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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次警告

沈晏清的臉色突然變得晦暗不明,他輕笑著搖頭:“你就不怕有辱‘你的人’的聲譽?”

江以晝直視著沈晏清的眼睛,平靜地回應:“沈公子是受過美帝高等教育的人,沒想到也會搬出這種受害者有罪論來。”

“你不怕,她也不怕?”沈晏清笑容多了幾分玩味。

江以晝道:“我是代她報警。”

沈晏清的笑容更加玩味,他換了一個角度切入:“會所老闆親自報警抓顧客,這可真是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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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晝一眨不眨,“太陽底下無新事。有人剛剛告訴我,惡行必有惡報,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的人。”

說著,他微微側頭,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夏雲易,問道:“你說對嗎?夏科長?”

夏雲易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驚覺手中的香菸幾乎要燒到指尖,趕忙將其熄滅。

他定了定神,硬著頭皮回答:“對。”

顏行霜在醫務室獨自度過了漫長的半小時,終於將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恐懼與不安驅散了大半。

活了二十八年,她經歷了太多磨難。

在江城,她目睹了家族慘遭滅門的悲劇;在英國,她被綁架,身處異國他鄉,孤立無援;在美國,更是被無端誣陷,險些揹負殺人的罪名。

而如今,在京城,她險些遭遇侵犯。

她時常反思,自已上輩子究竟種下了怎樣的因,以至於這輩子要嚐盡如此多的苦果。

然而,就在今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因為有江以晝,還好有江以晝。

“咚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聽這聲音,不像是江以晝。

顏行霜心下一驚,慢半拍問:“誰?”

“我。”男人簡單地吐出一個字,顏行霜立馬聽出了他的聲音。

“江顧亦?”顏行霜好奇問,“你怎麼來了?”

江顧亦的聲音透過門板,帶著幾分忍耐不住的火氣:“方便讓我進來嗎?”

“請進。”

門被緩緩推開,江顧亦的身影出現在顏行霜的視線中。

同時,顏行霜臉上的巴掌印也瞬間呈現在江顧亦眼前。

“怎麼了?”顏行霜故作輕鬆地問道。

無論何時,無論是何身份,她都不想讓他擔心。

江顧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道:“我剛碰到你們夏經理,他說你……”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他說你遇到了一點麻煩,我替我爸過來看看你。”

顏行霜明知故問道:“你說夏子安? 你認識我們夏經理?”

江顧亦點點頭,“他是我高中同學。”

顏行霜扯了扯唇,“嗯,我聽夏經理說過。”

沒想到她和江以晝都已經不記得夏子安這個高中同窗了,江顧亦卻還記得。

顏行霜說完,醫務室裡突然陷入了沉寂。

兩人小時候明明是無話不談的兄妹,此刻卻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隔開,各自懷揣著心事,卻又無法開口詢問。

她多想重新以妹妹和名義和他好好相處,可是又怕某些舉動勾起兩人過去的回憶。

江顧亦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顏行霜臉上的巴掌印上,他眉頭緊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顏行霜則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已此刻藏在眼底的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江顧亦才緩緩開口:“你一個女孩子,在會所這種地方當老闆,確實容易遇到一些難以處理的情況。如果……如果你需要幫助,想在京城落腳,可以找我爸。”

顏行霜心中一暖,但表面上仍然保持著冷靜,“謝謝表哥和舅舅的心意,不過,我能處理好的。”

江顧亦聽後,髒話差點脫口而出,用力忍了忍,才出聲道:“我看你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這行的水有多深,你以為你是根什麼蔥,能隨便趟這渾水?”

顏行霜微微一怔,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被江顧亦揪著教育的一天,從前他們兩個都是一起闖禍一起挨罰的。

她隨即輕笑一聲,“表哥,沒想到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江顧亦冷冷道:“別轉移話題,我是不想讓我爸再經歷一次喪外甥女之痛。今晚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聽說是江以晝把你從房間裡拎出來的?他人呢?”

在他接二連三的追問下,顏行霜忍俊不禁,笑出了聲,看到江顧亦嚴肅的目光後,才堪堪憋住了笑。

她心說,自已明明是被公主抱抱出來的,怎麼到他嘴裡,變成了像是小雞仔一樣被拎出來的?

“我已經準備報警了。”顏行霜開口道,“江二少剛才去和沈公子交涉這件事了,對了,夏經理告訴你,那個老色批是沈公子的人了嗎?”

聽到沈公子的名號,江顧亦有幾秒鐘的失神,旋即回過神來,“是他的人?”

顏行霜說:“對,聽你的語氣,像是認識沈公子?”

江顧亦正色,回答的很快:“不認識。”

江顧亦從小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長大了也沒改進多少,顏行霜看得出來,他在故意隱瞞著什麼。

不過她也沒有拆穿他,只是淡淡一笑。

江顧亦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向顏行霜,“你報警是對的,這種人不能姑息。不過,沈家畢竟在京城有頭有臉,你要小心點。”

顏行霜點了點頭,“我明白。不過,我既然敢做這個會所的主理人,就做好了面對各種挑戰的準備。沈公子雖然勢力大,但我行的端坐的直,也不怕他。”

江顧亦看著她那堅毅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恍惚。

“離江以晝遠點。”江顧亦沉默半晌,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

“我之前警告過你的,你別不當回事,下次有什麼困難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不能幫的我也會想辦法幫,實在不行,你去找你的封表哥幫你。”江顧亦很認真地說,語氣頗為嚴厲。

顏行霜不知道這些年江以晝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江顧亦如此忌憚他。

從前他只是十成十的看江以晝不爽,但如今卻彷彿只有一成不爽,多了九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