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默唸“裂空”,身影瞬間地閃現在夏樹面前。
夏樹頓時一驚,連忙向後撤去,緊緊攥住手中的黑紅色鐮刀,嚴陣以待。
“小姑娘念你是個被洗腦的可憐人,要不然你停手,我會放你一馬的……咳咳咳……”
伊斯提議放她一條生路,夏樹卻不為所動,反倒是臉頰染上一片緋紅,透著一股興奮的神采:
“哼,大哥哥,你可真會開玩笑,也不看看現在是誰佔據了主動位!看我如何將你撕成碎片吧!”
說著,她割開褲子,巨鐮刀刃觸及到了她雪白與緋紅交織的面板。
接著,夏樹腳下的法陣紅光與黑芒交織翻滾,肌膚上的花紋如蛇般遊走,殺氣陡然攀升至頂點。
伊斯對夏樹遭受洗腦感到憐惜,同時也意識到了堤特教主的殘暴行徑,竟然控制孩子讓其學習這種殘忍血腥的能力。
而儘管對面的夏樹的攻勢異常迅猛,伊斯卻始終保持著冷靜從容的態度,以手中利劍抵擋住一次次兇狠的橫掃斬擊,叮叮噹噹的金屬相交之聲,在這片荒蕪之地久久迴盪不散。
“丫頭,你這實力啊,確實不錯……咳咳,若是換作他人,恐怕早已敗下陣來了。”
伊斯一面揮舞長劍抵禦夏樹的凌厲攻勢,一面微弱地咳嗽著說道:
“只可惜,你今日遇到的人恰好是我啊。”
“哈?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大話呢?”
夏樹還未等嘲諷的話語說出口,便彷彿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話語戛然而止。
“驚蟄。”
伊斯低吟一聲,劍身上紫色的電流閃爍不定。
隨機,夏樹的嘲弄之聲戛然而止。
她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雙手無力地鬆開了鐮刀,整個人跪倒在溼滑的石板上,粉紅色的短髮沾上了積水,一雙青綠色的眼眸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顯得空洞而無神。
隨著金屬巨鐮哐啷啷摔在地面上,方才那個活潑靈動的少女此刻猶如離水之魚,不斷地在地上抽搐扭動著。
“可惡的鬼天氣……”
解決意外出現的夏樹之後,伊斯揉搓著自已因電擊而略顯麻木的手掌,嘴邊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喃喃自語道:
“昨天剛下了場大雨,地上到處都是溼的,害得我這手都被電麻了……”
接著,伊斯便看向了不遠處的廣場,心中暗想:
“那個什麼提特應該在那裡,去看看。”
促使他做出這一決定的原因並非是事先掌握了任何關鍵資訊,僅僅是聽到了從那邊傳來的一陣陣喧鬧的人聲罷了:
“我感激上天,感恩大地,我將獻出我的靈魂,只為獲得來世的安寧;今生的肉體不過是過眼雲煙,我甘願成為命運浪潮中的一葉扁舟。”
……
紅蘿鎮的中央廣場上,一場狂熱的集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衣衫襤褸但卻神情狂熱的鎮民們圍聚在一起,虔誠地聆聽祭臺上身穿純白長袍的中年男子——
堤特。
本地的教主揮舞著手臂,示意教徒們保持安靜。隨後,他用極具煽動性的嗓音開始了演講:
“今生的肉體不過是命運激流中的一塊試金石罷了;唯有獻出自我,追隨我心之主,才能換來臨時的安寧以及來世的飛昇。”
臺下的人群紛紛大聲呼喊表示贊同,他們狂熱的情緒匯聚成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充斥著對堤特教主的崇敬以及對來世的嚮往之情。
堤特環顧四周,享受著信徒們的熱情回應,內心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隨著堤特話音落下,祭臺周邊的人們開始行動起來。
無論男女老幼,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他們都滿懷虔誠地將身上僅有的財寶奉獻出來,放入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聖盃之內。
其中有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她小心翼翼地從破爛不堪的棉襖口袋中摸索出幾個沾染了些許灰塵的銅板,輕輕放在聖盃邊緣。
緊挨著她的是一位健壯的中年鐵匠,他憨厚朴實,雙手因為常年鍛造鐵器而生滿了老繭。
他則將自已剛剛製作完成的幾件鐵製品擺在了聖盃旁邊,儘管略顯粗糙,但這畢竟是他的心血之作。
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一位年輕女子懷抱著熟睡的孩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孩子純潔明亮的雙眸與母親狂熱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輕輕拉開嬰兒身上的毯子,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銀製吊墜。
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飾品,但對於一個貧困的家庭來說,它無疑具有非凡的意義。
最終,她還是堅定地將吊墜拋入了聖盃之中。
他將它們一一放好,彷彿是在為自已的未來鋪平道路一般。
所有來到這裡的鎮民們都毫無保留地將今天獲得的物品或錢財投入到了聖盃裡面,展現出他們對信仰的無私奉獻精神。
然而,在這場看似神聖莊嚴的儀式背後,堤特教主眼中閃爍著的卻是貪婪的光芒。
這時,一對母女走上了祭臺。
中年婦女穿了一件灰色的亞麻連衣裙,面容慈祥卻又透出一絲疲憊之意。
她手牽著的女孩大約十六七歲年紀,長相清秀可人,眉宇間卻流露出幾分不情願的神態。
母親開口說話時語氣十分謙卑:
“尊敬的主教大人啊,吾女今年已到開悟之年,作為命運激流的僕役理當有所貢獻。請允許我將她交託出去吧!”
女孩聽到這話之後想要反駁,卻被母親用力扇了一個耳光。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知好歹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母親的言語中滿是對女兒的不理解和責備之情。女孩感到委屈至極,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
“媽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呀?難道你看不出來……”
“不要再說了!”
母親厲聲喝道,強行將女孩拉到堤特教主身前跪下。
堤特教主微微一笑,伸手撫摸著自已下巴上的鬍鬚,隨即向身旁的兩名護衛下達指示:
“把她帶到後面的房間去吧。”
說罷,他便想要轉身離開了現場。
兩名護衛領命上前,架起不知所措的女孩朝後方走去。
在他們身後,堤特低聲自語道:
“我定要讓她明白何謂真正的‘開悟’。”
堤特的黑色瞳孔中滿是期待、慾望在其中交織形成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影
可與此同時,距離中心祭壇不遠處 忽得亮起了幾道紫藍色的電弧,與嘶啦作響的電流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