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虞青若生母鄭姨娘是老夫人院中的粗使丫鬟,極有可能見過王吟煙。所以當王吟煙成為姨娘後,鄭姨娘便隱隱約約猜明白了,府中所有的女兒都只能是虞青筠的踏腳石。所以虞青若才裝作懦弱膽小,以此躲開給虞青筠做墊腳石的命運。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虞青若進宮要她小心虞家這些人。
虞青若母女必須要爭取過來。虞青蕪心中想著計劃,漫不經心往松鶴院走去。
正屋內,王吟煙和虞青筠一左一右夾著老夫人坐,三人有說有笑,將嫡妻李蘊都給冷落了。若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王姨娘是老夫人的親生女兒呢。
王吟煙瞧見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虞青蕪,臉色一沉,道:“你個畜生東西,怎麼整整六天都沒來給老夫人請安?你還有孝心嗎?你這種東西,當年一生下來我就應該掐死你。你個畜生,跪下。”
虞青蕪對於王姨娘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的事習慣了。前世是麻木,這一世則是通透。在最恨的人面前虐待她的女兒,心中能不爽快麼?
她尚未開口,李蘊已經不悅道:“王妹妹,就算要教導女兒,也還有我這個嫡母呢。”王吟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親生女兒有仇一般,最喜歡在人前教訓虞青蕪,讓她這個當嫡母的都看不下去,心中對虞青蕪很是同情。
老夫人厭煩的目光落在虞青蕪那茫然的臉上。她知道煙兒受委屈了。原本煙兒應該是丞相夫人,可卻被李蘊給生生奪走只能淪為妾室。既如此,那煙兒教訓虞青蕪出氣也好,免得氣出病來。她道:“兒媳婦,我這個婆母還在呢。”
李蘊急忙站起身恭敬道:“老夫人,媳婦只是不解,王姨娘莫名其妙為何叫蕪姐兒跪下。都說人要臉樹要皮,蕪姐兒到底是個丫頭,臉皮薄。”
無錯書吧王姨娘冷笑道:“這丫頭竟然六天未來給老夫人請安,如此不孝之人,難道我不能罰她?”
李蘊本想說你一個妾室,哪兒有資格罰主子?可王吟煙乃是寵妾,不但得到相爺的寵愛,就連老夫人也將她看做心肝兒寶貝。太多時候,她這個嫡妻也必須讓步。她道:“蕪姐兒的孝心我是知道的,只她病了幾天,床都下不了,總不能讓蕪姐兒拖著病體前來給老夫人請安吧?若是將病氣過給老夫人,這才是大不孝呢。”
虞青筠可愛純潔又漂亮的臉龐露出淡淡一笑,道:“的確,若將病氣過給老夫人是不孝,但四妹可以每天來松鶴院,就在院門口磕個頭也算有孝心了,可卻連松鶴院都不來,可見心中對老夫人是沒有孝心的。四妹,立即去院門口跪上兩個時辰反省。”
李蘊眉頭輕輕皺起,疑惑的目光投向女兒虞青筠。她始終不明白,青筠為何從小就愛針對虞青蕪,彷彿對虞青蕪天生就有血海深仇似的。這使得她對虞青蕪都生出愧疚了。她無奈嘆道:“筠姐兒。”
“哼。”虞青筠不高興道:“夫人,我才是你親生女兒,如今罰一個下賤的庶女都不行嗎?”
“筠姐兒!”李蘊拔高聲調,道:“蕪姐兒是你妹妹!你們都姓虞,同樣是虞家的小姐。”
“切,這種下賤的東西,也配做我妹妹?別玷汙我虞家高貴的血統了。”虞青筠意味深長地道,目光涼涼落在虞青蕪臉上。
虞青蕪自卑低頭,怯怯道:“三姐姐說得對,下賤的庶女,的確會玷汙高貴的血統。”
在場無一人聽懂話中的真意。
“你知道就好。”虞青筠微微抬起頭,驕傲道:“那你還不滾出去罰跪?”
李蘊見女兒越來越不像話,氣道:“筠姐兒,蕪姐兒的確是病了好幾天,連床都下不了,怎麼來松鶴院磕頭?你別再胡鬧了。”
見李蘊竟然呵斥她,虞青筠立即撲進老夫人懷中哭道:“祖母,夫人罵我。”
老夫人見心肝兒被李蘊責罵,氣道:“李蘊你給我閉嘴!虞青蕪,你立即去院門口跪兩個時辰反省。這是我的命令,誰敢忤逆?”
李蘊只能無奈嘆息,愧疚地看向虞青蕪。
就在這時,丫鬟急匆匆跑進屋,道:“老夫人,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定王來府中了,如今相爺和公子在接待,幾位皇子和定王前來松鶴院見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