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就是褚國的長公主,褚國陛下聲勢浩大的在安都尋找你。
我們那時候都以為,是褚國想要找藉口,來探安國的深淺,沒想到有個真的公主!”
作為手中真的有兵的縣主,初月思考問題的角度,當然不一樣,也不會真的全然相信“找公主”的說辭。
初月真的是有什麼說什麼,在宮宴上面,天知道她是有多麼的震驚。
“又是貼畫像,又是重金懸賞的,後來還是有人看到你在長慶侯府,這才確定下來。”
“我也沒想到,王兄在那時候,是這樣尋找我的。”
無論是貼畫像,還是重金懸賞,都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同樣,效果也是最快的。
“在宮宴開始前,我還說,讓你小心著些長慶侯,現在倒是不需要了。”
初月邊說,還笑著看了李同光一眼,“看來現在,需要小心的,是長慶侯了。”
兩個人就像是氣場不和,誰看對方都是不順眼,再加上最開始的幾次接觸,都不算是愉快。
能夠刺李同光一下,不管怎麼樣,初月心裡面受暢快了。
“王兄也是這樣說的。”龍葵掩嘴一笑,其實不只是龍陽,李同光自已都是這麼覺得。
短短一天時間,為了這個事情,不知道都說了幾次了。
“所以說,長慶侯,你知道了吧,不只是我這樣覺得,還有龍葵的親哥哥是這樣覺得呢。”
“今日是你幫我我一回,看上什麼,我包了!”
初月大手一揮,要承包今天龍葵在珠寶行的消費。
“這……”龍葵想說自已就是路過,沒想在這珠寶行裡面買東西。
“別和我客氣,剛剛你說的女為悅已容,我很喜歡。”
初月止住了龍葵的話頭,盛情難卻。
龍葵看看這珠寶行裡面擺放著的首飾,和曦物閣不一樣,多是繁重奢華的風格,是一向的安國風格。
看了一圈,有一個湖藍色的手釧,上面的藍色,都是同出一處的寶石,將寶石銜接在一處的,是安國特有的銀。
整體奢華,工藝繁雜,是明顯的安國北地風格。
“我選好了,這個。”龍葵將手釧拿起來,給初月看。
“就這一個?”初月一手抓,直接將手邊的釵子髮簪一把抓,“再來些?”
“買東西就看一個緣分,今日我和這個手釧有緣,只要這個,足夠了。”
初月將手裡面的東西放好,掌櫃的也趕緊過來,將釵子髮簪放回原處。
“今日我和你也是有緣,能看到你,我很開心。”
“那就多謝初月縣主!”
龍葵喜歡颯爽的人,直來直往,讓人痛快。
告別後,龍葵重新坐上馬車。
“你怎的和初月縣主頗為要好?”李同光不解的問道。
“初月縣主性情直率,在宮宴開始的時候,知道我和你關係匪淺,不僅沒有遷怒,還對我好言相勸,我對她的感觀,還是很不錯的。”
“宮宴的時候,又看到你們說話,那時候,我還害怕她會欺負你。”
李同光覺得自已的想法,有些好笑。
“是我想當然了,該改。”
“也沒關係,你和縣主之間的事情,你們有自已的處理方式。”
“我和她沒有之間!”下意識的應急,脫口而出就是辨明清白。
此話一說,龍葵都愣住了,然後就是憋不住的笑。
而梧國這邊,終於等來了安帝召見的訊息。
可是,實際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宮裡面的傳旨太監,帶著安帝的口諭,就來到了四夷館。
梧國使團的眾人,正在睡夢之間,被人驚醒。
楊盈更是著急忙慌的整理儀容儀表,她是女扮男裝,更要好好保守自已的秘密。
寧遠舟作為主事的,趕緊來招呼傳旨太監。
鴻臚寺少卿也在,整個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是和梧國使團不認識一樣。
傳旨太監一行人,全都是鐵面無私的模樣。
“安帝要召見我們殿下,可有旨意?”寧遠舟此話,不是想要拖延時間,而是在這時候,實在是不尊重梧國。
天都還沒亮,頂天了才兩更天,就算是睡下了,都還沒有睡多久,人都還沒有清醒。
就算這樣迷迷瞪瞪的起來,去覲見安帝,亂中容易出錯啊。
“都說是口諭了,這不就是旨意了。”傳旨太監態度漫不經心。
“沒有聖旨,又如何去覲見安帝?”
一聽沒有聖旨,那就是沒有書面證據,要是真去覲見,人家不認又該怎麼辦?
“哦,那就是禮王不願意進宮見陛下了——”傳旨太監的話語略帶威脅,看寧遠舟不說話,作勢就要離開。
“等等——誰說孤不去,現在就去!”
楊盈已經整裝待發,做好了準備。
可是進了宮,從凌晨等到天亮,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安帝就連一個影子都沒有露出來。
直到最後,楊盈憤憤離開,這個下馬威,她記下來了!
無錯書吧等在宮門口的六道堂眾人,等待的時候,焦急的不行,一整天下來,滴水未進。
看到楊盈出來的時候,兩方都是如出一轍的憔悴。
今天入宮無果,得到的,只有滿肚子的悶氣。
楊盈回到四夷館,都沒有心情休息。
整個人的心神就像是被掠奪了一樣,空寂不知道該做什麼,狀態就是茫然。
走在西院的庭院裡面,楊盈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自已該怎麼做。
她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時至今日,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
還有皇兄,需要如何周旋,才能成功將他贖回來,安全的帶回梧帝呢?
“殿下,你在看什麼呢?”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楊盈朝著屋頂看去,是元祿!
“你怎麼在這上面,快拉我上去!”
“好,這就來!”
一起坐在屋頂上,看著這遼闊的土地,楊盈莫名覺得心潮平復了很多。
一覽眾山小,在靠近天的地方,楊盈覺得,現在面臨的事情,好像變得很渺小。
“元祿,你說……我可以將皇兄給迎回梧國嗎?”
“殿下這樣厲害,一定可以的!”元祿反而對楊盈很有信心,比她對自已還要有信心
“真的嗎,我這麼厲害的嗎?以前,我只是個冷宮裡面長大的公主,從來沒想過可以像今天這樣。”
楊盈說起來,還覺得恍然,一切都恍如隔世。
“你說,我在經歷了這些事情時候,還能好好的回到褚國,找一個駙馬,好好的當一個後宅的貴婦人嗎?”
看著遠處被風吹著,不斷飄搖的樹枝,楊盈有些迷茫。
好像是不願意,見過了這麼大的世界,她捫心自問,真的還願意,就這樣困囿於後宅之中嗎?
“殿下覺得可以,那就可以,殿下要是不想,那就不要,也不一定非要找一個駙馬的吧!”
說到駙馬的時候,元祿的心裡,有著他自已才知道的心虛。
“駙馬……以後會有誰來當我的駙馬呢?”
那個少女不懷春,更何況楊盈在之前,真的是有駙馬的人選。
“你說,他們要是知道我從安都回來,還願意娶我嗎?”
“想來是不願意的吧。”
楊盈自已有了答案,她覺得沒人願意。
“怎麼沒人願意啊,我就很願意啊!”腦子一熱,這句話就咕嚕出來了,等元祿自已反應過來,覺得自已的臉燒的脹紅。
楊盈也是愣住了,“元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