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得這麼快?”
舒景合上門,問他。
宿明風很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我住你對面,今天上午剛搬過來的。”
她有些陰陽怪氣,“住這種地方,委屈你了吧。”
“心疼我,不如把床位分我一半。”宿明風長手一伸,勾住她的指尖,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自已腿上帶,扶著她的腰坐好,順其自然便又去摸她的小腹。
她倒也沒抗拒他,只是有些彆扭,“我床小,容不下你。”
“我這就給你買一張大的,”宿明風似是隨口接話,很快便關心起了她的身體來,“肚子還疼不疼,要不要看看醫生?”
舒景眼下哪裡還管得上肚子舒服不舒服,“不疼,我就是……”
他索性替她回答了,“哦,你就是想見我。”
“……”
“景景,以後想見我可以直說。”
“……”
“不直說也沒有關係,拐著彎說我也會來。”
“……”
舒景無言以對。
她無法說清楚為什麼,但她好像,很喜歡聽他說話。
只要他在自已耳邊說話,不論說什麼,她大約都會心情變好。
可她偏偏又不是一個會全世界宣揚自已心情好的人。
舒景知道,自已有多彆扭。
“宿明風,你現在好多廢話。”
宿明風淺笑起來,全然不會把她嘴上的逞強當真。
畢竟,她的喜歡與不喜歡,實在是太好分辨。
他抱著她,輕輕碰了碰她的臉,看見金毛犬悠哉遊哉地過來,又自來熟地去跟狗狗打招呼。
“小風,幾天不見,有沒有想爸爸?”
金毛犬聽不懂他說什麼,但友善地咧嘴吐舌頭,像是在笑。
舒景有些想笑,這人的臉皮快比城牆還厚了,跟狗子都能攀關係。
乖順的金毛犬趴了下來。
正好,電視裡投放的綜藝節目繼續進行,它也就好奇地看了起來。
舒景坐在男人的腿上,像是一種習慣,往他懷裡靠了靠。
宿明風忽然翻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遞給她。
她接過盒子,“什麼禮物?”
他坦然回答了她,“不算禮物,是戒指。”
舒景開啟首飾盒,看著裡面一枚熠熠生輝的鑽戒。
不用想也知道,這枚戒指會很適合她。
“是上回求婚,欠你的戒指。”宿明風說。
舒景沒敢把戒指取出來,“我們都領不了證……”
除非,她能回金港和他結婚。
否則合法的婚姻關係,對他們來說似乎很麻煩。
他說:“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
舒景忙接話,“可我不會……”
宿明風不用等她說完,已然心知肚明。
“是啊,景景不會回金港了,所以,怎麼辦呢?我和我的老婆的關係,不知道去尋求哪裡的法律保護,哪裡的法律能夠讓景景肯嫁給我呢?”
她無言:“……”
他順著自已的話,給了回答,“只有景景自已的意願,才能做到。”
合法的關係,未必就是她的心甘情願。
舒景也知道,她的意願,永遠在於她自已。
宿明風摟著她,取出戒指,溫柔地戴在她手上,“有沒有那一紙證明,我都不可動搖地愛你。”
她低頭,看著手指間的那枚戒指,覺得漂亮極了。
“我不需要,那一紙證明,我只是很想告訴你,我可能會讓你失望……”
她給不了他多名正言順的關係,假如他所希望的是那一層關係的話,假如他希望她跟他回去的話,他可能會無比失望。
宿明風輕輕抬起她的手掌,欣賞著,“你我都知道,那一層關係什麼都保護不了。”
正如他的父母。
所謂的合法婚姻關係,保護了他母親什麼呢?
財權皆在他父親手中,一夕愛意散去,一紙證明,什麼也保護不了。
舒景略顯黯然,“我知道……”
她不需要那一紙結婚證明,她怕的是他需要。
宿明風親了親她的臉,喚回她的神智。
“景景,別老是弄得好像我在和你偷情似的。”
舒景臉紅了,“才沒有,是你搞得好像我們在偷情,你老是說奇怪的話……”
要不是他一直老公來老公去,她也不至於想那麼多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合法這種問題了。
宿明風說:“別想那個了,你戴著我的戒指,你是我老婆,我規定的,非常合法。”
舒景圈著他的脖子,“你的法規定的。”
他一臉理所當然,“這個世界上這個那個法的,多我一個自創的老婆法也無妨。”
她不禁發笑。
他補充道:“我過一陣子回金港,會讓律師處理一些財產問題,部分財產會盡快轉移給你,足夠多的錢,才能讓小夜鶯永遠都有著自由飛翔的能力。”
舒景忙拒絕,“不要,我不想找律師去對接這些,很麻煩,我又不缺錢。”
不是她有多清高,有多不愛錢,單純是因為她現在的瑣事已經很多了。
她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人。
宿明風很有耐心,“我給你找。”
舒景還是懶得去弄那些,“我不要。”
她現在非常有錢,哥哥回金港之後,還老擔心她錢夠不夠用,時不時打鉅款給她,惹人困擾。
宿明風又去親她的臉,隨即柔聲說,“景景在床上,也最愛講不要了。”
舒景迅速識破了他的詭計,“你別想轉移話題!”
“寶寶越來越聰明,不好騙了。”宿明風一時略顯頹喪,“其實,不多的,給你一點點零花錢,你收著就行。”
舒景意識到,他堅持這麼做,也是為了他自已的安全感。
他好像,總是希望她拿的多一點,如此,兩人的距離彷彿也更近一點。
都怪她,一貫愛與人保持良好的界限。
想明白這些後,她也就不拒絕他的好意了。
舒景微微笑了笑,貼過去吻他的唇角。
蜻蜓點水的印記,卻也是她最明顯的回應。
“我很喜歡,新的戒指。”
言外之意是,順應他自已的那套老婆法,他們現在是夫妻了。
上回的求婚,已然得到了答覆。
宿明風笑了,輕柔地吻她白皙的頸。
溫柔的吻至她耳邊時,他忽而問道:“你前夫知道,我現在正抱著你嗎?”
舒景又羞又氣,“你別鬧……”
餘下的話音,以吻封緘。
她伏在他胸前,任由索取。
“乖寶,一提起前夫,就這麼敏感?”
長吻終了,不安分的手已在不該在的地方。
舒景受不了他的胡言亂語,臉燙得要命,完全不敢看她。
宿明風將軟得不像話的女人抱回臥房。
不明所以的金毛犬也跟了進來。
直到男人的襯衫扔在它的頭頂,它仍然不懂發生了什麼。
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衣服底下鑽出來,一雙小眼睛亮晶晶的。
長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