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哥,祁徵!」敲門聲響起,張海推門而入。
「張隊,你沒事拉窗簾幹啥?」張海望著祁徵,不解地問道。
祁徵抬頭,神色看不出喜怒,他緩緩說道:「不關你的事。」
張海撓撓頭,「祁徵,出什麼事情了嗎?」他環視了一下屋內,視線最終落在了祁徵的臉上,「這大白天的,還拉著窗簾,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幹啥呢?」
祁徵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清冷,再次強調:「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張海被這目光一凝,心底生出幾分寒意,連忙擺手,「好好好,不關我的事。」他清了清嗓子,語氣輕快起來,「那個,飯點到了,隊裡晚上有點聚餐活動,你和蘇醫生要是有空,就過來一起吧?」
「什麼聚餐活動?」祁徵的眼神帶著幾分不耐煩,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就是大傢伙吃個飯,玩一玩,最近辛苦了,隊裡安排的放鬆放鬆。」張海解釋道,「對了,還有個小插曲,隊裡那幾個小夥子,看蘇醫生年輕漂亮,想和她要微信呢。」
「嗯?」祁徵的眉頭微微一挑,帶著幾分冷意看向張海。
張海立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背上冒出了冷汗,「開,開玩笑的,我哪兒敢啊,是不是?」他尷尬地笑笑,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嘿嘿,不說這個了,就等你和蘇醫生呢,走吧,車都安排好了。」
祁徵沉思了片刻,站起身,「走吧。」
……
陽光透過繁茂的樹冠,灑下斑駁的光影,樹蔭下的長椅是我最隱秘的庇護所。
伴著喧囂與安靜,鍵盤的敲擊聲在這靜謐中尤為突出。
咔嗒咔嗒,我的指尖跳躍在鍵盤上,打造出屬於我的未來。
「蘇韻,吃飯時間到了。」一個熟悉而堅決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起頭,果不其然,是祁隊長,穿著他那常年不變的警服,腰間的皮帶上各類裝備妥帖地掛著,陽光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閃爍,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再...再給我五分鐘。」我不自覺地撒嬌,手指還縈繞在鍵盤上,實在不想就此打斷我的科研火花。
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你這是在破壞公物。」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我的遐想,讓我從迷惘中回過神來。
我抬頭,面前站著的是祁徵,他一向以嚴謹著稱,風度翩翩,眼神尖銳而深邃,就像要透過我的靈魂那樣認真。
「噢,不好意思。」我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趕忙用腳尖輕輕蓋上草坪上顯得格外扎眼的筆記本。心臟開始不規律地敲打著,每一次跳動都似在喚醒我的羞愧感。
「需要我賠償什麼嗎?」我小心翼翼地詢問,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這對他來說顯然是場意外的戲劇。「不,應該沒那麼嚴重。」他一改先前的冷漠,語氣輕鬆得多。
現在一起走應該就沒有事情!
「好吧,好吧,我在收拾東西。」我一邊將膝上型電腦和一堆資料塞進包裡。
……
落日的餘暉透過大窗,給這漫長的走廊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
我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高冷。」
祁隊動了一下腳步,似乎是想靠近些。「習慣了!」
我們的談話間充滿了猶豫和探討,彷彿在試探著彼此的邊界。突然,我意識到,這已不是我們曾經相知相惜的時光。我們之間,像被一道看不見的牆隔開,相見不如懷念。
「這些年,你過得怎樣?」我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心裡卻是波濤洶湧。我知道,這種問候,無論答案是什麼,都無法彌補這些年的空白。
「還可以。」他回答得簡潔,彷彿在刻意迴避著什麼。「你呢?成為了醫院管理者,應該很不容易吧。」
話題轉到了我身上,我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將內心的情緒壓制。「是的,經歷了不少挑戰。但也收穫了許多。」
祁隊點頭,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說不清楚的情緒。「那我先去了,有空……我們再談。」
他匆匆離開,留下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然而,生活還得繼續。我轉身,繼續沿著長廊走下去,背後是落日的餘暉,而我心中則是滿滿的思緒和感慨。
……
無錯書吧餐廳裡!
我推開了食堂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熙熙攘攘的飯桌間,男性消防員們正豪爽地笑著、吃著。
身著白大褂的我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可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適。
「蘇韻,你來啦!」久別的歡喜聲從桌角傳來,是小護士李晶,她正揮動著手,示意我快過去。我微笑著,用最優雅的步伐穿過人群,迎她而去。
「你中午怎麼沒來?」李晶好奇地望著我,她總有著對一切皆知皆感興趣的天性。
我輕輕撥弄著手中的膝上型電腦,用我一貫的從容回答:「下午有個論文要寫,你知道的,我可是個工作狂。」
她笑著搖了搖頭,又瞥了一眼我的筆記本,說道:「這電腦比我們倆說的話還要多呢。」
我只是輕輕地挑了挑眉毛。
「對了,聽說新來了個消防員,帥得很呢!」話音未落,她就詭秘地向一旁的一群大漢擠眉弄眼。
「誰啊?有沒有姓氏?我要去朋友圈搜!」另一個立馬掏出手機。
「那個……祁徵,就是那個經常來醫院參加急救演訓的消防員,你們記得嗎?」
我順她指的方向看去,不過是尋常的一瞥。然而,沒想到那邊正有一對眼睛也在望著我。「你看了那麼久,是不是心動了?」李晶的話在我耳邊響起,帶著幾分戲謔。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別鬧,我對那種肌肉男沒興趣。」
她不信地「哦」了一聲,卻又好奇地靠近些:「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呀?」
要你管!
蘇韻對她們說:「好像,那個消防員祁徵……」
「已經是人夫了,陳琳。」她眉頭微微一挑,話裡有一絲讓人摸不透的意味。
陳琳的臉一熱,有種被當場揭穿心事的 embarrassment。
我絕對不只是單純告訴她一個事實,那冷涼的語氣裡似乎藏著些許私人的情感糾葛。
「啊,是,是嗎……我只是隨便問問。」陳琳緊低頭整理桌面的檔案,心跳如鼓。
「楊儷,你又在看秦指導啦?」同時蘇韻戲謔地擠到她身邊,拿食指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楊儷的臉紅了紅,很是尷尬。「我、我只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蘇韻笑得一臉壞笑,「你這眼神明明就是少女心氾濫嘛。」
楊儷壓著聲音,小聲的問道:「韻韻,你說那秦指導...是單身嗎?」
「告訴你個秘密,我聽說他還單身呢。」
「真的嗎?」楊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但很快又被一絲疑慮籠罩,「但他那麼優秀,怎麼可能...」
「你這是自我設限。」蘇韻擺了擺手,「大丈夫何患無妻。
你看他在火場上那麼英勇,醫院裡卻是個文質彬彬的紳士,這種反差萌,多少人喜歡呀!」
楊儷不由得又朝秦指導的方向看去。秦指導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溫和的詢問。
她急忙低下頭,臉頰發燙,「啊,他看過來了。」
「你看,他都注意到你了,是不是該主動一點?」蘇韻故作神秘地一笑,「要我幫你牽個線?」
「別、別鬧了。」楊儷的聲音低了幾分,心裡卻悄悄生出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