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在賀輕影身後，想起剛才要做的事，於是點開手機，傳送完訊息後又關上手機。他希望等賀輕影回到家，就會收到花。

吹了一會兒風，賀輕影走回顧言之身邊，“既然現在花也看了，話也說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分開了。”

時間確實不早了，他們也真的該分開了。賀輕影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的。總覺得還有些該做的事沒有做，不夠盡興。

“嗯，也該送你回去了。”顧言之有些不捨得分開，“你不是說車還在4S店嗎，明天怎麼去工作？要不我明天接你？”

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更多一點接觸了。

賀輕影考慮著顧言之說的話，忽然又問：“有點麻煩，要不你今晚睡到我家？”

“啊？”顧言之愣住。

她居然邀請他去她家。

之前他想去賀輕影家，更多是玩笑，還沒敢想真的去辦這件事。而現在，這個話題，竟然又被賀輕影提起。

一男一女的，好像不太好。

除非……

“不想去嗎？那我明天坐公交也行，我看看明天坐哪路公交比較合適。”賀輕影拿出手機，好像馬上就要搜到最合適的路線。

但是，名字還沒有輸進去，顧言之便握住了她的手機。

他的手指纖長，又因握著手機而彎曲，手機的光像是要透過手掌，從賀輕影的角度看，白皙而微紅。

賀輕影抬頭看向顧言之，他握住她的手機，是要到她家的意思嗎。

“小影，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風又吹起髮絲。

賀輕影看著顧言之的眼睛，這句話，時隔多年，他終於說出來了。

她嘴唇微動，想立刻說些什麼又壓了下去，最後開玩笑一樣：“哪有人這麼表白的。”

“不喜歡？”顧言之歪頭，這會兒心砰砰跳動，但他卻不想顯露分毫。

“也沒有，就是……覺得意外。”

“嗯，意外，應該的。”顧言之伸出手，等著賀輕影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作為先一步表達心意的一方，他計劃的表白，不在這次，“不管那麼多了，你只要說，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賀輕影低下頭，腿側的手指觸碰到裙子，剛才，她就已經把手遞給顧言之一回了。

如果顧言之想要一個答案，那賀輕影可以清楚告訴他她的心意，可是如果要具體到喜歡的時間，或者因為哪件事情，她答不上來。

但是，時隔多年，所有不曾相會的日子裡，她總會想起他，而現在，他們也終於走到一起。

這麼多年的思念，也像是有了結果。

“好，答應你了。”賀輕影握住顧言之的手，又向他靠近，她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角，“今晚到我家吧。”

————

半小時後，顧言之把賀輕影送到樓底。

路上的時候，賀輕影說想喝酒，可等真的去了店裡，又說沒有喜歡的，最後買了別的東西。他們都清楚知道，今晚，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他拉住賀輕影的手，往樓裡走去。口袋裡的東西熱的發燙，好像也在無聲說明著等會回發生些什麼。顧言之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還是挺擔心他會把事情搞砸的。

剛走進電梯，他便兩手捧起賀輕影的臉，然後低頭吻了下去，他想起過去，想起漫天的星星，想起湖面泛起的光。為了這一刻，彷彿已經等了太久。

而賀輕影因為這樣突然那的吻，身體也往後倒，是被他撈了一下才不至於摔倒。她兩隻手伸到顧言之的背部，用自己的方式回應著顧言之。

長久寂靜的湖，也有一日倒映熱烈的火焰，好像下一刻迎接的，只能是想要把人灼燒的快感。

賀輕影的手，伸到了顧言之的脖子處，那裡很熱。

滴，電梯停下來。

賀輕影一下推開顧言之，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

她伸手撫著自己的心口，胸腔下心臟的跳動已經是不可遏制般瘋狂，明明她熟悉的該是他的眼睛，他的性情，他臉上恰到好處的漫不經心，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笨拙的，似乎要吞掉她的親吻，更讓她感到熟悉。

“怎麼了？不想繼續了？”

賀輕影擦擦嘴，經過剛才的吻，她的口紅早就花了，也許粉底也少了一圈，“你的吻技，我不敢繼續。”

顧言之嘴巴微張，不可思議一樣，“我的吻技一般？”

賀輕影的眼睛看向電梯外面，帶著些玩笑的語氣說，“是啊，你現在還可以上網搜一下怎麼接吻。”

賀輕影走出電梯，轉頭一看還真的看到顧言之正一臉嚴肅看著手機。

他還真搜尋了。

她回過頭，繼續往前走，聲控燈亮起來，她一下看到了門前放著的東西。

粉色的花，就那樣一朵一朵被白色的雪梨紙包著，再外面是麻片，而下端，則繫著粉色的絲帶。嬌嫩的花，似乎上面還帶著露珠，只是看著，讓人心情就變得很好。

賀輕影蹲下來，花裡面還放著一張卡片——From顧言之。

就知道是他送的。

賀輕影一下抱起來，而此刻，顧言之搜尋完，也跟了過來，“這花來得還挺快。”

“顧言之，謝謝你。”

“不用謝。”顧言之笑得肆意，嘴唇也向上勾起，“反正，你也總得還的。”

賀輕影視線飄忽，故意開口：“你想怎麼還？”

“你待會就會知道。”顧言之接過鑰匙，拉開了門，裡面一片漆黑。

他開啟燈，幫忙把花放到桌子上以後，又折返到玄關處。

賀輕影還在換鞋子。

“穿好鞋子了？”

“嗯，怎麼離這麼近？”

賀輕影剛問完，就看到顧言之又湊近了一步。他說：“剛才我已經學習過接吻技巧了，要不要再試一試？”

“等會再試吧，剛才不是說好要喝酒嗎？”趁著顧言之愣住的時間，賀輕影彎腰從他身側繞出來。

剛才的話，就是開個玩笑嘛。

“那萬一喝醉怎麼辦？”顧言之有些洩氣。

“怎麼會喝醉，你酒量有那麼不好？”說著，賀輕影已經走到酒櫃前，將裡面的酒拿出來。

看著顧言之還是有些猶豫的樣子，賀輕影又鼓勵道：“而且，你真的不需要壯壯膽嗎？”

“賀輕影，我有那麼差勁嗎？”顧言之有些惱，他長腿一邁，走到賀輕影身邊，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現在，別想那麼多，相信我，然後，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