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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救人

一位身著高貴服飾的女士,阮芳,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焦慮。她一見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那雙曾經光鮮的眼眸裡現在只剩下懇求:「蘇醫生,請,您一定要救我兒子。」

「我們的兒子,他…他雖然表面的傷處理好了,但他還是很疼,我們擔心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女士的聲音顫抖,眼裡溢滿了不安。

我輕輕點頭,表示理解。這種時候,患者的家屬往往比患者本人還要緊張。

我轉頭,看向那張床上的兒子。小夥子面色蒼白,眼皮緊閉,緊緊皺著眉頭,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述的痛苦。

地板上的落日餘暉不經意間照進病房,暖陽與冰冷的痛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阮芳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她坐到床邊,緊緊握住兒子的手。我開始檢查病人,從基本的體徵檢查到緊急的止痛處理,每一個步驟都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有一絲疏忽。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已經中午了。

我孤單一人走在醫院空蕩蕩的走廊上,手裡抱著一疊剛出爐的檢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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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種快速而穩健的腳步聲打破了我的沉思,那是祁徵。

他快速追上了我,用他那平靜而有力的聲音問道:「患者怎麼樣了?」

我淡淡回答:「情況穩定了,需要進一步觀察。」

「我聽說你今天參與了大橋邊的救援?我詢問道。

「是的。」

「蘇醫生,等一下。」我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簡單的黑色絨布小盒,推到我面前。

「這是...」 我疑惑地接過盒子,卻在開啟的一瞬間愣住了——一個紅寶石的胸針,煞是顯眼。

「儘管我無法時刻陪在身邊,但希望這能在我不在時提醒你,有人時刻牽掛著你的安全,」他語氣穩重,卻不掩飾那抹深沉的情感。

走廊上的閒談聲在我耳邊飄來,祁徵已經轉身離開。我微微嘆息,胸針沉甸甸地夾在指間,是他對我們這段微妙關係的默默承諾。

「蘇韻,你手裡那是什麼?」緊跟在後的小護士小李,好奇地湊過來。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胸針傳來的溫度,再睜開時已是一臉平靜。「啊,這個啊,是一份朋友的心意。」我淡淡地回答。

心情紊亂中,我才忽覺肚子的抗議。午休,小護士們團團圓圓地喊著:「蘇醫生,一起吃飯去吧!」我隨口答應,這才發現肚子的飢餓。

這時,陳琳走到我旁邊,小聲說:「蘇醫生,施工單位的人來過了。」

我抬頭看著她,「他們有什麼態度?」

「他們不承認是自已的責任,但還是同意支付所有的醫療費用。」

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是個好訊息,至少不會給徐福帶來額外的經濟壓力。陳琳好奇的看著我,卻見我笑了笑:「如果徐福強行出院,他的傷口很可能感染,更不用說還可能大出血,那可比承認責任的後果嚴重多了。」

我點了點頭。

到達餐廳。

醫院食堂的熱氣騰騰與外面的酷冷形成鮮明對比。帶著幾許疲憊和放鬆,我與小護士們拉扯著輕鬆的話題。就在蓋飯碗落入盤中的一瞬間,突然,四周聒噪的聲音似乎都被關小了音量。

角落的一張桌子,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那裡。祁徵。他身穿筆挺的軍裝,神色淡定,眼神中卻透露出跳動的焦慮和不安。看到我,他湧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那是對我擔心的清晰顯露。

我們的目光碰撞,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那是意外的溫馨和曾經心動的迴響。他應該去休息,卻選擇在這裡等待,這份專注和等待的背後是他不言而喻的關心。

我愣在原地,手中的餐盤忘了下落。小護士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快換來了一陣竊笑:「喲,蘇醫生,怎麼,看到帥哥就魂飛魄散了?」我回過神來,微微臉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自已像個被抓包的小學生。

我硬著頭皮,小步前行,試圖維持住一貫的從容:「祁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一個人,順便…」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嘈雜的食堂,「來看看你的勝利宴會。」

我搖了搖頭,心中的小鹿亂撞,「這才不是什麼勝利宴會,不過是三明治罷了。」我尷尬地指了指滿桌的便餐,「你不嫌棄的話,一起來吧。」

他站起身,筆直如松,「那我就不客氣了。畢竟,這是我見證的手術勝利。」

我們始終保持著幾乎是公事般的距離,我緊張得忘記了飢餓,甚至連咀嚼的聲音都感覺如此此起彼落。他似乎並不介意我緊繃的模樣,反而嘴角上揚,眼睛盯著某個地方出神,彷彿回憶著什麼。

餐桌的另一頭,當值的護士笑嘻嘻地拿起手機:「你們真配!」她邊說邊拍下了這個畫面。

我羞怒交加,本想起身,卻被祁徵一把拉住。「讓她們拍吧。」他低聲在我耳邊說,一股溫暖的呼吸讓我的臉瞬間火熱,我慌亂地避開視線。

餐廳裡的光線柔和,食物的味道似乎在這一瞬暗淡下來,我的心情起伏不定。我盡力想要把話題轉開:「你今天不是有任務嗎?怎麼這麼快就…」

未等我說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迅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凝重地站了起來,對我頷首道:「我需要離開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

環顧四周,食堂裡的喧鬧突然透著一絲陌生和疏離,我低頭,勉強吃了幾口,這時候有人在我的背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過頭,正是那位愛搞怪的小護士,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蘇醫生,你猜猜我剛剛聽到了什麼爆料?」

我從小護士那裡拿過手機,螢幕上閃爍著某個八卦論壇的標題:「醫院裡的英雄愛情故事,難道是你和祁先生?」心跳加速,我抬眼看向鬧哄哄的同事們,她們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窘迫,還在興高采烈地探討著論壇上的細節。

我盡力裝作平靜,儘管內心沸騰如煮:「這都是些無聊的猜測。」我尷尬地笑著,把手機遞回去,「都說了,我們只是合作默契的同事。」

「合作默契?」小護士咯咯笑著,「蘇醫生,你的臉紅可不是因為默契哦。」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回應,只好用碗蓋掩飾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