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歡看著面前的地理卷子那是痛不欲生,旁邊還放著一本地理教輔資料,餘歲歡眉頭都快擰巴到一塊兒去了,黃赤交角她還是算不出來,她撓了撓額頭,說實話有點兒煩燥。
地理老師是個和藹寬容的小老頭,上課的時候還經常給她們普及一些額外的知識,語速也輕柔緩慢的,除了有些助眠這點副作用外,這種鬆弛的氣氛還是讓人很舒服的。
餘歲歡本來還蠻喜歡這位老師的,但自從地理老師發了大把大把的地理試卷開始,餘歲歡就開始抗拒了。
“歲歡,別說你受不了了,這擱誰誰受得了啊!一天一考,其他老師譚老師還能去勸說勸說,可譚老師也曾經是地理老師的學生,根本不敢勸。這才高二啊!要到了高三還要不要人活了。”
餘歲歡聽著凌珂的嘮叨,在一旁麻木的整理著發下來的試卷,聽到凌珂最後那句話,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餘歲歡本來還想請凌珂幫的忙,看見凌珂忙成這樣,頓時說不出口了,還是自已弄吧!
晚上,沈秋白照例來找餘歲歡。
“怎麼了?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餘歲歡被沈秋白推醒,才發現自已就在自習教室等了沈秋白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要睡回去睡,別在這兒睡,都快十月了,天也冷了起來了。”
沈秋白看見餘歲歡那張嘴就閒不住。
餘歲歡看著活力四射的沈秋白問道:“沈老師,講地理嗎?”
沈秋白看了餘歲歡一眼,抽走壓在餘歲歡胳膊下的地理試卷。
沈秋白在的理一班不是純粹的理科班,而是物理加上化學加上地理的選科班級。
沈秋白看著卷面上剛剛上七十分的地理成績,突然拿出來餘歲歡昨天做的一張數學卷子放在她面前。
餘歲歡看著昨天考的六十多分的數學卷子,不解的瞪了沈秋白一眼:“你這是做什麼?”
“兩者對比一下。”沈秋白把兩張卷子放在一起,“是不是瞬間感覺你的地理卷子也不是那麼難看了,畢竟比起你的數學成績還有待降低。”
沈秋白又開始了他的毒舌攻擊。
餘歲歡只是對沈秋白翻了個白眼,反正跟沈秋白在一起這一個多月,別的不說,她覺得自已的抗壓能力提高了不少,她已經對沈秋白的毒舌免疫了或者說是習慣了,這貨也就除了在自已哭的時候能哄上兩句,其他時候別想聽一句漂亮話。
餘歲歡嘆了口氣:“我有什麼辦法,文科生兩大難題一個是數學,另外一個就是地理了,我的智商只能達到這個程度了。”
沈秋白雖然毒舌,但是還是給餘歲歡講了起來。
“黃赤交角不會算?”
“嗯。”
回家的路上,餘歲歡從書包裡面拿出了一部智慧手機出來。
沈秋白看見時也是一愣,他看著餘歲歡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嚴肅:“你帶什麼智慧手機!你知不知道,要是被老師發現了,你一個處分跑不掉的。”
“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餘歲歡嘆了口氣,沈秋白神情也緩和了幾分。
“校壇上面的事情你看了沒?”
沈秋白聽見這件事,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
校壇那些人的腦洞太大了,傳著傳著,沈秋白就變成了校霸、渣男了,可他什麼都沒有做。
餘歲歡看著沈秋白點頭,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你別去看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這件事畢竟也是應我而起,所以我在這兒給你說聲抱歉。”
沈秋白一把拉起餘歲歡微微鞠躬的身體,臉上微微帶著慍色。
“我終於知道你抑鬱症是怎麼來的了,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傻B言論,再說了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什麼事都往自已身上攬。”
沈秋白突然又感到自已過了,放軟了聲音:“歲歲,你別去想這些事情。”
餘歲歡看了沈秋白一眼,有些心虛:“我......我在校壇上發了條資訊。”
沈秋白挑了挑眉,他也早就猜到了餘歲歡有這一出,別看她現在性子變了些,那也只是表面,內裡的性子還是剛硬的很,校壇上那些人也罵的的確有些太過了。
“發的什麼?你在校壇上發的訊息火了?”沈秋白問道。
“嗯,你沒事了。”
餘歲歡沒說完的是,雖然沈秋白的什麼渣男的言論是沒有什麼了,但是又有別的流言起來了,竟然還有人寫他們倆的網文出來了,這要讓譚曉寅看見了,不得帶人去堵理一班的門啊!
看來明天還得去給譚曉寅解釋解釋。
想著想著,沈秋白的步子突然停了,餘歲歡一下子撞上了沈秋白的後背。
“怎麼不走了?”
餘歲歡從沈秋白的身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是前幾天的那兩個小混混。
餘歲歡向著沈秋白身邊靠了靠,悄聲道:“咱們瞅準機會就趕緊跑。”
“跑?你的腿怎麼跑?”沈秋白看了餘歲歡的腿一眼,接著嘆了口氣,“跑是跑不了了。”
沈秋白突然上前一步,兩個小混混倒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後退一步。
沈秋白看著兩人這動作,挑了挑眉,對兩個人也有了個初步判斷。
他退回去勾著餘歲歡的肩膀,臉上掛著又浪蕩又輕蔑的笑:“寶貝,就是這兩個人嗎!”
餘歲歡因為沈秋白的一聲“寶貝”臉蛋羞得通紅,但她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沈秋白想做什麼。
她只好配合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沈秋白看著餘歲歡這副嬌羞的模樣,眸色微微加深,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想捏捏餘歲歡的臉。
兩個小混混看著沈秋白和餘歲歡的打情罵俏,氣的不行,但又實在不知道沈秋白的底細,也不敢發作。
沈秋白上前一步看著兩人朗聲:“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在哪條道上混得,現在我回來了,以後這條街歸我管,你們要是說不了話,明天把你們大哥叫來。”
還真有一副黑社會大哥的樣子,餘歲歡真好奇這些年沈秋白在S區幹了些什麼。
兩個小混混沒有動,沈秋白也不打算跟他們糾纏。
“歲歲,走了!”沈秋白後面一句話明顯是跟餘歲歡說的。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黃毛動了。
“去你媽的吧!”他大罵一聲,他被餘歲歡昨天那一下整的狼狽之極,今天就是為了找餘歲歡算賬,怎麼甘心就這樣完事了。
沈秋白輕咳一聲對著餘歲歡:“你先走。”
餘歲歡看了沈秋白一眼,點了點頭,她也顧不得腿上的傷了,一個勁兒往前面跑。
紅毛看見餘歲歡要跑,準備去追。
沈秋白拿出書包裡喝剩下的酸奶玻璃瓶,捏了捏厚度,接著直接往紅毛頭上來了這麼一下。
把書包往黃毛身上一砸,也不管兩人如何,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往回跑了去。
沈秋白跑步速度雖然算不上很快,但也不算慢,他知道這不是比賽,到底也沒讓小混混追上來,跑回了小區。
遇到了在小區大廳坐著的餘歲歡,餘歲歡看他沒事,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她衝到沈秋白身邊問:“你受傷了嗎?”
沈秋白搖了搖頭,喘了口氣:“沒有,但是我拿玻璃瓶砸了一個人的頭,不知道會怎麼樣,那一帶也沒個監控。”
餘歲歡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反正不會怪在你頭上。”
餘歲歡手伸向沈秋白的衣服。
“幹什麼!”沈秋白嚇得跳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餘歲歡,“你離我遠點兒,再過來小心我告訴餘叔叔。”
餘歲歡瞪了沈秋白一眼,她的眼睛再漂亮,此刻也掩蓋不住她看白痴一樣眼神。
“少年,腦子呢!”餘歲歡從沈秋白帽子裡面拿出來她的老年機,“怎麼考的全校第一,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我看見那兩個小混混的時候就開啟了錄音,趁你勾我肩膀的時候放在你衛衣帽子裡面了。”餘歲歡笑了,“這下我們有了證據,我們是正當防衛,他們怎麼樣也跟我們沒關係!一會兒我拿給我爸,後面的事也不用我們操心了。”
沈秋白看著餘歲歡這副笑眯眯的模樣,突然開口問她:“要是受了傷的人是我怎麼辦?你當時都沒猶豫一下就跑了?”
“如果是慕硯辭和我在那裡,我肯定不跑。因為跑不跑結果都差不多,但是你不一樣啊!你是跆拳道黑帶,我的散打還是你教的,那兩個小混混我好的時候都能對付一個,你肯定沒問題了,但是現在我是傷員,我在那除了給你添亂什麼都幹不了,要不然一開始你也不會想嚇退他們了,你直接就動手了。”
餘歲歡說的頭頭是道,沈秋白點了點頭。
突然沈秋白意識到了什麼:“你跟他們動過手了?什麼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和餘叔叔他們說?”
沈秋白看著餘歲歡,這真是個祖宗,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沈秋白也覺得剛才自已太矯情了,也不想跟餘歲歡討論這個話題了,趕緊換了個話題,“你拿手機能不能給我說一聲,我以為你要......”
“我要,我要幹什麼?這是公共場合,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再說了我對你不感興趣,除非你有腹肌。”
沈秋白聞言挑了挑眉,撩起了衣服:“我還真有腹肌。”
“啊—暴露狂!”餘歲歡尖叫一聲,捂著眼睛跑回了家。
站在她身後的沈秋白勾唇笑了起來,他還治不了她了,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餘歲歡回到家把錄音交給餘謙生,並且把事情說了一遍。
趙歆宜聽完心有餘悸的把餘歲歡抱入懷裡,“你為什麼前幾天不告訴媽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們怎麼辦?”
“不行!老餘,我們不能讓孩子晚上回來了,這次遇到兩個小混混能脫身,下次要是遇到二十個呢!”
餘謙生也點了點頭:“也好,明天我找御熙商量一下。”
“歲歡你先回去睡覺吧!你明天就要考試了。”
餘歲歡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想起沈秋白勾著她的肩膀,痞帥的模樣,以及那一塊塊腹肌。
餘歲歡羞紅了臉,這可叫人怎麼睡啊!都怪沈狐狸精勾引她。
沈秋白也沒睡好,睡著了夢裡也不安穩,不過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單給洗了。
梅長歆剛起來,就看見沈秋白站在陽臺上,黑著臉洗床單,她輕輕打了個哈欠:“兒子,你不是上個星期才換的床單嗎?你怎麼又洗開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愛乾淨了!”
沈秋白聽了梅長歆這番話臉紅了紅,有些無奈道:“媽,你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你就知道了!”
梅長歆聞言,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也漸漸反應過來了,看著沈秋白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但耳根子都紅透了,不由得輕輕一笑。
沈御熙看著梅長歆一大早上就笑得這樣燦爛,也不由得笑問道:“長歆怎麼了?笑得這麼高興?”
“我兒子怎麼這麼可愛啊!”梅長歆看著沈秋白滿心滿眼的高興。
沈御熙一聽嘆了口氣:“果然吶!自已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怎麼樣都高興,也不糾結男女了。”
沈秋白到了學校,慕硯辭立刻開始了嘰嘰喳喳。
“天!你是大半夜沒睡去做賊了嗎?不過歲歡今天也頂了倆黑眼圈來學校,不過還是好看的。”慕硯辭瞥見沈秋白想刀人的眼神,“別生氣別生氣,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要你閉嘴。”沈秋白沒好氣說道。
餘歲歡來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包咖啡倒進嘴裡幹吃。
凌珂看的目瞪口呆:“我的天啊!寶貝,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這次考試不僅決定了我的國慶假期,更決定了我能不能參加舞蹈比賽。”
還記得那次因為太困在考語文時睡著了,導致作文沒有寫完結尾,只考了一百出頭,最後被譚老師約著去辦公室喝茶,跟語文老師談心,被媽媽嘮叨了一個星期,那簡直是噩夢。
“好了不說了,咱們一塊兒去考場吧,咱倆一個考場的。”凌珂拿著准考證和語文複習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