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盈不知怎的,突然就好了,覺得自已被李同光找了兩次麻煩,真是失了他們大梧的威風。
“孤要去找安國的長慶侯,現在就要去。”想起之前,自已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時候,安國使團兩次來找麻煩,楊盈心裡就有股氣。
她現在可是大梧禮王,哪裡是能讓人隨意欺辱的?
這場子,自然是要找回來!
看到楊盈這麼堅定,杜長史都愣住了,這楊盈,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來而不為非禮也,既然他長慶侯能來探孤的病,如今孤身體漸安,自然也要去探望長慶侯。
這長慶侯生性多疑,多半會避之不見,這樣我們還能探探這幫安國人的底細。”
楊盈的理由很是充分,言語之間,充滿了王霸之氣,就算杜長史不贊同。
但是在整個梧國使團,誰能打的過楊盈,掌大寧遠舟,藥翻全使團,還不是依舊高高在上。
這就是權利的滋味,這誰又能拒絕呢?
反正楊盈是不能。
這樣,“探望”長慶侯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
寧遠舟召集了整個使團的人,全員出發,隨行計程車兵一路朝著縣衙前進,惹得合縣的居民們疑惑不解。
這群梧國人,到了安國的地界,怎的還是如此囂張?
無錯書吧難道這群士兵,都是能夠以一敵百的能人?
梧國使團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了合縣的縣衙,一路上引起塵埃四起,百姓側目。
李同光原本在準備設宴的事情,沒想到梧國的使團全副武裝,就殺到了縣衙。
“不知道是該說他們的膽子大,還是他們實在是很自信。”
李同光失笑,這般聲勢浩大,是為了到達安都之後,讓安帝更加不滿嗎?
“在梧國的角度,定然是想要宣揚國威,不讓安國小看了他們,這才這樣聲勢浩大。”
之前在梧國使團的時候,寧遠舟就一直在強調,不要讓人小看了他們梧國。
“哈哈哈——梧帝都被我在戰場上生擒了,這支帶著十萬兩黃金來贖人的使團,還有什麼威風可言?”
“這有什麼好笑的,或許他們是想要回應你的那兩次下馬威呢?”
龍葵放下手中的筆,提起裙襬準備出去。
李同光攔住了她,“等等,我們等著他們出招。”
應對措施,李同光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便是合縣的三軍演練,到時候,他會在軍營設宴,再好好壓下這幫梧國人的氣勢。
“這是我寫的請柬,邀請梧國使團明日同去校場。”
龍葵接過,指名道姓邀請楊盈和任如意。
“明日,或許你便可得償所願。”龍葵希望是這樣,李同光也好解開心裡的心結。
門外,兩國計程車兵都已經抽出一見長劍,兵戎相向。
大理寺少卿被李同光派出來面對梧國使團。
龍葵想要看兩軍交鋒,先李同光一步出去了,快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梧國使團大詰問。
“敢問大理寺少卿,我大梧禮王親自前來,你們長慶侯應當親自相加迎,難不成是尸位素餐至此?”
這句是杜長史說的,陰陽怪氣,不外如是。
“孤乃大梧禮王,辱孤者,殺無赦!”
龍葵感到肩膀上面搭上了一隻手,耳畔傳來李同光含笑的聲音,“好一個大梧禮王,假貨罷了。”
“可是別人不知道。”
而且現在在任如意的教導下,楊盈倒真是個像模像樣的禮王。
門外,大理寺少卿已經下跪行禮,場面上的形勢,強弱實在是明顯。
“侯爵位卑於親王,佣金是為何不親自來迎接?”杜長史大聲質問,看不到一點之前窩囊的樣子。
大理寺少卿更是顫顫巍巍,他哪能說長慶侯就在縣衙,就是不想見你們?
“真真是好威風的梧國禮王啊,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這是在拿梧國的劍,斬安國的臣?”
李同光慢悠悠的出來,眼角眉梢盡是諷刺。
冷漠的雙眼掃視過拿著武器的梧國使團,心中只覺得可笑。
這合縣可是安國的國土,在安國的地界上,這麼囂張,這六道堂對自已的實力,還真是信任吶。
楊盈和杜長史都是愣了一下,被噎住了。
李同光可不怕他們,禮王?要是身份被拆穿了,哭的會是誰呢?
龍葵從袖口取出那一封請柬,向前走去。
梧國使團的眾人,就看著龍葵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一步步靠近。
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了楊盈的面前。
“禮王殿下,這是我們侯爺親筆寫下的請柬,邀你和湖陽郡主同去宴飲,請你務必前來。”
楊盈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黑著一張臉,接過了那一封請柬。
“告辭!”帶著他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梧國使團風風光光的來,灰頭土臉的離開。
龍葵沒看到站在縣衙門口的人有任如意,轉眼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感知到任如意的氣息。
原來她在馬車上。
【龍葵真是伶牙俐齒,楊盈還是差了些,我這個師父還是需要多多鞭策。】
隔著老遠,龍葵就聽到了任如意對她的誇獎,不由得抿嘴微笑。
但是,這一抹笑容,在剛好轉頭的錢昭看來,就是壓下來梧國風頭的喜悅。
龍葵……為什麼那麼為了安國?還是說,只是為了某個人,例如……李同光?
錢昭不知道,但是他現在需要跟隨使團離開,也沒有機會,去問出心中的那個問題。
李同光微眯起雙眼,這個侍衛在看誰?
順著錢昭的視線,站在那裡的,除了大理寺少卿,就只有龍葵。
冰塊臉,長相周正,氣質穩重。
難道這人就是龍葵曾經提到的那個“錢大哥?”
三步並做兩步,李同光走到了龍葵的身邊,語氣溫和中充滿著讚歎。
“龍葵你將請柬給楊盈,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有什麼好誇的,不是你將他們說的無地自容的嗎?”
李同光才不管,牽住龍葵的手,“龍葵在我心裡,就是很厲害。”
此時,一陣風吹過,那輛馬車的車簾被吹了起來。
在馬車上,任如意正摟著楊盈安慰,滿臉都是溫柔和愛護。
“龍葵,我看到了。”李同光的語氣驟冷。
原來失敗的人,也能得到師父的愛護,只有他不行,是嗎?
龍葵一聽這話,就知道李同光自已又鑽牛角尖了。
“方才楊盈丟了臉面,姐姐作為師父安慰一番,自然是正常的。”
“那我呢?她都不願意出來看看我!”
李同光的語氣裡面,已經帶了怒氣,雙眼緊緊注視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不要想那麼多,想知道,明天就去問!”
是吧是吧——李同光才是公主吧!
察覺龍葵有些許不對勁,李同光趕緊從自已的情緒裡面脫離出來,牽住龍葵的手就開始撒嬌。
龍葵可不能生氣,不能生他的氣。
“龍葵,我會乖巧的,你不要生氣。”
也許人天生就是憐惜弱者,龍葵的氣一下子就散開了,輕輕撫上李同光的側臉。
“你可以生氣,但是不要隨意生氣,好嗎?”
李同光連連點頭,看不出方才的一點桀驁。
站在後面的大理寺少卿真的牙酸,死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