再也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
可只有馬爾斯和塞達知道,有什麼東西嵌入了他們內心深處,種下了一顆名為恐懼的種子,只等發芽生根、開花結果。
他們儘量去擺脫影響,可效果少之又少,反應還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而在這種狀況下,馬爾斯發現,他的狙擊對於十花院時夕多作用越來越小,毛利壽三郎陷入沉睡,實力提升一大截,兩人打配合,堪稱完美。
糟了,這不是完全被反過來壓制了嗎。
塞達眉頭緊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精神力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那麼好填補的,只能無力地感受著自已越發遲鈍的動作。
毛利壽三郎反手大力揮拍,網球向著空曠的左半場飛去,馬爾斯踉蹌著飛撲接球,勉強將球打回。
塞達站在網前,本想快速後撤補位,可完全躲閃不及,而十花院時夕已經在網前躍起,作勢要瞄準他的臉扣殺。
完蛋了。
可幾秒後,微乎其微的擊球聲響起,網球輕巧地越過球網,落在了網前。
十花院時夕沒有扣殺,而是選擇了放短球。
“為什麼……”
聽到塞達呢喃的話語,十花院時夕反倒摸不著頭腦。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金髮少年,聳了聳肩。
“我們在打網球,又不是打架。”
面對十花院時夕理直氣壯的話,塞達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擦了擦汗。
很快,在十花院時夕和毛利壽三郎的配合下,第二盤比賽以7-5勝利。
“很精彩嘛,小時夕。”
伴隨著場外觀眾經久不息的歡呼聲,馬爾斯輕輕握住了十花院時夕的手,俏皮地wink了一下。
“你們也是。”
緊接著,十花院時夕鬆開馬爾斯的手,朝著塞達說道:
“很抱歉,那時我並不知道你也在其中。”
說到這裡,十花院時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垂眸,避開幾人的視線,不給任何人窺視他那雙瑰麗眼眸的機會。
“只是,我有自已的原因。”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塞達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將球打進阿拉梅儂瑪的球場、聲稱手滑的黑髮少年,還有那個表現不錯、居然能帶著人安全離開的眼鏡少年。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想到這裡,塞達看向十花院時夕,對上了他溫和的視線,就這麼靜靜和他對視。
在那片溫潤的藍色之中,他感覺自已好像被無盡溫暖包裹。
真是敗給他了。
塞達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球場上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傢伙,怎麼能這麼遲鈍。
“對不起。”塞達幽幽開口。
畢竟當初自已只顧著實驗精神支配,放任那兩人被阿拉梅儂瑪攻擊。
然後,塞達也不管十花院時夕有沒有聽懂,在他莫名其妙的不解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
看著十花院時夕茫然的表情,馬爾斯忍不住笑得身子都在抖。
小時夕場上和場下的反差真是可愛~
直到下場,十花院時夕才回過神來。
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毛利,醒醒。”
從沉睡狀態甦醒過來,毛利壽三郎伸了個懶腰,勾住了十花院時夕的脖子,整個人懶懶散散地掛在他身上。
一米九還多的人壓在他身上,十花院時夕屬實是難以招架,他剛想開口讓他起來,就聽到毛利壽三郎的低語聲自耳邊響起。
“我有幫上前輩的忙嗎?”
剛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裡摻著隱約的忐忑。
像極了在網球部訓練時等待前輩評價。
“當然,毛利。”
十花院時夕從他的懷裡走出來,轉身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已經成長的很棒了。”
接下來的單打十分鐘後開始,十花院時夕喝著水,因運動而猛烈的心跳卻始終冷靜不下來。
“怎麼了?”
杜克渡邊察覺到十花院時夕總向後瞟,不由得開口詢問。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
日本隊率先贏下兩場比賽,勝利在即,他卻開始感到不安。
如果輸了怎麼辦?
如果兩年前的那場失敗再一次發生怎麼辦?
平等院鳳凰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可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嘲笑他膽小鬼、杞人憂天什麼的,而是一本正經地回應他。
“都走到這裡,除了向前走,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啊。
平等院鳳凰的話雖然很直白,但詭異的,安撫了十花院時夕忐忑不安的心。
都已經來到了這裡,就算再怎麼不安、迷茫,他們要做的,都只有追逐那顆明黃色的網球,拿下一分又一分,直至比賽勝利。
“鳳凰,你偶爾也會說句好話嘛。”
在平等院鳳凰冷冰冰的目光中縮了縮肩膀,十花院時夕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剩下的,就只有相信隊友了。
相信他們會戰勝對手、相信他們會獲得勝利。
相信他們終究會彌補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