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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修仙文裡的惡毒大師姐29

季窈此話一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許非翎很快反應過來,皺起眉頭:“小師妹,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誰知季窈不僅沒當回事,甚至還不耐煩地嗤了聲,繼續“口不擇言”道:“二師兄,你在這裡裝什麼,平日裡我故意擠兌她的時候,你不一直當看不見嗎?”

“你!”

許非翎向來波瀾不驚的臉色有了龜裂的跡象。

最驚訝的還要莫過於白絮。

作為當事人,她最清楚像季窈這樣的角色,最擅在其他人面前維持好自已善良大度的形象。

可現在這副架勢,對方顯然像是吃錯藥了。

她不由得狐疑。

莫非季窈腦子被驢踢了打算走黑紅路線?

畢竟對方在清陽宗,也算是一個名人。

季窈腦子有沒有被驢踢其他人不清楚,宴卿雲卻對此門兒清。

他嫌事兒不夠大,反而露出一副格外驚訝的神色:“什麼?季師伯,你…你不是一向最善解人意與世無爭嗎?為什麼要擠兌我師父?”

季窈聽見這話心底控制不住地一陣窩火。

她好像全然忘記了自已周圍都是清陽宗和朱雀宗的弟子。

頓時指著白絮的鼻子說道:“她也配?一個八重境界幾年都上不去的廢物,還一直腆著臉佔著掌門大弟子的稱號,我要是她,定以死謝罪,才不算汙了清陽宗的名號!”

此話落,周圍除了木柴燃燒時的噼啪聲,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響。

沒有人說話,但數十雙眼睛卻盯著季窈和白絮二人。

天吶……

都是頭一次進入野生秘境,竟然窺見如此秘辛。

在場眾人無不心想,原來,一直以來被外界廣為讚譽的清陽宗季窈仙子,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

而反觀白絮,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竟然一點要和對方計較的意思都沒有。

真可憐……

白絮不知道周圍的人都開始對自已心生憐愛了。

她倒也不是不計較,而是…震驚。

沒錯,震驚。

震驚到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宴卿雲聽到季窈這堪稱“大逆不道”的發言,眸中冷光森然,但卻皮笑肉不笑說道:“季師伯,那看來,我們過去都誤會你了。”

誤會你與人為善,誤會你天資聰穎還純良大方……

季窈收回手,翻了個白眼,刻薄之氣畢露:“知道誤會就好,你也是個蠢貨,當初我願意收你為徒,甚至不惜私底下找你拜入我門下,你卻一口拒絕,她白絮有什麼好的?要不是看你資歷尚可還有幾分姿色,你以為我能看上你?”

沒想到,此話一出最先坐不住的是一旁的祝星庭,他皺起眉:“小師妹,你…你私底下找過宴卿雲?”

季窈斜斜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祝星庭揉了揉脖子,說道:“小師妹,他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皮囊的普通弟子,論身份論地位,就算是給你提鞋都不配,為什麼要私下找他?”

“祝師兄,這是我的私事,就算宴卿雲出身卑微,光憑他那張好皮囊,都足以讓人生出惻隱之心吧?如果他拜入我的門下,我定會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

“小師妹你!你怎麼如此膚淺?你不是說…你仰慕的,是……”

祝星庭沒想到自已心目中一向不染塵埃的仙子私底下竟然對一個普通弟子生出這樣的心思。

他難以接受。

誰知季窈不耐煩地又翻了一個白眼打斷了他:“祝師兄,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宗門上下,對我有意思的弟子數不勝數,你…不過只是資歷修為比他們高上些許罷了,即便你長相普通,可看在逐印長老的面子上,我才同你親近,別自作多情了好嗎?”

“至於我仰慕的人,我和二師兄三師兄都說過類似的話,怎麼,你當真了?在我看來,只有這全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的身份。”

“你!你!”

祝星庭雙眼微紅,手指著季窈不住顫抖。

當初,小師妹一臉天真地靠近他和他搭話,在受到大師姐的挖苦時還會下意識躲到自已身後尋求庇佑,甚至還會約自已坐在宗門扶月崖邊上看星星看月亮,甚至告訴自已她所仰慕的正是自已這般是非分明剛正不阿的人。

所以他才會在大師姐發難時站在對方身前,才會跟著她同仇敵愾地對抗大師姐……

可如今,小師妹還是那張臉,還是那道聲線,坐在自已面前的人卻變得無比陌生。

祝星庭深吸一口氣:“季師妹,是你當初和我說白師姐經常私底下欺負你,說她脾氣詭譎總愛針對你,我為了你不顧宗門禮教,一次又一次幫你解決麻煩,你卻和我說,我自作多情?那你為什麼要約我觀星賞月,為什麼又要說喜歡我剛正不阿?”

“剛正不阿?我就隨口一說罷了,祝師兄,都是修仙之人,剛正不阿這種詞,你在清陽宗任意拎一個弟子出來,也都可以這麼說吧?”

季窈說著絲毫不把祝星庭難堪的神色看在眼裡,反而又撇開關係:“還有啊,師兄你太冠冕堂皇了,什麼叫因為我才和白絮叫板?難道你說她壞話還少嗎?要不是你在同門裡大肆宣揚白絮德不配位,我想,她也沒那麼快被那麼多弟子討厭吧?”

“你!”

“夠了!”

許非翎怒喝了一聲。

二人這才閉上嘴巴。

一旁朱雀宗的弟子聽完全程大氣都不敢出。

只是有部分弟子驚訝之餘還不忘拿著留影石記錄下了這一幕。

誰知許非翎這一嗓子,倒把季窈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她眼尖地看到對面有人拿著留影石對著她這個方向,不由得沉下臉。

原本清麗的面容頓時顯得兇態畢露:“這是清陽宗的內門之事,我勸你快點把那破石頭給砸了,怎麼,你們想讓我身敗名裂?”

真言蟻的效力還在持續。

季窈最看重的便是自已的口碑和形象,如今這一鬧,尤其在場還有這麼多人,她無異於已經身敗名裂。

宴卿雲原本只是想讓二人原形畢露,沒想到季窈給人帶來的驚喜還要更多。

只見她伸手一揮,一道凌厲的靈氣便將那個拿著留影石的弟子掀翻在地。

“真是小宗門出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人話聽不懂嗎?”

這一變故頓時讓周圍靜靜看熱鬧的朱雀宗弟子都坐不住了。

石蠻愣了瞬,先是檢視那名弟子有無受傷。

好在季窈這一擊並沒有用什麼力道,那弟子也只是沒預料到她會出手,所以被掀倒在了地上。

但季窈此舉實在是刺激到了在場的朱雀宗弟子,甚至她口中所說的“小宗門”也格外的令人氣憤。

石蠻示意起身的弟子們先冷靜,然後先是看向白絮,見對方愣愣地又轉而看向許非翎。

“非翎師弟,你們清陽宗素日以來便是這般行事的嗎?”

許非翎也完全沒有預料到季窈行徑竟然如此荒唐。

他平靜的假面幾乎要維持不住,只是對著季窈二人呵斥道:“你們實在是沒有規矩,宗門平日教導的禮教一句都不聽?簡直是丟了清陽宗的臉面!”

季窈原本還想要吵鬧幾句,可喉嚨一陣異物感令她頓了頓。

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時效到了。

宴卿雲將一切盡收眼底。

果不其然,就在季窈摸完脖子後,神色突然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她看向對自已怒目而視的二師兄和朱雀宗眾位弟子,不由得疑惑。

“二師兄?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看來諸位長老就不該讓你們二人出宗門歷練!”許非翎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們最好是向朱雀宗的弟子道歉,回宗門我也會如實將此情況報告給掌門,屆時,自由貿易掌門和長老決斷你們二人該如何處置。”

“為何要道歉?”季窈完全沒意識到自已剛才的種種言語和行為,她恍惚之後就看到所有人都對著她怒目圓睜的模樣,不由得委屈地紅著眼圈,“是窈窈做錯什麼事情了嗎二師兄?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沒關係的,窈窈受誤會不要緊,如果大家不開心了那窈窈道歉,對不起。”

誰知她這副自已受了委屈和排擠的模樣放在剛才目睹了一切的眾弟子眼中就像是作秀。

“什麼純白無瑕的季仙子,原來是個慣會演戲的虛偽之人!”

“真是要吐了,清陽宗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天下第一宗了吧?怎麼連這種人都收?”

“是啊,聽說她是清陽宗季長老的女兒,有其女也能看出平日裡其父是什麼模樣了!”

“虧我之前還把她當做我的榜樣,我呸!”

就像是撕開了一層遮羞布似的,朱雀宗的弟子再也沒有掩飾自已的音量。

可這不客氣的說辭放進季窈的耳朵裡,卻讓她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慌張地意識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了。

“大家…大家都在說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那個被她用靈力掀翻在地的弟子起身,臉上帶著嘲諷,“你該不會想說你失憶了吧?這樣的爛理由是看了話本才想出來的嗎?”

板上釘釘的佐證,在場眾人根本不相信她,就算是季窈說出花兒來都無法抵賴。

“什麼失憶……”

眼看著季窈還要抵賴,那弟子直接將留影石拋向空中。

透明的影像便清晰地呈現在夜色下,甚至連收音都一清二楚。

季窈越看臉色越蒼白。

原本模糊的記憶頓時紛至沓來,她才想起來,自已剛才說了什麼話,又做了什麼事。

“不是…”她搖頭,“不是我做的!那不是我!”

石蠻一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原本憨厚的那張臉沒了笑容:“非翎師弟,你這小師妹不僅虛偽,還愛撒謊啊?”

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季窈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對方卻還要死不認賬。

這更令人不忿。

祝星庭坐在季窈身旁,同樣臉色蒼白地看著影像中的一切。

他顯然也想了起來。

下意識看向對面的白絮,可對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季窈,根本沒分自已半分注意力。

季窈看著一張張帶著嘲諷的面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祝星庭:“祝師兄…我…不是那樣的,你會相信我的,對嗎?”

祝星庭沉著一張臉,對季窈再也沒了好臉色。

都被對方那樣羞辱了,他難道還要“自作多情”嗎。

只是季窈說的也沒錯,他當初,和季窈的心思又有什麼兩樣呢?

擠兌白絮,難道就真的是因為單純的想幫季窈出頭嗎?

沒想到一向護著自已的祝星庭也不幫自已說話了,季窈眼圈發紅。

不…這留影石裡的根本就不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一定有問題!

季窈頓時指向白絮:“是你!一定是你給我施了什麼術法,我才會不由自主地胡言亂語!”

人在地上坐,鍋從天上來。

白絮不管季窈是中了什麼癔症還是壞了腦子,肯定不會任由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衊自已。

正想開口駁斥,卻被一隻大掌握住手腕。

掌心溫度灼熱,讓白絮頓住了動作。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這隻手的主人,卻看到對方指著季窈袖口的位置提高音量。

“快看,那是什麼?”

“什麼啊?”

“那好像是…一隻蟲?”

“是真言蟻!我在書中有看過,此蟻擅於隱藏在人的體內,把身體的靈液注入人體,這液體無毒,反而有一定清心明目的效果,只是有副作用,那就是會讓人吐露真言。”

“我也見過!這真言蟻一般都附著在藥草上,該不會是下午採藥的時候上身的吧?畢竟這靈蟲無毒無害,幾乎不會被人發覺。”

季窈順著宴卿雲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隻黑色的小螞蟻在自已白色的袖間。

她急急忙忙揮出一道靈力將蟲子給震碎,下意識就又對上白絮。

“是你給我放的蟲子?”

白絮聽得真切。

季窈傍晚同許非翎一行人一起回來還在明裡暗裡炫耀自已採了許多的靈藥。

她壓根兒就沒挪過位置,也從來都沒見過這所謂的真言蟻,對方卻又想給她扣帽子。

更何況,真言蟻,不論是這靈蟲出自何處,都意味著季窈適才所說的是真話。

“小師妹,你不喜我我也知曉,可作為大師姐,就算你平日再跋扈我也只是口頭訓誡並未真就與你計較,如今你還要潑我髒水,到底是恨毒了我?”

“大師姐,你為何要假惺惺!”

眼看著季窈又要掉眼淚,許非翎一個腦袋兩個大地又把她呵斥了回去。

要檢查一個人是否被真言蟻所傷,只需要看看脖子上有無細小的傷口即可。

一般這靈蟲會在副作用失效之後從喉嚨處爬出來,短時間內,脖子上會有一個細微的三角形狀的傷口。

毫不意外,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

許非翎不僅讓季窈同朱雀宗的弟子道歉,還讓她同白絮道歉。

季窈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只見她呼吸急促,很快便兩眼一翻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