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話,李蘊立即道:“老夫人,蕪姐兒的罰跪就免了吧!若不然被幾位皇子和定王瞧見,還以為我們虞家是那沒規矩的小門小戶,苛待庶女呢,傳出去名聲不好。”
無錯書吧老夫人和王吟煙,以及被老夫人抱在懷中的虞青筠都用一種不忿的目光盯著虞青蕪。
王吟煙道:“老夫人,正事要緊,一個賤丫頭,可萬萬不能連累了三小姐的名聲啊。”
“哼。”老夫人憤憤盯著虞青蕪,怒道:“還不滾?在這兒礙我眼做什麼?”
虞青蕪莞爾一笑。這些人啊,明明是他們欺騙了母親,最終,卻將所有的氣都撒在無辜的她們母女身上。她剛要說話,門外傳來男人聲音,而其中,一個聲音熟悉的都已經刻進了骨頭。她猛然轉身,看向走進屋的幾人。而她所有的目光,凝固在六皇子蕭越澤臉上。
如今的蕭越澤只是六皇子,還不是後來鬥倒兄弟登基的皇帝!他的臉上是溫和的淺笑,彷彿就算眼前的是一群乞丐,他也能一視同仁。真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啊。
但虞青蕪知道,謙謙君子只是蕭越澤塑造的君子皮囊。他的心就是一條會咬死人的毒蛇。完全不顧六年夫妻情分,不顧她幾次救他性命,不顧她為他出謀劃策,耗盡心血以至於流掉的孩子,不顧她年紀輕輕,鬢邊就已熬出白髮。
袖子被劇烈扯動,驚醒了陷入前世痛苦的虞青蕪。她扭頭看見李蘊扯她袖子,更衝她拼命使眼色。她回過神,才見一屋子人都已屈膝行禮。她急忙蹲下,低頭看向她在地面如雲散開的碧色裙襬。
“快快請起。”蕭越澤和氣抬手,免了眾人的禮,笑道:“我們隨大公子前來相府做客,打擾了。”
虞青蕪直起身,安靜站在人群中,宛如冰錐的目光射向一臉和藹的蕭越澤。見他談吐平和,待人接物令人如沐春風。只是偶然間那一個不經意瞥向虞青筠的目光溫柔如水,讓虞青蕪霎時明白。
原來蕭越澤一直愛得都是虞青筠啊。只可惜此時的他並無任何奪位的可能,虞家眾人又怎麼會捨得將掌上明珠的虞青筠嫁給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呢?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所以蕭越澤登基之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廢后,好迎立虞青筠為後。多麼的迫不及待要迎娶心中的白月光啊。
一道清涼的嗓音打破了虞青蕪的嘲諷。“這幾位是……”
虞青蕪眉頭輕皺,這聲音怎麼有點兒耳熟?她將目光落在發問的男子臉上,心中陡然一驚。此人竟然是昨天在馬車裡挾持他的黑衣男子!只他已換下染血的夜行衣,穿上一身雪白的錦袍,氣度雍容高貴。
老夫人一一介紹,笑道:“定王,這幾位都是老身的孫女,極有孝心,每天都來陪著老身說話呢。”
虞青蕪更加驚詫,此人竟是定王!‘定’這個封號,就來源於再上一任定王的戰功赫赫。隨後,第一任定王薨了,交由長子老定王。只老定王去世,如今的定王便是蕭行淵。怪事,蕭行淵那日到底在幹什麼?
老夫人掃了眼庶女,她們虞家的孩子人人都長得好看,這讓她害怕,萬一奪走了筠姐兒的風采可如何是好?便和藹道:“你們先回去吧!筠姐兒陪著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