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陸芊妤捂著嘴，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滴在手上，不知道是心疼江晏，還是被氣味燻到的。
老者避而不答，只是讓陸芊妤拎著水瓶去學校打水處，打一瓶開水來。
陸芊妤只好拎著角落裡的水瓶出去打水，見陸芊妤出來，江望和班主任立即圍上去，問著江晏的狀況。
陸芊妤搖了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些流出的渾濁的液體，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為好。
江望急的原地打轉，“我姐到底怎麼了啊。”
“不知道，我去打水。”
陸芊妤也急，她急著去打水給江晏擦身體。
“水瓶給我，我來打。”江望攔住陸芊妤，他太焦慮了，他想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順便借送水的名義進去看看他姐。
好吧，其實看他姐才是江望最主要的目的，他推測江晏的情況一定很不好，不然這老頭為何如此神神秘秘的。
陸芊妤一口回絕，不論江望好說歹說，她都不把水瓶給江望。
參照江望急躁的性情，不排除江望打完水回來後，借拎水瓶的名義衝進醫務室的這種可能。
保險起見，陸芊妤還是自己去打水。
江望見計劃落空，很是失落。
班主任拍了拍江望的肩膀，安慰道，“江晏一定不會有事的，要相信校長，如果真有什麼大事，校長早就帶著江晏去醫院了。”
江望無語，老頭學貫古今，融合中西醫學，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如果有連老頭都治不好的病，那大機率沒救了，回天乏術。
江望始終不解，為什麼老頭不直說江晏的病情，遮遮掩掩的。
江望鬱悶捶了捶樹。
醫務室裡，老者運氣，對著江晏的後背就是一掌，江晏體內泛出紅光。
“噗，咳咳。”
江晏猛地嘔出一口烏血來。
“大小姐醒了。”
江晏緩慢地睜開雙眸，眼前像是浮著一團飄忽的白霧，看不真切，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在微弱地跳動著。
老者見江晏幽幽轉醒，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大小姐，您最近是不是又殺人了。”
江晏坐著不動，沒有說話，她現在很虛弱。
“破碎的亡靈會被您的身體自主吸收，您的能力本就空虛，又怎麼能夠將這些怨念生成的邪火轉化呢。”老者搖了搖頭，又拿江晏沒辦法，“您太任性了！”
“無妨。”
江晏看見自己身上流出的灰色雜質，有些犯惡心，“校長老頭，有水嗎？”
老者點點頭，安撫道，“水待會來，我讓那丫頭片子去打水了。”
江晏有種不好的預感，“哪個丫頭？”
不會是陸芊妤吧。
老者揪著鬍子，沉吟片刻，“就那個瘦瘦弱弱，矮矮的那個丫頭。”
江晏：“……她進來了？”
“嗯。”
“她看見了？”
“嗯。”
“她看見我身上流出的這些東西了？”
“嗯。”
江晏：“……”
她的形象，碎了一地。
這些惡臭的東西……阿妤一定會嫌棄她的吧。
這個老頭，怎麼就讓陸芊妤看見了，降薪，必須降薪！
江晏平靜地說道，“老頭。”
“嗯？大小姐怎麼了？”老者急忙放下手中的活，來到江晏後面。
“你這個月的工資，扣六千。”江晏冷漠的聲音像刀子劃過老者幼小的心靈。
老者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晏，顫抖地哭著說，“多……多少？六千！大小姐，這可是老朽的命啊！您這是要我命吶！大小姐，我哪裡惹您不快了，我改，我改！”
誰都知道，青浦高中的校長，一把年紀了，還愛財如命，縱然已經腰纏萬貫，卻依舊見錢眼開，人送稱號——“愛財老古董”。
江晏自然也知道老者的弱點，當年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把他從江家那一群妖魔鬼怪手中挖來，收入麾下的。
一心只鑽研醫學和金錢的人，要是留在江家那個吃人的魔窟裡，也實在可惜。
江晏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什麼。
吱呀～
陸芊妤推門進來了，她打完水回來，大老遠聽見這老頭在喊，她就知道江晏醒了，立馬加快腳步推門而入。
“晏晏！你醒了！”陸芊妤看著甦醒後的江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兩眼唰唰放光。
陸芊妤嗷嗷地朝江晏撲過去，卻被江晏無情地推開。
陸芊妤：“？”
幾個意思，晏晏推開了她。
推開了……她。
陸芊妤呆滯地望著江晏還未收回的手。
江晏可能意識到自己給陸芊妤稚嫩的心靈造成了傷害，她立馬解釋道，“我髒，阿妤別碰我，離我遠點，不要弄你身上去了。”
陸芊妤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拎著水瓶，將開水倒入盆中，加一些冷水混合一下，扔進一條幹毛巾，打溼，端到床邊。
“你出去一下。”陸芊妤對著一旁捂著心口沉浸在被扣工資的痛苦中的老者說道。
老者委屈地看了江晏一眼，癟著嘴走了，順手關上了醫務室的門。
江晏猜到陸芊妤想要做什麼，她阻攔道，“阿妤，不用，我自己來擦。”
這些髒東西，不能弄髒阿妤乾淨的手。
陸芊妤躲過江晏搶毛巾的手，不顧江晏的反對，將江晏摁趴在床上，江晏虛弱，哪裡反抗的了手勁大陸芊妤，只能乖乖趴在床上，任由陸芊妤胡作非為。
啊，呸。
任由陸芊妤擦拭身體。
陸芊妤忍著難聞的腥臭味，一絲不苟地清理這些汙垢，用毛巾擰進垃圾桶裡，一個小毛孔也不放過。
江晏有些難為情，這和當眾拉屎有什麼區別。不過，阿妤擦拭的力度確實很舒服，江晏甚至有些享受這個過程，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變態。
陸芊妤換了一盆又一盆的水，將汙垢全部清理乾淨，用最後一點水給江晏抹了下背，清理乾淨後的背部，面板白淨而又緊緻，精緻的蝴蝶骨帶有一絲性感和誘惑。
陸芊妤的手不自覺地摸了上去，驚歎道，“晏晏的背真好看。”
江晏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突然江晏打了一個激靈，她感覺阿妤的手指順著背部的溝壑慢慢往下滑，輕輕滑過尾巴骨才停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