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特輕輕揭開了遮掩紅色面具,露出了那張久違的真容。
瞳孔中閃爍著一絲堅定,彷彿在向世界宣告著他的勇氣與坦誠。
隨後,他迅速地將那張熟悉的面具重新戴回,遮住了那張曾經隱藏在陰影下的臉龐。
伊斯接過潘特遞來的物品,那是一張繪有戰車圖案的塔羅牌以及剛剛自已交還給對方的紅色面。
接著,他輕輕地將自已那破曉的紅色面具放在一旁,面具上的紅色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伊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與不解,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平靜的質疑:
“潘特對吧,你為何要向我展示你的真面目?對於破曉來說,暴露身份是最大的禁忌,不是嗎?”
潘特的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有著稀疏木林的田野。
“既然你伸出了援手,那麼我必須給予你信任。昨天你進行賞金兌換的時候,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你的資料,這對我來說其實並不複雜。”
伊斯靜靜地聽著,心中暗暗思索,看來對方早就注意到了自已,不過有些事情是資料上查不到的,所以對方頂多也就注意到自已成為獵手之後的一段人生軌跡。。
潘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邀請,也帶著一絲挑戰:
“怎麼樣?伊斯,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破曉?我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情,或許在某些人眼中並不光彩,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能夠變得更好,為了拯救更多的人。這不也是你所追求的嗎?”
破曉,是個世界性的組織。
如同幽靈般在整片大陸的陰影下潛行,也在區域國家的邊緣地帶遊走。
他們被冠以“吊死皇帝的瘋子”之名。
關於他們的傳說在街頭巷尾流傳,無人知曉他們真正的目的,只聽說他們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只要一出現,便意味著死亡的降臨。
伊斯,儘管對這些傳言持懷疑態度,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故事在無形中影響了他的看法。
然而,今晚,他親眼見證了破曉的行動,與那些希多拉的侵略者、激流教的狂熱分子,甚至是米塞爾城的正規軍相比,破曉的守衛和救助顯得尤為積極和高效。
雖然自已沒有透過視覺全部看到。
但是那些破曉成員們,在災難來臨時候的行動迅速而精準,彷彿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
他們的目光堅定而充滿同情,與那些傳說中的“瘋子”形象大相徑庭。
在這一刻,伊斯開始重新審視自已對破曉的看法。
他意識到,或許傳言並不總是真實的,而破曉的行動,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他們所做的一切,雖然不被世人所理解,但他們的行為,卻在無聲中證明了他們的價值和使命。
伊斯的目光在潘特那佈滿傷痕的側臉和頸部上停留了片刻,那些傷痕如同歷史的印記,講述著潘特不為人知的戰鬥故事。
他的衣服破爛不堪,那也是死裡逃生拼命搏殺的證明。
他攤開雙手,彷彿在展示自已的坦誠與無奈,然後從懷中緩緩取出那張塔羅牌,將它們輕輕放在潘特的面前。
塔羅牌上的戰車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神秘而深邃,面具則靜靜地躺在那裡,沉默地訴說著它所代表的破曉組織的使命。
伊斯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抱歉,潘特,我不能加入你們。我理解你對我的幫助,但我不想因為任何事情而束縛我現在的自由。我想要救人,是因為我內心深處的渴望,而不是為了任何外在的承諾或束縛。”
他聳了聳肩,那是一種對命運的無畏和對自由的堅持,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自我選擇的尊重,以及對生命價值的深刻理解。
伊斯不想被任何組織的規則所限制,只是按照自已的方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潘特靜靜地聽著,雖然有些可惜和無奈,但還是尊重對方的選擇。
他知道,伊斯的選擇雖然與破曉的道路不同,但同樣值得尊敬。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道路要走,而伊斯的選擇,正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呼喚。
潘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對伊斯選擇的尊重。
他沒有再試圖說服伊斯加入破曉,而是將那張塔羅牌和麵具輕輕推回給伊斯,彷彿在說:
“這些,你還是收下吧,它們不是束縛你的枷鎖,而是我們對你無私幫助的感激。”
伊斯的反應則顯得輕鬆而隨意,他雙手撐在肩頭,身體向後靠在座椅上,彷彿剛剛經歷的不是一場生死較量,而是一場輕鬆的旅行。
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在告訴世界,無論外界如何變化,他都保持著自已的節奏和態度。
“話說,我們已經行駛了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晶石還夠不夠用,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伊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也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
潘特的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能源肯定是不夠了,所以去往下一個森林的時候,我們會把車就地銷燬。這群大傢伙如果推著去往下一個羅塞城,那可太引人注目了。”
伊斯聽到羅塞城的名字,立刻調整了坐姿,顯得更加專注。
“那裡更靠近內陸,確實是逃亡的好地方。不過我不打算和你們一起去,因為我的終點是紛爭港灣,我還有自已的事情需要處理。前面的森林就就此分別吧。”
潘特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穿過這片草地後,差不多都到了,銷燬車輛的同時,我們需要對難民進行重新一下的編整。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離開了。”
隨著潘特的話語落下,車輛繼續在夜色中前行,向著前方密林的方向駛去。
伊斯的心中雖然有著自已的計劃,但也不禁對潘特和破曉的未來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車輛在顛簸的道路上緩緩前行,潘特的眉頭微微一挑,他轉頭望向伊斯,好奇地問道:“
“我有點好奇那小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
伊斯的臉上閃過一絲淡然的微笑,他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
“萍水相逢,剛認識而已。看她很可憐,我就收留了。”
……
與此同時,在另一輛顛簸的車輛後箱裡,衛瀾正專注地為深受重傷的夏樹進行著療傷。
雖然他自認為並非特別善良之人,但小姑娘曾多次出手保護他,所以做出一些回應是理所當然的。
在狹小的空間裡,他使用治癒魔法的真相終於暴露無遺,其他逃亡者們紛紛投來渴求的目光,希望也能得到他的幫助。
他沒有回應那些目光,只是繼續專注地為夏樹進行治療。
對他而言,生命的價值在於能否為自已所用,他不會輕易救助那些對自已沒有利用價值的存在。
“衛……衛瀾?”
夏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迷茫和疼痛,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彷彿從一場深沉的夢中醒來,嘴裡發出小聲的呢喃。
衛瀾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伸手輕輕地按住夏樹的肩膀,示意她保持靜止,然後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回覆:
“別動,我也只能為你大概處理一下傷口而已,具體治癒還是要等下次去往城鎮。”
夏樹聽到衛瀾的答覆,睜著綠色的眼睛,懵懂地點了點頭,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可愛的嗯嗯聲,彷彿在表達理解和感激。
車廂內的其他逃亡者見到夏樹的治療已經結束,便一個接一個地湊過來,想要詢問衛瀾是否也能為他們治療。
然而,衛瀾並沒有理睬那些人,只是彎著腰在車廂內,緩緩地走向了前面的位置,同時留下一句話:
“我只救助那些對我有過利用價值的人,其他人就不要枉費口舌了。不然讓我幹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對大家都沒好處。”
衛瀾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這是他習慣性的自我保護方式,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別人利用到人性中的弱點。
見到那些人沒有進一步靠近自已之後,衛瀾這才安心地向著前方駕駛位置的方向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