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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青石沉屍

唐家老太焦急地趴在護欄上問今天有什麼魚,打魚人悶聲說道:“真是菩薩保佑,今天魚蝦多了。唐家老太,我再撒一網就靠岸。”

一網下去,打魚人收網時突然驚喜地叫道:“唐家老太,你一直在普渡寺門前擺攤賣香,功德無量。哈哈,託您的福,這一網還收不動了,肯定是撈著大魚了。”

網一動不動,打魚人興奮得不住歡呼,可他也不敢用蠻力生怕扯破了網。

小河並不寬,河面上有很多橫河而過的樹枝。打魚人就近抓了條比較粗的,把魚網尾緊緊在捆在了上面,然後就脫了衣衫,一個猛子鑽入了水中。

河面上泛起了一陣陣水泡,多年沒清理的小河淤泥厚積,唐家老太在岸上擔心得直喊:“打魚的,你小心些啊,別陷在裡面了。”

一個人頭很快冒了上來,正是打魚的。他吐了幾口水,拼命地跑上了岸。

唐家老太納悶地問道:“喂,打魚的,你怎麼了?”

“死……死人……”

打魚的滾倒在地,一臉驚恐地喊著。

“你確定河底有死人?”

我身邊的汪志剛大聲喝問,可話音未落,河底一大團陰影慢慢浮了上來。

汪志剛立即報警,同時他在現場維護著秩序,不讓聞訊而來的村民靠近廟門前的小河破壞現場。

一隻殘破的編織袋半浮了上來,編織袋上還有一截被扯斷已經灰黑腐爛的繩索。

幾個警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編織袋撈了上來,同時又從河底起出了一塊大青石板。

編織袋開啟了,屍體已經腐爛得辨識不清面目。可唐家老太一見編織袋裡殘存的衣物,她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警察還沒來得及相問,唐家老大已經暈厥在地。

唐家門口忽然一陣騷動,幾個警察連忙趕了過去。

是汪志剛把唐辰按在了地上,他大聲對劉隊說道:“劉隊,唐辰剛才還擠在人群中看熱鬧,屍體從編織袋整理出來後,這小子居然想溜,肯定有問題。”

劉隊臉上露出了笑容:“老汪,幹得漂亮。我就納悶了,一起人口失蹤案折騰了三年沒任何訊息,我早就懷疑是唐辰殺妻,他還故意四處尋找妻子迷惑我們警方。”

唐辰臉如死灰被戴上了手銬帶上了警車。

唐家老太甦醒了過來,看到兒子被銬走,她呼天搶地大哭:“作孽啊!……”

普渡寺的慧明師傅走到她身邊道:“唉,真是菩薩顯靈,說是你兒媳婦今天要回家,沒想到是這樣一種方式。唐家老太,到寺裡給海燕設個靈位,老衲誦經百日超度她。”

日幕時分,青石沉屍看熱鬧的人群都已散去,汪志剛疑惑地看著我道:“桂林,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志剛哥,我本是想找高海燕下落的,沒想到她已經死了。唉,等慧明師傅幫設好了靈位,我去祭奠高海燕一炷香就回去。”

上香的時候,慧明師傅在邊上不住地誦經。一個很細的聲音在我耳中響起:“陳桂林,謝謝你。”

“誰?”

我驚喝了一聲,汪志剛和慧明師傅都吃了一驚。

汪志剛緊張地環顧著地藏殿,臉有驚恐地說道:“桂林,沒別人啊!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地藏殿中除了我們三個確實沒有別人。

可那個聲音又響起了:“陳桂林,以前的一個小姐妹來找我了,哎,終於有人陪我不再那麼寂寞了。”

可地藏殿中仍是沒有其他人,而且慧明師傅和汪志剛什麼也沒聽到。

這聲音很陌生,是個女的,難道是剛剛浮出水面的高海燕?

她為什麼說以前的小姐妹找她?

只是高海燕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地藏殿兩側的十殿閻羅顯得特別陰森可怕,我心中也發毛,只想趕緊離開這兒。

昨夜和慧明師傅閒聊時,他給我講神鬼之事,我故意問他如果這世上有人開了陰陽眼,從此以後是不是再也不怕鬼邪?

慧明師傅說如果不是修佛修道之人,開了陰陽眼未必是好事。開陰陽眼的人會見到許多不該見到的東西,除了沾染上陰氣走黴運,卻仍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捉鬼除魔的本領。

慧明師傅把我們送到了山門,汪志剛吩咐道:“慧明師傅,那件事還得多麻煩你。這是重要的物證,驅除了邪氣後我還得取回來。”

我疑惑地問道:“志剛哥,什麼東西啊?”

汪志剛瞄了一眼山門,低聲道:“桂林,就是我認識你時在忘情輕酒吧取回的那面鏡子。劉隊得知我今天來普渡寺,他就讓我把刑警隊雜物間的鏡子捎了來請慧明師傅作作法。”

“啊?你怎麼不和我早說?”

“桂林,早上我送來了,慧明師傅讓我把鏡子擱在了地藏殿中。你拉著我去唐辰家,我後來就忘了此事。”

高海燕的事還沒完!想到了剛才高海燕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激動了起來。

她不是說今天有小姐妹以後能陪她了嗎?我大膽猜測了一下,鏡子中的這個吊死女鬼是高海燕以前的熟人。

我讓汪志剛幫我調查高海燕生前的情況,汪志剛說道:“桂林,這件事不用你操心。青石沉屍案一出,劉隊肯定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高海燕以前的情況了。”

“喂,桂林嗎?你現在趕緊來花園三村。”

汪半仙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回他說我現在沒心情。

“桂林,今天我要去做法事,你是我徒弟怎麼不來?你小子不是欠了一屁股債嗎?你不會與錢有仇吧?”

我還是答應了汪半仙,錢,固然很重要,可另一個原因才是真正吸引我的。

汪半仙說有人請他去扶乩,這個神秘的儀式我可得開開眼界,說不定還能請高海燕上身問個明白。

汪志剛開車把我送到了花園三村,他獨自駕車回了刑警隊。

請汪半仙的那戶人家在底樓,門前屋中也沒掛什麼與白事相關的東西。汪半仙不是來做法事的嗎?

“哎呀,汪半仙來了啊,快請進來。這位是誰?”

一箇中年婦女指著我問汪半仙。

“他是我徒弟陳桂林。”

“汪半仙,好多天不見女兒了。今天恰巧有一個算命的路過,他說我女兒可能不在人世了,可我不相信女兒會遭遇不幸。”

屋子中抽著悶煙的中年男人突然陰陰地來了一句:“死了好,這樣的女兒我就只當沒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