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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修仙文裡的惡毒大師姐20

雲翻雨覆,夜夢沉沉。

天將近明,白絮腳步趔趄離開偏殿。

步伐匆匆,紅裙在廊下搖曳出一抹慌亂的弧度。

緋紅的唇瓣上還殘留有淡淡的血漬,如同玫瑰汁液迸開塗抹一般,妖冶惑人。

似是有所察覺,白絮抬手抹去了唇間痕跡。

唇齒間尚有淡淡的氣息存在,血腥味夾雜著男人極強的侵略氣息,宴卿雲太瘋——

白絮思索是不是藥效太過。

男人就像是一隻剛開葷的狼崽子一般,恨不得在所有地方都留下他的痕跡。

若不是白絮極力阻止,她絲毫不懷疑對方指不定會在她臉上都啃出一個印兒來。

直到躺上自已正殿的軟榻,白絮才抽出空來揉了揉自已痠痛的腰和腿。

“屬牛的嘛!這麼用力!”

白絮軟著嗓子偷偷抱怨。

一開始想出這個餿主意的時候,她還覺得格外的對不住對方。

但經歷了將近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再多的愧疚也都被消磨殆盡。

而跟著被關了一晚的小二剛被放出來就看到少女衣襟凌亂,滿臉潮紅揉著腰的場面。

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但對少女的身體資料監測顯示,這一晚成果顯著。

【宿主大大,心魔成果被壓制了!】

這倒是個好訊息。

白絮動作微頓。

因為正是月圓之夜的緣故,白絮也能感受到自從按照那伏魔寶卷上的方法進行後,體內的靈力愈發充沛。

更甚至有了隱隱約約突破的勢頭。

幾年了…她從未突破瓶頸,如今這股熟悉的感覺,令她感到無比興奮。

不僅如此,體內原本屬於虛弱蠱的餘毒也都在這一晚盡數消散。

雖然過程艱難了些許。

宴卿雲並不算配合,原本白絮認為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的事,硬生生被拖到如今,正是因為她沒找到機會將魔神之血與至寒精元控制在一個時間裡“融合”。

不過好在宴卿雲服下的丹藥藥效夠足,多試了兩次後,白絮就掌握了基本節奏。

想到偏殿裡歪頭睡去的男人,白絮幽幽嘆了口氣。

沒事的……

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與此同時,清梧殿偏殿。

白絮眼中歪頭睡去的男人正半坐在床沿,單手拂過尚還有餘溫的被褥,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寫滿了饜足。

“絮絮……”

低沉沙啞的嗓音輕聲呢喃著。

倏爾飄散著消失在空曠殿內。

……

……

就這樣“安然”過了幾日。

白絮靜靜等待著下一次月圓之夜,因著這一秘密,倒也沒有過多苛責宴卿雲。

反而給足了對方自主修煉的空間。

自已卻躲到了往日閉關的山洞裡,一待便是幾日。

期間男人偶爾會到洞口外送些吃食給她,不過都被白絮回拒了。

辟穀之人,早已經戒掉了這些凡塵之物。

白絮一直在靜待觀望。

自上次同季窈師徒二人分別,她便一直擔憂對方會到某些長老面前亂嚼舌根。

不過好在有了之前一次解藥的經歷,白絮自已試探著探查了幾番,才發現體內的心魔早已經被壓制隱藏到了識海最深處。

不說現在已經不會在修煉的時候亂跑出來,甚至他人檢測也很難察覺。

更令她驚喜的還要數修為上的大幅增長。

過去的幾年裡,即便修為阻滯,她也從未有過懈怠。

突破不過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短短的兩日內,她便從八重地階突破到了八重玄階。

儘管只是一個小階段的突破,卻足夠令人喜出望外。

就在她想著是否要將突破的事情告訴師父時,麻煩突然找上了門。

——

銀暉堂,正殿大廳。

除了季嘯以外,還有幾位平時鮮少見到面的長老都在。

白絮剛出關就被急急忙忙叫了過來,還以為是要討論不日之後秘境開啟的事宜,沒想到剛進入殿內就被季嘯呵斥著要自已跪下。

“季長老,弟子剛出關就被叫來,總得要告知弟子到底發生何事再行處決不遲?”

白絮眼尖地看到站在季嘯身後側方的季窈,心頭微沉,也清楚季嘯此番吹鬍子瞪眼的架勢是要好好參自已一筆的節奏。

“處決?你既然說是處決,不妨好好交代你自已做的好事!”

季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見白絮站在原地不動,愈發地不滿。

白絮輕輕皺眉,並不清楚此情此景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轉而將視線轉向幾位長老中站在正中央的逐印長老身上。

“逐印長老,不知今日叫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逐印長老本主管宗門各項事務,在百里掌門不在宗門之際便相當於代長老之職。

主要職權實際上比季嘯要高很多。

白絮下意識認為此事同季窈有關,只是一時之間不能確定,只能將注意力轉向整個大殿內最有話語權的人物。

逐印長老雖不喜白絮作風,但畢竟是清陽宗首席大弟子,他也並沒有就直接聽信一面之詞便定了對方的罪。

只是說道:“白絮,昨日夜間,季窈的弟子秦禮被一火系靈寶所傷,經查實,這傷口正是弓箭造成的,恰逢你又有一火系天階靈寶,又正巧是弓箭,你當作何解釋?”

這內門之中,只有白絮一人修的火系。

更何況弓箭之傷太過巧合,季窈說起來有理有據,讓眾長老都不得不懷疑白絮。

沒想到讓她來竟然是為了此事。

白絮抿唇,神色不變:“逐印長老,您說秦禮是昨日受傷,可我這幾日一直都在洞府閉關修煉,不曾見過他。”

“你說謊!”季窈從季嘯身後站出身,面上哀慼,又夾雜著憤恨,“你說你在閉關修煉,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那日我們在藏書閣岔路分離,你定是心生怨恨,才會選擇在此時動手!”

“那日?”白絮挑眉,心下琢磨著,面上神色卻愈發凌厲,“季師妹,我似乎聽不太懂你說的話。”

季窈抓住了機會,面向幾位長老說道:“諸位長老,前些日子我的徒弟秦禮親眼看到白師姐在藏書閣翻閱同心魔有關的書籍,回來告之於我,猜測大師姐是否是因為修為停滯不前,所以生了心魔,擔憂對方會因此走火入魔。”

“那日聽聞白師姐下山歷練回到宗門,我便同秦禮一起去問大師姐是否確有此事,沒想到…”

季窈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的祝星庭聽得認真,不免急切:“沒想到什麼?”

不只是他,周圍除了宴卿雲外,所有內門弟子都集齊了。

所有人對白絮都是一副或打量探究或驚訝的眼神。

季窈頓了頓,臉上閃過猶疑。

聽到心魔,幾位長老或多或少都變了臉色。

逐印長老愈發嚴肅:“你且直說,若確有此事,我定會代掌門做主。”

季窈聽見這話,心頭一喜。

挑的就是這個時候。

昨日百里掌門因為秘境一事下山,宗門無首,季窈也是從季嘯口中得知的此事。

如今整個宗門裡,沒有了百里掌門護著,她倒要看看,白絮今日如何翻身。

“沒想到白師姐竟然威脅我們…讓我們不允許聲張此事,更是在知曉秦禮找到那本白師姐翻閱的書後,憤憤離去。”

“更何況…秦禮在受傷後,也告訴弟子,是一紅衣女子傷了他,這宗門上下,也只有白師姐一人酷愛穿著一襲紅衣了…”

這話倒不假。

祝星庭在季窈說完後瞥了眼站在殿中央神色從容的白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便覺得對方有些反常的淡定。

可季窈此言倒是在眾人心頭埋下了種子。

他思索了瞬,附和道:“白師姐幾年來都不曾突破八重境界,修仙者最忌諱心魔,心魔不僅阻滯修行,更會影響修仙者心性,弟子認為…小師妹猜測不無道理。”

二人一言一語似乎已經將白絮定了罪。

逐印長老沉吟,原本還有些猶豫,此番聽到自已門下弟子開口,不由得冷下臉來。

“白絮,你可還有什麼話辯駁?”

季窈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轉過身同白絮對視:“白師姐,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對同門動手吧?殘害同門,可是重罪啊。”

原來是這樣……

白絮透過季窈拼湊起此事經過。

秦禮受傷,季窈認為是自已動的手,又搬出疑似產生心魔一事混淆視聽,從而引起諸位長老的懷疑。

可惜……

真就在洞府內閉關了幾日的白絮,根本不可能認下自已沒做過的事。

她莞爾一笑:“逐印長老,可否聽弟子一言?”

見白絮不僅淡定得不像話,甚至還笑得出來,季窈輕輕皺了皺眉。

然而白絮的這副神色在在場幾位長老眼中,或多或少生出幾分此事另有隱情的感覺。

逐印長老並非是非不分:“你說。”

白絮得了首肯,將視線轉向季窈:“小師妹,你說前幾日我回宗門時,在藏書閣岔路與你們分別心生不忿,這可是你的一面之詞?”

季窈被對方不冷不淡質問,慌亂了一瞬,但想到那捲書,很快又鎮定下來。

神色委屈:“白師姐為何這樣說…你當日確實是生氣拂袖離去啊。”

好一個生氣拂袖離去。

白絮看著對方無辜的神色,突然就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沒由來的有些諷刺意味。

“你知我修為阻滯久未提升,拿著一本我都不曾記得是否翻閱過的書來嘲笑我,我不過不想同你久聊便藉口離開,何時拂袖離去了?”

季窈沒想到白絮竟然如此直白,她愣了愣,懷疑白絮是不是吃錯藥了。

眼圈微紅:“白師姐是不是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嘲笑你過。”

“是嗎?所以那日你說看到我在藏書閣翻閱與心魔有關的書籍,說我修為久不提升是因為心魔作祟,不是在嘲笑我,而是真的認為確有此事?”

季窈不清楚白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解釋道:“師姐,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到心魔的蠱惑,做出不利於宗門的事…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啊。”

白絮點點頭:“所以,看到我在藏書閣的人是你,為何你又要說是秦禮看到的呢?”

沒想到不過幾句話就被白絮繞了進去。

季窈神色慌張,但很快穩定下來:“是…是秦禮看到的,不過我怕白師姐會因此記恨他,一開始才同你說的是我看到的。”

“是嗎?”白絮勾起唇,眼底閃過嘲諷,“既然小師妹你說我記恨秦禮,分明你告訴我是你看見我翻閱與心魔相關書籍,此事又和秦禮有何關係?”

季窈全然沒想到白絮竟然能如此鎮定,甚至還能三言兩語讓自已慌了陣腳。

分明,對方就是有了心魔。

她避而不談,反而說道:“白師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了吧,我不過是擔心自已的徒弟,他現在都還躺在榻上難以動彈,秦禮說看到傷他的是一個穿著紅衣的手執弓箭的女子,宗門上下,除了師姐你,我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人。”

白絮點頭:“我為何要傷他?因為心魔?”

季窈肯定,只是轉身向逐印長老行禮:“弟子猜測如此,白師姐到底有無心魔,長老們一測便知。”

清陽宗自成一派,秘法無數。

包括檢驗這心魔,也都只需要長老以靈力探測即可,只是靈力遊走於經脈四處,若是一個不慎,很容易對經脈形成損傷。

更別提過程苦楚。

白絮先前自已檢驗過,心魔已經受到了壓制,她並不擔心檢驗。

說了這麼大一通,也不過是要季窈親口承認是她認為自已有心魔。

若是檢驗後沒有結果,對方輕而易舉就可以將這口鍋甩給秦禮,自已美美隱身。

得不償失。

白絮雖然遲鈍,但向來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受了欺負,她也沒有嚥下委屈的習慣。

如今季窈將此事鬧得這般無法收場,當著這麼多同門的面,她倒好奇,對方等會兒會怎麼找藉口撇開關係。

白絮打算得很簡單。

不過是別人的靈力遊走順著自已的經脈遊走一遍,只要忍下苦楚,真相自然大白。

她正打算讓逐印長老檢驗自已是否罹患心魔,卻沒想到,宴卿雲跨進殿內,高聲道:“弟子來遲,還望師父恕罪。”

白絮扭頭朝男人看去。

宴卿雲施施然走到白絮身旁,先是對著幾位長老行禮,又將自已手中一把紅色的弓箭遞給還有些懵的白絮。

“師父,上次在蠱境,您的弓箭不慎掉落,弟子收起來都忘記交還,如今聽說師父在銀暉堂受到了無辜質疑,這才帶著靈寶前來。”

白絮愣愣地接過流光溢彩的弓箭。

這才想起來。

自已在被紀晩虞擄走時,是把弓箭遺落在了竹樓內。

只是後面一直帶著此先的細劍,急著回來覆命,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此事。

宴卿雲安慰似的看了眼白絮,接而面向幾位長老:“弟子宴卿雲,可為師父作證,回宗門這段時日,此弓箭一直在弟子儲物靈囊中存放,師父這幾日也都在閉關修煉,絕對不可能殘害同門。”

“況且,”宴卿雲微微垂下眸子,“師父並非修為阻滯不前,只是遇到了瓶頸,近日已經突破。”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