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一觸即離的一個吻。
顧言之整個人暈暈的，那臉頰上的溼潤竟輕柔得像一個夢。
顧言之喉結滾動，好似整個臉都在發燙。明明嘴上說的讓他低頭看東西，可做著的卻是親他臉頰的事，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很受用。
他感到自己心臟跳得很快，有些慌亂地開口：“你怎麼親我。”
“親你怎麼了。”賀輕影一副很有理的樣子，“你臉就在那裡，還不讓人親嗎？”
這句話，賀輕影說得很快，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
話剛落，賀輕影就聽到了輕笑聲，她知道這笑聲來自於那個女孩，一時羞澀得很。
剛才情到深處，忘記了還有其他人在這裡，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
下一刻，她低下頭，“我們不看花了，去外面逛一逛吧。今晚的月亮，應該要好一些。”
顧言之的心裡，已經是春心蕩漾。看賀輕影低著頭，也明白她是害羞了，笑著說，“好好，我們去外面走一走。”
走到門邊，顧言之向店裡的女生點點頭，便帶著賀輕影走出來。
外面的風一吹，把臉頰的熱度也降了下來。
顧言之大手一攬，扶住了賀輕影的肩膀，笑著問：“剛才你親了我，那作為回報，我是不是也得親你。”
賀輕影用手推了一下顧言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但沒推開，悶悶說了句：“歪理。”
顧言之更開心了，他繼續開口：“好好，是歪理。那剛才是怎麼了，聽到別人的笑聲不好意思了。”
“我才沒有不好意思。”賀輕影卻不肯承認了。
“那是什麼，緊急逃離？”顧言之收回了手，適可而止，不再繼續掰扯剛才的話題，不然把人惹惱了就不好了，“上午也沒問你，現在問問你好了，那條項鍊，你喜歡嗎？”
說著，顧言之的眼睛看向了賀輕影的鎖骨處。
嗯，不錯，項鍊還在那裡。
他送的，她戴著就好。
“還行吧，一點點喜歡。”
顧言之低聲笑著，語氣好像是談論天氣，“那對我當年做的事，可以稍微原諒一點點了嗎？”
“嗯，原諒你一點點。”
當年的事，也就是不告而別刪除聯絡方式。
賀輕影突然停下來，很鄭重，“顧言之，和我講一講你和你前女友的事吧。”
“嗯？怎麼想起來這個。”
“我想知道一下，我還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分手的。”有好奇，也有一些在意。
顧言之從前說，他和那位叫蔣昭雯的女孩耍過朋友，那想必，他後來說的談過三個月的前女友，也一定是一個人了。
在幾年前，他們兩個人，又是怎樣相處的呢。
“這麼想知道啊。”
“當然。”
顧言之拉住賀輕影的手腕繼續向前走，“那我就和你慢慢講……”
顧言之和蔣昭雯是大學認識的，那時候剛到大學，他高考發揮得不錯，在系裡也算是前幾名，勉強算是個小有名氣吧。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有個女孩往他身上湊，眼睛總是看著他，他周圍所有人都知道那女孩喜歡他，甚至還開玩笑問他，什麼時候和那女孩在一起。
他只是笑著說：“你們別亂說啊，我心裡有喜歡的人的。”
是有拒絕的意思，但他也確實，心裡有喜歡的人。只是他自己，倔得跟頭牛一樣，毫不猶豫刪了自己喜歡的人，到後面又悄悄懷念。刪除的時間越長，越開始懷疑當時的經歷好似是夢，他們也只是短暫並肩前行，到最後終會分開。
那女孩的注視，大概持續了半個月吧，半個月後，他坐哪裡，那女孩就跟著往哪裡坐。她一來，他的舍友全部從座位上起身。
舍友的笑聲仍然不斷，他看著女孩，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坐我旁邊？”
“你是顧言之吧，我叫蔣昭雯。”
“行，快去你該坐的地方吧，我這旁邊，我舍友還要坐。”
蔣昭雯抬頭看向顧言之的幾個舍友，那幾個人瘋狂搖頭，她心滿意足，“你看，他們都不想坐了呢。”
自此，顧言之就成了一側是蔣昭雯，一側是自己的兩個舍友。
蔣昭雯熱情，還有些不講理，總結來說就是她看上什麼東西，絕不會輕易放棄，顧言之和她糾纏了大半年，才終於在一起。
……
“顧言之，你都不說具體是怎麼表白的，怎麼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對於顧言之的糊弄，賀輕影有些不滿。
“就是，新學期開始，她直接抱了一大束花來表白，我行李箱還拉著呢，”顧言之確實不太想說當年蔣昭雯表白的事，頗有種趕鴨子上架的味道，“然後舍友也在旁邊，他們都起鬨，就，就在一起了。”
“顧言之，你竟然是被起鬨在一起的。”賀輕影又想起那次出現在聚會上的女孩，看起來是個有話直說的人，能在新學期開始直接殺過去表白，也算是直爽了。
“嗯……嗯……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同意了。”
“那分手呢，她提的？”
“你猜到了。”顧言之輕咳，“後來談了三個月，她應該是覺得沒意思，和我分手然後去追另一個男生了。”
之後的事情，顧言之從自己舍友的嘴裡知道些片段，大概就是蔣昭雯和那個男生談得很好，路上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等等的話。
對於那三個月的時間，顧言之始終有愧疚，不是那麼喜歡，就不該在一起的，還好她不是敏感脆弱的人，那樣長的時間，也夠難為她。
“顧言之，那你還挺對不起她的。”
“嗯，你說得對，希望她能幸福吧。”
“你這話說的。”賀輕影推了他一下，“你安撫一下她嘛，感情上不能，但是也能在別的方面幫忙，她有什麼困難啊，或者需要錢的時候，你就小小幫她一下。”
“我真去幫忙的話，你不在意？”
“有一點在意，但是你就是對不起人家姑娘嘛。”賀輕影張開雙臂。
此刻的的她，一點都沒有想到會為說出的話付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