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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情世故

“你說九段山要屬於李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唐遠迫不及待地問道。

看他眼巴巴等著聽,何琳兒也沒再兜圈子。“李承德想要借道,並不是為了打獵,他估計是想穿過九段山去打芒碭。等他打下芒碭,九段山自然就屬於他們的了”。

唐遠一想也是那麼回事。這佟正人跟李承德兩家相安無事的話,九段山自然還是照舊逍遙,不用看人家臉色過日子。

但是,不管哪家被打跑,一家獨大的話,他們九段山就不再有能力跟他們對抗了。

“那我們不借道了,他不是就打不成了”!

“不借怕是不行啊,李承德是個陰險狡詐的人。假如不借他道。他肯定會故意把你們山寨同意借道的事情透露給佟大帥。”

何琳兒吃了口雞蛋,又道:“碰上這種事,是誰都會生疑心的,到時候佟大帥肯定會不顧一切來拿下九段山。那樣一來,你們是兩邊都得罪了。放任他去打芒碭的話,就現在的芒碭城守備,肯定頂不住李承德的突然襲擊”。

唐遠聽了直皺眉頭。“沒想到李少帥竟然要誆騙我們。”

“吃完了,味道太好了。你以後要是天天給我做這個吃,我或許可以考慮教你怎麼破了李承德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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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琳兒把雞蛋殼一丟,食指在鼻尖上揉了揉道。

唐遠一聽,激動到不行。只見他雙手抓住了何琳兒的胳膊晃了晃道“琳兒姐你快說”。

剛才一激動,他才情不自禁抓了何琳兒的胳膊,稍微一回神,似乎覺著不妥,見他趕緊放下了雙手。

“那你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你就說是自已想的辦法。這樣,寨子裡的人,也能更喜歡你一些不是。”何琳兒笑了笑道。

“那好吧,你說”!

“既然立了字據借他道,那就借給他嘛。免得他姓李的來挑理。你們只需要在李承德借道之前事先通知給佟大帥。讓他們趁著李承德來打芒碭時,派兵去偷襲洛城。到時候李承德必然會回援洛城。這樣一來,你們是雙方都不得罪。三家各自安好”。

唐遠聽了何琳兒這麼一說,顯得頗有些為難道:“是要去通風報信啊”!

對於這種心思單純的山裡孩子來說。做這種不太光彩的背地裡勾當,確實有些不齒。

“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其他方法能保持現狀了。你去跟那些寨主商量一下看看,趁他們都在,等他們一走,再想商量,又要耽擱時間”。何琳兒淡淡的說了句。

唐遠點了點頭,看來為了保住寨子的自由,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走到議堂的時候,各個寨主們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著該何去何從。

唐青才隔著窗看到了唐遠,便起身出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三叔公,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如果還沒有商議出結果,我有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

“哦,那正好,大夥兒都在,你進來說”。唐青才看了看唐遠,頗有些不可思議道。

唐青才把唐遠領了進來,並讓他坐下來說。唐遠知道自已是個小輩,資格不夠,就謙虛地說了句:“三叔公,各位寨主長輩,我還是站著吧”。

“這後生,是有得家的娃。他說有主意能化解此事。”唐青才介紹了一下 道。

“呵呵,青才老弟你的天寶寨,還真是人才輩出啊。這後生,今年有十五了吧”。唐九齡看著眼前這個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帶著幾分挖苦的口吻笑著道。

“回九齡叔公,十六了”。

“呵,這後生不錯,禮數倒是挺周到。來說說吧,你有什麼好主意”。唐九齡笑了笑。

“李少帥要來借道,我們借給他就是...”

“哈哈哈...”

唐九齡聽了這話,立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鼻涕都給笑出來了,還見他拿了手帕來擦。那種笑,極具嘲諷之意。

其實老爺子人不壞,也就是這幾年好了點色,再有就是喜歡暗暗跟唐青才比試,就是屬於那種好爭第一那種人。

“後生,這就是你的主意”。唐九齡邊笑,邊朝在座的其他人看著。似乎有一種起鬨的意味。

“九齡老哥,聽他說完嘛”!

“好好好,你說,你說”。

唐遠點了點頭接著又道:“李少帥借道打獵是假,去打芒碭才是他的目的。既然他誆騙我們在先,我們也可以在他借道之前去暗地通知佟大帥,讓他早做準備”。

“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芒碭城中鬧病多日,城中早已空虛,那姓佟的怕是無力抵抗,也無心派兵來救。”唐青才捋了捋鬍鬚嘆息道。

“三叔公,可以教佟大帥,趁永軍來打芒碭的時候,派兵去偷襲他們的洛城老巢。李少帥來襲芒碭,必然會料想佟大帥發兵救援,所以洛城自然就少了防備”。

“好”。

當中忽有一人拍了下桌子,道了聲好。隨即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同意。

“後生可畏啊”!唐九齡讚許地說道。

唐遠微微笑了笑道:“九齡叔公,三叔公,各位寨主長輩,我就先回去了”。

他衝在座的人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唐青才叫住了他,讓他留下一起陪著吃飯。“三叔公,我就不留下吃飯了,家裡還有客人”。

唐青才拍了下腦袋道:“我這就去請馮老弟他幾人一起過來,上次招待他們,還沒吃幾口,就遇上了那些個逃難來的”。

架不住唐青才的盛情,馮叔,何琳兒還有那兩個夥計都被請了過來。

席間飲談甚歡之際,唐青才端著酒杯招呼著馮叔喝酒。還試探性地問他有沒有收徒弟的想法。

馮叔乍一聽,還以為是這老爺子要拜他為師學習針灸呢。因為在救治那些逃難的人這段時間,兩人在討論醫術針法的時候,老爺子會表現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不敢當,不敢當,就我這兩下子子,哪裡還敢收徒弟啊”。

旁邊坐著的唐九齡哈哈笑道:“青才老弟想要學針法的話,可以來我們仁義嘛!老哥我教你”。

唐青才淡淡地笑了笑道:“老弟我年歲大了,也無心學醫了。”

眾人詫異之時,唐青才指著唐遠道:“倒是這後生,從小就頗愛鑽研醫術。”

唐青才此話一出,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大張嘴要教唐青才針法的唐九齡,這番倒是裝了啞,隻字不提。可能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見他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