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後,我總會順路經過那個被花壇圍繞的小區,名叫「鼎盛家園」。作為一個房地產公司的市場調研員,我對這些高檔小區總是有些職業病般的關注。今天也不例外,我和鍾思雨一同走在這個充滿寧靜氣息的小區裡。
鍾思雨是我的同事兼好友,也是一個對資料極為敏感的人。我們正在討論最近看到的一則房源廣告。那套房子位於「鼎盛家園」,三室兩廳,傢俱家電齊全,租金卻出乎意料地低。
「你看,這房子才租一萬五一個月,不覺得有點不正常嗎?」我停下腳步,指著手機上的資訊問道。
鍾思雨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用她那雙敏銳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確實,按照這裡的房價,這樣的房子起碼要兩萬五到三萬。會不會是有些貓膩?」
無錯書吧「可能房東急需用錢吧。」我想了想,也只能這麼解釋。畢竟,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低價出租實在難以想象。
鍾思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吧。反正也不遠,今天還有點時間。」
我心想反正沒有別的安排,於是答應了她的提議。我們一邊聊著可能的原因,一邊朝廣告上提供的地址走去。
鼎盛家園的小道兩旁種滿了各種鮮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每個單元樓前都有精心設計的景觀,讓人心情舒暢。可正是這樣的環境,更讓我對那間低價出租的房子產生了更大的好奇心。
到了門口,我們撥通了房東留下的聯絡電話。電話接通後,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是來看房的嗎?」
「是的,我們就在小區門口,可以現在過去嗎?」我禮貌地回應。
「當然可以,我馬上下來接你們。」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樸素但乾淨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微笑著招呼我們進小區,並熱情地介紹著房子的情況。我們跟隨他上了電梯,心中卻充滿了各種疑問。
當房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寬敞明亮的客廳映入眼簾。房間的裝修風格現代簡潔,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用心。站在窗前,還可以俯瞰整個小區的美景。
「這裡真的只租一萬五一個月?」我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房東點了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是的,我急需用錢,所以才把價格定得低了一些。」
「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鍾思雨關切地問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家裡出了點事情,需要一筆錢週轉一下。」
「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先支付幾個月的租金,您看可以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不住地點頭:「真是太謝謝你了。我保證,這房子絕對物超所值。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可以聯絡我。」
我們考量了一下房子的情況,覺得即便有些蹊蹺,但整體來說房子價效比極高。如果能幫上朋友一把,也算是功德一件。
於是,我們決定租下這個房子。在簽訂合同的那天,房東的表情十分複雜,既有如釋重負的輕鬆,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感。簽完合同後,他握著我的手再三感謝,說這是雪中送炭。
中介想了想開口道:“這個房子只有主臥出租,你可以在陽臺上養養花草什麼的。不過次臥和書房是鎖著的,不能隨意進入。其他地方你都可以使用,廚房也跟我們合作,反正就你自已。
「好的,這個也問題。」我心想,可能是個做研究的大學教授什麼的,把書房鎖起來也正常。
「另外,租客有義務保持房屋的乾淨整潔,不能帶其他人回家過夜,除非同住者有需求,不然損壞傢俱照價賠償,這個是所有出租房屋都有的規則吧?」
「等一下。」我說,「損壞東西照價賠償這個,是我弄壞的我肯定賠,不是我弄壞的,我一沒錢二沒權,你帶著我去和別人打架,我也打不贏啊。」
中介眨眨眼,或許沒想到我這麼麻煩。
「好的,這個……確實需要租客有完全的自覺。」
「哦。」
這都有點違反房屋租賃管理條例了,我不能理解,但是我也懶得跟他們理論。
「還有,租客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也在合同中註明了呢。」中介露出了職業的微笑,「小姐,其實您就放心住,這只是個形容,沒有人會去違法亂紀的。」
「好的。」
……
半小時後。
「你看這陽臺,蘇韻,我們在這兒搞個小花園怎麼樣?像不像電視劇裡的那種?」鍾思雨興奮得像個孩子,眼睛裡閃爍著憧憬的光芒。
蘇韻坐在豪華但不失溫馨的客廳沙發上,手裡把玩著那串冰涼的鑰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已這次的選擇沒錯。「思雨,你說得沒錯,我們可以種一些薰衣草和小菊花,那樣不僅看起來美麗,晚上還能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她認真地思考著,對這個小小的夢想充滿期待。
「可是…」蘇韻突然正色,「你知道我對這房子的規矩。不是不歡迎你留宿,但是……」
鍾思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能帶別人過夜對吧?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傻瓜!」蘇韻貼過去,輕輕打了她一下,「今天這麼重要的一天,不慶祝一下怎麼行?晚上我請你吃大餐,怎麼樣?」
鍾思雨立即露出了一臉的喜悅,「那還用說?當然好啊!但是我選地方,今天可是我被邀請的女士呢。」她故作嬌嗔的樣子。
第二天,張海和他的兩個朋友一起來了。他們開著一輛租來的麵包車,一起來幫我搬東西。
張海體型略胖,但力氣似乎不小。他穿著一件 oversize的 T恤,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給人感覺很隨和。他的兩個朋友,一個叫作謝林,中等個子,眼神機警;另一個叫周健,身材削瘦,一副戴著眼鏡的文靜模樣。
房東幫我把大件的傢俱和一些重要的個人物品打包好,堆在門口。張海他們三個到來後,便開始有條不紊地把這些大件物品搬上車。而我和其他兩個人則負責把剩餘的小件物品裝進幾個大口袋中,分批次拿下去。
到了新家,張海和朋友們沒有一句怨言,而是一個勁兒地問我東西放在哪裡,需不需要幫忙搭建傢俱。
鍾思雨和張海休息的時候,坐在窗臺上,享受著難得的閒暇,兩人聊起了工作中的趣事,其樂融融。
「好了,搬家大業終於完成!」張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著說,「你這新家,可得請我們好好地吃一頓了。」
「那是當然。」
「祁隊,已經搬好了。對了,蘇醫生想請弟兄們一起吃飯,表示感謝。」
祁隊回道:「張海,你知道我對這種聚會沒興趣,別逼我今天給你安排負重跑步。」
電話那頭傳來張海的笑聲,他顯然知道我這是在威脅他。
「行了行了,別動不動就拿跑步威脅我。其實,蘇醫生,她特別想見你。」
聽到這裡,我愣了一下,張海顯然捕捉到了我的猶豫,繼續說道:「怎麼樣,來不來。」
“地址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