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耶律念夭不得不承認,硬來,她絕對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男人的眼中滿是掠奪之勢:“丫頭,單是你這出格的言行,就能讓你的小命丟了百十次。”
話說的鏗鏘有力,但他的心卻跟擂鼓似的咚咚鏘個咚咚鏘。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而這樣的變故,完全是因為在看到女子眉尾的胎記後才有的。
那胎記,他見過,在夢中,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那女子都問:為何棄我?
那語調是鋪天蓋地的哀涼。
粗糲的手指熨燙著耶律念夭的肌膚。
整個人禁錮在男人的氣息中,耶律念夭的心亂了節奏。
上輩子自已一定是挖了他家祖墳,這一世才會在被他佔盡便宜的情況下春心蕩漾。
嚴重鄙視這樣的自已。
翻眼:“姐姐我不怕死。”
語句倒是很有力,可吐出來的語調偏偏讓人聽出了嬌憨的味道。
指屁吹燈,自已這出息也是沒誰了。
懊惱的擰向自已的大腿。
男人的聲音柔了幾個度:“蒼天有好生之德,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
語調輕柔一勾:“主要是捨不得。”
話落,放開她,退後兩步。
眼眸鎖在耶律念夭的臉上,兩道灼熱的目光一點點吞噬著她:“丫頭,我記住你了。”
“那、你、離、死、也、不、遠、了。”字一個個從耶律念夭的齒縫崩落。
冷的跟臘月的冰碴似的。
有不甘,更多是憤惱。
看不到他面具下唇角的弧度,男人投給耶律念夭一個安撫的眼神:“關於我看了你之事,不必耿耿於懷。”
頓了一下又道:“是在特定的情況下遵循了男人的本能而已,等再見,我將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我們會很快再見。”音落人已經飛了出去。
“見你奶奶的裹腳布。”耶律念夭恨恨地跺腳。
不必耿耿於懷?小子,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有本事,你讓我也把你看光試試?
絕對看得你體無完膚。
望著男人離去的方向,用力咬牙。
小子,等再見,我一定讓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手附上自已的胸口,那裡似乎還有狂跳後的餘音。
無錯書吧明明是可惡之人,為何會怦然?
實在是不正常的可以。
關於這不正常,無從解釋。
很快,屋內屋外都恢復了原有的安靜。
門外的屍體被墨痕和雪影悄無聲息的處理乾淨。
一切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低頭凝向手中玉佩,瞬間臉色大變。
拿著玉佩奔至窗前,推開窗,迎著月光舉起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青白的玉,一隻浴血鳳凰透雕在玉佩的上端,鳳尾後卷。
鳳頸之下刻有合心即歡這四個字。
是了,這玉佩正是她尋覓已久的青鸞。
青鸞是男友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隨身攜帶。
遇險穿來這裡後,玉佩就不翼而飛。
耶律念夭曾多次在自已醒來的地方找尋,卻一直沒找到。‘
她一度以為那玉佩沒有隨她穿過來。
現在,卻從一個陌生男人的手中獲得。
黛眉蹙起,形成一個好看的美人峰。
為何玉佩會在這個男人身上?
這男人是誰?如此又預示了什麼?
風徐徐吹滿房間,卻吹不走眉間那抹困惑之色。
遠處搖曳的燈籠像孤魂在樹影下無助飄搖。
執了幾枚花瓣置於桌上,擺了一個占卜之卦。
看到卦象之後,不由蹙起眉頭。
卦象顯示,未來會有諸多變故。
卦圖還出現了上坎下離的卦象,並顯示,未來將會有三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剛剛那個男人便是其一,另外兩個也會相繼出現,她的命格也會因此發生變化。
耶律念夭算不出自已的命盤,故而是福是禍不得而知。
淡淡的光,暈在她潔白的衣衫上輕柔流轉,如朗月的眸子忽明忽暗。
看來命運之輪已經安排好,齒輪一轉,無處可逃。
窗外夜色撩人,窗內白衣麗影,註定了會是一個不眠夜。
由於耶律念夭不停的翻身,床榻一直髮出吱呀的聲響,引得墨痕幾次詢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淺淺的日光正欲穿透雲層時,耶律念夭方小小的眯了一會。
起身換上白色衣裙,她的衣服只有紅白兩色,純粹的白,烈焰的紅。
景天燁偏愛白色,而她喜歡熱辣的紅,故而,她的衣服再不允許有其他顏色。
目光望向窗外,天很藍,朵朵蘑菇雲就像是畫上去的。
天氣還不錯。
手指觸到懷中的玉佩,想到卦中的變故,耶律念夭微不可聞的一聲嘆。
該來的終歸要來。
她要做的就是順應自然就好。
墨痕和雪影去採辦需要的東西,耶律念夭去了好再來酒樓。
她很喜歡這家酒樓的梅花餅,糯而不甜,入口滿嘴清香。
選了二樓臨窗的位子,捻起了一塊梅花餅放到嘴裡。
隔窗望下去,可以看到對面屋舍煙筒裡冒的青煙。
很喜歡這種濃濃的煙火氣,從而真切的感受到自已還活著。
蹬蹬蹬,有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