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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的傷在我面前不用藏

一碰到三角函式餘歲歡就容易鑽牛角尖,沈秋白講了三遍,餘歲歡還是聽不懂,還跟沈秋白辯論了起來。

沈秋白嘴皮子本來就不如餘歲歡利索,此刻更是快被她奇特的腦回路給繞過去了。

“這道題再講一遍應該用倍角公式和那個cosXsinX+cosXsinX的公式,就兩個公式的東西你就理解不了嗎?”沈秋白第三次給餘歲歡講到,看到餘歲歡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沈秋白有些心累地解開了校服上衣的兩粒釦子。

校花校草在一起本來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之前兩人氣氛還是比較和諧的,而此刻兩人卻吵起來了,讓人想起來了兩人不和的傳聞,一些好事者更是把這一幕給拍了下來,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給投了過來。

餘歲歡聽著沈秋白算不上好的語氣,再看著同學們打量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本來學不懂她就已經十分愧疚和懊惱,這下子也委屈了起來了。

“你不會好好說嘛!兇什麼兇,我爸都沒罵過我!”餘歲歡努力壓制住哭腔,瞪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眼睛,因為眨一下她眼眶中的淚水怕是就要落下來了。

“好好說好好說有用嗎!”沈秋白輕輕嘆了口氣,“都好好說三遍了,過來再給你講一遍。”

沈秋白略微有些惱火地扣著餘歲歡的肩膀,餘歲歡被他暴力的動作弄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沈秋白雖然立馬去扶她,沒讓她摔倒,但餘歲歡的腰部還是撞到了桌角,一陣劇痛傳來,餘歲歡悶哼一聲。

巨疼傳來讓她愣了愣,等她反應過來這下是徹底受不住了,沈秋白也是一時愣住了,不知所措。

餘歲歡瞪著沈秋白,淚水徹底憋不住了,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砸,開始收拾東西怒道:“不學了不學了,你還打我。”

沈秋白看見餘歲歡哭,身體都慌得發抖,柔聲哄她:“你別哭啊!我沒有打你的意思啊?歲歡,你先別哭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失手傷了你。”

餘歲歡沒有理他,背上書包就飛快地走了,絲毫沒有要等沈秋白的意思。

沈秋白也憋著一口氣沒有去追她,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直到看不見餘歲歡的身影。

走在路上被風一吹,沈秋白的氣也消了大半,想了想今天的事的確有些過火了,也提快了腳步想追上去哄一鬨。

餘歲歡走在路上,越想越委屈,眼睛裡含著淚水。

“小妹兒一個人吶!要不要老子送你回去?”

餘歲歡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一個染著黃毛一個染著紅毛,一看就是附近的小流氓,餘歲歡冷冷的看著面前兩個人,心裡權衡這利弊,她學過散打,要是一個倒沒什麼問題,兩個還真不好說。

不管了,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但看著兩個人越逼越近,路就這麼寬,旁邊還有護欄,餘歲歡看了眼背後,開始慢慢地後悔了。

黃毛和紅毛喝的醉醺醺的,搖搖晃晃走過來。

黃毛看著餘歲歡身上的校服標識,笑著戲謔:“喲,這妹兒還是八中的高材生呢!金貴著呢!”

“都以為八中都是些書呆子,想不到還有這樣漂亮的小妹妹啊!”紅毛也笑著接話。

看著黃毛伸出的手,餘歲歡一把捏著他的手腕,一手揪著他的頭髮,向著一旁的牆上撞了上去。

紅毛被她這一操作驚住了,牆上凹凸不平的,黃毛額頭上和鼻血噴湧而出,糊了一臉。

書呆子?好學生?就這戰鬥力,糊弄鬼呢!紅毛嚥了口口水,看著面前揪著黃毛頭髮暴力的餘歲歡。

餘歲歡鬆了手,趁著兩人怔愣的功夫,以百米衝刺速度朝著自已家跑去。

卻一直聽見有腳步聲在追趕自已,餘歲歡跑了幾分鐘已經筋疲力盡了,心裡不斷懊悔沒有好好鍛鍊,一邊吐槽這倆人也太能跑了吧!此刻無比盼望著沈秋白的出現。

“哎喲!”餘歲歡跑著跑著沒看著路,一下子被樹根給絆倒了。

聽著那腳步聲越發的急促起來,餘歲歡急得要哭。

接著一隻手搭在餘歲歡肩膀上,餘歲歡嚇得尖叫出聲。

“嘶!耳膜差點兒被你吼聾。”一隻手捂住了餘歲歡的嘴巴,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餘歲歡聽著這聲音鬆了口氣,她轉過頭看著沈秋白,輕輕掰開沈秋白的手,吸了吸鼻子,鼻尖紅紅的。

沈秋白皺了皺眉,蹲下身子與她對視:“嘖!多大了,摔倒了還哭鼻子。”

“還能走嗎?”說完直接攔腰抱起了餘歲歡。

餘歲歡下意識的抓住了沈秋白的衣服,下一秒反應過來瞪著他:“你放我下來,我自已能走。”

“誠如君言。”

沈秋白聞言也不勉強,把她放了下來,把胳膊放在她面前。

“胳膊借你搭一下,把我當個柺杖吧!”

餘歲歡也不矯情,把手搭在了上面道了聲謝。

沈秋白直接把餘歲歡送回了家。

趙歆宜知道了餘歲歡受傷急得當場就要掀開餘歲歡的衣服。

“摔了一跤,摔哪兒了,快讓媽媽看看。”

餘歲歡死死按住衣服,不讓趙歆宜看:“媽,外人還在呢!而且沒事沒事,我自已就行了。”

趙歆宜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封建啊!什麼沒事,你的腿本來就有傷,這下子又摔到了腿跟胳膊,讓媽媽看看胳膊好不好。”

餘歲歡要在平時也就鬆口了,可此時盡是慌亂和心虛,甚至還求助似的看了沈秋白一眼。

畢竟是親生的,餘謙生看著女兒這虛心的神情就知道有隱情。

他拍了拍趙歆宜的肩頭:“算了,先去買點創可貼吧!秋白,麻煩你幫歲歡上藥了。”

趙歆宜還準備說些什麼,看見餘謙生給她使眼色也不說話了。

沈秋白扶著餘歲歡上了樓,到了房間,餘歲歡也不讓沈秋白掀衣袖。

“謝謝你,我自已來就行了,你還是先回家吧!”

沈秋白看著她問道:“還在怪我?讓我看看。”

“我沒怪你。”餘歲歡抿了抿唇,“我自已來吧!這麼晚了,梅姨也該擔心你了。”

這時餘歲歡的手機響了,餘歲歡遞給沈秋白看:“看,梅姨電話,準是擔心你了。”

餘歲歡剛接通電話,梅長歆溫柔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歲歡,秋白和你在一起嗎?怎麼還沒回來?”

沈秋白卻拿過了電話給梅長歆說道:“媽,歲歡受傷了,我在給她上藥。”

“哦!上吧上吧,你小子輕點兒別弄疼我乾女兒了。”

說完梅長歆火速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御熙看見梅長歆快速快速結束通話電話的樣子,笑著問道:“怎麼掛得這麼快,剛才不還擔心兒子沒回來嗎!”

“他給歲歡上藥呢!我怕我還打著電話讓兩個孩子尷尬。”

沈秋白看著餘歲歡為難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胳膊上有什麼?我不告訴叔叔阿姨,歲歲,你讓我看看好不好?”

餘歲歡被沈秋白的一聲“歲歲”喊得一愣,只有爺爺奶奶會喊她歲歲,其他人喊的都是歲歡。

沈秋白問道:“可以嗎,歲歲?”

感到餘歲歡抗拒的力度小了下來,沈秋白輕輕挽起餘歲歡的袖子。

當沈秋白看見餘歲歡胳膊上全是深深淺淺的劃痕時,沈秋白看了餘歲歡通紅的眼眶,想說的話終究也沒有說出口。

沈秋白深吸一口氣,鼻尖微酸,緊接著眼眶也紅了,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藥輕輕地給她塗抹。

他上完藥想說些什麼,但望著她紅紅的眼角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歲歲,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著沈秋白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餘歲歡拉住了她的一腳,望著沈秋白帶著哭腔和顫音:“沈秋白我求你了,你別告訴他們好不好,我不會了,我不敢了。”

“我不說。”他抬手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笑著看著她,“不過你以後要是不開心了可以告訴我,我願意聽你講訴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你的不開心我願意跟你一起分擔,你的不開心,你的傷在我面前都不用藏。”

沈秋白的父親沈御熙是高階心理醫生,沈秋白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餘歲歡這是什麼行為,也知道餘歲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

餘歲歡聽見沈秋白這句話的時候,鼻頭一酸,他沒有像長輩那樣逼問她為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而問完哪些問題後沒有安慰她,反而給她分析她哪裡做錯了,讓她改正,餘歲歡感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她自已的錯似的,這種氣氛讓她感到窒息和無助。

而沈秋白也沒有像凌珂那樣說她不愛護身體,告訴她這樣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那些疼愛的她的人。

但是凌珂不知道她不這樣做,很久都會得不到舒緩,整個人會很難受,她覺得自已似乎是病了,但是沒有人和她分析,沒有人陪她分擔這一切,她只能自已抗,可她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她有時真的覺得要抗不下去了。

而此刻沈秋白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乾涸的沙漠的一灣河水,滋潤了她的心房。

餘歲歡的心裡面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快的感覺,她抬手捂著眼睛,肩頭一抖一抖的,偶爾會有抑制不住的抽泣聲傳出來。

沈秋白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餘歲歡的腦袋。

“你別對我那麼好。”餘歲歡對著沈秋白說著。

沈秋白心頭一顫,抬眸問道:“為什麼?”

“我怕我會喜歡上你。”餘歲歡抽抽噎噎地說著。

沈秋白聽到這兒爽朗的一笑,又是那副臭屁的模樣:“那你就喜歡唄!反正喜歡我的人那麼多,也不多你一個人喜歡。”

餘歲歡不僅沒笑,反而低落的垂下眸子,沈秋白還是不明白。

“好了。”沈秋白站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腦袋,“叔叔阿姨那邊我幫你搞定,但是別再傷害自已了。”

沈秋白蹲下身子給她擦著眼淚:“別哭了,明天這麼漂亮的眼睛腫成核桃了怎麼辦?不知道的還有我揍了你一頓呢!”

餘歲歡不知道沈秋白對自已父母說了些什麼,自已父母也沒來追問自已。

兩個當事人並不知道的是校壇的火爆。

第二天凌珂看見餘歲歡一瘸一拐的來教室,立馬上去扶著她。

凌珂皺著眉:“校壇是真的?跟沈秋白同窗三年,本來我還是不信的,可你都這個樣子了!”

歲歡滿臉茫然,有些無奈:“學校校壇又怎麼了?”

凌珂把手機遞給她:“說你和沈秋白是死對頭,沈秋白甚至對你出手,造成你重傷。”

餘歲歡聞言壓了壓跳動的眉角,校壇上有說沈秋白渣男的,還有的猜測是餘歲歡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才導致沈秋白生氣的。

“同學們的腦洞太大了,這都編得出來。”餘歲歡嘆了口氣,“我這一看就是摔得啊!”

一旁的幾個女同學聽見餘歲歡這句話時鬆了口氣,沈秋白雖然長得帥,但她們也不想找一個暴力男作為男朋友。

“馬上就期末考了,考好才是正事,別操心那有的沒的。”餘歲歡把手機放回凌珂手上,“你這手機也藏好,譚老師發現是輕的,被小剛發現了才是完蛋了。”

凌珂聽見“小剛”兩字不禁抖了抖。

“什麼情況!”還有人湊過來,“小靈通,孫小剛那瘋子從瘋人院出來了?”

孫小剛,高二年級的教導主任,整天站在校門口抓違規違紀人員,三年了,所有人就沒聽他罵人帶重樣過,那口才不去說相聲簡直是可惜了。

下一秒這位男同學的疑問就得到了證實。

“你!就是你,脖子伸那麼長做什麼,屬長頸鹿的呀你。”孫小剛從後門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來。

“高二年級就數你們班最吵!還文科一班,再不努力文科一班就要被三班給搶走了。”說完看了那男生一眼,“一千字檢討,少一個字都不行。”

男生等著孫小剛走後拍了拍胸膛:“還好還好,只是一千字。”

對於文科生而言一千字那簡直是易如反掌,但對理科班來說就是難如登天。

“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怎麼沒人告訴我他從瘋人院出來了,一千字檢討啊!比殺了我還難受啊!”

理一班的鬼哭狼嚎傳了出來,文科班畢竟大多數都是女生,無論什麼樣的老師對待女生都比對待男生要寬容些,所以孫小剛在文科一班只罰了一個男生以儆效尤,理一班就不一樣了,一班五十六個人只有八個女生,所以理一班只要被孫小剛逮到的都喜提一千字小作文。

“別嚎了!”慕硯辭皺眉,“老子還要寫三千字呢,憑什麼呀!”

慕硯辭很委屈,他一般是嘴閒不住,自打沈秋白跟他同桌後,他天天在沈秋白耳朵邊兒叭叭叭叭,沈秋白都快被折磨成精神病衰弱了。

沈秋白冷冷看著他:“就憑你那搬弄是非的嘴。”

沈秋白剛在位置上坐下,慕硯辭就開始給他講校壇上的事情,聽的他一肚子火氣,什麼渣男,他明明是暖男。

“你什麼意思。”慕硯辭怒瞪著沈秋白。

“辭哥辭哥,我覺得吧,是因為你那全校第二的水平,咱們雖然是理科班,但你的語文水平也絕對碾壓文科班。”有人打著圓場。

慕硯辭臉色稍微緩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