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蕪無奈嘆息，“我說了不是我，我根本沒看你書房的什麼考題，我當時見書房空空蕩蕩根本沒人就自已走了。”

“走了？”蕭行淵譏笑道；“那考題是怎麼洩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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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虞青蕪想要推開他雙掌卻無濟於事，只能繼續忍受雙肩的劇痛，“我沒有看你書房的什麼考題。”

蕭行淵冷笑道：“守信書院的院長已經招了，那封寫了考題的信莫名其妙出現在書院門口的時間正是正月二十朱貴妃春宴那日，會是誰這麼好心將考題送給他們呢？難道是本王嗎？守信書院的院長是虞修的好友兼師弟，因為考題洩露之事，而今的虞修已是岌岌可危，隨時性命不保，這就是你要的。好啊，青蕪，你的心機手段本王今天才算真正見識了，這一招讓虞修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此事之後，虞修輕則被貶被免，重則賜死，王吟煙等人失去了這棵依靠的大樹，而虞老夫人的一品誥命夫人身份也是依靠虞修而得，隨著虞修的失勢，虞老夫人也將失去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到那個時候，整個虞家身份最高貴的就是虞夫人。”

“可是青蕪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利用本王啊？本王待你不好嗎？一次一次幫你，你真的以為虞夫人分娩那日來得若非大空聖僧，你弟弟那件事有這麼容易解決嗎？若非本王在慈寧宮為你據理力爭，你真的以為你能得到馮嬤嬤這個強有力的幫手嗎？是本王去莊子上給你找虞家當年的活口啊，是本王一次又一次幫你啊。青蕪，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面對蕭行淵痛不欲生的質問，虞青蕪認真道：“王爺，你要我怎麼說才能相信我沒有偷考題。”

“本王已經說了，在開考之前，只有本王知道考題，和一個進過本王書房的你。”蕭行淵痛苦而疲憊的雙目陡然間冷冽，“你還要狡辯什麼？本王知道你口才很好，很能說，可如今你再能說也無法狡辯了。別說這是守信書院的人乾的，守信書院是大周第一書院，學子年年上榜，根本犯不著去弄考題，而且他們也沒這個本事。而此事發生，最大的受益人，是你。”

虞青蕪那日在蕭行淵書房的確是瞥了一眼考題，但她能知道考題，並非是因為進書房。她道：“所以王爺已經給我定罪了？”

“還有別人嗎？”蕭行淵認真問，終於收回手，從懷裡掏出那封虞青蕪悄悄放到守信書院門口的信，道：“本王知道，你很謹慎，用得宣紙是外面花點兒銀子就能買到的，許多人家都在用，無法查。用得墨水也是常見的，甚至連字跡你也改變了，不過你百密一疏。”他掏出信紙，道：“聞到了嗎？百花香。這種昂貴的香料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嗎？而這麼多的巧合全指向你，你還要狡辯什麼？”

虞青蕪想起她曾帶著此信前往春華院見夫人，看來信紙上所染的百花香便是在那時留下的。如今所有證據皆對她不利，這又該如何是好？眼下蕭行淵背上一個洩露考題的罪名，隨時都有可能被削去王爵，更甚者，有性命之憂。

但她不能承認這封信出自她手，否則就坐實了她偷看考題的罪名。

“王爺既然認定是我，那我怎麼說都沒用了，不管我說什麼，在王爺看來都是狡辯。”虞青蕪認真道。

的確，她在使出這招毒計的時候，並未將蕭行淵考慮在內。蕭行淵的死活，她從未上心過。

“虞青蕪，你的心，是石頭做得。本王真夠愚蠢的，簡直就是一頭蠢豬，想要娶你為定王妃，想著以後要好好對你，想著此生絕不負你，想著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蕭行淵一字一句地說，將信放回懷中，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

虞青蕪看向門口，蕭行淵的背影早已消失，她雙腿有些發軟，急忙坐到椅子上去歪著。

不過此事的結果的確令她意外，蕭行淵竟然就這樣走了？

當天，蕙香不小心掉進水井淹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虞青蕪沉沉嘆息，蕭行淵對她……死心了，所以才撤走了保護她的人。

第二天一早，當她梳頭要去春華院請安的時候，卻看見蕭行淵送她的及笄禮物，那支八尾鳳釵碎了一盒子，可見砸它的人當時有多生氣。

虞青蕪淡淡淺笑，也好，解了去邊關的危機，那一切可以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了。只是……她眉頭緊皺起來，弟弟怎麼辦？大空聖僧肯幫忙，是看在蕭行淵的面子上啊。如今蕭行淵何等憤怒？撤走了蕙香，砸碎了要娶她的八尾鳳釵，那接下來，必定就是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