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落此時能夠知道蔡琰心中所想的話,肯定會哭死在廁所裡,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正想著要如何改變蔡琰的命運時,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白落立馬跪了起來,身體挺直,扭頭看去,問道:“誰啊?”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父親的。”蔡貞姬從一旁走來。
“原來是二小姐,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你剛才和我父親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啥?”
“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父親取消這門婚事?”
“啊?這個……你……啥意思?”
“我姐姐說不想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問你有沒有辦法?”
“不想嫁給一個陌生人?還來問自已有沒有辦法?”白落聞言自言自語了起來:“這是啥意思呢?”
不得不說,白落這一刻真的想多了,想的太多了!
片刻後,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猛地站了起來,對著蔡貞姬鄭重的說道:“你讓你姐姐放心。告訴她,一切有我,我一定不會讓大小姐失望的!”
蔡貞姬被這鄭重其事的樣子搞得一愣,聽到白落的話,茫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似的,但也沒有深思。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和姐姐等著你的好訊息。”
說完,蔡貞姬走了,走的時候還有點擔心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沒說清楚?
等蔡貞姬走後,白落就坐在亭子中思考良策,很多策略都想了一遍,但很快又推翻,就連帶著蔡琰私奔,或者找人當做土匪綁走蔡琰都想過了。
這些事對自已將來的計劃相沖突,很多事還要仰仗蔡邕,私奔啥的自然不可能成立。
不知不覺中,也不知什麼時候趴在石墩上睡著了。
等白落醒來時,天色已經亮了,白落搓了搓臉,使自已清醒了一些,感覺有些冷意襲來,剛準備起來回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又直挺挺的跪在了亭子中。
果然,沒過多大會,蔡邕從此路過,看著跪在亭子中的白落,一臉的驚訝,張口說道:“咦?思安啊,你在這幹啥呢?”
“啊?我……”白落無語至極,感情您老昨晚喝大了?
想到這,白落直呼鬱悶,剛站了起來,卻聽到蔡邕接著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昨晚你這逆徒頂撞老夫來著,誒?誰讓你起來的?”
白落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瞪的溜圓,我尼瑪……
噗通!白落又跪下了!
剛跪下後,還不等白落開口,蔡邕又說道:“跪了一夜你知道錯了吧?起來吧!”
“嗯?”白落想哭,做人好難,說啥都不起來了:“老師,我腿麻,起不來了。”
“哼!”蔡邕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長袖一甩直接走人了。
等蔡邕一走,白落噌的一下爬了起來,昨晚思來想去也確實想到了一個蠢辦法,那就是拖,拖到蔡邕上任的時候。
至於如何拖,自然是裝病,這個病還必須不是一般的病才行。
他此刻要把這個辦法告訴蔡琰,一切需要儘早安排,要留給蔡邕和衛家溝通的時間,而且還要在兩家對外宣佈婚事之前進行溝通。
只是當白落來到一處走廊轉角時,看到的卻是蔡琰正羞答答的和張遼聊著什麼,而張遼一副痞壞的樣子,那張帥氣的臉龐正笑盈盈的看著蔡琰。
可惡!
嬸嬸可忍叔不能忍!
“張文遠!你不好好巡邏,在這裡幹什麼?”白落怒氣攻心,在外人看來是毫無理由的大吼起來!
“嗯?原來是白……公子,你沒有跟大人一起去上朝嗎?”張遼有些搞不懂這是誰招惹了白落,大清早的脾氣這麼大!
正興沖沖走上前來的白落,聽著張遼這漫不經心的話語,心中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了。
是啊,自已這是怎麼了?一副吃醋的樣子,真酸!
想到這裡,白落一下子就蔫了,說道:“文遠啊,咱們責任重大啊,老師此次前去幷州上任,一路上的安全可都要靠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怠慢呢?一定要勤加訓練才是啊,這裡沒什麼事,那啥的,你去訓練吧!”
“呵呵,公子放心,相國大人已經調派了二百精兵歸於大人,路上定能周全。”張遼開口說道。
“噢?我怎麼不知道這事?”白落有點懵,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兵呢?
“呃……”聽到白落這話,張遼露出了看白痴一般的眼神,你知不知道關我屁事?
白落看著張遼的表情,頓時不樂意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思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張將軍,他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知道?”蔡文姬開了口。
“嗯?”白落看著蔡琰對自已明顯一副責怪的樣子,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完全是氣的,跟爭風吃醋沒有關係,要說白落有多愛蔡琰,那完全是扯淡,連他自已都不見得明白自已對蔡琰是什麼感情。
其實,在白落的心裡,就是貪圖美色而已,沒成蔡邕弟子之前,那是對蔡家巴結和小心伺候的狀態。
成了弟子後,覺得站住腳跟了,就覺得自已是個人物了,就有了佔有慾了,這麼一個大美女,誰不喜歡?
說白了就是饞人家身子!
要說感情那肯定是有,但不多,甚至吃住在蔡家,對蔡琰的感情更多的偏向於憐憫蔡琰的遭遇,更像是兄長的保護之情,這是他自已都沒有發現的事情。
“那啥,二小姐昨晚說的事,我有辦法了,你跟我來!”白落吃了癟,也不想再說這件事了,岔開了話題,趁機把蔡琰和張遼分開,眼不見心不煩。
“哦,好的,張將軍,文姬(此時直接把昭姬改成文姬,大家都懂不解釋)告退!”
白落皺眉,看著二人略微施禮拜別,以及張遼那副痞帥的笑臉,真想懟上去兩拳!
隨後,找到了蔡貞姬,三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謀劃了起來。
這一天,白落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蔡琰就得了一種怪病,臉上泛起了紅疹,像是某種毒蟲爬過似的,而且處於昏迷狀態。
這一下子,可把整個蔡府的人給急壞了,趁著蔡邕不在家,請來了大夫看病,大夫的結論是隻能控制病情加重,沒有生命之憂,但這病有可能傳染,且需要長期調理。
等蔡邕回來時,一切已經成為定數,只是白落沒有想到,蔡邕有些不放心大夫的醫術,讓張遼拿著自已的令牌去請太醫。
白落一聽,頓時傻了。
這事可能要穿幫了啊!
偷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蔡文姬,只見蔡文姬在聽到請太醫醫治的時候,臉部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此刻的白落,也不管一旁觀察蔡琰病情的蔡邕了,趕緊跟著出了門,攔截住了正要請太醫的張遼:“文遠且慢!”
“思安?可有什麼事?”張遼不明所以。
白落急忙上前,四下看了看,又把張遼拉到一處角落裡,小聲說道:“大小姐是裝病的,那些紅疹也是故意找大夫開的一些草藥,為的就是不想出嫁,你明白嗎?”
“啊?是這樣啊?那大人請來太醫後,怕是就要瞞不住了。”
白落此時也是急得撓頭抓耳的,兩人正不知如何辦時,白落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然後抬眼望向了張遼:“這樣,你把太醫請出來後……”
一邊說著,白落一邊做了個手掌下切的動作。
“弄死?”張遼瞪大了眼睛。
“不,你給他弄暈或者怎樣都行,讓他摔一跤,把自已摔暈都行,總之他暈了後,你把他衣袍脫下來,然後去找之前那個看病的大夫,並說服他繼續演戲。”
“啊?這能行嗎?”
“那還能怎麼辦?”
“夫人是見過那個大夫的,還有那個大夫不配合又當如何,這可是砍頭的事情。再說了,大人萬一認識太醫呢?”
“你想多了,大人才來多久,沒事跟太醫打什麼交道,再說太醫那麼多,就算認識也認不全的,至於夫人那邊,我來安排,到時候把夫人支走就好了,至於那個大夫配不配合,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總之威逼利誘啥的,你搞定他!”
“呵!你這心眼子真多啊!行吧,我試試看!沒什麼別的交代,那我先走了?”
白落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邁步走出的張遼說道:“文遠,全靠你了,小心一點。”
張遼沒有轉身,擺了擺手,繼續邁著搖曳的步伐前行而去。
等張遼走後,白落才反應過來自已剛才和張遼聊的是什麼事。
看著張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愧是大將之材,什麼事都敢做,年紀輕輕的就已經能夠處亂不驚了。
回過神來後,白落又趕緊找到了蔡貞姬,讓蔡貞姬在特定的時間段內,拉著蔡夫人去求神禮拜,為大小姐祈福。
安排好這一切後,白落這才回到了蔡邕的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夫的診斷蔡邕已經聽說了,除了可能傳染之外,還有就是什麼時候醒來就不一定了,也許今晚就能醒來,也許十天半月都有可能。
所以這病就很扯淡,根據蔡邕的理解,愣是沒整明白這病是什麼病理!
蔡邕說急也不是很急,畢竟無生命之憂,說不急吧,眼看著要到嫁娶之時了,也是很著急的。
“那個,老師啊!大夫說這個病可能要昏迷很久呦!”白落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到時候衛家來娶親,你交不出人的話,那就問題大了噢!”
蔡邕皺眉,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索著什麼。
這時,白落又開口了:“老師是不是在想,推遲一下迎娶時間?衛家怕是不會相信小姐病了,以為你要想悔婚也說不定哦!”
“嗯?那你說該怎麼辦?”
“讓衛家人來看一看小姐的樣子,就行了嘛!”
蔡邕一想,也覺得是這麼個理,於是,又派人去了衛家落腳之地相請,這事需要和人家趁早講明白,不然等人家把結親的訊息傳出去了,女兒還昏迷著的話,就不好辦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衛家人第一個來的,男女皆有,還有當初找的那位媒婆。
媒婆並不是非要是介紹之人,這個時候是可以理解成見證人的意思,婚約是蔡衛兩家定的,跟媒婆沒關係。
所謂的媒婆只是在定下來後,實施後續的推進和溝通事宜,以及成為媒妁之言中的見證之意。
衛家來人中,男人是來談這件事的,由於是男人自然也不好進入女子閨房,所以跟隨有婦人和媒婆。
蔡夫人已經被蔡貞姬拉走拜神去了,由丫鬟陪著衛家婦人以及媒婆去看了看蔡琰,白落則和蔡邕在陪著衛家男人談此事。
衛家人來的是衛仲道的二叔,衛仲道沒有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咋滴,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或者根本就沒來洛陽。
得知事情原委後,衛家人也是通情達理的表示,可以推遲婚約,等蔡琰康復,但同時聽說蔡邕又去請了太醫,也想看看太醫怎麼說。
這邊剛談完事情,張遼也回來了,白落一看跟著張遼的太醫,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是自已說的那個大夫!
只見張遼對著白落眨了眨眼睛,白落更懵逼了,心道:哥們,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跟這個醫生整明白了怎麼回事嗎?
正當白落心中疑惑之時,蔡邕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張太醫?啊,勞煩張太醫為小女診斷了。”
“蔡大人不必客氣。”
完犢子了!白落頓時愣住了。
這是真的太醫,蔡邕還認識!白落聽到蔡邕的話,一雙眼睛狠狠的瞪向了張遼。
豎子不足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