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聞言,開口說道:“如今時局,相國大人初立朝堂,正是安穩四方之時,而西涼叛軍無非是地域貧苦所致不得不反,基於此,思安有三種想法。
其一,叛軍動搖不了大漢根基,無非是想求得一些利益罷了,可以請奏朝廷,給二人封官加賞即可,想來相國大人和西涼叛軍都是願意如此的。
其二,韓遂、馬騰並非鐵板一塊,只要稍加挑撥,二人必然反目,那時將軍坐收漁翁之利也好,出面調和也罷,都能平滅此次戰亂。
其三,給與對方更多的實惠,也無非就是名利和金錢,以此二利讓韓遂馬騰二人選擇,則自然分化了他們的聯盟,且又能隨了他們的願,反叛之事則不了了之。”
“噢?你的策略倒是不錯,那……這其一和其三有什麼區別嗎?”
“其一,是朝廷給與的,他們被動受之,將來可能不盡如意,會有反覆,甚至相互傾軋,好處則是能短時間內順利平叛,達到將軍所想。
其三則算是他們自已選擇的,而且能解決他們的貧困的生活,也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的情況,從而能夠達到一個相輔相成的狀態。”
“那名利好說,金錢從何而來?”
“從商。”
“從商?且不說他們是否願意從商,單就我大漢如今的情況,想要行商賈之事,怕是很難。”
“那就行大漢之外的商!”
“嗯?這怎麼可能,一般都是國與國之間才能達成貨物流動,豈可有他人私售行為?”
“呵呵,國與國之間行商,那也需要有人操辦不是,為什麼這人不可以是他們去辦?只要……”
白落一番講解毫不拖泥帶水,流暢的如同自來水,這種事他熟!
皇甫嵩聞言,眼前一亮,是啊,讓他們去辦又有何不可?還能避免這些人受不了苦日子天天造反。
白落說的這些自然是想到了絲綢之路,但都是紙上談兵之事,哪有這麼容易就能達成,他也只是在忽悠而已,忽悠的不是皇甫嵩,而是韓遂和馬騰。
並且這事皇甫嵩自然也看出來了,感覺像是畫了個大餅一樣,朝廷或者說董卓應該是會同意的,因為董卓這會要的就是維穩。
可如此一來,軟體可以達成,硬體就很難辦了。
軟體自然是朝廷能夠給出的名頭,讓韓遂或者馬騰之一以大漢的名義去行個人的商,說白了就是給他們個經營許可證外加資歷證明,然後和朝廷按照比例分成。
而硬體自然是本金和貨物,因為這就好比算是從國企變成了私企,朝廷可不會出這筆本錢,反而還要從中抽稅。
這些可是不好籌辦的,只能看他們自已的本事了,這其中肯定是有著利益的,想必他們砸鍋賣鐵也會實驗一番的。
也只有白落清楚,絲綢之路固然可以商業化,但是不可長久,除非一些特殊地域性氣候性的產物,能夠持久商業化之外,其他一些平常的奇貨,估計很快就會被研究出來進行生產。
所以想要以換回來的奇貨做買賣,估計也就都是一次性的。除非自已有財力資源來自已生產。
絲綢之路更多的是促進社會發展,互通有無,屬於一種知識財富。
只不過按照白落的提議,這事都不需要經過朝廷,只要董卓私自同意就行了,這樣反而能更好的透過,偷偷進入私人口袋和大家都知道了完全是兩回事。
當然,如果董卓能一直保持這樣的話,那大家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都只能進入董卓個人的口袋。
既如此,那何不賣董卓一個人情?
可這一點,讓皇甫嵩有點難以妥協,臉色有些不好看。
白落看到皇甫嵩的臉色後,也知道自已嘴沒把住門,說的有點過了,想了想趕緊解釋了起來:“將軍不必太過擔憂,這只是緩兵之計,等將來呃……皇上親政之時,一切都會走回正軌!”
本想說董卓死後的,可是在外人面前這樣說董卓好像有點不對味,只好改口說的模糊一些了。
聽著白落的解釋,皇甫嵩臉色好看了些,對白落的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其實白落知道,皇甫嵩可不是一根筋,而且很有一套想法,用兵更是如神,當初討伐王國之時,董卓愣是沒整明白皇甫嵩打的什麼主意,等勝利過後,董卓被教育的一愣一愣的。
此刻的皇甫嵩看白落,那是越看越喜歡了,正所謂上兵伐謀,這幾條計策幾乎都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敲定,而且其一和其三都是兵不血刃的做法,甚至直擊人心。
在皇甫嵩的心裡,之所以贊同白落的計策,是因為這正是能夠避免百姓受戰亂之苦的良策,也說到了皇甫嵩的心裡。
尤其是第三條,做好了一勞永逸不說,還能讓西涼百姓過上好日子,做不好那也能穩住個幾年不是?
知書達理,不卑不亢,才思敏捷,謀略過人,做事沉穩又不失靈動,胸中有豪氣,年輕有朝氣啊有朝氣……
一個福至心靈的想法突然應運而生,如果這小子能成為自已人的話……
期間皇甫嵩離開了一段時間,自然還有皇甫堅壽陪同白落。
晚宴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就來了,只是白落沒有想到的是,這擺的不是客宴,更像是家宴。
皇甫夫人以及他們的女兒皇甫豔,在皇甫嵩的安排下也同桌而坐了。
皇甫豔的到來讓白落眼前一亮,可隨後白落就有點承受不住了,只見那皇甫豔時不時的偷瞄自已一下,搞得白落挺不自在的。
白落不知道這是啥規矩,但是這對於現代人的白落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只不過看皇甫夫人微笑著打量自已的時候,白落總感覺有丈母孃看女婿的意思。
尤其是還偶爾和皇甫嵩對一下眼神,白落就更是看不懂了,好在一旁的皇甫堅壽不停的在勸酒,白落也是頻頻舉杯。
這酒不烈,白落覺得都是小意思!但頻頻舉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皇甫豔,這樣能掩蓋自已的窘態。
十六七歲的樣子,溫情款款長的很漂亮,一雙桃花眼像是帶著鉤子似的,偶然間偷瞄一眼白落,總會在白嫩的小臉上透出一抹紅暈,整得白落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一臉笑意的皇甫夫人還時不時的給白落夾個菜,這陣仗直接給白落整不會了,在蔡邕家咋沒這感覺呢?
酒宴就在這種奇妙的氣氛下結束了,臨走前,也不知道皇甫堅壽等人去了哪裡,只有皇甫嵩和白落在聊天。
“皇甫將軍,白落向將軍請罪!”
“噢?”
“今日相國大人酒宴之時,白落信口開河並非心中所願,請將軍諒解!”
“呵呵,可若非是你信口開河,本官或許還在牢獄之中,這是功還是過呢?”
“將軍,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方為人雄,榮辱不驚,胸中自有乾坤,俗話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將軍能有如此心胸,白落敬佩!
如若將軍以前或者往後受到了屈辱,請不要放在心上,以免影響了自已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白落知道按照劇本,董卓還會羞辱皇甫嵩的,雖然皇甫嵩並非固執之人,但白落還是忍不住提前開解一番。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大丈夫能屈能伸!好一個榮辱不驚心中有乾坤!你的話本官記住了!哈哈哈哈!”
皇甫嵩的一生,就好比白落說的這些話,他還真就是這麼做的。
於是乎,皇甫嵩看白落更加順眼了,這也導致就在今晚,他連夜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了幷州牧府!
白落回去的時候,同樣是皇甫堅壽送回來的,旅途中皇甫堅壽突然問道:“思安,你覺得豔兒如何?”
經過風一吹,白落這會兒有點暈,今晚就數他喝的最多,畢竟人家是父子倆喝他一個,一旁還有個皇甫夫人動不動就開口:白公子,你吃啊喝啊的。
也終於體會到了古人那種喝酒誤事是什麼情況了,就像張飛那種人,喝的時候用碗很是痛快,醉的時候那就真的是腦袋丟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僅存一點理智,白落斷斷續續的說道:“豔……豔兒姑娘,溫柔漂亮,知書達理,誰要是……要是能娶到她,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皇甫堅壽聽到這話,心中大定,老孃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他那動不動就要上房揭瓦的妹妹,也就要有著落了啊!
回到家中的白落,可不知道皇甫堅壽對他妹妹有多麼的鄙夷,竟然裝的那麼像,要不是知道自家妹妹的德行,皇甫堅壽差點就信了!
此時的白落是徹底的暈乎了,小桃給他擦洗的時候,這貨也糊里糊塗的把人家小桃給拉倒在床。
小桃當時就懵了,心噗通噗通亂跳,不敢反抗也不敢動了,手裡拿著的毛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見自家公子的手臂環住了自已的腰,一條腿也搭了上來,也徹底限制了自已的動作,腦瓜子嗡嗡了三秒後,突然發現身邊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第二天,清晨。
“臥槽!”白落醒來後,搞清楚現場的情況後,第一時間就出口成國粹了!
小桃也被驚醒了,見白落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小桃趕緊起來了,慌忙的跪在床前:“公……公子,小桃不是有意的,是……是昨晚……”
“昨晚發生了什麼?”
“啊!沒,沒發生什麼啊!”想起昨晚的事,小桃頓時羞紅了臉。
昨晚,小桃那是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睜著眼睛,心突突亂跳了好久,可能是實在頂不住了,不知不覺間也就睡著了。
白落看了看對方是和衣睡在自已身邊的,雖略顯凌亂,但衣帶還算完整。
可是沒發生什麼,你臉紅什麼?
自已雖然也穿著衣衫,可是衣帶鬆了,胸膛也敞開了,這算怎麼回事?
“那個,那個小桃啊,你……你放心,如果真有什麼的話,那個……那個我會負責的哈!”
小桃害怕,這算有還是沒有呢?小桃也不說話,因為害怕……
白落看著羞澀不已的小桃,也挺尷尬的,接著說道:“那個,那個我去看看老丁做好早餐的沒有?”
早餐,是白落引進的詞彙,蔡邕走後,蔡府的這幾個人都適應了。
按理說按照白落的級別是沒資格一日三餐的,這種事雖有專人管,但卻沒有人真的去管,尤其是大官的府邸,更是沒人管了,
漢朝時期,也只有王公大臣才有資格一日三餐,普通百姓和低階官員也就兩餐的事。
“我……我去給公子打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