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來到了董卓面前,看見董卓坐在案前,面色難看,只得拱手參拜,道:“蔡邕拜見相國大人!”
董卓聞言緩緩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伯喈來了,你我不必拘禮,隨意坐吧!”
蔡邕見董卓如此說,心中有些感動,董卓是真把自已當朋友來處的。
不過在來見董卓的路上,蔡邕也想起了昨晚白落與之說過的話,一時間心中竟有些不忍。
“相國相召,不知有何事?”
“呵呵,滿朝文武只有你蔡伯喈最是懂我,皇子辮懦弱無能,皇子協聰明伶俐,我為了使得國朝興旺,擁立皇子協為帝,更是願與滿朝文武交好,可是那些個道貌岸然之輩,竟在背地裡辱我罵我。
今日我在早朝時,恨不得把那群小人斬盡殺絕!哼,氣死我了!”
蔡邕一愣,沒想到董卓把自已喊來是為了訴苦的,隨即說道:“相國大人心存國朝社稷,是萬民之福,蔡邕敬佩!”
“呵呵,果然還是伯喈懂我!來人啊,備上酒宴,今日我與伯喈暢飲一番!拋卻煩心之憂!”
不久後,酒宴齊備,二人閒聊起來,回憶當年初遇之場景,董卓更是感嘆連連。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蔡邕看了一眼興頭上的董卓,小心翼翼的說道:“相國大人,蔡邕有一事相求,還望相國應允!”
“噢?伯喈但說無妨。”
“如今幷州丁原已死,恐有禍亂髮生,蔡邕不才,願為我大漢略盡綿薄之力,駐守幷州,為相國分憂!”
“嗯?伯喈願往幷州?”
“是!”
“哈哈,好!好啊!我正愁派遣何人去治理幷州而頭疼,既然伯喈願往,我心甚慰啊!
只是……哎!想到從此伯喈即將離我而去,這杯中酒水已然無味矣!”
董卓端起酒杯,滿臉悽然之色。
然而,董卓是智慧的,幷州緊鄰自已的大本營涼州,也算是涼州左側的門戶,有一個自已人去,自然是好事。
因為他雖然手握大權,但也不可能一句話就佔領一州地盤,他可以強行任命自已人去治理幷州,但那些下面的官吏卻都是別人的門生,以滿朝文武對他的態度來看,他派去的人根本難有發揮之處。
滿朝文武心中的想法,他很清楚,你搞搞皇子也好,你在朝中牛逼沖天也罷,一些政令也不是不能透過,但你不能太過,不能硬搶別人碗裡的肉,不然對你陽奉陰違你啥事都做不成,甚至可能群起而攻之!
而蔡邕去了,大儒身份在那,別人也認可,分量也足夠,那麼這蛋糕可以給蔡邕,但不能是你董卓強行自已拿。
別人認為蔡邕是名士,董卓認為蔡邕是自已人,所以這也是董卓同意蔡邕去幷州的想法。
其實,蔡邕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開了口的,他以前也多次受到朝廷徵召,合自已心意的就應了下來,不合自已心意的則稱病或者其他理由拒絕的。
流放的日子裡,也曾走南闖北的見過世面,官場上起起落落也算是經歷了一遍,處事也學會了圓滑。
所以蔡邕並不像白落認為的那樣,只知道搞學問,白落給他設計的人生後路,其實也是他所願所想過的。
在他為官的時候,也曾多次向朝廷建議過各種制度,只不過其中一些建議都被朝廷給否了而已。
以蔡邕的才能,治理一州還是沒有問題的,在他的心裡,也是有些自已的想法的。
如今天下動盪,他自治一方可以推行自已的一些政策,然後坐看天下變化,遠離禍亂中心。
或許,沒有白落推了這一把,蔡邕也會如原本那樣,直到被王允殺死……
當然,如今決定赴任幷州,也可以如白落說的那樣,隨意邀友人把酒言歡,搞搞學問,好不快活!
“相國大人……!”看著董卓一副愁離別的樣子,蔡邕動容。
“伯喈不必憂心,你我之間情同手足,我祝願伯喈在幷州大放異彩!來,乾了這杯酒,就當是提前為伯喈餞行了!”
“相國大人……”
“喝!”
“相國大人……”
“莫急,等會我就命人頒佈聖旨!”
“相國,我只是想說,能否跟相國大人要個人,此人名叫張遼,字文遠。”
“呃……!張遼?何人?任何官職?”
“這個……不知道!”
“……”
午時已過,酒宴已歇。
董卓的人到底還是找到了張遼,給張遼辦理了調離手續,讓張遼去找蔡邕述職。
當蔡邕懷揣幷州州牧的任命書,來到轎子旁時,白落和四個轎伕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白落幽怨的看著醉醺醺的蔡邕,趴在石桌上的白落沒好氣的說道:“老師,您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呢!”
“呵呵,思安啊!老夫已經按照你說的,讓相國大人搞來了任命官文,擇日我們就可以去幷州了,哈哈,是不是很驚喜?”
白落一愣:我靠,這麼幹脆的嗎?我還以為要等個十天半個月呢?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接過蔡邕遞過來的任命文書,白落是真的激動了,至少不用擔心兩年後的局面了。
想到這裡,白落不由得看了看蔡邕,看的出來,老蔡和老董是真心的!
“老師,給力啊,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急,稍等片刻,呃?給力?何意?”
“就是……您老很……棒?”
“哦。”
正說話間,一隊士兵走來,白落一看,為首之人正是張遼,只見張遼快步走到近前,對著蔡邕拱手行禮:“張遼拜見大人!”
“嗯?你就是張遼?”
“屬下正是張遼!”
“不錯,果然相貌堂堂,你等隨護左右,先隨我去趟司空府上,走吧。”
蔡邕說完,欲轉身進入轎子中,卻不想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酒勁有點上頭啊!
“是!”張遼回道,不卑不亢。
隨後,起轎,張遼帶著兩人前面開路,十餘兵士排在隊後。
白落看著張遼像是沒看見自已似的,急忙跑到張遼身邊,開口笑道:“嘿嘿,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遼白了白落一眼,隨後目視前方,口中幽幽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這麼拽?你以後要聽我的,知道嗎?”
白落看著張遼不鳥自已的樣子,頓時急眼了。
“就你?”張遼面露不屑。
“尼瑪!”張遼一句話直接讓白落瞬間破防,頓時回頭來到轎子旁,對著裡面的蔡邕喊道:“老師,你快對這小子說說,告訴他,咱爺倆是何關係!老師……老師……!”
白落呼喊數聲後,不見回應。
呼!呼!
轎子內陣陣呼嚕聲傳來!
白落頓時尷尬了起來,彰顯自已的地位顯然失敗了。
可抱著必須結交張遼的心態,他只好厚著臉皮,再次來到了張遼身邊,沒臉沒皮的笑道:“那個……文遠啊!實不相瞞,我準備向老師建議,去了幷州後,招兵買馬,到時候讓你獨領一軍。
以後,你我聯手橫掃八荒六合,你覺得怎麼樣?”
此話一出,張遼心中一動,自已和蔡邕完全沒有感情基礎,而這小子嘛,畢竟是蔡邕的弟子,還真有可能辦到。
想到這裡,張遼也是如變臉一般,直接換了另一副嘴臉,對著白落略一拱手,說道:“噢?如此,多謝兄弟了啊!
嘿嘿!若我張遼真能獨領一軍,定不負蔡大人厚望,自然也當與……兄弟你齊心協力。”
“呵呵,好說,我就喜歡你這機靈的勁,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白落白思安。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我跟你說啊,我是真的很看好你的領兵才能,一定為你打造一支鐵軍。”
“呵呵,如此,多謝白兄弟了!”
“怎麼還這麼客氣,咱們是兄弟嗎?”
“對,對,是兄弟,那我以後不客氣了。”
白落看到張遼如此態度,心中頓時得意起來,終於……拿捏了張遼啊!
白落很慶幸,以前由於喜歡玩三國類遊戲,對三國人物瞭解了一些,經常聽一些老學究們閒聊歷史,當說起三國的時候,白落參與感十足。
只不過白落不會想到,他把張遼拉攏過來後,現在有多得意這事,以後就有多鬧心!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司空府上,停轎的時候,蔡邕也醒了,開啟轎簾探出頭瞄了瞄:“這是……到了?”
一旁的白落自然是伺候在轎旁,到沒到的他不知道,但大門上掛著楊府的匾額,他還是認識的:“到楊府了!”
蔡邕自然也看到了,從轎子裡走了出來,搓了搓臉,使自已清醒了些,這才上前走去。
大門處,張遼已經和門衛進行了交涉,很快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恭敬的領著蔡邕向門內走去。
在蔡邕的示意下,白落跟了進去,張遼等披甲戴劍的人,自然在外面等待著。
司空府內樓閣無數,道路也是四通八達,盡顯氣派!
大堂門前,楊彪已經拱手相迎:“伯喈來了,快請進!”
蔡邕自然還禮:“司空大人請!”
二人進去後,白落也被管家領到了一座小亭子下休息。
很快就有婢女送上果茶,白落一邊悠哉的享用著送上來的茶水點心,一邊肆意的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婢女,時不時的點頭或搖頭,離得近時還能聽到其自言自語著:“這個不錯,嗯,那個差了點……”
正當白落悠然自得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我就覺得這個也不錯,一看就是好生養的那種,觀其處事穩重大方,定是賢妻良母!”
白落回頭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是一個和自已年紀相仿,長相俊美的公子哥,也沒放在心上,不認同對方的觀點,下意識的反駁了起來:“不,長相太過普通,單從審美角度來看,不合格。”
“噢?在下認為以貌取人不對,而且若是以美相論,賢惠淑良也是一種美。”
白落無語,你非要這麼論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但是還是要詭論一二:“話是不錯,可是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認為她不錯,那你迎娶了豈不是更好?”
“呵呵,兄臺說笑了,在下不才,已有媒約!”
“未請教閣下大名!”
“楊修。”
啪咚!
臥槽!白落手中杏兒掉落在桌上。
楊修!!
驚訝著又遇到了一個名人,白落仔細的打量起來人,這人可不得了,要不是被曹操故意幹掉了,曹魏第一位皇帝還真不好說是誰!
“原來你就是楊修,呵,哥們!我很看好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