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僱了就滾啊。”
江望露出小惡魔般的邪惡笑容,在教導主任出門撿眼鏡的那一刻,江望緊跟著鎖上了辦公室的門,只聽見教導主任拍著門,發出絕望的怒吼,“賠我眼鏡!”
辦公室裡的人互相看了看,會意地笑成一團。
經此一役,陸芊妤、江晏、江望三人和班主任的關係實現了歷史性、跨越性以及突破性的偉大飛躍。
眾人還沉浸在打敗教導主任的莫名喜悅之中。
突然。
嘭!
江晏毫無徵兆地栽倒在地,辦公室內亂成一團。
江望焦急地揹著江晏趕去學校醫務室,陸芊妤跟在後面拿著江晏的外衣,很是擔心江晏的身體狀況。
江晏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屬實嚇壞了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個點,校醫還在不在。
班主任撥打著今天值班醫生的電話。
電話沒人接,班主任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遠遠望去,一片漆黑,只有宿舍樓那邊燈火通明。
果不其然,一行人跑到醫務室門口。
門是關著的,裡面黑乎乎的,一看就沒人。
眾人的希望瞬間落空。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送醫院嗎?學校在郊區,離最近的醫院都有二十來公里,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江晏外衣口袋裡的電話響了,陸芊妤摸出來一看,備註“校長老頭”,她立即滑向接聽鍵。
還沒等陸芊妤說話,那邊的人就噼裡啪啦跟個機關槍似的說著,“大小姐,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教導主任已經被解僱了,我也和其他學校打了招呼,不再錄用他了。大小姐,您真的不回去嗎?那些老東西說有一堆事情等著您處理呢,西區又有東西發生了異變……”
陸芊妤一頭霧水。
大小姐?是江晏嗎?怎麼現在還會有這麼復古的稱呼,聽那人的語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雖然好奇,但當下的事情更重要,陸芊妤打斷對面絮絮叨叨、不知所云的話,直截了當地步入正題,“江晏暈倒了,看來您認識江晏,您可以幫我們找醫生或……”
“什麼!”
刺耳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陸芊妤止住話,忍不住將手機拿遠點,耳朵要炸了。
“在哪?”
“醫務室門口。”
滋滋!
電話結束通話之前,陸芊妤好像聽見對方因穿衣過急而引發毛衣摩擦產生靜電的聲音。
不到兩分鐘,一位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者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對著江望就是一個大大的爆慄,白鬚都氣得翹上天了,“你這混球,就是這樣照顧你姐的?”
這次,江望默默地挨著打,雖然很痛,但一聲不吭,他自己也覺得他該打。
班主任看見老者,驚得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道,“校……校長?”
老者瞥了一眼班主任,冷哼一聲,“還有你,怎麼能讓學生暈倒,真是沒用。”
班主任躺著也中槍,暈倒也是他能讓的事嗎?
陸芊妤見這些人這麼磨蹭,不管江晏的死活,脾氣直接上來了,“要麼送江晏去醫院,要麼就找醫生過來,要麼你們就閉嘴!”
陸芊妤才不管什麼校長不校長的,她只想知道江晏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事,到底為什麼會暈倒,平時看起來,江晏很健康啊,冬天都不怕冷的。
老者這才注意到這個小豆芽菜似的陸芊妤,他兩眼一眯,摸著鬍子,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陸芊妤,直覺告訴他,這個小丫頭片子不簡單。
陸芊妤見老者看著她,也不緊張,就自然地和老者對視著,雙唇欲動。
老者揮了揮手,先行說道,“我就是醫生。”
隨後,眾目睽睽之下,老者一腳踹開了醫務室的門。
老者回眸,笑得和藹可親,“見怪了,沒鑰匙。”
眾人:“……”
這是鑰匙的問題嗎?
這麼厚的門,還上著兩把鎖,說踹開就踹開了?
這身子骨未免太硬朗了吧……
江望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現在親眼目睹老頭可怕的武力值,他還是小幅度地抖了一下。
老者後知後覺意識到到眾人的反應不太對勁,他微笑地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打人。”
眾人背後冒冷汗,怎麼覺得,更可怕了。
醫務室的燈被開啟,江晏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扶著,躺在床上。
在燈光的照射下燈光下,眾人看的更清楚了,江晏面色蒼白,可嘴唇卻異常紅潤,像是上火了。
陸芊妤極其擔心江晏的身體狀況,催促著老者趕緊給江晏看病。
老者也不耽擱,拿出一塊乾淨的絹布墊在江晏的手腕上,靜下心來,開始把脈。
眾人皆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干擾到老者。
良久,老者發話了,臉上看不出情緒來,對著眾人說,“你們都出去,我要給她施針。”
班主任和江望就立刻出去了,畢竟兩個男的看女孩子施針,多多少少不太好。
陸芊妤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抱著江晏的衣服站在床邊。
老者拉上窗簾,見陸芊妤還在這,又重複了一遍,“你也出去。”
“我不會出聲打擾到您的,您不用管我。”
陸芊妤必須親眼看著江晏得到治療才安心,誰知道這個所謂的校長是不是真醫生,她不能拿江晏的生命做賭注。
“出去。”
老者的眼神有些許渾濁,佈滿了紅血絲,像是沒睡好,但依舊充滿壓迫感,盯著陸芊妤。
陸芊妤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就是不走。
老者滿面愁容,長嘆一口氣,“也罷,你要是能接受接下來可能會造成生理不適的場面,就留下吧。”
陸芊妤感激地衝老者點點頭,連呼吸都極輕,整個人像座木樁乖乖地立在旁邊。
老者拿出針灸包,找準穴位,一根根大大小小的銀針盡數紮了下去,很快,江晏就被紮成了刺蝟。
陸芊妤心疼地要死,這麼多針,江晏到底生了什麼病啊,會不會很嚴重。
陸芊妤思維活躍,腦子裡已經排練出一部生死離別的大戲,她越想心裡越難受,堵得慌。
更讓陸芊妤難以接受的是,銀針抽出後,江晏的毛孔裡開始滲出一種灰色的液體,有種難聞的臭味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