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章 如獲至寶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唐遠笑了笑道:“三叔公,我散漫慣了,這要是突然多個師傅出來管我,我還可能不太習慣呢”。

“後生啊,不是叔公我不想教你。哎,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把我那個孫子帶出來,已經耗費太多精力了,叔公我啊也想多活幾年。不過,既然你青才叔公說話了,我那倒是有本古譜,是祖上留下來的。可以借你來抄閱。”

唐九齡也怕臉上掛不住,教醫術,他是真的沒有那個精力了。他也只好將自已祖上傳下來的古代醫案拿出來。

這麼做,一是為了緩解尷尬,二也是為了九段山的後生中能多幾個醫家。要不是看自已上了年歲,他估計還捨不得把古譜傳給外人看。

“還趕緊謝過你九齡叔公”。唐青才怕這老小子反悔,趕忙讓唐遠開口道謝。

“謝九齡叔公,我一定好好保管醫書。等抄完了之後,就給您送過去”。

馮叔這會也站起來帶著幾分歉意道:“我也只是替鋪子裡跑跑腿,凡事還得是我們掌櫃說了算啊”。

“馮叔,等哪天我們家鋪子收學徒了,就讓他跟著你,得空的時候,你就跟他說道說道”。何琳兒似乎是看出了馮叔的尷尬,便開口替他解了圍。

“到時候,您跟掌櫃的吩咐就是”。

尷尬化解, 席間的氣氛緩和了許多。本來不喝酒的唐遠,也在眾人的勸說下推杯換盞起來。

可能是太過高興,飲時不知醉,席罷方覺頭暈眼花。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特別長,從中午一直吃到了傍晚。酒席散了那會已經是日落時分了,回去的路上,唐遠雖走得搖頭晃腦,但卻滔滔不絕的跟同行幾人聊著天,也不顧言語有沒有邏輯,反正就自顧自地說著。

今天,可能是他爹孃走後,最開心的一天。每每經過一處他小時候玩耍過的地方,他都會停下來並饒有興致的跟馮叔何琳兒他們幾人講,也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

“馮叔,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在這看著他。讓他醒醒酒”。何琳兒道。

“少掌櫃,您一個人行嗎”?馮叔有些不放心道。

“沒事馮叔,你們先回吧。”

馮叔幾人內心也不想留下,既然大小姐讓走,正合他們心意。幾人回去的路上,那個夥計老張還笑著問馮叔道:“咱們少掌櫃是不是看上姓唐這小子啦”!

“別胡說”。馮叔怕被何琳兒聽到,呵斥了他一句。

隨著酒意越來越濃,唐遠這小子竟然放飛了自我。本來何琳兒還扶著他走,這番見他竟然拉著人家的手,在鄉間小路上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說:“以前跟三叔公學字的時候,我天天就順著這條道,一路跑啊跑啊...”

“嘔...”

可能是劇烈的奔跑,使得胃中有些翻騰,唐遠停了下來,只見他蹲在地上乾嘔了一會。他吐,何琳兒就在他背上輕輕的拍打著。

吐罷之後,何琳兒扶著他繼續往前走。這會的唐遠只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腳下一軟便倒了下來,何琳兒扶他不住,也跟著倒了下來。

二人一個仰面倒地,一個面朝下倒地,何琳兒不偏不倚地趴在了唐遠的懷裡。這時候的唐遠神志也不太清醒,只是閉著眼倒在地上傻呵呵地笑著。

“你壓到我了”。

何琳兒怕壓他太狠,但又捨不得挪開身體,於是就把頭枕在了他的胸口。

唐遠沒了之前的抗拒,就傻乎乎地笑著。還真是有點酒壯慫人膽的意思啊,之前都看都不太好意思看何琳兒,這會倒好。

何琳兒只是偷偷的笑著,也不說話。不過片刻,兩人竟就這麼甜甜的睡了。哎呀,多好的機會啊,兩人可浪費了。

晚間的氣溫還是挺冷的,一陣微風吹過。唐遠醒了過來,這時的酒意也散去了不少。

他翹著頭看了一眼壓在身上的何琳兒,隨即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琳...琳兒姐”!他輕輕地拍了拍何琳兒小聲道。

睡眼惺忪的何琳兒倒是不慌不忙地嘟囔了一句:“嗯,睡醒啦”!說完還打了個哈欠,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回...回去吧”。唐遠結結巴巴地說道。

何琳兒似乎是睏意正濃,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九齡沒有食言,回去以後真的讓人把他們家祖傳的古譜給送了過來。

這本古譜彙集了眾多醫家的經典醫案跟經方實錄。小到頭疼腦熱,大到疑難雜症,都有詳細的症狀記錄,還有對應的方劑。

書是挺好,可遺憾的是唐遠識字很少,有很多生字,還有些古文的意思也理解不了。

“先抄吧,抄完以後再慢慢學”。唐遠暗自寬慰自已。

那幾天,唐遠就夜以繼日的抄著古譜,有不懂的地方,就會打個標記。抄累了,他會拿著書去請教何琳兒。何琳兒自然是高興教他。

這天,唐遠抄寫到婦人篇,腹中十二疾時,對於婦人經水不時,腰腹冷痛,不太瞭解,就跑去詢問何琳兒什麼叫經水?

何琳兒被他這麼一問,竟一時不知所措。只見她雙手捂著眼睛,噗嗤噗嗤就笑了起來。

“哎咦呀,這個...怎麼跟你說嘛”!

唐遠先是疑惑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把就抓過書,不好意思地逃開了。

在這婦人篇裡面,其實還有好些個難以啟齒的問題呢。有些敏感問題,他自已能理解出個一二,知道不能來問人家一個姑娘。也就是因為婦人篇中,這個經字出現的特別多,他十分想弄懂其中意思,這才帶著些許忐忑,過來詢問,沒想到,還是觸及到了敏感。

唐遠抄書這幾天,時常忘記了做飯,可把馮叔這幾人害苦了。餓著肚子還不好意思說。

馮叔雖然年齡大,但是他消化功能倒是挺好,餓的也是比別人快。餓得有些慌了,他就藉故說去寨子口看看那些逃難的人群有沒有什麼異常。

其實他跑來寨口就是為了從這裡能弄點吃的。

那些逃難的人,雖然已經全都過了風險期,但他們個個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每天由寨子裡有償給他們供一些芋頭、紅薯、野菜湯之類的吃食。

這天晌午,馮叔看著唐遠還在奮筆疾書,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便又去了寨口。那兩個夥計,今天也是聰明,也偷偷跟著他後面去了。

到了寨子口,大奎笑著問道:“馮先生,您今天是吃芋頭還是紅薯”?

無錯書吧

“紅薯...紅薯”。

大奎笑著遞過去一隻紅薯,並推回了馮叔遞過來的銅幣道:“馮先生,您太客氣了,都跟您說幾遍了,您隨便吃,不收您的錢”。

馮叔接過紅薯,火急火燎的張開就啃。之前他都是撕了皮才吃,今天直接就上嘴開造了,看來是餓得真不輕。

“馮叔,原來你偷偷溜出來,是來弄吃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