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算命的能透過看他的面相就算出他兒子的樣貌特徵,她都沒問他兒子的八字,就全說中了!他兒子確實出生就病了,三天一抽瘋,五天一發燒。
根本就不長身體,體重也不長。
他把自已多年來和老婆擺攤賣糖水的錢全給兒子看病了,看了各大醫院,但依然看不出病因。
蘇清韻蹙眉,“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你兒子剛出生沒多久,他的元神還沒有徹底脫離父母。我透過你的臉,就能斷出你兒子的樣貌來,這是相學基礎!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蘇清韻沒時間跟他磨嘰,槍口挪到他眉心,“要麼幫我,要麼去死,你自已選。
若你能幫我和我丈夫活著回香江,我能救你兒子。
Amanda答應給你多少酬勞?我可以翻倍給你。
區別是,你拿了她的錢是違法犯罪,那錢是髒錢。
你有命賺,沒命花!
我給你的錢,是你為民除害的獎勵。
救了首富的兒子,首富會虧待你麼?”
許明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我,我也不想啊!
我不想當海盜,我不想為海盜團伙開船啊,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和老婆踏踏實實賣糖水足夠維持我們一家人的生活了。
但我兒子看病需要很多很多錢啊,我不得不想辦法賺快錢!”
他一個大男人,眼淚噼裡啪啦的滾落,抬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淚水,
“我也想幫你,我也相信你有本事救我兒子,可我和Amanda簽了入行協議啦,我已經提前拿了她五萬塊了,若我做不滿五年,是要賠償她幾百萬的,還要被砍一雙手啊!
Amanda以前是當殺手的,最近兩年做海盜,她手下已經吸納了三十多人了。
若我反水幫你,我全家都會被她派人殺掉的,這些海盜手段殘暴沒人性!
我逃不掉啊!”
香江人信風水,剛才蘇清韻那幾句話就讓許明朗知道她的本事。
他很想和傅太太合作,可是晚了。
蘇清韻深吸口氣,冷盯他一眼,“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憋回去!
動動腦子!你覺得我為什麼能穿Amanda的這身衣裳,拿著她的槍站在這裡和你談話?”
許明朗一驚,“難道,難道…你殺…”他不敢相信,因為之前被劫持時,這位傅太太呆呆傻傻的就知道哭,手無縛雞之力,怎麼這會兒像是換了一個人?
蘇清韻討厭磨磨唧唧,“死人追殺不了你,鬼魂追殺你,我也能幫忙。
別磨嘰,痛快點!要死要活?一句話。”
“我跟你!”許明朗堅定的舉起拳頭保證。
“ok,從現在起,記住我就是Amanda。
你對黑烏鴉瞭解多少?”蘇清韻收起槍,別在腰間。
許明朗琢磨一瞬,“黑烏鴉早年是九龍一帶的小混混,他為了錢殺了他老大之後就躲到了非律濱。
有了本錢,他在非律濱什麼生意都做,短短几年就在這裡有了自已的勢力地盤。
我還聽說,香江,彎島等地的綁匪團伙經常與黑烏鴉合作搞綁架案,他從中獲利不少。
我還知道黑烏鴉是透過一箇中間人聯絡上Amanda的。
他出價五千萬讓Amanda劫持你們這艘船,說是船上有古董,務必要儲存完好。
他還說,要把你們夫妻倆帶到他這裡處置,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蘇清韻蹙眉,指定搶劫他們這艘破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傅延生帶她去巴黎參加拍賣會一事,只有傅家人知道。
對外,傅延生稱此次出行,是帶太太度蜜月的。
拍賣會上,他們夫妻倆打扮低調。
拍賣會後,他們的返程時間和路程多次臨時變動。
返程路上,傅延生只和他父親透過電話,外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夫妻倆帶古董回香江一事?
必定是傅家的某個人向黑烏鴉洩露了此事!
黑烏鴉想謀財,傅家的某個人想害命,他們聯手了!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財害命!
該死,她一定要找出傅家的‘鬼’!
看來,這一次他們想活著逃出這裡,就不能尋求傅家的幫忙了。
家裡有‘鬼’,她一旦打電話到傅家求助,那‘鬼’肯定會給黑烏鴉通風報信,他們就徹底逃不了了。
…
咣啷——
輪船靠岸了。
…
蘇清韻勾勾手指,“過來——”
許明朗湊過去。
蘇清韻低聲在他耳邊囑咐了一番話。
許明朗眼睛轉了轉,點點頭,“好。”
蘇清韻帶許明朗去見黑烏鴉的時候…
腦子裡一直回憶著民國女馬匪的樣子,在民國,她是軍閥千金,端過匪窩。
女馬匪她見多了,她此刻走向船頭的姿勢都和囂張的女匪一模一樣。
Amanda就是這樣的氣質!
此刻,夜色詭異,海面霧氣繚繞,空氣溼熱混著海腥味兒。
真是個適合劫貨殺人的夜晚!
岸邊,一個胡茬很重的三十多歲男人穿著橘黃色的絲綢襯衫站在那裡,梳著港式背頭,褐色的面板油光瓦亮,身後跟著一群小馬仔,周圍站著不少扛槍的僱傭兵。
男人搖頭晃腦,咧著嘴笑得囂張虛偽迎接她,一臉十足的敗類短命相。
“Amanda!”黑烏鴉張開雙臂要給她一個擁抱。
蘇清韻戴著手套的手一把握了下黑烏鴉的一隻手,她手勁兒十足,握手的時候用力一捏。
硬是握得黑烏鴉呲牙咧嘴一下,“初次見面,你真讓我意外啊,十足的大美人兒啊!
比港姐兒還要美,走在馬路上,你不說誰能認出來你是海盜呢?哈哈哈!”
“謝誇獎!”蘇清韻眼峰很冷,沒什麼寒暄的興致,“你就是黑烏鴉吧?”
蘇清韻說粵語,因為穿來前,她在民國,姆媽就是廣東人。
穿過來後,她發現這個年代的香江人也講粵語,所以她講起來很容易。
黑烏鴉:“嗯哼!”
蘇清韻:“驗貨吧!傅延生半死不活,他馬子死了!人、貨都在船艙裡!”
黑烏鴉隨即帶手下邁上船,一進船艙,眾人被船艙裡的屍臭味兒燻得都要吐了。
黑烏鴉更是誇張的乾嘔了下,從兜裡掏出一格子手帕捂住嘴。
昏暗的燈光下,黑烏鴉看見一箱子一箱子的貨歪七八扭堆在角落裡。
一屋子橫屍,海盜和傅延生的保鏢全死了。還有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傅延生和他一動不動的太太,黑烏鴉捂著鼻子,抬手示意了下,“傅延生兩口子帶走,那些貨小心著點兒搬,弄碎了古董老子把你們丟海里餵魚啊!”
“是!”
黑烏鴉再出去的時候,吊兒郎當大大咧咧攬住蘇清韻的肩膀,將她帶下船,“Amanda,我要重重的謝你!
你果然和大佬b說的一樣,辦事利索!
走,去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慶功宴啊!”
“你是該重重謝我,我這次帶了十二名身手高強的海盜,只剩兩人活著,我損失慘重啊!
我手下還有幾十名精兵強將,殺人不眨眼,各個是魔頭。
你這次給的多,下一次,我還接你的生意!”她虛張聲勢嚇唬黑烏鴉,讓他知道自已手下還有幾十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如果他敢不給錢殺了她,那她的那些殺手手下絕對不會放過他。
黑烏鴉自然是聽懂了的!
他的唇湊近蘇清韻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