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顧言之走出來，發現客廳沒有賀輕影，他向臥室走去。
門扉緊閉，而且，裡面也沒開燈。
明明剛才還穿著睡衣，怎麼這會兒睡著了？
“小影，你睡了嗎？”他伸手敲門。
顧言之聽到裡面有鈴聲響起來，他又敲敲門，繼續說：“怎麼了，今晚不想和我一起睡覺嗎？”
“等一下。”賀輕影醒了過來，她關上手機的鬧鐘，只是說話的聲音不高，隔著一扇門顧言之並沒有聽到。
她本來喝了酒，不知怎麼有些困，就想著過來眯一眯，還特意設好鬧鐘。
她開啟臥室的燈，拉開門看到了只圍著浴巾的顧言之。也不知是剛才又喝了酒，還是因為看到他的肌肉，總之，她感覺她的臉更燙了。
顧言之當然看到了她的異常，同時，他也聞到了撲來的酒氣，試探著問：“你又喝酒了？”
“對，你猜對了。”賀輕影臉上揚起笑容，“你說十分鐘，我還定了鬧鐘，但是你好像比十分鐘要早。”
“嗯，心裡著急要見你。”顧言之手探在賀輕影的臉，無奈問，“剛才就那麼一會兒時間，怎麼還喝酒了？”
“對，我想喝嘛。”賀輕影雙手扒住顧言之上半身，下巴輕輕靠到顧言之身上，不知怎麼，現在竟還有些睏倦，“我喝得不多的，現在很清醒。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現在也有點困。”
顧言之默默看向餐桌上放著的酒瓶，在心底嘆了口氣。
嗯，不多，七八瓶。
她還真是。
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概喝了酒，開始喜歡說胡話了吧，明明她現在，恐怕並不清醒。
“既然喝酒了，那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喝的解解酒？”他抱起賀輕影，要把人往床上送去。
剛放好，賀輕影就一下扯住了他圍在下半身的浴巾，他只要離開，這浴巾勢必會掉下來。
他愣了下，聲音放柔，“怎麼了，捨不得我走？”
“不，我只是，想聽你說你愛我。”賀輕影就這樣抓著不放顧言之離開，表情裡，似乎還有些委屈。
這怎麼喝了酒還委屈上了。
顧言之哭笑不得。
以往清醒的時候，他都沒見過賀輕影這樣的一面，現在醉了，反而願意顯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不過能說出來，也是極好。
“好好，我愛你，你就乖乖躺著，我去給你煮東西。”
“不對。”賀輕影掙扎要坐起來，只是幾次也沒成功，顧言之在旁邊看著開心，見她眉毛皺得那樣緊，終於出手幫她。
他小心把賀輕影的手從浴巾上抓下來，然後又撈起賀輕影，讓她靠在牆上，“好了，你要說什麼，現在說吧。”
現在的氛圍，倒是有趣萬分。難得看一回醉了的賀輕影，很有趣。
“你快說你愛我。”賀輕影伸出手扯顧言之的臉，只是他臉上薄薄的，也使不上什麼力氣，只能拽起一點點皮肉，“不說的話，我可一定不會放開你的！”
劇哦饒你用這這種方式，還真是……可愛。
“我要說了，你可要聽好了。不過，在說之前，你是不是要放開你的手。”
賀輕影乖乖鬆開手。
顧言之伸手把賀輕影因為折騰而滑下來的肩帶重新掛好，樣子很認真，“我愛你。”
“好，知道你愛我，你快去吧。”賀輕影滿意笑出來。
顧言之拽過被子，蓋到賀輕影身上，“那你等一等，我很快就過來。”
等顧言之熬好湯，端著湯過來時，看到賀輕影都倒下睡著了。他把湯放在一邊，拿開被子，幫著給賀輕影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
這會兒人都睡著了，這湯，是喝還是不喝。
顧言之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賀輕影，腦海裡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
早說她喜歡聽膩膩歪歪的話，他不就可以直接說給她聽了。
————
早上，賀輕影是被顧言之叫醒的。
她感覺腦子脹脹的，又試著回想昨晚的事，卻只能想到些片段。
“顧言之，我們昨晚？”賀輕影開始痛恨，昨晚喝得太多。她本來是想……真是，不該喝那麼多的！
“昨晚？你想再來一次？”顧言之站直，看著還是迷糊的賀輕影。
“不不。”賀輕影一激靈，一下眸子睜得更大，睏意全無了。
“好了，別想那麼多，快起床洗漱，”顧言之已經走遠，到門前了又忽然想到件事，於是轉身，“還有，我愛你。”
“嗯？”
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說這個。之前也不見他說啊。
賀輕影沒再多想，她下了床，洗漱後坐到了餐桌前，還是問了出來“剛才怎麼突然說那樣的話。”
“有人想聽，那我就說說。”“嗯？我想聽？”賀輕影記得，自己沒有響顧言之表達過這樣的事吧，“你確定不是……”
顧言之聽這情況不大對，於是又問，“聽這意思，有些人已經忘了昨晚發生什麼了？”
“昨晚發生什麼了……”
好了，託顧言之的福，她一下就想起來了。
“怎麼，想起來了？”顧言之看著表情很是豐富的賀輕影，覺得好玩得很，“那你還記得，我叫你喝湯的事嗎？”
“嗯，記得的。”賀輕影心虛點頭，記得是記得，就是不太清晰。
昨晚的她，喝酒只是想要壯膽，根本沒想過還會發生那樣的事。而且，更不好說的是，她既沒有達到目的，還在顧言之面前出了醜。嗯，也可以算作是出醜吧。
“那既然我都說了那三個字，你是不是也得說給我聽。”顧言之握著筷子，笑著看賀輕影。
“我為什麼要說，這不都是你願說給我的嗎？”賀輕影抿唇，手也沒忍住碰上自己臉側的頭髮。
“你不想說嗎？”顧言之的表情，有些受傷，“可是我想聽，這怎麼辦？”
他這是受傷了？
這樣的表情，她哪能招架的住。
好像說說也沒什麼。
賀輕影在心底為自己打氣，然後語速極快地說：“好吧好吧，我愛你。”
“嗯？你說得太快，聽不清呢，你忘了嗎？我昨晚可是說了兩次呢。”
“顧言之！你欺人太甚！”
顧言之笑出聲來，“親愛的，這怎麼能叫欺人太甚，這明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瞧他那欠欠的樣子。
賀輕影一時惱火，“顧言之，我真是，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