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我都準備好啦!”
蘇清韻只覺得噁心,想將身旁的男人一腳踹飛,但為了計劃,她暫且忍了。
在自已絕對弱勢寡不敵眾的時候,只有和對方成為同夥,博取對方的信任,才能有機會殺其不備。
她餘光瞥一眼搭在自已肩膀的黑烏鴉的黑爪子,咬了下牙。
想剁!
…
這時,又有陰風在耳邊呼嘯。
白色的紙蝴蝶從天而降,在蘇清韻身邊紛飛。
黑烏鴉和身邊的僱傭兵都一驚,他抬胳膊掃了掃眼前的紙蝴蝶,哪裡來蝴蝶,慎得慌。
蘇清韻隨著黑烏鴉大步往前走,迎面就見白無常飄過來。
一身白色官袍,氣度陰森,幽森的眸子盯著她,聲音陰冷緩緩,“蘇清韻!蘇清韻!
地府驅邪特使蘇氏一族,生來肩負使命,維護陰陽和平。
如今香江,厲鬼橫行。
吾奉閻羅之命,給你送陰司地府官吏入職文牒和驅邪寶箱。
……請你務必接受任命,我將助你逃過此劫。”
蘇清韻繼續無視,裝作看不見聽不見,就這樣從白無常的身體穿過去。
黑烏鴉打了個寒顫,阿嚏——怎麼這麼冷啊?
白無常看著蘇清韻若無其事的走過,他震驚,“地府驅邪特使蘇氏一族,生來就有陰陽眼。
她看不見我?為何?”
他琢磨不通,搖搖頭,再次消散。
蘇清韻餘光看見白無常消失,淡淡深吸一口氣。
希望白無常不要再來找她了,重活一次,她不想再繼承家族的使命了。
接受使命的代價,太痛了!
…
後面。
駕船的許明朗走在最後,臨下船前,他將一桶汽油倒在船上,打火機打火丟到船上。
破舊的‘遠安號’客輪瞬間燃起大火。
這是海盜這一行的規矩,截獲的船得毀掉,黑烏鴉會給他們準備新的輪船離開。
…
黑烏鴉帶蘇清韻他們上了一輛鏽跡斑斑的五十鈴王牌貨車,車子開上這海岸附近的一座山,山上叢林茂密。
車子穿進密林,蘇清韻往外看,就見樹葉枝幹上零星掛著引路的吊燈。
昏暗的光讓密林裡陰森慎人。
車子很快駛入藏在密林中的一處營寨,也就是黑烏鴉的匪窩,這裡到處是扛槍巡邏的兵。
路燈密佈,將整個營寨照得通亮。
結合原身的記憶認知,蘇清韻大概明白,這裡是黑烏鴉私人武裝駐紮的地方。
蘇清韻看著周圍的一切,深深明白一點,他們兩個人和一個受重傷的傅延生,想帶古董離開,憑硬打是絕不可能逃出這裡的,唯有靠智取。
營寨四周是屋舍,中間有大片空地,一條河流貫穿其中。
五十鈴就停在河邊,蘇清韻一下車就見不遠處空地上擺了一張木頭長桌,桌上擺放著一隻烤乳豬、烤魚和洗好的青菜,周邊擺放了很多瓶酒。
黑烏鴉手下將一箱子一箱子的貨小心翼翼的抬到空地,又將傅延生和‘他太太’丟在河邊。
蘇清韻心裡咯噔一下——
靠,這群蠢豬仔不能輕點麼!
看著傅延生被狠狠一丟,她心裡格外難受,只想趕緊讓他接受治療。
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她不想傅延生有事,雖然原身記憶中傅家人人懼怕傅延生,說他心狠手辣,偏執無情。但傅延生對原身一直都不錯,在輪船上他還讓她先逃。
他們沒夫妻感情,但他有身為人夫的擔當。
是個好人。
黑烏鴉親自開啟貨箱驗貨。
古董花瓶、前朝的玉器瓷器、珠寶首飾…完好無損。
“哈哈,啊哈哈哈,好,非常好!Amanda,very very thank you!”黑烏鴉笑得像個變態,仰頭沖天吹了個口哨,異常興奮!
一把摟住蘇清韻的肩膀,“來,看看你的賞金!”
黑烏鴉打了一記響指,他手下馬仔從不遠處抬過來幾筐子的鈔票,放在蘇清韻眼前。
“Amanda,五千萬!給你!
你做事幹淨利落,鴉爺我也爽快囉!
說吧,還有什麼想要的,你儘管提啊!”
蘇清韻歪頭,一挑眉,眼中帶著邪惡的媚笑,嬌媚漂亮的臉上匪氣十足“我想做鴉爺的壓寨夫人,不知道你肯不肯給面子啊!”
黑烏鴉怔了下,眼中又驚又喜,舌頭舔了舔嘴角,剛要答應下來…
站在蘇清韻身後的許明朗忽然插話,歪頭看向蘇清韻,“老,老大,你有梅毒誒,結,結婚好嗎?”
這句話,是船將靠岸前,蘇清韻囑咐許明朗說的。
倆人一唱一和,跟黑烏鴉面前演戲呢!
蘇清韻深吸一口氣,深深翻了個白眼,轉身狠狠抽了許明朗一個巴掌,“窩囊廢,關你屁事啊!”
她又連踹許明朗幾腳,將一個衝動暴躁瘋批女殺手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黑烏鴉嚇得手忙從蘇清韻身上拿走,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
蘇清韻罵罵咧咧幾句後轉身看向黑烏鴉,手還故意撓了撓胳膊和腰上的一塊塊滲血的紅斑,裝出一副強行掩飾難為情的樣子,“鴉哥,我在治療,很快就痊癒了!”
黑烏鴉嚇得吞了吞口水。快好了?梅毒說好就好?看她身上都要爛出血了,還快好了,呸啊!
這種髒病一旦沾上,痛苦到死,這女人再美也碰不得啊!
黑烏鴉忽然尬笑幾聲,“妹妹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啊!可惜,你鴉哥我啊英年早婚,我那婆娘厲害的很吶,不扯了不扯了!”
蘇清韻聳聳肩,掏出腰間的槍,在手上帥氣地轉了個槍花兒,一臉女流\/氓的姿態道,“我呢,海上顛簸十幾天了,要憋瘋了!”
黑烏鴉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攤攤手臂,“吶,除了我,這裡所有男人隨你挑啊!”
黑烏鴉手下馬仔一聽,紛紛嚇得往後退了退,耷拉著腦袋。
女海盜頭子是真的美,可以說是個媚骨天成的尤物,勾魂攝魄的漂亮。
任何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有髒病啊,要命的那種,誰碰誰找死!
男人們都慫了!
蘇清韻勾唇冷笑,一隻腳踩在一旁的木凳上,抬手從桌上拿了一瓶酒,用桌邊敲開瓶蓋兒,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隨即,她面無表情瞥了眼昏死在地上的傅延生,一挑眉,“就他吧!”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
黑烏鴉:“Amanda你確定?他看樣子都死了!”
“我要玩當然就玩最帥的,香江首富的兒子誒!鴉哥你說話不作數的啊?
他是要死了,你這裡不是有醫生?先救過來嘍,讓我玩兒夠了你再處置啊!”說著,蘇清韻很野地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酒,“這次任務讓我元氣大傷啊,鴉哥!我要在這兒休息個半月的,你不會不答應吧!”
蘇清韻此刻說話的語氣都是模仿原主記憶中的女海盜頭子,她有極高的語言天賦。
“哈,哈哈哈,好!Amanda你玩的真花,我喜歡!”黑烏鴉吩咐手下馬仔將傅延生抬木屋裡去,“…讓醫生過去給他救活!
至於他馬子,就丟去狗窩餵狗嘍!”
“是!”
黑烏鴉滋了滋牙,饒有興致的打量著‘Amanda’,路子這麼野的女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蘇清韻眼看著黑烏鴉手下的小馬仔用擔架將傅延生抬進不遠處的‘醫療室’,就是個刷白漆的小木屋子。
一顆心穩了不少,傅延生有救了。
隨即,她晃悠著手中的酒瓶走到裝錢的筐旁,伸手摸著一筐一筐的鈔票,眼中滿是貪婪,勾唇笑得陰狠,“阿朗,這些鈔票搬我房間裡去。”
她轉頭問黑烏鴉,“鴉爺,給我找個床大點的房間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