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外
“沐月,你既完成了沐爺爺交代的事情,就快回族中吧!”
“惜生說的是啊,終於不用和你同行了,哈哈!”
本是分別時刻,流離卻與悲傷的氛圍格格不入,此刻的他欣喜極了。
“你們保重,咱們有緣再見!”沐月正準備轉身便聽到,“誰要和你再見啊!”流離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是被耳尖的沐月聽到了。
“哼,本小姐要見也是惜生,你算哪根蔥啊!”說完沐月一手推開了流離轉身離去。
“惜生,咱們也該走了,不過咱們去哪啊?”
“不知道,說不定走著走著就知道了!”
“惜生,我現在懷疑你這樣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額,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惜生帶著流離毫無目標的走在大街上。
“讓一讓,讓一讓—”不知道從哪冒出一輛馬車,流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倒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讓小爺我抓住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惜生扶起流離,“都什麼時候了還教訓別人,先顧好你自已吧!”
幸好流離無大礙,只是擦破了皮。惜生環顧四周,正好有一家醫館,便帶著流離進去了。
藥童見狀立馬上前,“兩位需要什麼幫助嗎?”
“小兄弟,我的同伴擦傷了,你能處理一下嗎?”
“當然可以,二位稍等我去取藥箱。”
很快藥童走到流離身旁,“這是藥酒清理傷口的,一會疼的話你忍一下哦!”
“沒事,我一個男子漢怕什麼來吧!”
藥童聽完便開始給他擦拭傷口。誰知藥酒剛碰到傷口,便傳來流離一陣狼嚎,“啊—好疼啊,疼—”
很快傷口在嚎叫中清理完了。
“小兄弟這就好了是吧!”
“是的。”藥童看了眼流離無奈的嘆了口氣。
流離看了眼傷口又好奇問道,“小兄弟,你可知外面這麼多人都去同一個方向做什麼呢!”
“這你們都不知道,今天殿試結果放榜,當然人多了!看在你們啥也不知道的份上,我好心告訴你們一個驚天訊息,這次的狀元是章丞相家的大公子,向來不學無術的他居然成了狀元,不知是章丞相的功勞還是他運氣好!”
幾人沉浸在八卦的氛圍中都未注意一位老者出現在他們身後,“小義,不可隨意議論此事。”
“師父!我知道了。”說完小義灰溜溜的去忙了。
“兩位小兄弟我是柯郎中,我徒兒的話二位聽聽爛在肚子裡即可,勿要因口舌惹得殺身之禍。”
“謝謝您的提醒。”
“好了,你們處理完傷口便離去吧!”
二人剛走出醫館,一位身穿華麗綢緞的肥胖男子走了過來。
“兩位小友,我是章管家,剛剛府中的馬車衝撞了二位,大公子這不是命我接二位去府中一敘,要親自致歉呢!二位這邊請吧—”
“您說的大公子,就是今日放榜的狀元嗎?”
“是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扶客人上馬車!”
惜生流離在下人的支配下被塞進了馬車。章管家看著穿著寒酸的二人心裡不禁吐槽,“要不是為了大公子的好名聲,怎麼會見你們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傢伙!”
很快馬車到了丞相府,章管家帶著二人走過琉璃橋便到了悅閣。
閣中裝飾真是奢華至極,路的盡頭坐著一位身穿紫袍的少年,周圍圍繞著幾名侍女,一位給這位章大公子喂水果,一位替他按摩,還有一位扇著扇子,真是快活極了!
二人走進一看少年頭髮零散,眼神懶散,衣冠不整,果真是那個小藥童嘴裡不學無術的少年。
此時的章大公子也觀察著二人,“兩位貴客終於來了,我是章松在此為上午一事向二位道歉,特備酒席以表歉意。二位無需拘束快入席吧。”說完他拍了拍手,眾多侍女端著精緻的菜餚放在桌上。
流離哪裡見過這樣精緻的菜餚,心想此刻不吃的人才是大傻子吧,隨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一旁的惜生嘆了口氣也吃了起來。
大家都沉默不語低頭吃飯,流離吃光了一盤又一盤菜餚,驚呆了章松,“還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泥腿子,要不是父親為了我的好名聲,哪裡見得如此粗俗的吃飯樣子,求求老天快點讓他吃完,讓一切都結束吧!”
章大公子雖玩世不恭,但畢竟生在貴胄之家,吃飯的教養還是有的,但是他容忍不了粗俗的吃飯樣子,而此時的流離在無形之中折磨著他。
一個時辰後,許是流離吃的太多還沒等宴席結束就跑去了茅廁,惜生等了好久流離終於回來了。
章松憔悴的問道,“二位,今日的宴席如何?”
“自是極好的,謝章大公子款待。”
“那便好,府中還有事務便不多留二位了,章管家送客!”
幾人前腳剛出悅閣,章大公子就臉色發白暈倒了。
“惜生,今天吃的真飽啊!”
“是啊,我今天吃的也很飽。好了,現在咱們該出傾城了!”惜生上前帶路,卻被流離拉住了衣角。
“走什麼走,咱們去萬卷閣!”
“去哪裡做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那會去茅廁無意聽到了驚天秘密!”
“我就說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快說說!”
“咱們國主建國時便下旨選官要靠真才實學,而不是家世傳承。這章松之所以考上了狀元,是因為章大丞相找了厲害的大師讓章松登上了萬卷閣的鴻鵠階,像章松這樣的紈絝子弟本來命中不該有青雲路,可是他靠歪門邪路登上去就能改命成為狀元!”
惜生很是震驚,“這訊息可靠嗎?”
“自然,我看見一身朝服,我猜是章松的爹,還有一個穿的奇奇怪怪的像是做法的!後來聽到他們的談論我更加確定了!所以咱們要不也去鴻鵠階看看唄!”
“既然這樣,咱們就去吧,不過具體位置在何處?”
“聽那法師說在傾山之盡,濃霧之中,緣者自見。”
“好,那咱們備些乾糧去傾山。”
二人往南走了一路終於看到了傾山,青山巍峨,仙雲繚繞,傾河奔騰,不愧為傾城當之無愧的山河景色。
“惜生,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傾山了,看著可真高啊!上去都得好久吧!”說罷流離低下了腦袋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一步一步總會上去的,咱們先吃點乾糧補充點體力吧!”惜生說完走到樹下拿出燒餅和流離吃了起來。二人吃的津津有味之際,一位穿著陳舊的中年大叔向二人走去。
“兩位小友是要到登傾山嗎?”
“大叔你怎麼知道!”
“我多年在傾山腳下謀生,登山的人見多了自然也就知曉了。”
流離聽聞反問,“大叔,那你常年在此應該知曉傾山的事情吧!”說完拿出一張燒餅遞給大叔,“大叔,坐下咱們邊吃邊說。”
惜生看向流離,心想這小子還挺聰明,知道打聽關於傾山更多的事情,正好有助於他們上山。
幾十年前
據說一位尤姓考生家境貧寒,只有一位老父常伴,他博學多才鄉試多年都未能如願中舉,而他的同伴大多中舉,一時間眾說紛紜。
奈何世間人心難測官場黑暗,多次鄉試失敗的他心灰意冷趁著老父沉睡之際去了傾山準備自盡,卻意外救下一失足老人,老人為了報答他,給他指了一條自盡的好去處。
尤生順著那條路走的很順利,他以為那是一處自盡的風水寶地卻不想那是老人送他的一條青雲路。
尤生走到路盡頭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發現躺在自家床榻之上,腦海中只有老人說的一句下次你必會如願以償。
這給了尤生極大的鼓舞,兩年後他再次鄉試,只聽說這次的考官是李大人,那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啊,大家都說尤生熬到頭了。
放榜那日果然如此他如願中舉,後來他如願考過了會試,再到金榜題名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
可就在他成為狀元那日,他的父親死了,是被嫉妒他的同僚找人活活打死的,尤生得知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郎中來時為時已晚。
國主得知命嚴查此事,不想竟翻出了陳年考試徇私舞弊之事,國主龍顏大怒誓要還考試之公正,以慰天下考生之心。
眾人都以為尤生已死,可瀕死之際的尤生再次見到了那位老人,那老人對他說他本才華橫溢有官運加身之際遇,奈何小人頗多遂難以如願,而他為了報答恩情讓他走了那條鴻鵠階助他一臂之力,沒想到害的他老父晚年橫死,真是不該。
原來這老人是萬卷閣閣主,在他大限將至之日把閣主之位傳給了尤生。故事大概就是這樣。
“這尤生真慘,金榜題名之日父親橫死!”
“誰說不是啊,但是他卻又有了別的際遇,也不是很慘了。”
“傳說惹得眾多學子喪失本心,紛紛想走捷徑,卻意外死在傾山。兩位小兄弟還想上山嗎?”
“自然了,總不能因為這樣就退縮了吧!”惜生堅定的回答道。
“好!鴻鵠階,青雲路,富貴途,步步都危險迷人,兩位小兄弟望珍重。”說完大叔吃著半塊燒餅離去了。
惜生流離也吃的差不多了,二人準備上山。
“惜生,這山上環境真不錯,沒感覺哪裡有那大叔說的危險。”
惜生立馬提醒流離,“不要掉以輕心,還是小心為好。”
天色漸沉,二人準備找個山洞過夜,不想弄醒了沉睡中的老虎。老虎早已飢腸轆轆,見到送到口的食物興奮不已。
流離拉著惜生就到處跑,哪裡顧得看清腳下的石頭,慌忙之際被絆倒了,流離再回過頭時老虎已經張開大口想要把他吞入腹中了。
此刻的惜生被眼前的場面嚇傻了,驚恐的雙眼,嘴裡大喊著,“不要—”
就在老虎進一步張口,流離生死存亡之際,突然出現的沐月使出木靈力纏住了老虎的頭部,用力把老虎扔到幾十米處的樹幹上,老虎受到猛烈的撞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哀嚎著。
“沐月,你—你怎麼來了。”流離結巴的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來,爺爺說讓我跟著你們多出去看看歷練歷練,要不然本小姐才不來呢!”
流離嫌棄的說了句,“說的誰想讓你來似的!”
“本小姐要是不來,某人現在怕是成了老虎的腹中餐了吧!還不感謝本小姐及時出現救了你們!”
惜生上前詢問,“不過沐月,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這還不好說,有錢什麼辦不到,況且山腳下有個大叔說又有兩個傻子上山了,我一猜就是你們,我就觀察著腳印跟上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沐月看向一旁提議道,“好了,咱們晚上就吃那隻老虎了怎麼樣!”
三人走到不遠處,老虎乞求的雙眼看著他們彷彿再求饒。
沐月拿出匕首準備給老虎致命一擊,被卻惜生攔住了,“沐月,咱們就不要吃它了!”
“惜生,你知道剛剛這隻老虎想吃了我嘛,你忘了嘛!”流離控訴著惜生的行為。
“就是,你放過它,它放過咱們嗎?而且本小姐也不想吃乾巴巴的燒餅!”
“算我求你們了,別吃它,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們!”惜生請求著二人。
一旁的老虎也感覺到了惜生的善意,眼神柔和的看著他好似再感謝。
二人見惜生如此請求只好同意,走到山洞中啃起了燒餅。
惜生則摸了摸老虎的頭,拿出自已的燒餅給它吃,好在老虎知道自身的處境也不挑剔吃了起來,雖然不飽腹但是能吃一點是一點吧。
幾人靠著牆壁沉沉睡去,老虎貼心的守在洞口保護著他們。
次日
大霧漸起,老虎帶領幾人在惡劣的環境下緩慢前行著。
“惜生,我想上茅廁!”流離小聲在惜生耳旁說著。
“都什麼時候了還上廁所,你隨便找個地解決一下吧!”
流離轉身去了一個地方,“惜生,他幹嘛去了?”
惜生不知該如何回答沐月,小聲的回了句,“解決私事。”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啊!”
惜生沒想到沐月一個女孩子竟然說如此粗俗的話,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隨後不遠處傳來了滾落的聲音還有流離的一句,“救命啊—”
沐月惜生聽聞趕緊跑向流離聲音所在的地方,只是沐月跑的太快沒剎住也掉了下去,惜生則被老虎咬住衣角幸運避免了。
惜生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下面再次傳來了流離的聲音,“惜生,別管我們倆了,現在這麼大的霧我猜鴻鵠階很快要出現了,我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找吧!”
“你們沒受傷吧?”
“沒事,就是腿碰到了,有沐月在沒事你快去吧!”
“好,那你們在這等我,別亂跑!”
沐月喊道,“他的腿都這樣了還能怎麼亂跑,你快去吧別磨磨唧唧的!”
惜生聽聞跟著老虎走了,老虎好似知道他要去何處,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惜生。
很快一人一虎到了濃霧中心,階梯若隱若現,仔細一看竟是大雁和天鵝的羽毛所形成的。
老虎用腳掌輕輕碰了下階梯就停下腳步臥在一旁了。
“老虎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裡!真是一隻有靈性的老虎!”說完惜生摸了摸它的頭。
老虎心想,“我本來就是隻守階虎能不知道嗎,只是前不久被一個法師打了之後,自已在洞中修養才遇見你們,要不是看你這個人類順眼我才懶得帶你來這。人類還不感謝我!”隨後用自已的腦袋蹭了蹭惜生的腳,惜生連忙拿出一塊燒餅給它。
老虎開心的吃起燒餅,“真好吃,人類的食物真好吃!”
惜生看見老虎吃的正香便轉身登上了鴻鵠階,一階,二階,三階...
“奇怪,這鴻鵠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章松需要外力幫助是因為他命中無仕途,難道我命中就有嗎?算了不想了還是先上去吧!”
越往上走霧越濃,惜生雙眼直視前方憑藉感覺前進著,一路手腳並用。三個時辰後他順利的登上最後一階。
惜生登上鴻鵠殿視野再無阻礙,而往後看去依舊是濃霧一片,“原來這鴻鵠階有三千階。”
“客人,閣主等你多時了,隨我來。”弟子明然開口道。
“好。”
明然帶著惜生走到了萬卷閣內,高牆聳立,一層層樓梯圍繞著牆壁,牆壁上則是數不清的竹筒,每個竹筒都藏有稀世古籍,這個萬卷閣充斥著獨有的竹葉清香使讓人沉迷其中。
“閣主,客人來了。”說完明然退了下去。
一位灰衣老者拄著柺杖走了過來,“我等你好久,終於來了。”
惜生觀察著老者的容貌,慈眉善目,嘴角微揚,單手摸著鬍鬚看上去和藹極了。
“老爺爺您就是閣主吧!難道您就是傳說中的尤生嗎?”
“是的,不過我早已不用那個名字了,現在我的名字是不息。”
“不息爺爺,那您知道章松成為狀元的事情嗎?”
“怎會不知,他藉助外力登上了九千鴻鵠階,他以後的青雲路必定坎坷萬分兇險常伴。”
“奇怪,我明明數的是三千階啊!”
“沒錯,這鴻鵠階對於貪婪之人自是漫長又危險的。而你心性純良自然與那等人不同,所以才會如此順利上來。”
“可是我並不是學子?”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這鴻鵠階除了學子還可以是有緣人,而你就是那個有緣人,惜生。”
“不息爺爺,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我還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不息笑著看向惜生。
惜生有一種瞬間被看穿的感覺全身緊張了起來。
“孩子不要怕,我一個老頭能對你怎樣。你知道你為何來此嗎?”
“不知,是因為好奇才來此的吧。”
“我這萬卷閣掌人命數,鴻鵠階掌人仕途。你再好好想想?”
惜生被問住了,大腦飛速運轉才想起他要找半卷命數。“不息爺爺,是半卷命數。”
“沒錯,可是你要幫我一個忙我才能給你。”
“什麼忙?”
“我老了,閣中近來古籍越來越多,我已不知有多少古籍了,請你幫我數清萬卷閣的古籍,可以嗎?”
“可以。”惜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好,多謝你了,等你數完告訴明然,老朽先去忙了。”說完不息走出了萬卷閣。
“閣主,這閣中古籍眾多,那位客人就算數個百八十天也數不完啊。”
“明然,惜生都答應了你怎知他做不到。”
“好吧。”
惜生目送不息爺爺離開,走上了一層樓梯開始數古籍。“一,二,三...”
一個時辰後
“這麼數明年怕是也數不完,怎麼辦才好。”惜生自言自語著隨後拿起一個竹筒,看見上面寫著異景花,迅速翻了起來。
“異景花,神木國聖花,白瓣為向陽,黑瓣為向暮。此花為本體之人易性情不穩,若剝離向暮即心無雜念可入無我境界,若剝離向陽即可墮入黑暗且無術法可解。注意被向暮詛咒者唯有喝其心頭血方可解咒,不使用此法者自詛咒之日起三年便會死亡。”
惜生看完所有內容,“原來竟然是這樣,可是我怎麼能剜她的心喝她的血,我做不到啊!”
失落之際一朵很像異景花的花朵浮現再惜生眼前。
惜生看著此花突然想到久憶送給他的花鈴,“對花鈴,它也許可以幫我!”惜生掏出花鈴搖了幾下。
異景花在空中飛旋了幾圈,花瓣慢慢綻放,一陣刺眼白光過後,出現一隻黑白相間的花靈。
“原來這就是花靈!”
一句如春風般柔和的話語響起,“小孩,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嗎?”
“是我。”
“有何事?”
“奇怪,您為什麼很像異景花但又沒有黑色呢?”
“因為我已入無我境界便只剩白色。你有什麼事情?”
“您知道這萬卷閣有多少本古籍嗎?”
“這我當然知道,共有九千九百萬古籍。好了小孩,我要休息了。”
說完花靈進入異景花之中,原本綻放的花朵也閉合起來。
“明然,我數清了你去告訴不息爺爺吧!”
“這麼快,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本。”
偏殿
“閣主,客人數完了。”
“好,走吧!”二人一前一後去了萬卷閣。
不息走到案牘處問道,“惜生快說說,你數了多少本?”
“共有九千九百萬本古籍,不過不是我數完的,是異景花靈告訴我的。”
“倒是個實誠的孩子,那花靈幾十年來未現身,今日倒是有興致。”
“不息爺爺,您知道剝離異景花向陽墮入黑暗之後將面臨什麼嗎?”
不息的神情頓了頓,開口道,“不管是死無全屍還是粉身碎骨,那都是她應付出的代價,挽回代價的代價是不可預測的,別想了。”
惜生聽聞垂下了頭。
“好了孩子,讓我用這神筆在命理紙上寫下你的名字。惜生,惜生當真是個好名字!”不息寫下二字後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是有點小波折倒也無礙。”
神筆落墨,命數天成。白淨的命理紙上顯現出淡淡金色字跡。不息讓明然捲起放入竹筒之中交予惜生。
“孩子,這命數就交給你了,切忌不要開啟。記得遠離赤火,否則你的下場就如同火中灰燼一般。你的朋友已經等很久了快去找他們吧!”說完不息一拂手,惜生回到了老虎身旁。
“閣主,弟子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問那孩子為何只有半卷命數吧?”
“是的。”
“那孩子雖是人身卻並非人類,所以才是半卷命數。對了,小虎最近不知去哪了你去找找。”
傾山
大霧已退,階梯已無,惜生看見一旁休憩的老虎決定不打擾它,自已返回去找流離二人。
惜生走到二人掉落處大喊道,“流離,沐月你們還在嗎?”
惜生沒想到背後傳來一聲,“在呢惜生!你可終於回來了。”
惜生看見二人十分震驚,“你們怎麼上來的?”
“還不是本小姐把他背上來的,沉死了我了。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送他去醫館。”
“好,那咱們快下山吧!”說完二人扶著流離下了山。
醫館
藥童小義看見流離問道,“這位怎麼又受傷了?之前不是說自已是男子漢嘛!真是脆弱!”
流離聽聞黑了臉,惜生和沐月在一旁偷笑。
“他這是怎麼搞得?”
“從斜坡上摔下去了。”
“小義摸了摸流離的腳腕,“他應該是骨頭錯位了,我去叫師父給他正一下骨就好了。”
跟之前一樣,流離在嚎叫中完成了正骨。