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李方的人員,一共有六人,除了四個兵士外,還有兩個穿長袍的,應該是文員之類的人。
進入正殿內,白落看著長著兩撇小鬍子的李方說道:“呃……這個,李……你是管啥的,我該怎麼稱呼你?”
李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面帶笑容的說道:“下官是分管……”
“算了,我以後就叫你李管事吧,你說的那些個官職,我也整不明白,我問你,這裡是我說了算嗎?”
“呃……這個嘛,我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說了算,當然我等唯大人馬首是瞻!”
“哦,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仔細一點。”
李方聞言,有些驚訝,這位到底是哪方的人,他還真不清楚,畢竟是李儒領來的,可也只能按照自已的想法正常的說。
“呃,是這樣的,上任大人只分管文書方面和外面工匠方面,至於庫裡面的軍械,都是相國大人的兵馬看守,一般情況下,我們不過問。”
“哦,你說的不是很明白啊,你看我理解的對不對哈,意思也就是說,外面的那些軍士我管不著,我只能管你們這幾人以及那些打鐵的鐵匠,是這個意思吧?”
“是,呃,也不全是,按理說,大人可以管這裡的一切,但相國大人調換了軍士後,上任兵曹掾大人就沒有再管理過了,或者說,上位大人也……不敢管。”
“那……我就想知道,以我的職權來說,他們到底歸不歸我管?”
“這個……自然是歸大人管的。”李方有點無語,這位是跟著李儒來的,但自已並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但奔著和上級搞好關係的目的,已經提醒的很清楚了。
意思也就是說,你應該是李儒的人,你自已能不能管理這群西涼兵你不清楚?
既然問了自已,那就代表這位大人可能真不是太清楚,那自已就往深了說唄。
結果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迷迷糊糊的,你腦子不靈光吧?
白落這回徹底放心了,他並不是要管什麼人,只是想整明白自已在這裡是不是最大的官,當然,即便能管那些守倉庫的西涼兵,白落也不會去管的。
得知這裡的確是自已說了算的同時,白落也看出來這李方應該不是董卓的人,於是開口問道:“那……說說你吧?你是哪方面的人啊?”
“啊?大人是指……?”
“就是你是跟著誰混的,你們上頭最大的靠山是誰?”
“這……,下官或許……應該算是跟益州牧劉焉大人屬下……混的?”
“噢?什麼叫或許應該?”
“呃,下官是劉焉大人妾室的遠房表侄的朋友的妹夫!”
聞言,白落有點懵,雖然沒聽明白對方和劉焉是什麼關係,但這麼一長串下來,應該也是和劉焉八竿子搭不著邊的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劉大人去了益州都沒帶上你,那就是說,你幾乎就是無派系人員嘍?”
“呵呵,下官能有這麼個閒職,已經是祖上燒了高香了,不敢再有他想,如今還算安穩。”
“那既然如此,你們幾個不如今後就跟著我混吧?”
“呵呵,我等本就歸大人調遣,大人只管吩咐。”
白落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這話雖有示好的意思,但說的很官方啊!
也不知道是自已沒有表達清楚,還是對方沒有領悟自已的意思,又或者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按照正常節奏來說,要是對方願意跟著自已謀前程的話,此刻應該感恩戴德表忠心才對,既然對方沒有這麼做,那麼暫時自然不能與之交心,慢慢處著再說。
“好,那你給我說說,我的具體工作是幹些啥?有哪些是需要注意的?”
“呃……,下官這麼說吧,大人您需要……。”
經過李方一系列的解說過後,白落大概搞清楚了,自已目前就是個倉庫管理員,還有就是管理一下那些打造武器盔甲的鐵匠們。
有什麼人來取貨啥的,自已根據手令簽字蓋章就行了。
而且這些活吧,一般還都是李方去做的,自已完全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櫃,每天來不來上班,只要沒人多嘴的話,也不會有人來管。
中午自然是有吃飯的地方,身為新時代中屌絲的白落,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架子,召集了身為自已下屬的七人一起聚了個餐。
一頓飯下來,讓李方重新認識了自已這個新上司,他著實沒想到自已的上司會是這般親近下屬的一個人。
沒有禮儀講究,也不惺惺作態,和自已這群下屬直接笑鬧一團。
同時也瞭解了白落的身份,竟然是蔡邕的弟子,作為一個無品級的小吏,李方不瞭解那些大官們誰與誰走的近,但蔡邕的大名他還是聽說了的。
“原來白大人是蔡大人的高徒,真是失敬啊!”
“呵呵,李管事這是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兄弟嘛,什麼失啊敬啊的,來來,喝酒!”
……
忙了一天的李儒,此時回到了府上,想起白落的事,招來了一名心腹手下,開口說道:“你帶上兩個奴僕去蔡邕的府上,給我盯著那個白落,看看他每天都會幹些什麼,所有的事情我都要了解,去吧。”
“是。”手下應了一聲,拱手告退。
而略帶醉意的白落,同樣跟自已的屬下混熟悉了,在屬下的帶領下,巡視了一番自已管轄的場子。
看著各種兵器的鑄造,不禁有些眼熱,試問那個男人會不喜歡武器呢?
吩咐匠人們給自已打造一把刀,以及一把匕首後,交代了一些工作後,自已也終於準備回家了。
走到蔡府門口時,發現兩男一女正站在大門口,一個是中年男子,一個是與自已相仿年紀的青年,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眉頭一皺,剛準備詢問,卻見其中年輕男子已經快步上前,對著白落就行了一禮:“小人張武,奉李大人之命,前來蔡府做事,不知可是白落白大人?”
“奉李大人之命?李儒……大人?”
“正是。”
“哦,那跟我來吧!”看著眼前三人,白落感覺李儒這人還挺仗義的,說安排就安排。
話說奴僕這事白落也幹過兩天,當初自已也正是從奴僕升級到書童的。
經過溝通之後,白落了解到,那名丫鬟叫小桃,是負責自已生活起居的,中年男子叫丁春,是個廚子。
至於張武級別貌似高一點,可以幫著自已跑腿看個門啥的,算是一般府上的小管事。
白落心裡清楚,按照官職檔次來說,自已啥都不是,能有此待遇,他認為這都是蔡邕的面子。
殊不知,他不瞭解自已成為蔡邕弟子後,在別人眼中的深層關係是什麼形式的,對於他這種顯露才華的人,李儒自然是要盯著的,或許可以收為下屬,也可以限制一下蔡邕。
白落與幾人熟悉了一些後,忙活了一天,也是有些累了,吩咐小桃去準備洗腳水後,帶著張武走進了臥房,家裡有些事情還是要給張武他們交代一下的。
當小桃端來洗腳水,白落當著張武的面,很是矜持的拒絕了小桃要幫忙洗腳的服務。
等小桃退走後,白落一邊泡腳一邊和張武交代著注意事項,哪些房間不能進,哪些房間需要經常打掃等,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後,白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自已初來乍到的,為了一個包子險些被人打死,這事他可沒有忘記。
於是,對著張武說道:“對了,張武啊,你明天幫我去打聽個事唄?”
“大人請說。”
“城東有家趙記糧鋪,你打聽一下這傢什麼來頭?我想知道他能在京城混的下去,其背後是什麼人?”
“好的,小的明日一早就去打聽此事。”
“那行吧,時間不早了,我也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張武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小桃走了進來,先是隨意的行了一禮,接著說道:“大人,前院似是有人叫門。”
“噢?這麼晚了,會是誰呢?”白落聽聞有些驚訝,自已在這裡也不認識什麼人啊。
“大人稍等,小的去看看。”張武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等張武走後,小桃很有眼色的拿起了一塊乾布,幫白落擦乾了腳上的水,並順便把鞋子拿了過來,要幫白落穿鞋。
“呃……,小桃啊,我自已來就行。”
“大人,不礙事的,小桃幫您。”
“那個,小桃,真的不用。”
二人慌亂中,白落不知不覺的抓住了小桃的手,把小桃拉了起來。
而小桃一看自已的手被拉住了,但並沒有掙脫,而是在一瞬間紅了臉,羞澀的低下了頭,任由白落拉著小手,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白落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不過抬頭準備和小桃說不用這樣的時候,突然發現小桃羞澀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還真是挺……惹人憐愛的哦!
下意識的,白落也不知怎麼想的,拇指在小桃的手背上摸了摸,心裡頓時升起一團火……
當反應過來後,白落頓時尷尬了起來,趕忙鬆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那啥,我不是故意的哈,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張武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大人,司空府上楊修公子求見。”
“楊修?他怎麼來了?嗯,帶他去客廳,準備茶水,我去看看他有什麼事。”
當白落來到正堂時,楊修也連忙起身,對著白落拱手笑道:“呵呵,白兄!在下沒有打擾白兄休息吧?”
“呵呵,沒有,沒有!不知楊兄此來所為何事?”
“呵呵,我們坐下細聊,白兄有所不知,這幾天一直細品白兄佳作,越是細品越是回味無窮,讓我夜不能寐啊!此次前來自然有著向白兄請教一番的心思啊!”
白落聞言,嘴角一抽,這些古人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