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首先跨上樓梯。

帶隊的想阻攔，但沒說話，也跟著往樓上跑去。

簡陋的閣樓木製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樓下鄰居夫妻最後也沒忍住，最後一批跟著上了閣樓。

閣樓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伏在地上嗚嗚哭泣的老夫妻倆。

還有一股焦糊的怪味。

“這裡的兩個長方形痕跡，剛剛放著什麼？”白棋跑到閣樓中間，指著地中間的兩個長方形印記問。

“兩口棺材。”最初來的兩個小警察之一喃喃地說。

好像完全無意識的回答。

“你們看到什麼了？”跟上來的隊長問。

另一個最初來的警察說“我們看到兩個...兩個孩子跳進棺材，一個黑色的巨大怪物，拖著棺材上的繩子，把他們拖進了...拖進了...”

他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年長些的武警嚥了口吐沫接著說：“拖進了一個像是掛了露天電影幕布的那面牆裡。裡面是...類似於火山流到海里的畫面。”

“非常可怕，我好像都感受到了那股要把人烤化的熱氣。”最初來的兩個小警察之一補充道。

白棋回頭跟老k對視一眼。

五個人心裡一沉。

這跟王勇最後看到的畫面一樣。

難道又是修行者？

“先回去再說。你們四個把兩個老人帶下來。”隊長下完命令，武警轉身呼啦啦跑下樓。、

樓下鄰居夫婦好心的過去勸老夫妻：“無論發生什麼，先下去再說吧。”

這時候隊長在閣樓樓梯中間大喊了一聲：“你們四個！怎麼動起來，快帶老人下來。”

四個人依舊不動。

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武警說話了，雖然聲音依舊堅定，但也充滿了恐懼：“隊長，我們看不見了。”

隊長呆愣在樓梯上半秒，快速反應過來：“來人，把他們四個還有兩個老人帶下來，叫救護車。”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兩個伏在地上的老人，眼睛也完全看不見了。

這把樓下鄰居夫婦嚇得後退了兩步，讓武警過來把老人半攙扶半架著下去了。

“白棋哥，你以後可不能這樣衝動，你再早上來一幾步，說不定你也這樣了。”下樓梯時候可可輕聲說。

白棋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也是後怕不已。

出了這等大事，必須要通知老夫妻的兒子了。

隊長臨走時候囑咐一定不要跟別人說今晚的事兒，並要求明天去做個筆錄。

老k說他會代表朋友們去。

隊長想說什麼，又掃了一眼可可，說了句：“你先去做個筆錄吧，後續看情況。麻煩你們二位也去幫忙做個筆錄，佐證一下這件事。”隊長轉向樓下鄰居夫婦說。

樓下鄰居夫婦點頭如搗蒜。

“我覺得那兩位想去探聽八卦的想法大於被要求幫忙佐證的心情。”回到樓下，徐菲說道。

“人之常情。我也想知道那個不靠譜的兒子知道這些事，會做何反應。”孫廣易腦海裡出現那個看起來有三百斤，其實只長了一半的大胖子。

可可突然驚叫一聲：“誒？王勇的兒子也看到那一幕了，視力為什麼沒受影響？”

白棋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伸手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三角形，然後敲了敲玻璃：“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對哦。他不是直接看的，他是夢裡看到的。”徐菲也理解了。

孫廣易糾正道：“那不是夢吧。應該是某種意識...或者是人們都在說的靈魂。也許真的有靈魂存在呢。”

“我覺得靈魂就像我們吃的食物。”白棋轉過身靠在落地窗上：“有的叫水果，有的叫正餐，有的叫飯，有的叫點心，有的叫零食。每一個名稱還包括很多種具體名稱，每一個小的名稱，比如蘋果，還包括很多種類。怎麼可能到了某一種概念時候，就一個詞包括了所有的型別？對吧？”

“真的誒，這個概念太有道理了。”可可好像開啟了一個新的思路：“我一直覺得人類的語言體系裡，非常有趣。每一種語言包含的內容都是一個新的視角。我一直想多學幾種語言。”

白棋除了大學三年半，其餘時間幾乎一直待在家裡。他看過太多的書，看了數不清的電影和劇集、紀錄片，雖然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但是他的知識量在五個人裡面絕對是最豐富的：“如果有人只給你一個詞來描述一件事或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一定要麼是無知，要麼是別有用心，或者是敷衍你，或者直接就是個騙子。”

其餘四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

“那就是說，有可能是王文的類似靈魂的意識看到了現場，才沒有失明。”老k興奮的走來走去：“那我們一定要找到一種辦法，可以杜絕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辦法。”

“是的。”孫廣易同意：“而且這必須作為第一事件去執行，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遇到。畢竟一週內就間接遇到兩次了。”

徐菲又在吃零食：“這種事像我逛街時候，同學說哎，今年懷孕的好多啊。我都看見兩個了。得！接下來一會兒就會遇見一個。”

“不太像。”老k不同意，他手裡把玩著一串菩提手串：“我覺得更深奧一點，比如你放在那裡一盆花，就可能會招來蜜蜂、蝴蝶、小昆蟲，甚至蒼蠅。我們現在應該就是那盆花吧？”

孫廣易靠在沙發裡看著天花板：“這個有點意思。我想起公司一個女同事，每找一個物件都是渣男。她自已還是生活工作都很認真，平時行為很正派的人。但是就是無法逃離渣男體質。從我進這個公司兩年多了，眼看著她換了十幾 個男朋友，有的是相親一個周，只見過一兩次面，就發現是海王的，還有談了兩三個月發現被綠了的。真的是很難評。”

“墨菲定律。只要可能不好，那就一定會變壞。我們更像這個吧？我們今天下午剛聽到了可以說是我們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事情。”白棋看向電腦房：“我覺得比那兩個人消失更可怕一點兒。然後我們在今晚又聽到第二次。”

“可可開始轉圈了。”徐菲笑道：“在學校也是，她一著急就去操場轉圈。”

“這叫促進思考。”

說完，可可故意像個老人一樣揹著手踱步。

砰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

五個人同時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