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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修仙文裡的惡毒大師姐28

祝星庭十分意外地看著季窈手中莫名多出了幾道裂紋的傳音符文。

他怎麼記得…一開始白師姐把這東西給他的時候,是完好的呢?

是他記錯了?

許是祝星庭目光太過明顯,季窈有些不自然地將符文收回了袖中。

她眼神躲閃,只是看向白絮:“對不起啊大師姐,我們一開始傳音沒聯絡上二師兄他們,所以來晚了。”

言辭懇切,夾雜著些許愧疚。

眼圈紅紅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她深知在仙門一旦信任崩塌,自已多年來苦心孤詣對外營造的善良單純的形象就會受到質疑甚至很可能被推翻。

過去她正是仗著自已偽裝出來的這份討人歡喜的性格才會被眾位長老師兄青睞有加。

果不其然,見她自責到快要掉眼淚,祝星庭將心底剛冒頭的猜忌拋到了腦後,反而柔聲安慰道:“小師妹,不怪你,我們都被那靈蟒傷得不輕,既然大師姐和宴卿雲沒有什麼大礙,我想他們也不會苛責於你我的。”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話!

白絮簡直要被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給打敗了。

她控制著吐槽的慾望,冷哼了一聲:“是啊,如若我和阿雲今日命喪於那靈蟒口中,別說責怪了,只怕去了地下,都有苦難訴吧?”

“大師姐,都是窈窈的錯,你別怪祝師兄他們。”

季窈見白絮發難,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但面上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白絮果然還是以往那個蠢材模樣,就算有一副好樣貌又如何?

不懂得變通示弱,就永遠也不會得到別人的呵護。

“大師姐,是我們步程慢了,如今你們也沒有被那靈蟒怎麼樣,都是同門師兄妹,不用這麼咄咄逼人吧?”

祝星庭果然見不得小師妹受到委屈的模樣,下意識便側身站在對方面前,一副為對方出頭的模樣。

白絮輕輕皺了皺眉頭,正想開口卻聽到許非翎站出來說道:“事發突然,是我沒有注意到祝師弟的傳音符文,所有才耽誤了時間。”

許非翎一開始聽到幾人遇到天階妖獸時格外擔心。

如今白絮師徒二人並沒有出什麼意外,他的擔慮自然就回落進了肚子。

也不想自家宗門的內訌為外人看笑話,畢竟在場的還有不少朱雀宗的弟子,他便主動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

沒想到,白絮還沒說話呢,反倒是一邊的朱雀宗掌門首席大弟子突然接下了話頭。

“這位祝師弟,你們來尋我們路上可曾遇到什麼阻礙?”

祝星庭被問得一愣。

他搖了搖頭:“不曾。”

“那便是了,”石蠻指了指四周被靈蟒摧殘過的痕跡,說道,“你們當時應該是從此處往回走的吧?”

“沒錯。”

“那由此看來,你們的步程確實有些慢了。”

石蠻毫不給面子地評價,此話一出祝星庭和季窈臉色紛紛變差了一瞬。

就連許非翎都有些意外:“石兄,此言何意?”

因為有了一起對抗妖獸的經歷,顯然朱雀宗眾弟子已經從一面之交變得相熟許多。

石蠻看了眼季窈,又看向略微有些不滿的祝星庭,最後才轉向許非翎:“許兄,仙門的傳音符紙都有時辰記錄,那傳音符紙我也曾看過一眼,和他們趕到我們與妖獸搏鬥的地方前後差了一刻鐘有餘,這麼短的路程,我原想定是他們路上遇到了什麼阻礙才…可祝師弟又說並無阻礙……”

石蠻言盡於此。

素來聽聞清陽宗掌門首席大弟子性格乖戾不討喜,可自秘境入口第一眼,石蠻瞧著對方就不像是傳聞中那般跋扈的模樣。

更像是…不染塵俗的仙子。

如今對方徒弟可以為了宗門師兄弟毅然以命引開妖獸,白絮更是毫不猶豫便轉頭去救他,足以可見白絮心性幾何。

而反觀這所謂清陽宗天下一絕的季窈仙子,雖然長相嬌俏,可眉眼間卻縈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戾氣。

他向來只相信自已的眼睛,更何況,一見到白絮便對對方有了些許好感。

如今見對方吃癟,當然毫不猶豫站出身來替對方辯駁一二。

果不其然,石蠻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低聲私語。

“是啊…咱們從那邊林子趕過來,也不過就一會子的功夫,怎麼他們過來還反倒是花了這麼長時間啊…”

“沒錯,看他們一行人受傷最重的也不過是那個看起來有點虛弱的弟子,又沒遇到什麼阻礙…”

一時之間,質疑和探究的視線聚集在季窈和祝星庭身上。

本來就沒有故意要拖延時間的祝星庭哪受得了這樣的質疑。

他不禁漲紅了臉,下意識看向白絮:“白師姐,我並沒有……”

白絮沒理他,只是看了眼石蠻,略帶感激地朝對方笑了笑。

其實真遇到季窈這般作戲,尤其周圍大多數人還都相信她的情況,白絮是有些束手無策的。

畢竟她的大師姐人設也不允許她和季窈一樣“投機取巧”。

只是這樣的情況相當令人鬱悶。

就在幾人交談間,宴卿雲從洞內出來了。

他神色淡淡,只是恭謹地對白絮作了一個揖:“師父,弟子已經取完。”

白絮點頭,輕輕嗯了聲。

洞內錯綜複雜,面積寬闊,宴卿雲並不知曉外面出了什麼事。

只是敏銳地察覺到少女似乎格外地不開心。

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掃,便看到季窈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尷尬中夾雜著幾分得意的神色。

頓時瞭然。

看來定是對方又故意找師父的麻煩了。

宴卿雲自然沒有白絮那般大度的胸懷,他指尖微動,兩顆微如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蟲子便被捏在了指尖。

真言蟻,從洞內那一堆玉瓶中發現的。

可以悄無聲息沒入皮肉之下,含有輕微毒素,並不傷身,卻可以引誘中毒者說出自已內心真實所想。

他施了一道靈力,將手中的東西朝著季窈和祝星庭的方向施去。

好在二人注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也沒看到他的動作,看著兩隻蟲蟻已經沒入二人腰間,宴卿雲微微勾起唇。

不著聲色地移開視線。

眾人突然變得格外沉默。

當然,石蠻這話一出,卻也並沒有人站出來義正嚴辭地指責祝星庭二人刻意放慢腳程。

畢竟,這是清陽宗的事,二人心底到底想的什麼,也沒人知道。

反而許非翎看著格外激動的祝星庭和別開臉看不清神色的季窈,心底有了另外幾分思量。

宴卿雲不管先前發生了什麼,只是看了眼四周。

蚩佶幾人的事,他已經大致掌握。

對方會找上門來,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只是他沒料到此行他們遇到的是天階妖獸,比之劇情裡所說的,還要高上一個境界。

若非事先掌握景峪的動向,沒準兒他真得交代在這裡。

滄瀛玉已經被毀,那群蠱境的居民再想找他們的麻煩都無濟於事……

他在洞中發現了炸藥的痕跡,想來喚醒這妖獸的也是這群人無疑。

思索間,他抬眉向著對面一群人建議道:“要不,我們都在此處紮營吧,這地方有天階妖獸的氣息作為阻擋,想來安全許多。”

白絮看了眼宴卿雲,此話倒不假。

行動的時候可以不在一起,紮營在一起也沒什麼大礙。

她並不清楚宴卿雲心底的小九九,只是點了點頭:“如今秦禮已經身受重傷,二師弟,三師弟,石師兄,如若沒有其他的問題,不如都在此地紮營,如何?”

她如今急需要一個療傷的環境,如若就季窈和祝星庭這二人在附近,沒準兒什麼時候中了對方的暗箭都不知道。

更何況,秦禮如今身受重傷,萬一對方遇上那夥人,心魔爆發,在這秘境內,也許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石蠻當然沒什麼意見。

事實上,原本師父長老就已經說過要在秘境之中同清陽宗的弟子互相扶持。

在哪裡紮營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絮建議並無什麼問題,許非翎也點頭應了。

於是一群人便在洞口空地邊緣設下一層結界和保護罩,然後在此處安營下來。

白絮見事了,便隨意找了地方坐下來準備療傷。

誰知宴卿雲將一個藍色的小玉瓶塞到她手中。

“師父,修復丹。”

白絮看著熟悉的玉瓶愣了瞬。

這不是當初她讓藥童交與宴卿雲的嗎?

沒等她回過神,誰知宴卿雲又將另一個同樣眼熟的碧綠色玉瓶遞到她跟前。

“師父,你上次給弟子的養元丹,還需要嗎?”

宴卿雲神色認真,格外真誠。

但白絮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頰泛起一陣紅暈。

她竟然把此事忘了。

可是這都幾日過去了?

她看向這玉瓶,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只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吃了多少了?”

宴卿雲輕笑了一聲,在白絮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前換上一副格外感激的神色。

“師父,弟子只吃了一顆。”

白絮那日讓他服下一顆,他便真的就只“吃”了一顆。

見白絮鬆了口氣,宴卿雲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這丹藥無比珍貴,師父上次讓徒兒服下一顆,徒兒覺得十分有用,第二日清晨起來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修為都精進不少呢,所以徒兒一直珍藏著。”

“是…是嗎…”

白絮越聽神色越不自然。

沒想到宴卿雲這麼聽話。

但好在對方也沒有多吃…這東西多吃了反而對身體不好。

左右她也只是在月圓之夜的時候需要這東西的輔助,於是便也順著宴卿雲的話說道:“如此甚好,你且收著吧,養元丹只是輔助,下次要服用,一定要等為師的指示。”

宴卿雲眼神晦暗,動作卻十分恭謹:“弟子知曉了。”

將丹藥收回錦囊,宴卿雲見白絮閉上眸子,一副打算打坐療傷的模樣,低聲說道:“師父,弟子想去周圍看看,有無什麼適合弟子的靈寶。”

聽見這話,白絮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在那靈蟒的洞內取到了哪些寶物。

但想到周圍人多眼雜,白絮打算回宗門後再仔細問對方。

只點了點頭:“去吧。”

宴卿雲頷首:“弟子去了。”

他起身,踏出結界,又朝著一開始引開碧晶靈蟒的那個方向飛去。

有些賬,還沒算完呢。

……

……

夜幕降臨。

許非翎用靈力點燃了篝火,一群人或靠著土壁休息,或圍成一團聊著天。

白絮坐在去而復返的宴卿雲身旁。

火焰照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張漂亮的臉蛋被焰色佈滿,豔麗如鬼魅,到褪去了許多溫度。

右手邊隔著一個身位是石蠻和許非翎,祝星庭與季窈則坐在對面。

只有秦禮因為受傷太重,一直在一旁療傷。

白絮打坐半晌,也已經恢復了個半多。

好在她進入這秘境也不過是為了完成自已的任務,再者保障宴卿雲不把小命丟在裡面。

對寶物的探尋倒沒有其他人那麼看重。

歷練本身就是一種寶藏。

宴卿雲垂著眸子,長睫遮擋住眸中情緒。

眼尖地看到袍子一角似乎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手指輕揮,一個極其簡易的潔淨術後,白色袍子就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真髒。

他默默嗤了句。

“唔…今日怎麼感覺這麼睏倦啊?”

季窈下午跟著許非翎幾人外出,並沒有遇到什麼妖獸,不過也收穫了許多質地不菲的藥草。

此番坐下來,頓覺一陣頭暈。

宴卿雲聽見這聲音,敏銳地抬眸。

果不其然,在木材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響中,季窈微不可察地輕咳了一聲。

或者不僅僅是她。

見效了。

真言蟻,此刻應該已經駐紮在二人的喉嚨處了吧。

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也許是宴卿雲的視線太過灼灼,一開始捕捉到的是祝星庭。

只見他看著宴卿雲狠狠皺了皺眉頭。

嘴唇一開一合,相當不客氣地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你看什麼?莫非你覬覦小師妹?”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白絮就坐在宴卿雲旁邊,聽見這話看了眼宴卿雲。

怎麼回事?

宴卿雲像是被這句話給噁心到,毫不給面子地嗤笑了聲,接而問道:“祝師伯莫非是被靈蟒扇了一巴掌,神志都不清醒了?我只是在好奇,你們二人去尋許師伯二人,為何步程如此之緩慢?”

白絮原本還有些不悅,可聽到這話不禁疑惑。

這不是他們不久前才聊過的話題嗎?

宴卿雲怎麼又提了起來?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原本白天時默不作聲的季窈突然惡狠狠盯著白絮:“當然是故意這麼做的,我就想等著那靈蟒把白絮一口吞個乾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