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欲言又止,他想說,夭夭小姐許是胃病犯了。
又想起,曾經不管夭夭小姐身體如何,先生惱怒的時候從來不管的。
他咬牙,揹著符景輝偷偷喂符夭吃了胃藥。
無奈將人關進地下室。
無錯書吧房間換了新的門,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氣,符夭對此一無所知。
她醒來的時候面前一片漆黑,走兩步,碰到一堵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氣息。
她半蹲在地上,腦子瘋狂轉動,沉默半晌:“所以,我是因為胃病痛暈的?”
胃病這麼厲害的嗎?
痛到失去知覺的感覺太讓人恐懼了,還有什麼比人不能掌控自已的身體更可怕。
原主是有幽閉恐懼症的,殘留的意識或多或少影響到了符夭。
長及腰的捲髮散開,蓋住了符夭滿眼殷紅。
她對血腥氣十分敏感,每次聞到這種味道都很難受,某些曾經被她遺忘的記憶翻來覆去在腦中浮現。
她蜷縮著,戾氣叢生,嫵媚的眼生出了利刃,將尖銳一角豎起來,靜靜等待著敵人。
第二天早上,管家透過門上特意留出來的小方格送了一碗粥進來。
符夭聲音冷銳:“告訴符景輝,我要出去。”
得了符景輝允許,管家去了又回,放符夭出去了。
“符弘新呢?”
“回小姐,還在醫院。”
“呵,正好,我找個人陪他。”
下午,她依舊換了一套白裙,依舊是天瑞酒店。
李偉坐立不安,一面擦汗,一面看手錶。
見符夭來了,他用袖子掃了掃椅子上的灰:“姑奶奶,您來了,您要見我,只需要說一聲就行,用不著約我來...來這裡吧。”
真要人命!
回去後他原本想報復符夭,誰知桑老夫人親自來他家,警告他說敢動她孫媳婦,讓他一家進去躺闆闆。
符家傍上桑家大腿,他哪裡還敢做什麼。
李偉臉上瘋狂冒汗水,點頭哈腰,無論符夭說什麼他都應聲,直到聽符夭說,讓他利用那個專案將符景輝送進去,他傻眼了。
符景輝不是說符夭最聽他話,最喜歡他這個爸爸了嗎,這...
計劃符夭已經提前算好了,只需要李偉配合幾步。
將小專案說成大專案,讓符景輝投入大量資金,最好直接動用符氏集團的股份...
家大業大的符家自從駱曼梨去世後,早就衰敗了。
符景輝根本不會管理公司,得了公司掌控權,最常乾的事就是包養明星,瘋狂給小情人花錢。
投資破網劇,一投一個打水漂。
他享受著女人的愛慕追捧,卻不知道那些小情人只把他當提款機。
與此同時,李雯華怒氣衝衝站在天瑞酒店門口。
“媽,我看見了,爸爸就是進了這家酒店,還約了個狐媚子!”
被人稱呼為媽的周荷長相刻薄,脖子、耳朵、手上戴滿了金首飾,看起來就很有錢。
她手裡抓著一根鐵棍,眼冒兇光:“我倒要看看李偉那不中用的玩意能不能堅持十分鐘,快點。”
兩人火急火燎趕上樓,李雯華徑直去了從李偉手機裡看到的房間號。
熟悉的304號房間。
周荷瘋狂砸門,語氣尖銳:“李偉,給老孃滾出來,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敢揹著老孃偷吃,好啊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求著老孃嫁給你了啊,狼心狗肺的東西!”
鐵棍哐哐一頓亂砸,直接在門上砸出凌亂的劃痕。
最終還是酒店經理出面,用房卡將門開啟。
李偉鼻青臉腫,滿眼無神,一個人坐在床上默默抽菸。
菸灰缸裡掐滅了三支。
周荷滿屋子嗅了嗅,什麼味道都沒有,只有空氣清新劑。
最後以李偉賠償酒店損失幾十萬結束。
李雯華不甘心,她明明看見有個女人去了304號房間,要不是為了通知媽媽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她記得那個女人穿的白裙子,她決定守在天瑞酒店,抓住那個女人,杜絕後患。
她不許爸爸媽媽離婚。
頂樓總統套房。
桑昱謙穿著一身雪白浴袍,面無表情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符夭慵懶靠在沙發上玩手機。
桑昱謙看不過眼,問她:“你怎麼又和那個老男人混在一起?這麼不挑,真打算當你爸爸的好女兒?”
符家在桑家面前和螞蟻差不多,符家的事情他知道一點,但不多。
他明明不想管符夭,當聽見酒店經理說她和老男人李偉去了同一間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管了。
他將這認定為,男人對於第一次擁有的女人感覺總歸是不同的。
“所以,桑叔叔為了我差點把人打死?”
強硬把她拉上來,還逼著她洗了個澡,說她被老男人汙染的骯髒空氣醃臭了。
完全忘了她是一個能輕鬆將他抱起來的人。
桑昱謙將帕子扔在洗漱臺上,穿著拖鞋走在符夭面前,一字一頓:“不準叫我桑叔叔,我沒那麼老。”
對差點把人打死這幾個字,避而不談。
符夭身上穿著同款浴袍,髮絲還在滴水,她微仰著頭,眼若桃花的眼眸被水汽氤氳出了春色。
“所以,桑、哥哥,給睡嗎?”
桑昱謙眸色微暗,語氣微怒:“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就這麼喜歡睡男人?”
符夭指尖劃過他挺立的喉結,指腹感受到微微顫動,輕笑:“NO,我只喜歡睡你。”
“桑哥哥~好不好?”
若有似無的一聲哥哥成功讓小桑弟弟肅然起敬。
小桑,你不要臉!
動什麼動!
桑昱謙胸腔瘋狂震動,肉眼可見的怒意消失不見,眉宇間多了一層羞惱。
他狐狸眼微睜,上揚的眼尾像含苞待放的花,羞答答地誘使人去採擷。
符夭看得發饞,指尖順著他喉結往下滑,用食指慢悠悠挑開封得嚴實的浴袍。
常年健身的身體看起來力量感十足,身體線條流暢結實,顫動的肌肉彷彿被雕刻般精準有力。
感受到食指上的曖昧溫度,桑昱謙嗓子火燒火燎,頭昏腦漲。
符夭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發了芽似地往他心口鑽。
他喉嚨發癢,死死按住欲要繼續往下的手,聲音沙啞低沉,斬釘截鐵:“符小姐,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