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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離別

一想到董卓的德行,白落就有些心顫,說實話,他有點怕董卓。

感覺董卓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動不動就殺人,很怕自已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雖然都是歷史名人,但白落認為像蔡邕這種知書達理的人,就很隨和,再像張遼等武將也很講道理,只要講道理,白落就很心安。

可是董卓在白落的印象中,就是不講道理的代名詞,白落心裡也能感覺到,或許不是董卓不講道理,而是董卓不得不與人不講道理,是被逼的!

被逼的也無所謂,關鍵是逼出了董卓的殺性,那就很可怕了。

李儒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隊約兩百人的悍卒跟隨,有外人在,白落也不是很方便與人交談,只是哭喪著個臉,跟隨著眾人前進。

一路上,李儒友好的與蔡邕講述了董卓對白落的看重,想留下白落加以培養的想法,落在後面的白落自然也沒有聽到這些話,只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蔡邕時不時的回頭看自已一兩眼,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臨近城門時,白落髮現不少人都在城門口等候,為首之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材壯碩,滿臉橫肉,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

此人身後,文武百官站了一大堆,紛紛朝著這邊看來。

白落只看到蔡邕疾步上前,對著眾人拱手施禮,開口說道:“蔡邕何德何能,怎敢有勞相國及諸位大人相送,實在惶恐!”

對面為首之人,見蔡邕走了過去,也下了馬,伸手虛扶了一番後,抓住了蔡邕的手腕,開口說道:“伯喈赴任幷州,乃是為了造福一方百姓,本相理應與百官相送才是,伯喈就不必客套了,來,本相與伯喈同行。”

白落自然也知道了此人正是董卓,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一臉的兇相,百官見董卓開了口,也都紛紛拱手順應一番,場面倒也有幾分熱鬧。

白落自然也跟了上來,眼看著就要與蔡邕分別了,有些事還是要交代一番的,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和張遼說了,扯了扯張遼衣衫,開口說道:“文遠啊,如果我一時半會回不去的話,到時候要是聽到什麼風吹草動的話,你可一定要來接我啊!

還有,保護好老師他們,尤其是看好大小姐,別讓那姓衛的給帶走了知道嗎?”

可能是這些日子與白落相處的還不錯,眼看就要分離,張遼也難得的嚴肅回應道:“思安放心,遼定會護的蔡大人一家安全,到了幷州後,我也會勸大人招募兵士的。

還有就是,遼在這裡真心謝過白兄了,要不是你舉薦我來蔡大人處,我也不會得到蔡大人重用,他日待白兄回到幷州時,你我兄弟聯手,共建那個美好啥的!”

“呵呵,文遠啊,你說你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我這心裡有點不安啊!”

“思安不必多慮,我想以蔡大人和相國的交情,相國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可是,我這心裡沒底啊!要不,你留下來陪我吧?”

“啊?這……”

“算了,你還是去幫老師吧,我……唉!”

白落覺得自已挺苦逼的,好不容易搞來了個張遼,卻沒能守在自已身邊,在這個熟悉但又陌生的世界,白落除了蔡邕一家及府上的兩個僕人和兩個丫鬟外,就只有張遼等十來個大頭兵算是熟悉的人了。

如今這些熟悉的人一下子都要離自已而去,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了的感覺。

正當白落長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張遼突然把他往旁邊拉了拉,隨後附在白落耳邊小聲說道:“思安,我覺得相國之所以留下了你,可能是想把你當成質子,所以你只要不範大錯,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嗯?”白落聞言頓時驚了!

在白落的認知裡,新時代的老師和古代的老師是不一樣的,新時代是開放式教學,師生之間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厚,而古代那基本上就相當於半個兒子了!

但真要說有多親,那也沒見哪個跟著老師混一輩子的,就好比劉備公孫瓚,在演義中跟老師那是邊都不沾,尤其是劉備,人家介紹自已都是家師誰誰的,這貨介紹自已都是中山靖王之後……

雖然驚訝,但白落根本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接著說道:“不是,那個……文遠啊,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在心裡啊,如果聽到這裡有什麼變故,比如要打仗什麼的,你一定要來把我接走知道嗎?”

張遼見白落一臉苦逼像,也只好慎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只要幷州發展的好,你在這裡就不會有問題的。”

“誒?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犟呢?我是說你要來把我接走!接走懂嗎?我不管幷州發展的如何的好,我只想離開這裡,知道嗎?”

眼看著這廝急了,張遼再次點著頭,說道:“好,好,你放心,一旦有變故,我第一時間就來接你!可好?”

“嗯。”白落看著張遼仍有些不放心的強調了一句:“一定噢!”

張遼苦笑,沒有再開口。

此時,眾人已經走出了城門,這邊白落也正好結束了對話,只聽到蔡邕朝這邊喊道:“思安啊!思安,你過來。”

聽到呼喚的白落,趕緊一溜小跑來到了蔡邕身邊。

臨近蔡邕後,白落感受著一旁董卓的威勢,腿都有些發顫了,小心臟更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這也不怪白落如此不堪,實在是面對董卓,先入為主的認為這貨是個殺人魔頭,心裡發怵。

低著頭站在蔡邕身邊,聲音略微發顫的說道:“老師……你……!”

蔡邕拍了拍白落的肩膀,隨後看向了董卓,說道:“相國大人,下官這不成器的弟子,還請大人多多關照。邕定當銘感五內,以謝相國大人對我蔡邕的知遇之恩!”

“哈哈哈,伯喈言重了,本相自然會照顧他的,你只管放心便是,此去幷州,路途遙遠,路上恐有賊人當道,文優身後這二百精兵就一同隨伯喈前去了,祝伯喈一路平安到達幷州。”

“謝相國!”蔡邕拱手施禮。

一旁,分別在即,白落頓時感覺更加無助了,而且你走之前能不能給我留點銀子啊?

“老師……”

“思安啊,今後你要恪守本分,與人坦誠相待,為師不在你身邊,你當學會獨立。”

“老師,你……”

“思安啊,你聽我說,萬不可疏忽了學習,有空了多看看書,前賢名著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老……”

正當白落準備張口之時,蔡夫人從轎中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袋,白落一眼就看出裡面裝的是銀子……

蔡夫人拉起白落的手,把銀子交給白落後,說道:“思安,這些銀子你用來平時花銷,師孃昨日讓人備了些新的被褥、衣衫等物,你要照顧好自已,知道嗎?”

“謝師孃。”白落心中感動。

一旁,蔡邕也是一臉深情的說道:“思安啊,你剛才有什麼話想與老夫說嗎?”

“老師!您一路走……啊不是,好走!”

蔡邕聞言,撇了撇嘴,隨後對著百官一拱手,反身走去。

蔡夫人也是與白落告別後,返回了轎子中。

雖說這種場合女眷不宜露面,但也不是絕對的,看著一行人遠去,轎中的蔡琰始終沒有看一眼白落,這使得白落更加的有點悲切起來。

再見了,我的琰……!

白落伸出手,卻是什麼也挽不回來,只留下一聲嘆息!

剛一回頭,就對上了董卓看來,只見董卓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白落?不錯,不錯,模樣還挺好看!”

白落心中猛的一驚,啥意思?為什麼要誇我好看?

白落趕忙低下了頭,躬身行禮:“白落見過相國大人!”

“嗯,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董卓說完轉身走了。

白落聽到這話,沒由來的感覺菊花一緊,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一旁,楊修正要過來與白落搭話,被父親楊彪橫了一眼,只好跟著隊伍前去。

百官走後,正當白落不知所措之時,李儒走了過來,看了看白落後,說道:“你跟我來吧!”

白落應了一聲後,跟在了身後,一路上也不敢吭聲,也不知道這是要帶自已去哪,要是萬一帶自已去洗漱的話……

那要不要反抗一下?

還好,去的地方不是後宮,是一處廣闊的院子,四周都被磚石圍了起來,院內的左面,是一排排的寬闊房屋,右面則是數十間工棚,裡面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

這就是軍械庫?也就是我這個兵曹掾工作的地方?

內部有著兵士巡邏,且各處都有門崗守衛。

正當白落好奇之時,一小官吏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帶頭之人對著李儒行禮說道:“下官恭迎李大人。”

“嗯,這位是新任的兵曹掾白落,你們認識一下吧!”

那官吏趕緊又向白落施禮,並說道:“下官李方見過大人。”

白落聽對方對著自已自稱下官,明白好像沒有自已官大,所以也就拱了拱手,意思了一下。

這時,李儒則對著白落笑道:“呵呵,白落,這就是你管理的地方,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詢問他們,若是有什麼需求,也可以直接來尋我,本官姓李名儒字文優,你可記好了!”

白落聽聞,猛的抬頭看向了李儒,說實話白落很是有點驚訝,沒想到一路上與自已同行的人竟然是李儒,這可也是位有著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白落謹記李大人所言。”回了回神,白落趕緊行禮參拜。

“嗯,我與蔡大人也甚是相熟,稍後,我會派去服侍之人與你,你且安心做好自已的事,知道了嗎?”

“是!”白落趕緊回應。

隨後,李儒拍了拍白落的肩膀,轉身走了。

白落及身後幾人躬身相送,等李儒走了之後,李方笑容滿面的對著白落說道:“白大人請,有什麼需求,大人儘管開口,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呵呵,好說,好說。李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