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虞青蕪叫來一個二等丫鬟吩咐，“你去春華院一趟，就說我今早起來有些不大舒服，想要多睡一會兒，今日就先不去給夫人請安了。”她連早飯也不用，得知馮嬤嬤並不在屋內，她也裝不知道，悄悄從小角門溜了出去。

馬車停在定王府門前，虞青蕪急忙下了馬車，走上臺階，看向守門的六個侍衛，道：“我求見王爺。”

“你是何人？為何求見王爺？”護衛問。

虞青蕪道：“我是丞相府虞家四小姐，虞青蕪。”

“哦，你等一下啊。”侍衛轉身從門內拿出一塊木板，道：“王爺就說你會來。”

虞青蕪看向木板上寫著的‘虞青蕪和狗不得進入’的字，無奈一嘆，轉身下了臺階，就站在定王府門外石獅子旁邊等待。

天已經黃昏，蕭行淵才終於回府。可她心中卻無法打出一個完美的腹稿。說此事與她無關？但蕭行淵明顯已經查清楚，此事的確是她所為。她沉靜的目光看向從前方經過的馬車，喊道：“王爺，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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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簾子猛然被掀開，露出一張憔悴又憤恨的臉，蕭行淵冷笑道：“本王就知道你會來，畢竟帶走你弟弟的大空聖僧可是本王請來的。”

“王爺這麼做，不就是為了逼我來給你認罪嗎？”虞青蕪靜靜道：“我來領罪。”

蕭行淵衝下馬車抓緊她手，搶人一般拖著人衝進大門。

虞青蕪吃力地極快邁開雙腿，可惜仍舊跟不上蕭行淵腳步，她幾乎是被蕭行淵拖進書房的。

“那天，考題就放在這張桌子上。”蕭行淵指著桌案，道：“你如今還要狡辯什麼？”

虞青蕪左掌揉著被大力抓緊而疼痛泛紅的右腕，神色卻是一片冷靜，“是，這次的考題是我洩露。”她看向蕭行淵那驚訝的目光，驚訝於她竟然敢認。她繼續道：“但考題我的確非是偷你。”話音一頓，她道：“好吧！是我在你這兒偷走的考題。”

“所以你利用守信書院和你爹的關係，故意將考題洩露給守信書院，藉此拉下虞修。”蕭行淵見她承認，氣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本王會死？”

“不重要。”虞青蕪平靜道：“一年，我會在一年後解決掉王吟煙之事。一年後，我的命歸你，是殺是剮，都隨你。”

聽著虞青蕪那樣平靜地說出‘不重要’三個字，蕭行淵恐懼而悲痛地看她。“原來在你眼中，本王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啊？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會趁此機會殺掉本王啊？這樣好的藉口啊，哪兒有人會不用的啊？”

虞青蕪道：“但迄今為止，皇上並未動你，你何不趁此機會將黑鍋推到我爹頭上？”

“然後順你心如你意？”蕭行淵好笑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虞青蕪便知道此事難以善了，心中無奈一嘆，道：“王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正如你所說，這樣好的機會皇上怎麼可能不用？科舉舞弊是多大的罪名王爺也清楚，但迄今為止皇上卻只是讓你著手調查此事，並未對你下手，再結合我母親和我說的話，恕我直言，太妃知道的未必是完整的真相。”

“不。”蕭行淵堅定道：“當年母妃陪著父王在邊關，親身經歷那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此事絕不會有假。至於皇上為什麼還不下手，或許是他覺得本王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吧！”

聽到蕭行淵堅定相信的話，虞青蕪心中疑惑更深。前世直到皇上駕崩，都不曾對蕭行淵下過手。她緩緩搖頭，又道：“那王爺是要將我交上去麼？”

蕭行淵深深凝望著她，問道：“那天你只是在書房看到幾道題，也有可能是本王隨手擬的，你憑什麼就認為那會是最終的考題？本王隨時都可以更換啊，那還是去年呢，會試卻是今年初，你為何認定本王不會換考題。”

“我說我知道考題，但並非從王爺這兒偷竊的，你信嗎？”虞青蕪問，卻見蕭行淵轉過身去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