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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帷幕後的盾牌4

威廉這話本是不該說的,現在搬上臺面,就完全是不給面子、撕破臉皮了。

坐在威廉對面的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人說話了:“威廉,我可提醒你一句。這種級別都是會有影片記錄的,話這種東西說出去了可是就有痕跡記錄在案的,別最後自已說了、忘了,不認。”說話的是威廉旁一張椅子裡坐著的科研部主任,埃爾博德·盧卡斯。

奇術與鍊金學院的組織架構在整所學校裡都是特殊的。對其他學員來說,奇術與鍊金學院和其他學院一樣,只有各種不同的學系,可實際上實踐奇術系與其說是一個學系,不如說是一個由若干機動特遣隊組成的奇術武裝,因此學院內部對實踐奇術系的稱呼是實踐部。故而明面上埃裡克斯·勞森是奇術與鍊金學院的副院長,是實踐奇術系的上級;但實際上是埃裡克斯是教學部的主任,在學院內部和實踐部的主任威廉·布萊克是平級關係。這樣的關係也適用於埃裡克斯·勞森與埃爾博德·盧卡斯,後者是名為裝備符文系,實為負責科學研究與裝備開發的科研部的主任。

站在埃爾博德身後的凱爾輕輕說道:“會議的影片會在政教處留檔封存,有需要會調出作為證據的。”凱爾在教學部門的政教處作為主任。在一月前,她從教學部跨出來,兼任了科研部的副部長。所以現在,凱爾作為副手站在科研部的部主任身後,說的卻是教學部政教處該說的話。

威廉倒是毫不相讓:“五次任務,有四次血樹被成功召喚,成功處理的只有一次。這個成績就擺在這裡,是我的不稱職,我沒什麼好爭辯的。所以我很好奇,埃爾博德先生指揮我們只能拿著魔典上一線的小隊是不是會有更好的成績。”

埃爾博德面色一僵,怒視一眼威廉,卻沒有說話。

教學部埃裡克斯·勞森開口打起了圓場:“大家商量就好好商量嘛,就事論事而已。埃爾博德也只是關心則亂,威廉你也不要這麼著急嘛。”

“我說一下,這是半年工作總結和工作展望會議,不是人事任免會議,分清楚場合。”弗蘭克敲了敲桌子,掃了一眼威廉。威廉歉意點頭,弗蘭克示意威廉坐下,“議會已經明確給到我們決議了,儀式召喚的異常不算在我們需要保護的範疇裡。血樹這種儀式造物處理辦法就是直接處決,第二次血樹被召喚的任務之後決議就給到了實踐部,只是沒有同時公佈到教學部和科研部。現在實踐部的任務報告已經同步給到各部門一個禮拜了,實踐部門是不是解釋一下?”

威廉掃了一眼桌上的報告:“這半年的五次任務都還是針對紅王之子教會的。半年前的第一次任務,是基金會有歷史以來的第一次發現紅王之子試圖召喚血樹現世,也是第一次確認血樹的存在。由於血樹的召喚需要法陣,所以一組在接到任務時當作是普通的失控藍型任務處理,但最後才發現是紅王之子教派的痕跡。但是血樹的召喚已經進行,因此破壞法陣後學術的殘餘部分的處理是以收容為主還是以處決為主的決策上耽誤了時間,使得血樹的異常特性初步顯現,造成了一名隊員的受傷。”

“之後的四次任務都是以對血樹的處決為主要目地。這當中前兩次都是在血樹還沒有被完全召喚的時候被摧毀的,即使是這樣,四次任務分別造成了一組的兩名成員的受傷,一組三位重傷,二組一人重傷。第五次任務沒有傷亡也是唯一摧毀血樹的一次任務。五次任務血樹的成型程序隨任務次數越來越明確,直到第五次完全成型。前四次任務可以發現隨血樹的成型程序發展,處決難度也在上升,所以對小隊成員的傷亡也就越明顯。”

弗蘭克:“為什麼?”

威廉搖頭,表示自已不知道。

弗蘭克:“第五次任務呢?”

威廉剋制住自已去看凱爾的衝動,沒有說話。

教學部阿莫斯:“如果都像第五次任務這樣,學院給到校醫院的支出也不會這麼巨大。”

威廉只好開口說話:“這次任務是唯一一次沒有傷亡的成功,樣本數量太少,不好做判斷。但是問題是現在一組二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失去了戰鬥力,只剩下三組還有戰鬥力。如果第五次任務是偶然,下一次任務出現意外,使三組成員出現傷亡,之後的突發情況誰來處理?”

科研部埃爾博德冷笑:“按你的意思,實踐部就不要做事了?”

沒等威廉開口說話,閉著眼睛一直靠在椅子裡的帕丁張了嘴:“上半年學院的財務情況是什麼樣的?我倒是真沒注意。”

教學部主任埃裡克斯接話:“額,今年學院裡上半年的預算在3億6634.76萬美元,實際上的使用數量是4億3227.97萬美元。其中基金會撥款應該是2億3229.72萬……”

帕丁擺擺手,示意埃裡克斯不要說的那麼多:“別那麼複雜,直接講一下三個部門這半年使用的資源總比例就好。”

埃裡克斯想了一下,自已也確實不想說太多:“從比例來說,今年上半年實踐部佔62.13%,教學部27.22%,科研部1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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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丁:“去年的比例呢?”

埃裡克斯回憶了一下:“去年全年實踐部的比例是43.23%,教學部36.76%,科研部20.01%。實踐部門這半年的支出增項大部分都給到了校醫院,另外一小部分就是這半年實踐部新加了一個小隊,簡單來講就是這樣。”

帕丁轉頭向自已的秘書弗蘭克:“算時間,上半年各部的半年報都給到過學院了吧?”

弗蘭克微微躬身:“是的,一星期前就都給到過了。教學部這半年在《應用奇術年刊》上發了四篇論文,其中兩篇同步上了《奇術》期刊。實踐部這半年三個組出了七次任務,去年兩個組全年出了六次任務。”

帕丁的眼光隨著弗蘭克說到各個部門在各主任臉上掃過。帕丁的話一開始無論是語氣還是話語本身都沒什麼火藥味,讓人以為他是來打圓場的,和他一直以來的紳士做派很是符合。只是漸漸的所有人都慢慢產生了一種感覺,一種眼看著不好的苗頭開始抽芽生長的感覺。等到弗蘭克開口說話,會議室就沒有任何人再願意多動一動任何一動。被點到的部門主任都低著頭,不希望帕丁看出什麼問題。帕丁這不是在問情況,這是在翻賬本。裝作清澈而愚蠢的目光最後停在弗蘭克臉上:“還一個部門呢?”

弗蘭克再度躬身:“科研部……上半年和去年一樣,都是進行試驗,沒有新的成功產物。”

帕丁臉上微笑中帶著的禮貌不變,眼睛裡清澈的愚蠢卻被他徹底的收了起來,泛著冷光:“這就清楚了。這半年奇術院幹了什麼?教學部兩篇同步上了《奇術》,成果也能讓全球超自然聯盟那邊認可。實踐部無論付出了什麼代價,半年五次任務的頻率擺在這裡,而且人家五次任務都解決了。科研部,你能不能告訴我科研部幹了什麼?消耗了半年十分之一的預算,得到了什麼?要不要把科研部單獨拎出來,把奇術院所有其他部門的人都開掉,整個奇術院所有的預算都交給科研部來做你們永遠沒有成功過的研究?”

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了,無論埃爾博德認不認可,帕丁說的話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