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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對勁

白落此刻也回味過來了,想想楊修被曹操幹掉,恐怕不僅僅是因為他用自已的力量輔佐曹植,還有他背後的家世的緣由啊!

三國前期的這個階段,同為四世三公的楊家和袁家是不同的,袁家兄弟二人算是個野心激進派,要與董卓幹仗,楊家卻是忠心堅守派,一直守護在皇帝身邊。

白落猜測,正是因為司空楊彪等一眾忠臣,一直跟在小皇帝身邊,小皇帝才得以保全,如果不是忌憚楊家等,怕是小皇帝也不可能一直小動作不斷,卻沒被人弄死。

楊修輔佐曹植這事,對於曹操來說也是個難題,曹丕和曹植選擇哪個,怕是曹操也認真權衡過。

但最終還是按照長幼選擇了曹丕,怕是也有怕楊家崛起的緣故吧,畢竟楊家同樣是個門生偏地的名門望族。

“你看好我?呵呵,你是何人?”楊修眉頭輕皺,什麼叫你看好我?

“在下白落,家師蔡邕!”

“噢?蔡大人的弟子?口中竟是一些謬論之言,也不過爾爾!”

“誒?幾個意思?你這話是不是在罵我?”

“德行不配,盲目自大,什麼叫你看好我?我楊修何須他人看好?”

“呦!你這就小肚雞腸了不是?枉我這麼欣賞你,四世三公家世中的氣度就這?”

“嗯?我氣度……不是,你剛才說,你欣賞我?”

看著楊修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期待的表情,白落無語,說看好就生氣,說欣賞就歡喜?

不過想想也是,欣賞更接近同輩之中的用詞,看好一般是長輩對晚輩的用詞。

一想到這裡,白落也不僅氣笑了,但同樣也氣消了,本著各種交好名人的意願,白落也迅速變臉,開始了忽悠:“楊……兄弟啊,你不知道,我老欣賞你了,你以後……”

說到這裡,白落的話戛然而止,差點就把楊修後面的事蹟脫口而出。

“以後當如何?”

“以後當是我的兄弟,我們之間當肝膽相照,攜手共進,共創美好未來!”

“呵呵……”楊修看著白落激盪的神情,猶如看一個傻缺,那是相當的呵呵……

白落看著呵呵的楊修,也有點忽悠不下去了,一時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四目相對,眼神迷離,空氣略顯焦灼。

一秒,兩秒……,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股尷尬的氣息瀰漫開來。

好在此時,老管家出現了,疾步走來,對著二人行禮說道:“大人請二位公子前往堂內敘話。”

“噢?那……走吧。”楊修回過神來後,給了一句。

進入堂內,二人規規矩矩的行禮後,分立兩位老者身側,楊彪此刻正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打量著白落。

這讓白落感到一陣無語,同時也讓一旁的楊修臉色難看!

蔡邕則是大笑著說道:“思安,快,快把你那首將進酒再詠一遍,給司空大人說說你當時的感想?”

感想?我特麼沒什麼敢想的好嗎?

此刻,白落很憂心將進酒被人問東問西的,有些東西這個時代不是很成熟啊!

正在白落心中擔憂之時,楊彪突然開口了,說道:“不,那首詞已經看過了,老夫覺得思安是有大才的,不知思安可否現場再作一首詩詞?”

嗯?再作一首?

白落腦中快速運轉,略一沉思,想到了一首詩,這一刻,白落特別想感謝當初教自已語文的老師,要不是老師的逼迫,在這個時代還真混不到如今的地步。

“那學生獻醜了,還請大人和老師海涵。”白落說完瞄了一眼蔡邕。

蔡邕聽聞現場作詩,本來有些擔憂的,但聽到白落這麼說,心中不免也期待了起來。

這小子還有貨?

一旁的楊修正看著桌上的書簡,上面正是白落的將進酒,此刻正好看完,臉色一凜,很是驚訝!

聽到白落又要做詩,眯眼看向了白落。

白落此刻側身偏向大門方向,略微昂頭,像是看向了門外的遠方,略一抬手口中吟道:“秦時明月漢時關。”

隨後,又低下頭略顯神傷,再抬頭時表情嚴謹了些,恰好對上了楊修的目光,口中也再次吟道:“萬里長征人未還。”

這句一吟完,白落神情猛的一變,從面前三人臉上一一看過,語速也加快了一些,更是帶著點激動:“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詩已作完,白落再次看向三人臉色,只見三人無不瞪大了眼睛,神情也激動起來。

啪!楊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嚇了幾人一跳,只聽楊修開口說道:“好詩,楊修佩服!思安,你我……兄弟當攜手並進,共創……共創美好未來!”

被嚇一跳的白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楊修激動的神情,回了一句呵呵!

“啊!不錯,確實是好詩!此兩首詩當流傳天下!以教天下學子共勉!”同樣被嚇得一激靈的楊彪反應過來後,欣喜的說道。

“都是家師教的好!學生不敢居功!”白落一臉的真誠,馬屁行雲流水般的輸出,差點自已都信了。

但不管怎麼說,蔡邕看白落的眼神滿意極了,只在一旁呵呵的傻笑著……

隨後,楊彪表達了對白落才華的肯定,以及親切的關懷,又趕忙寫出了這兩首詩詞,著人送入皇宮的同時,也向天下人傳頌開來。

而在楊彪這邊傳頌這兩首詩詞的時候,一首音律伴隨著詞曲,也從蔡府中傳出,詞曲也從民間孩童的口中,向外快速傳播著。

當蔡邕回到家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張遼等人已經述職,自然也跟隨著蔡邕來到了府上,由於蔡邕對白落的喜愛,所以白落的話也聽進去了不少,對張遼也是愛屋及烏。

在沒有去幷州上任的這段日子裡,張遼等人就暫時成了蔡邕府上的府兵了。

上任文書雖然早就到手了,但這事卻不是立刻就能走的,也不急在一時。

第二天一早,蔡府中一處空曠的場地中,張遼正帶領著手下操練,白落也早早給蔡邕請了安,正在回房的路上,只是經過操練場時,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白落有些納悶,悄悄的走上前去,這道倩影正是蔡琰,只是白落走到身邊了,蔡琰還毫無察覺,當白落仔細觀察時,卻發現蔡琰正盯著訓練場上的張遼,眼中春色如潮……

這尼瑪!

什麼情況?

只見張遼此刻正揮舞著大刀,輾轉騰挪,刀鋒凌厲,舞起了一片片白光閃爍。

這一刻,白落心中震驚不已,他一直以為書中那些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種事情,純屬是扯淡,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這似乎真的有可能。

幾十斤的大刀耍的只留下殘影,這就很邪乎!古代練武之人這麼大力氣的嗎?

不過很快白落就接受了現實,想想那些書中古人兵器的重量,普通人怕是拿起來都費勁,也只能說這些人都是天生神力,活該人家是猛將。

畢竟,普通人如才來時遇到的那個小胖子家的家丁,就很普通,和自已也差不多,如今身份不一樣了,他還惦記著什麼時候能去找回場子呢!

可是,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蔡琰為什麼看著張遼?還特麼這麼的……入迷!

這情況徹底把白落搞懵了,心中一絲不好的預感升起。

“小姐,早啊!”白落出聲打斷了蔡琰的沉迷。

“啊!嗯?是思安啊,你也這麼早啊!那人是這次跟隨你們去幷州的將軍嗎?”

“呃……是!張遼張文遠,你……”

“沒什麼,我回屋了。”

白落還想再說著什麼,卻發現蔡琰有些興致不高,甚至是有些略顯黯然落寞的樣子。

白落帶著心中疑惑剛走出兩步,突然愣住了,回想起了蔡琰說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什麼叫跟隨你們去幷州?你們!!!”

一時間,白落腦中靈光閃現,昨天聽到蔡夫人送客出門的時候,稱呼客人為衛家嫂嫂來著,似乎是想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照正常情況來看,蔡琰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似乎都有些耽擱了,而蔡琰的丈夫是河東大族衛家衛仲道。

可是這衛仲道婚後三年就死了,這也是白落當初想要拯救蔡琰的心願,只是這段時間,他都把蔡琰當做是自已的了,根本就忽略了這事。

此刻想想,這哪哪都不對勁了啊!

難道自已的文采沒有迷住這小妞?

可就算沒有衛仲道,這張遼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已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裡,白落瞬間有種被綠了的感覺,看向張遼的目光那叫一個古怪。

於是,這一天,蔡琰沒有出來吃飯,白落也是一天沒有露面。

這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蔡邕也不知道在外忙些什麼,總之到了很晚才回來,一身的酒氣。

想了一天心事的白落,也打聽到了昨天發生了什麼事,見到蔡邕回來,鼓起勇氣攔住了蔡邕:“老師,學生有話想和老師說。”

“哦,思安啊,你說吧!老夫聽著。”

“是……關於大小姐的事情,昨天河東衛家來人了,對吧?是關於河東衛家與小姐婚約的事情?”

“嗯,是有這事,嗯?你問這事幹什麼?你……你該不會是想……我和你說,敗壞聲名之事,那絕不可能!”

“啊?我都還沒說呢?”

“你說了也不可能!”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說了也不可能?”

“你!”

“你什麼你你的,知道我要說什麼嗎?你就說不可能?”

“誒?混賬東西,怎麼和老夫說話呢?”

“啊?哦,老師莫怪,我這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您老人家莫要生氣!”

“好,那你說說你要說什麼?”

“我……”

白落有點懵逼了,自已要怎麼說來著?

組織了半天語言,也沒想好怎麼開口,吞吞吐吐的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下文。

蔡邕斜眼看著白落,一副鄙視的樣子:“怎麼?你倒是說啊?”

白落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最終目的他還是清楚的,於是眼珠子一轉,臨時想了個主意:“哎!其實吧,學生也學過一些占卜之術,那河東衛家衛仲道活不過三年啊,小姐嫁過去就是一個悲劇啊!”

“活不過三年?哼,且不說你這什麼占卜之術準不準確,就算真活不過三年,那也是她命不好,而且,關你屁事?”

“誒?您這麼說,那我就要和您掰扯掰扯了,那可是你女兒一輩子的幸福,你就這麼對待的?”

“大丈夫處世當言而有信,豈能說話不算數?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不可違背!”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已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已的手裡,天都不在乎,還在乎他人言語?”

“呵!口氣不小,照你這意思,你天都不在乎,那老夫更不算什麼了唄?哼!老夫打死你個混賬玩意!竟敢頂撞老夫!”

“誒?誒誒?老家……師啊,不帶你這麼玩的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這是文鬥,啊不,是理論,是講道理,你咋還打人呢?”

“哼!欺師逆祖,你還有理了?給老夫跪下!”

“你……!”

“你什麼你!給我跪下!”

撲騰!

白落幾次想罵人,但最終只能跪下,就算拿到現代來說,跪自已的師父也不丟人,何況人家還救了自已一命。

蔡邕王八拳掄了幾下後,終究是沒有上去再踹兩腳,看白落老老實實的跪著了,罵罵咧咧的回去睡覺去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躲在遠處角落裡的蔡琰兩姐妹看在了眼裡,也把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蔡邕這邊剛走,白落就立馬坐在了地上,這明顯是打算讓自已跪一夜的節奏,那是不可能的,暫時先這麼坐著,確定安全後再找個地方睡覺去。

另一邊,陪伴著姐姐的蔡貞姬拉著姐姐離遠了些,來到一僻靜地方,哨聲在姐姐耳邊說道:“姐姐,你看,白思安好有意思,父親讓他跪著,他竟然坐在那裡,還有他說的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姐姐,你見過那衛家公子嗎?”

“不曾見過,不過聽孃親說過,那衛家公子長相俊朗,知書達禮,乃是良配。”

“噢?那姐姐為什麼不開心?這一天都沒有吃飯,身體受得了嗎?”

“我沒事,前些日子,思安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是一個叫花木蘭的女子替父從軍的事,我很欽慕故事中的那位女子。

他還講過一個神仙的故事,是一個叫做紫霞仙子的仙女,等待他的心上人成為蓋世英雄,踏著七彩祥雲來娶她的故事。

如今這亂世中,姐姐希望自已的夫君是一位有勇有謀的英雄,而不是文弱書生。”

“可是父親已經將你許配給了衛家公子,聽說衛家之人就在城中,半月之後將商定迎娶之事,那姐姐你……”

蔡琰看著遠處的白落,想著白落說的那些話,又想起昨晚在庭院中,不留神撞入正巡邏的張遼懷中之事,呼吸漸漸粗重,面頰緋紅,心中小鹿亂跳,眼神有些閃爍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